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要睡觉的地方是吗?老婆,我不用睡沙发了吗?”守藏深蓝色的眸子闪过欣喜,眼眸流转,眉眼弯起,歪头看向宋稚。
宋稚红着耳朵,低头,手指来回搓动棉白的衣角,半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声,算是回应。
......他这样说,搞得我之前好像对他很坏一样,宋稚心里产生猫儿抓似的慌乱和莫名其妙的愧疚。
“对了,你知道怎么用淋浴吗?”他假装轻咳一声,换了一个话题。
守藏刚要回答一声知道,又看见宋稚发红的耳垂,快要说出去的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守藏熟练地将神情变成无辜清澈懵懂状,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然后,他又抬眼,带着些羞涩和腼腆,似乎是因为害羞,眼睛不自在地慌乱地眨巴几下,最后绽出一个笑容,小声说道:“......可以麻烦你教教我吗?这个我好像真的不太懂。”
如果此时是凌卓和沈一川在旁边,那么他们必定能品出空气中弥漫着的茶的香气。
凌卓就会有些矫揉造作地模仿那个台湾腔主持人的话:“哇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欸~”并且拉着沈一川即兴表演“哥哥,你教教我嘛~”
而沈一川则会冷静地扶了一下眼镜,淡定评价道:“茶香四溢。”
但是遗憾的是,两位未能到现场进行实时评论以及点醒自己的好友,所以我们有些单纯的宋稚同学此时头晕脑胀、脑袋发热,直接点头。
守藏见状,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上扬了几个度,哑着嗓音说:“谢谢。”
宋稚转过身去衣柜里找合适的衣物。
他翻找半天,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有些苦恼,自己的衣服大小尺寸就没有什么适合守藏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打的衣服啊......”
这一边,宋稚翻衣服响起一阵细细簌簌声;他身后,也想起短暂的一阵衣物细簌声,但他没怎么在意。
宋稚好不容易翻出来一件稍微大一些的衬衣,他捧着衣物,转过身,“我只找到这么大的,你将就一下吧.....”
他转过身,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半晌才恢复语言组织能力,他崩溃地看着眼前已经非常主动脱了上衣的守藏,惊慌喊道:“不不不是,你现在脱衣服干嘛啊?!”
守藏已经把上衣脱掉,还非常自觉地把它叠好放在旁边。
冷白色的皮肤,倒三角形身材,一身薄肌恰到好处而不会过分夸张,劲瘦的腰肢显得有力。
守藏此时修长的手指已经松松地搭在腰间的裤腰带上。
“别啊,不能再脱了,你再脱小绿江就不给写了啊啊!!”宋稚惊慌失措地吼道。
守藏乖乖地不动了,眨巴眨巴眼睛等待宋稚指令。
噫,好险,悬崖勒马。
“换衣服是在浴室里面换的,不是在外面换的。”宋稚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守藏点头。
嗯,专门换给你看的。守藏心里补充道
宋稚把换洗衣物塞给守藏,又扔给他新的牙刷牙膏。
宋稚带着他到浴室。“这是淋浴头的旋钮,向左转是热水,向右是冷水,”担心守藏左右不分,宋稚还转动演示了一遍。“旁边就是洗发水和沐浴露,一次摁两三下到手心里就可以了。”
“现在你可以自己洗了吧。”宋稚交代完留下守藏在浴室。
耳边是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浴室暖黄色的光暖着客厅一片昏暗。
宋稚瘫在沙发上,脑袋放空,发了一会呆,又习惯性地摸起加缪的著作。
“世界是荒谬的。”他喃喃道,像抓住了什么来缓解内心不知名的慌乱。
他拿着书伸长手臂,左右晃动,最终选择把它盖在自己脸上,然后安静地陷在沙发里。
直到一只带着湿热水汽和沐浴露香气的小臂伸过来拿走宋稚摊在脸上的书。
宋稚:欸?
守藏穿着宋稚的明显不合身的衣服,手臂和裤脚明显都短了一截,衣服紧绷着,将睡衣硬生生撑开成塑形衣物的效果。
他的长发,发尾被沾湿,带着水珠,顺着发梢“滴答”一下滚落。
“存在主义。”守藏拿过书籍,又随意翻阅了两下。
“欸?你知道存在主义。”宋稚有些惊喜地看着他。
守藏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嗯”了一下。
“加缪的这个,算得上是存在主义的经典理论了。”“人和世界之间是疏离的,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荒诞的。”他补充道。
宋稚看着守藏侃侃而谈,虽然很高心找到和他一样喜欢存在主义的同好,但是他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没忍住,有些委婉道,“你......额,是不是当初学习的时候,把技能点过多地分配在人文科学知识,所以现实生活技能没怎么学?”
守藏翻阅着书页的手指停顿了几秒,然后可怜兮兮地看向宋稚,“是的,老婆,你不会嫌弃我笨吧?”
老婆真好,理由都帮我想好了。
“没有嫌弃你,那些事我可以教你,毕竟我之前也养过你。”宋稚说道。
“嗯!老婆最好了。”守藏笑着说。
宋稚抿唇,伸手把衣领向上竖起,遮住发红的耳垂,装作没听见他这句话。
等到宋稚从浴室洗漱完出来,看见守藏盘腿坐在床的另一半。
之所以说是床的另一半,是因为宋稚内心还是有些别扭尴尬——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即使这个男人之前还是他的宠物。
思考良久,宋稚决定用搁置的枕头薄被子,在床的中间划分了一道“楚河汉界”并且告诉守藏,这一边不许越过。
宋稚缓缓走向自己的这一边床,盯着守藏直白炽热的目光。
“快睡吧,我要关灯了。”宋稚慌不择路,把被子塞给守藏,又连忙关灯,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背对着他。
关完灯以后,卧室一片漆黑,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起伏。
“老婆......”身后传来守藏的轻声。
宋稚在被窝里捂住头,想要装作没听见,半晌还是无奈叹气,“怎么了?”
宋稚转过身去,看着守藏。
守藏认真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指,轻点自己的嘴唇。
“不应该有晚安吻吗?”
宋稚:!!!
宋稚感觉自己像被烧着了一样烫,“没有!你,现在,专心睡觉,不准说话!”
他凶巴巴地吼道,并恼羞成怒禁言了守藏。
宋稚再一次把自己裹成蚕蛹,试图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身边的一大只的男人。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碎片开始飘荡,一会是存在主义,一会是教守藏淋浴;一边是加缪,另一边觉得自己和男人同床共枕也很荒谬。
杂七杂八,越想越精神。
身后自从被宋稚发布禁言令之后,就没有再整出幺蛾子了,呼吸声平稳悠长。
反而是宋稚的呼吸,因为太努力入睡但是睡不着而显得急促。
宋稚轻轻侧身,转头看了一眼守藏。
守藏侧躺着,俊美的面容,古希腊雕塑般,强大静谧,就是连同为男性的宋稚也看呆过好几次。
这次守藏的睡姿有些随意的放在身侧,但是老老实实,并没有越过宋稚的“楚河汉界”。
反倒是自己,刚刚转身时一个大动作把中间的枕头——他辛苦盖的“楚河汉界”给撞歪了。
宋稚悄眯眯把“边界”修补齐整,又在心里吐槽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毕竟好像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胡思乱想间,逐渐陷入梦乡。
身后的男人侧躺着,左臂把自己支撑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宋稚。
他笑着,却不似刚刚在宋稚面前的清澈,反而有一种神秘又危险的感觉。
就像是跳进了一片黑蓝色的深海。
守藏低低笑着,指尖从枕头的一角划过,沿着宋稚辛苦搭建的“边界”游走。
“老婆,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话,这些,阻止不了一个和你同床共枕,又心怀不轨的男人。”
“可爱老婆。”他搁着虚空轻轻吻了一下宋稚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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