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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叶脉间的少年心事

清晨五点四十,樟树林的雾还没散透,像揉碎的奶白棉花裹在枝桠间。沈清浅背着帆布包走到巷口时,鞋底踩过积在石板缝里的露水,凉意顺着鞋底往上渗,她下意识缩了缩脚趾,想起昨天苏野说今天要带新捡的老樟叶,脚步又快了几分。

帆布包侧兜的保温壶里装着妈妈煮的红枣小米粥,壶身贴着掌心,暖得能驱散晨雾的冷。她抬手拢了拢米白色针织开衫的领口,视线越过前排矮楼的屋顶,看见樟树林入口那棵老樟树的轮廓——苏野果然已经在那儿了,深绿色冲锋衣的衣角被风掀得轻轻晃,手里拎着个竹编篮,篮子上盖着块浅蓝格子布,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今早新捡的樟叶。

“今天怎么比昨天晚了两分钟?”苏野的声音从雾里飘过来,带着点笑意。沈清浅走近才发现,他睫毛上沾了层细白的霜,说话时呵出的白气裹着淡淡的热可可香,“我以为你要迟到了,刚想给你发消息。”

“路上看见张奶奶在扫落叶,帮她挪了下竹筐。”沈清浅把帆布包放在石凳上,拉开侧兜拿出保温壶,“我妈今早煮的粥,你要不要尝尝?放了红枣,不甜。”苏野眼睛亮了亮,从包里翻出个搪瓷碗——碗沿有圈浅口的磕碰,是他去年运动会摔的,一直没舍得扔。“刚好热可可喝了半杯,配粥正好。”

粥倒在碗里时,红枣的甜香混着米香散开来,雾里的樟叶清苦都被压下去几分。苏野舀了一勺,温热的粥滑进喉咙,胃里瞬间暖起来,“阿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比我早上在便利店买的饭团好吃多了。”沈清浅低头笑,指尖碰了碰竹编篮的格子布,“叶子捡了多少?昨天说的老樟叶带了吗?”

“带了,你看。”苏野掀开布,里面铺着层软纸,十几片巴掌大的老樟叶整齐地摆着,叶片边缘泛着深褐,叶脉粗得像画上去的墨线,“张爷爷说这几棵老樟树有三十年了,叶子比普通的厚,压标本不容易碎。”他捏起一片递给沈清浅,叶面上还沾着没干的露水,凉得她指尖一颤,“你摸这叶脉,能感觉到凸起的纹路,比之前的叶子清楚多了。”

沈清浅把叶子凑到鼻尖,淡淡的樟香里混着点土腥味,是刚从树下捡的缘故。她小心地把叶子放进帆布包的夹层——夹层里垫着软布,是上周特意缝的,专门用来装新捡的樟叶。“昨天李婷说要画老樟树的树皮,今天要不要叫她一起去深处?”苏野舀完最后一勺粥,把搪瓷碗擦干净放进包里,“我问过张爷爷,说里面那几棵老樟树的树皮纹路特别深,画出来好看。”

“好啊,昨天林晓晓还说要捡樟果做香包,正好一起。”沈清浅把保温壶盖好,竹编篮里的叶子还剩不少,她挑了片边缘完整的,夹进语文课本——课本刚好翻到《春》那页,浅绿的新叶插图旁,老樟叶的深褐刚好能衬出对比。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雾里的樟树叶偶尔滴下露水,落在衣领上,凉得人缩脖子。沈清浅注意到苏野的冲锋衣拉链没拉到顶,露出里面浅灰毛衣的领口,领口处绣着个小小的樟叶图案——是上次李婷帮他补衣服时绣的,针脚有点歪,却比买的图案更显暖。“你拉链怎么不拉好?风都灌进去了。”她伸手帮他往上拉了拉,指尖碰到拉链头的金属,凉得像晨雾里的霜。

苏野愣了下,喉结动了动,“刚才拿叶子的时候拉开的,忘了拉回去。”他抬手按了按拉链头,目光落在沈清浅的帆布包上,“昨天陈默说要带新做的数学题,你要不要先看看?免得早自习没时间。”提到陈默,沈清浅想起昨天他抱着作业本的样子——男孩的校服袖口磨得有点起球,却洗得发白干净,错题本上的红笔标注比上次整齐了不少,连“二次函数”四个字都写得比之前有力。

“他进步真的快,上次测验的错题,这次再做就很少错了。”沈清浅的脚步慢了些,雾里的晨光渐渐透出来,落在地上的落叶上,泛着浅黄的光,“昨天他跟我说,想把错题本整理成笔记,以后给低年级的学弟学妹看,说自己以前走了很多弯路,想让别人少走点。”

苏野点头,从包里翻出个笔记本,封面是墨绿色的,和标本册的颜色一样,“我帮他抄了几道典型题,你等会儿看看,要是没问题,早自习就让他做。”笔记本的纸页上,字迹工整,每道题旁边都标了“易错点”,甚至还画了小小的抛物线示意图,“昨天晚上抄到十点,我妈还说我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门口。保安室的张叔正拿着大扫帚扫落叶,看见他们,笑着挥挥手,“今天又去捡樟叶了?我早上看见苏野在里面转,还以为他丢东西了。”苏野笑着回应,“捡点叶子做标本,张叔您要不要看看?老樟树的叶子,特别大。”张叔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儿,我看不懂,不过那叶子确实好,以前我儿子也捡过,压在书里当书签。”

进教室时,门还没开,苏野从书包里翻出备用钥匙——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樟果挂件,是去年捡的,被磨得光滑发亮。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嗒”一声,门开了,一股带着粉笔灰的冷气涌出来,沈清浅下意识裹紧了开衫。

“我去接桶热水,你先整理标本册?”苏野拎起门后的铁桶,桶壁上印着学校的校徽,边缘有点锈迹,是去年冬天换的新桶。沈清浅点头,把帆布包放在座位上,从夹层里拿出那片老樟叶,小心地放在桌上——桌上的木纹里还嵌着点粉笔灰,她用指尖轻轻拂掉,才把叶子放好。

标本册放在桌肚里,墨绿色的封面沾了点樟叶的碎屑,是昨天贴叶子时沾上的。沈清浅翻开第三页,昨天贴的带霜樟叶已经干了,霜花的痕迹淡成了浅白,像在叶子上蒙了层纱。她指尖轻轻拂过叶片边缘,忽然想起昨天李婷贴的贴纸——贴纸上的小樟树戴着围巾,围巾的纹路和自己织的那条很像,心里忽然暖了起来。

没等多久,教室门被推开,林晓晓背着个粉色的双肩包冲进来,包上挂着个毛绒的草莓挂件,是上次沈清浅送她的。“清浅!苏野!我妈今早做了豆沙包,给你们带了两个!”她把包往桌上一放,从里面掏出个油纸袋,袋子里的豆沙包还冒着热气,“快趁热吃,凉了豆沙就硬了!”

沈清浅刚拿起一个,就看见李婷站在门口,手里抱着画本,画本的封面上贴着片小小的樟叶,是上次捡的新叶,已经干得发脆。她的指尖攥着画本的边缘,有点发白,“我……我画了老樟树的草稿,你们看看好不好。”

林晓晓眼尖,一把抢过画本,“哇!婷婷你画得也太好了吧!这树皮的纹路,跟真的一样!”画本的纸页上,老樟树的树干粗壮,枝桠向四周散开,树皮上的裂纹用深褐的彩铅细细描过,连裂纹里的青苔都画得清清楚楚。沈清浅凑过去看,发现画纸的角落还写着行小字:“外婆说,老樟树的裂纹里藏着时光,每道纹都是一年的故事。”

“太好看了,周末去深处的时候,你可以对着真的老樟树画,肯定更像。”沈清浅把画本还给李婷,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点彩铅的粉末,是昨天晚上画画时蹭的,“你昨晚画到很晚吧?黑眼圈都有点重了。”李婷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昨天想把树皮的纹路画清楚,画到十一点,我妈还催我睡觉。”

“下次别画这么晚了,不然上课该困了。”苏野拎着热水桶回来,桶里的水冒着热气,他把桶放在门后,“我接了点热水,你们要是冷,就用杯子倒点暖手。”林晓晓立刻跑过去,从包里拿出个粉色的保温杯,倒了半杯热水,“还是苏野细心,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妈还说今天会冷,让我多穿点,我还不信。”

早自习的铃声响时,陈默抱着作业本跑进来,额头上还冒着汗,校服的领口沾了点灰尘——应该是路上跑太快,不小心蹭到了墙。“对不起对不起,我妈今早让我带了煮鸡蛋,耽搁了会儿。”他把鸡蛋往沈清浅和苏野桌上各放了一个,鸡蛋还带着点温度,是刚从保温袋里拿出来的,“这是我妈特意煮的,说补充营养,你们快吃。”

沈清浅拿起鸡蛋,蛋壳上还画着个小小的笑脸,是陈默妹妹画的——上次去他家时,小姑娘就喜欢在鸡蛋上画图案,说这样吃起来更甜。“你昨天的题做了吗?苏野帮你抄了几道典型题,你要不要看看?”陈默的眼睛亮了,赶紧从书包里掏出错题本,本子的封面是蓝色的,边角有点卷,“我昨天做了三道,还有两道没把握,正想让你帮我看看。”

沈清浅接过错题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数学错题整理——陈默”,字迹比上次工整了不少,错题旁边的红笔标注也更详细了。她指着其中一道二次函数题,“你这里的顶点坐标算错了,应该先把二次项系数提出来,再配方,y=3x?-6x 2应该变成y=3(x-1)?-1,顶点是(1,-1),不是(1,2)。”陈默凑过来,笔尖在纸上跟着画,“哦!我昨天配方的时候忘了减常数项,难怪不对!”

苏野在旁边补充,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我帮你抄了几道类似的题,你等会儿做做,要是还有不懂的,再问我们。”笔记本的纸页上,每道题都标了“难度等级”,从一星到三星,最下面还写了“做完奖励自己一颗糖”——是上次陈默说自己做题需要激励,苏野特意加上的。

陈默接过笔记本,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页,“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肯定还在及格线徘徊。”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沈清浅注意到他的眼眶红了,赶紧递给他一张纸巾,“你进步这么快,以后肯定能考进前二十,到时候我们还得请你吃饭呢。”林晓晓也凑过来,“对!到时候去吃巷口的那家麻辣烫,我知道你喜欢吃番茄味的!”

早自习结束后,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摞试卷,试卷的边缘还带着印刷的油墨味。“昨天的测验成绩出来了,咱们先把试卷发下去,错的题等会儿重点讲。”王老师的声音温和,却还是让教室里的气氛紧张了几分。陈默的手攥得紧紧的,直到看见自己的试卷上写着“85”,他才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有光,“我考了85分!”声音太大,全班都看过来,他赶紧低下头,却忍不住偷偷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沈清浅看着他的试卷,错题大多是计算失误,“你看这道题,要是没算错常数项,就能上90了,下次再细心点,肯定能行。”陈默点头,把错题标上红圈,“下次我一定检查三遍,再也不犯这种错!”林晓晓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陈默!晚上请我们吃零食呗!”陈默立刻点头,“没问题!放学去小卖部,你们随便挑!”

中午午休时,五个人一起去了樟树林。阳光已经散了雾,透过枝桠洒在地上,成了斑驳的光影。陈默抱着篮球,说要去操场打球,林晓晓和李婷坐在石凳上,李婷翻开画本,开始画樟树林的光影,林晓晓在旁边递彩铅,偶尔还会指着一片叶子说,“这里应该再加点黄,阳光照在叶子上是暖的,不是冷的。”

沈清浅和苏野坐在另一边,手里拿着早上捡的老樟叶,正小心地往压花纸里夹。压花纸是新的,米黄色的纸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纸香,是上次在文具店挑的,老板说这种纸压老樟叶最好,能留住叶子的纹路。“你看,这片叶子的叶脉没断,刚好能贴在第四页。”苏野把叶子放在纸上,沈清浅用胶带轻轻粘住边缘,胶带是哑光的,贴在叶子上不会反光,能更好地保留叶子的质感。

“周末去深处的时候,咱们可以多捡点樟果,林晓晓说要做香包,咱们也帮她一起做。”沈清浅的指尖碰了碰叶子上的纹路,老樟叶的纹路比普通叶子深,摸起来有点硌手,却比新叶更有质感,“我妈说樟果要晒过才香,咱们可以先捡回来,放在阳台上晒几天。”

苏野点头,从包里翻出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颗樟果,是早上捡叶子的时候顺便捡的,“你看,这几颗特别圆,没有虫眼,晒过之后肯定香。”他把樟果倒在手心,樟果的表面有点粗糙,颜色是深褐的,像小小的鹅卵石,“我妈说以前她小时候,就用樟果做香包,放在衣柜里,衣服都会带香味。”

两人靠得很近,偶尔有风吹过,樟树叶落在他们的腿上,苏野会捡起来,夹进标本册里,“留着当书签,挺好的。”沈清浅看着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心里忽然暖起来,像揣了个热可可杯。

“对了,昨天我妈说,周末要包饺子,让我带点给你们吃。”沈清浅的声音有点轻,被风吹得散了些,“是白菜猪肉馅的,你们要是不喜欢,我让我妈换别的馅。”苏野立刻摇头,“喜欢!上次阿姨包的饺子特别好吃,我还想再吃呢。”他的眼睛亮了亮,“我可以帮你带醋,我家有瓶老陈醋,是我爸去年买的,特别香。”

林晓晓听见了,凑过来说,“算我一个!我也喜欢吃饺子!我可以带蒜,我妈腌的糖蒜,配饺子最好吃!”李婷也点头,“我可以带画本,吃完饺子在樟树林里画画,肯定很舒服。”陈默从操场跑过来,满头大汗,“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也要参加!我可以带篮球,吃完饺子咱们去打球!”

五个人围着石凳坐成一圈,商量着周末的计划。林晓晓说要带野餐垫,李婷说要带彩笔和画本,陈默说要带篮球,苏野说要带压花纸和标本册,沈清浅则说要带饺子和热水。阳光慢慢移到西边,樟树叶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落在他们的脸上,暖融融的,像裹了层阳光织的布。

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老师讲的是浮力,教室里偶尔传来实验器材碰撞的声音。沈清浅听得认真,偶尔会抬头看苏野,他正低头记笔记,笔尖在纸上写得飞快,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的影子投在课本上,轻轻晃着。她忽然想起早上在樟树林里,他睫毛上的霜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赶紧低下头,假装看课本。

下课的时候,苏野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周末早上八点,樟树林入口见,别忘了带饺子”,字迹工整,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饺子图案。沈清浅把纸条夹进课本里,指尖碰了碰画的饺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林晓晓凑过来,戳了戳她的胳膊,“偷偷笑什么呢?是不是苏野给你传纸条了?”沈清浅的脸瞬间红了,“没有!就是他问我周末要不要带醋!”林晓晓笑着挑眉,“哦~带醋啊,我懂我懂!”

下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放学铃声响的时候,陈默第一个收拾好书包,“走!去小卖部!我请客!”五个人一起往小卖部走,路上的樟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橙红色,落在他们身上,像披了层暖纱。

小卖部里人很多,陈默拿着篮子,让大家随便挑。林晓晓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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