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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暖可可与叶

清晨五点三十五分,沈清浅床头的旧闹钟指针刚划过“5”和“6”的三分之二处,窗缝里钻进来的风就裹着樟树叶的清苦,轻轻撞在她的耳尖。她翻了个身,指尖触到枕边叠得整齐的米白色针织开衫,布料上还留着昨天阳光晒过的暖——那是妈妈上周刚洗过的,用薰衣草洗衣液泡了大半晌,领口的针脚被揉得软乎乎的,贴在皮肤上格外舒服。想起苏野昨天傍晚发的消息,说今早要去樟树林深处捡老樟树的厚叶,她立刻睁开眼,没等闹钟响就坐了起来。

床头柜上的帆布包是去年生日苏野送的,深绿色的布料上绣着片小小的樟叶,针脚是苏野笨拙的手绣的,叶尖歪了点,却比商店里买的任何图案都让她喜欢。包侧兜的保温壶里装着妈妈凌晨五点煮的红枣小米粥,壶盖拧紧前,妈妈特意用纸巾擦了圈壶口,说“别让粥洒出来,给苏野也带点”。沈清浅伸手摸了摸保温壶,壶身贴着掌心的温度刚好,不会烫到手,也不会凉得快,是妈妈特意算好的时间。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怕吵醒还在熟睡的爸妈。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玄关处的小夜灯亮着点暖黄的光,映着鞋柜上摆着的两双棉拖——一双是她的,浅粉色的绒面上沾了点樟树叶的碎屑;另一双是苏野上次来家里时落下的,深灰色的,鞋跟处有块小小的磨损,是去年冬天两人一起踩雪时蹭的。沈清浅弯腰把棉拖摆整齐,又从鞋柜最下层翻出围巾,是浅灰色的毛线织的,里面掺了点细闪,在微光里能看出星星点点的亮,是妈妈去年冬天织了半个月才完成的。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煮鸡蛋——是妈妈早上特意煮的,说“早上吃个鸡蛋顶饿”。她把鸡蛋放进帆布包的内兜,内兜的布料很软,是她自己缝的小口袋,专门用来放怕压碎的东西。出门前,她又对着玄关的镜子理了理围巾,确保围巾的边角没有翘起来,才轻轻带上门,生怕关门的声响吵醒邻居。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来,暖黄的光里能看到墙壁上贴着的小广告,大多是“疏通下水道”“家电维修”之类的,边角都卷了起来,像是被无数人的目光磨旧了。走到一楼时,她看到张奶奶正坐在单元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个竹筐,筐里装着刚捡的樟叶。张奶奶的头发全白了,用个黑色的发网拢着,身上穿的棉袄是深蓝色的,袖口磨得有点起球,却洗得干干净净。

“清浅啊,这么早去学校?”张奶奶抬头看到她,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声音带着点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格外亲切。

“张奶奶早,我去樟树林捡点叶子,苏野在那边等我。”沈清浅走过去,帮张奶奶把竹筐往旁边挪了挪,怕挡住楼道的出口,“您捡这么多叶子干嘛呀?”

“给我家小孙女做手工,她说学校要搞什么自然角,让我帮她捡点好看的叶子。”张奶奶笑着说,指尖轻轻拂过筐里的樟叶,“你看这片,边缘多整齐,一点虫眼都没有,小孙女肯定喜欢。”沈清浅顺着张奶奶的手看过去,那片樟叶确实好看,深绿色的叶片上还沾着点露水,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她帮张奶奶把几片特别好看的叶子挑出来,放在竹筐的最上面,“这样小孙女一打开就能看到啦。”

“还是清浅细心。”张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手背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却很温暖,“快去吧,别让苏野等急了,那孩子每次都来得早,在樟树林里冻着可不好。”

“哎,谢谢张奶奶,我走啦,您也早点回家,外面冷。”沈清浅挥挥手,转身往樟树林的方向走,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热乎的烤红薯。

出了小区,冷风瞬间裹了上来,沈清浅赶紧把围巾往脖子里紧了紧,又把手插进针织开衫的口袋里。口袋里还放着个小小的薄荷糖,是昨天林晓晓给她的,柠檬味的,她说“早上吃一颗提神”。路上没什么人,只有早点铺的灯亮着,暖黄的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映着“张记包子铺”的红色招牌,招牌上的字有点褪色,却还是能一眼看清。早点铺里飘出的包子香味混着豆浆的醇厚,在冷空气中漫开,勾得人肚子都叫了起来。

她沿着人行道往樟树林走,脚下的柏油路很平整,偶尔能看到几片被风吹落的樟叶,像一个个小小的绿色巴掌,贴在地上。走到樟树林入口时,她远远就看到了苏野的身影。苏野穿着件深绿色的冲锋衣,是去年爸爸给他买的,说“冬天穿这个暖和,去户外也方便”。他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包上挂着个小小的樟果挂件,是去年两人一起捡的,被磨得光滑发亮。他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杯,正站在第三棵老樟树下,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沈清浅加快脚步走过去,没等她开口,苏野就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十分钟了,还以为你睡过头了。”他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呵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晃了晃,又很快散了,“刚才还想给你发消息,又怕吵到你爸妈。”

“路上遇到张奶奶了,帮她挑了点叶子,耽搁了会儿。”沈清浅喘着气说,脸颊有点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跑的,“你等很久了吗?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风?”

“没多久,我也是刚到。”苏野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刚在便利店买的热可可,加了半杯牛奶,你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甜度。”沈清浅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她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巧克力香混着淡淡的奶味飘了出来,喝了一口,甜而不腻,还带着点微苦的醇厚,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好喝,比上次的还甜一点。”沈清浅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知道你喜欢甜一点的,特意让店员多放了半勺糖。”苏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妈还说我‘就知道惯着清浅’,说我自己喝的时候都没这么讲究。”

沈清浅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苏野脚边的竹编篮:“这是你捡的叶子吗?里面是不是有老樟树的厚叶?”

“对,你看。”苏野弯腰把竹编篮拎起来,篮子上盖着块浅蓝格子布,是他奶奶织的,布角有点磨损,却洗得很干净,“我五点就来了,在樟树林深处转了一圈,才捡了这么多。张爷爷说里面那几棵老樟树有三十年了,叶子比普通的厚,压标本不容易碎,还能留住叶脉的纹路。”他掀开格子布,里面铺着层软纸,十几片巴掌大的老樟叶整齐地摆着,叶片边缘泛着深褐,叶脉粗得像用墨线画上去的,摸起来能感觉到凸起的纹路,比普通的樟叶更有质感。

沈清浅小心地捏起一片,叶面上还沾着没干的露水,凉得她指尖一颤。她把叶子凑到鼻尖,淡淡的樟香里混着点土腥味,是刚从树下捡的缘故,没有一点杂质。“这片真好,叶脉这么清楚,贴在标本册里肯定好看。”她把叶子放进帆布包的夹层,夹层里垫着软布,是上周她特意缝的,布上还绣着个小小的草莓图案,是跟着林晓晓学的,针脚虽然有点歪,却很认真,“我特意把夹层收拾出来了,就怕把叶子压坏了。”

“你还是这么细心。”苏野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上次你帮我整理标本册,把每片叶子都标了日期和地点,连我随手夹进去的小树枝都没丢,还帮我贴了标签,说‘以后翻起来能想起在哪捡的’。”

“那当然,标本册是咱们一起做的,得好好整理才行。”沈清浅把帆布包的拉链拉好,又拍了拍,确保叶子不会掉出来,“对了,昨天李婷跟我说,她想画老樟树的树皮,说树皮上的纹路特别好看,咱们今天要不要叫她一起去深处?还有林晓晓,她说要捡樟果做香包,正好一起去,人多也热闹。”

“好啊,我早上给李婷发消息了,她说她会早点来学校,等早自习结束就跟咱们一起去。林晓晓我也说了,她昨天晚上还跟我发消息,说‘明天一定要多捡点樟果,不然做香包不够用’,还说要带针线,中午就在樟树林里缝。”苏野把竹编篮放在地上,又从双肩包里翻出个笔记本,封面是墨绿色的,和标本册的颜色一样,“我还帮陈默抄了几道数学题,他昨天说想多做点题,巩固一下二次函数的知识点。你看,我每道题旁边都标了易错点,还画了抛物线的示意图,他应该能看懂。”

沈清浅接过笔记本,纸页上的字迹工整,每道题的步骤都写得很详细,连最容易出错的计算步骤都用红笔标了出来。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苏野写的一行小字:“陈默进步很快,再练几道题就能掌握了,加油!”心里忽然暖了起来,苏野总是这样,对每个人都很用心,从来不会忽略任何一个人的小愿望。

“你真好,还特意给陈默抄题,他要是知道了,肯定特别开心。”沈清浅把笔记本还给苏野,“上次测验他考了85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说‘终于不用被妈妈说数学差了’,还说要请咱们吃零食,结果放学的时候把钱忘带了,还跟咱们道歉,说‘下次一定请’。”

“陈默确实进步快,以前他连二次函数的开口方向都分不清,现在都能自己做应用题了。”苏野把笔记本放进双肩包,又拉了拉拉链,“我昨天跟他聊天,他说想把错题本整理成笔记,以后给低年级的学弟学妹看,说自己以前走了很多弯路,想让别人少走点。他还说,等他数学考到90分,就请咱们去巷口的麻辣烫店吃饭,说那家的番茄汤底特别好喝。”

“那咱们得好好帮他,争取让他早点考到90分,咱们也能蹭顿好吃的。”沈清浅笑着说,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快走吧,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了,早自习还要跟陈默讲题呢。”

“好。”苏野拎起竹编篮,又把沈清浅的帆布包接过来,“我帮你拎吧,看你包这么沉,肯定装了不少东西。”

“不用,我自己能拎。”沈清浅想把包抢回来,却被苏野躲开了。

“听话,我力气大,这点重量不算什么。”苏野把帆布包挎在肩上,又把竹编篮提在手里,“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说,咱们可以慢点走,反正离早自习还有二十分钟,肯定能到。”

沈清浅看着苏野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软乎乎的。她不再坚持,跟着苏野的脚步,慢慢往学校走。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背着书包的学生,也有提着菜篮子的老人,大家都行色匆匆,只有他们俩,踩着落叶慢慢走,手里拿着热饮,聊着关于樟叶和朋友的小事,像把整个清晨的悠闲都攥在了手里。

走到学校门口时,保安室的张叔正拿着大扫帚扫落叶,竹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张叔穿着件藏蓝色的保安服,帽子戴得很整齐,帽檐下露出点花白的头发。他看到沈清浅和苏野,笑着挥挥手:“清浅,苏野,今天又去捡樟叶了?我早上看到苏野在樟树林里转,还以为他丢东西了呢。”

“张叔早,我们捡了点老樟树的叶子,做标本用。”苏野笑着回应,把竹编篮往张叔面前凑了凑,“您看,这片叶子多大,比普通的厚多了。”

“确实好,这老樟树的叶子我以前也捡过,压在书里当书签,能用好几年呢。”张叔放下扫帚,伸手摸了摸叶子,“你们年轻人就是会玩,还做标本册,等你们做好了,能不能拿给我看看?我也想回忆回忆年轻的时候。”

“当然能,等我们贴满了,就拿给您看。”沈清浅笑着说,“到时候还请您给我们讲讲老樟树的故事,您肯定知道很多。”

“好啊,我知道的可多了,这樟树林还是我年轻的时候看着种的呢。”张叔笑得眼睛都眯了,“快进去吧,早自习要开始了,别迟到了。”

“哎,谢谢张叔,我们走了。”沈清浅和苏野挥挥手,走进学校大门。

教学楼还没完全亮灯,只有一楼的几个教室亮着暖黄的光,像是黑暗里的星星。他们沿着走廊往教室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偶尔能听到从教室里传来的翻书声,轻轻的,像在为这安静的清晨伴奏。走到教室门口时,苏野从双肩包里翻出备用钥匙——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高二(3)班”,是班主任王老师去年给的,说“你们俩来得早,以后开门的事就交给你们了”。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嗒”一声,门开了,一股带着粉笔灰的冷气涌出来,沈清浅下意识裹紧了针织开衫。

“我去接桶热水,你先整理标本册?”苏野拎起门后的铁桶,桶壁上印着学校的校徽,边缘有点锈迹,是去年冬天换的新桶,“早上有点冷,接桶热水回来,你们要是手凉,就用杯子倒点暖手。”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点,水房的地面可能有点滑。”沈清浅把帆布包放在座位上,又把苏野拎来的竹编篮放在旁边的空桌上,小心地掀开格子布,开始整理里面的老樟叶。她从书包里拿出压花纸,是上周和苏野一起在文具店挑的,厚厚的牛皮纸,吸水性很好,老板说这种纸压老樟叶最好,能留住叶子的纹路和颜色。她把压花纸铺在桌上,又拿出透明胶带——是哑光的,贴在叶子上不会反光,能更好地保留叶子的质感,这是她特意选的,之前用亮面胶带贴叶子,总觉得反光会影响美观。

整理到一半时,教室门被推开了,林晓晓背着个粉色的双肩包冲了进来,包上挂着个毛绒的草莓挂件,是上次沈清浅送她的,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像新的一样。“清浅!苏野呢?我带了豆沙包,还是热的,快尝尝!”林晓晓把包往桌上一放,从里面掏出个油纸袋,袋子里的豆沙包还冒着热气,香味瞬间漫开,“我妈今早四点就起来做的,说‘晓晓你跟清浅苏野关系好,多带两个给他们吃’,你看,还是我妈疼我。”

沈清浅接过一个豆沙包,咬了一口,豆沙的甜香在嘴里散开,一点都不腻,还带着点面粉的清香。“太好吃了,你妈手艺真好,比我上次在面包店买的还好吃。”

“那当然,我妈可是咱们小区的厨神,上次李婷生日,她做的蛋糕,李婷到现在还念叨呢。”林晓晓得意地说,又从包里掏出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根彩色的线和几根针,“你看,我带了针线,中午咱们去樟树林缝香包,我还特意选了红色和绿色的线,说‘缝出来的香包肯定好看’,到时候咱们每人缝一个,挂在书包上,肯定特别酷。”

“好啊,中午咱们一起缝,我还带了樟果,早上苏野捡的,特别圆,没有虫眼。”沈清浅指着竹编篮里的樟果,“等会儿苏野回来,咱们就去捡更多的樟果,不然香包不够用。”

“太棒了!我早就想做香包了,上次我表姐做了一个,挂在书包上,我羡慕了好久。”林晓晓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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