花鸯面上可怜兮兮,把自己放在绝对的弱处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宁柳,仿佛只有眼前人可以依赖。
但能知道邱阳几大重要隐秘事,被她挟持前过得风生水起的女人,会是简单的吗?
半天奔波宁柳早已疲惫不堪:“花园主,我承诺过保你不死,但你身上的麻烦可比我想的要多。你且先别急着说,我未必能护你了。”
呆滞一瞬,花鸯痛哭跪倒在地。
宁柳移步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
今天后,要她死的人会很多。最麻烦的是燕无霜,要是崔天行把他弄掉,这座宁王府的牢笼就形同虚设。
送世子回去前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崔天行一心向宁王。
花鸯也知道眼泪对不在乎的人无用,抽咽:“公子一直怀疑我,却也要信我想活下去,除了公子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见宁柳没有反应,花鸯接着说:“我知公子目的是救世子,有些腌脏事说了对公子无用反而是麻烦。若不是王云没死又把消息告诉了天下堂,这些话我带进棺材都不会说出来。”
宁柳神情松动,无奈叹息:“皆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想做背信之人,到底是什么事?”
托盘而出后花鸯软着腿踉跄地走出房间门。
拿着空杯子呆坐许久的宁柳震惊过后,第一个闪现的念头是崔天行知道后要做什么?
二皇子百花楼惨案百姓皆风闻,可朝廷上下忙着四皇子丧事,忙着太后遇刺,你不提我不提的案子就这样过去。就算现在这件事闹出来,能置二皇子于死地,不可能的。
以崔天行的性格他不会做没有用的事,除非王云这把刀他送给的人能刺入他想要人的心脏。
现在宁王府里除了她们,就是燕无霜的人。
被压着不能封太子的二皇子,血海深仇的南楚余孽,他们对燕无霜都有着恨啊!
宁柳未曾了解过燕无霜家里人,但可能性极大。崔天行也必会在狩猎前把这件事情告诉燕无霜,他肯定其不会放过二皇子。
狩猎已是二皇子必死局,那如果她是崔天行她还要做什么呢?
她要李氏皇子死绝。
天下要乱,她没有时间了。
宁柳一晚上没有休息,想着如何能把棋局盘活。
贺府书房内贺涵来回踱步,其白发幕僚扶胡:“尚书当时就不该放天下堂的人走。”
“你懂什么,天下堂一群疯子,粘上了我这条命都难说。”贺涵停下来粗喘着气。
幕僚点头:“尚书既知审时度势,还在犹豫什么?”
当了半辈子的官他虽不是个好人,也确实没想到还有如此恶心人的做法,还好他之前处事圆滑没得罪李璠。
贺涵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今天朝会后我看李氏命数已尽,在想哪位是将来的明主,好提前下注保我贺家传承。”
在贺家领了十几年俸禄的幕僚缓慢道:“起事必须手上有兵,天下放眼望去无非宁王和平南侯两人,可依我之见皆不像圣主。”
想着被燕无霜压了十多年的两人,贺涵眉头紧锁。
“先生看邱阳如今风向,我要不要卸职回老家暂退避开锋芒。”
幕僚手上胡子,思考许久后方道:“现在退,怕是有些晚了。倒是天下堂出来时间也不短,尚书不觉得他们最近的做事有些变了路数,我瞧着怕是背后有了靠山坐镇指挥。”
贺涵坐下:“崔天行,有可能吗?”
背后站着北宁,又和公主搅和不清,最近风头正盛的就是他。
“若如此,宁姬他选谁。或者他原就是替宁来逼反姬,不过世子久未回,宁那我听说可以也不太平,崔天行不怕后面放箭。尚书莫忘了,长公主师从谁。”幕僚意味深长。
还真下意识忘了李曜的贺涵头疼:“她若是位皇子,不必说我都知道怎么选,可偏偏是公主,选她保得了一时后患无穷。”
幕僚也点了头。
公主开府后驭下、笼络人心等做的很不错,可愿深交者寥寥。原因无非四字,盛日当空。
“天下堂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事告诉尚书,百花园里烧死的人中,怕是有了不得的人,他们想借此有动作。”
来人说时贺涵心里就有了数,只是逃避了许久:“咱们猜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我若是捅破了,燕无霜哪里承我一个情,我再想想。天下堂,让我也再想想。”
今不同往昔,燕无霜还会不会用上雷霆手段,贺涵隐隐有些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宁柳骑马去往公主府。
还在用早膳的李曜勺子和碗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疯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要什么吗?”
宁柳平静的看着李曜:“蜀州舆图对公主而言并不难。”
蜀州和北地并无交界处,道路崎岖易守难攻,甚至赋税上也都不是大州。他突然要这个地方的舆图,未免太奇怪了。
李曜眉头紧皱退避左右:“不是难易问题,各地舆图都是重大机密,你为何突然要这个?”
和聪明人说假话是很蠢的一件事。
邱阳马上大乱,她必须和李曜牢牢绑在一起,才能寻机替世子争一线生机。
宁柳满脸苦涩:“崔天行在暗处虎视眈眈,我若不找机会离间他和宁王,我的麻烦不小,公主和邱阳也不知道何时会迎来冷箭强攻。”
两地都乱起来对谁都是好的。
“哼!我懂你意思了。你要的哪里是蜀州舆图,你要的分明是蜀州。”李曜拍桌而起,“你好大的胆子,你让我舍一州之地来喂一头饿狼,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有一日他宁王真的造反要拿下蜀州,不折个几万兵马粮草也是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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