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如一道闪电,冲上荒芜的山道,在隐灵寺山门前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嘶!
阿水不等马停稳,已如大鹏般飞身而下,冰冷的雨水瞬时浸透了他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身形。
他转身从马身上摘下大刀,手握上大刀,冰冷的触感传来,他的眼底,杀意沉沉。
郡主立于寺内,当她听到一声凌厉的马的鸣叫后,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
这时,一个府兵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禀报:“公主,有匹马正飞快的朝我们冲来。”
郡主疑惑这消息怎么走漏得这么快,嘴里却反应迅速:“关山门,顶/住,不能让人进来。”
府兵连滚带爬去布置了,平阳郡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紧跟着过去。
“砰!”
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被人一脚踹开的隐灵寺那扇还算坚固的山门,居然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一般,从中间炸开,碎成粉齑。
厚重的山门化作无数尖锐的木片、碎裂的铁箍,如同暴雨梨花针般朝着里面激射而去。
一时之间,木屑铁片呼啸,烟尘碎石弥漫。
已经走到山门前,正要准备唤人顶/住山门的平阳郡主首当其冲,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被碎石木屑击中,只听得她惨叫一声,登时倒地。无数碎石断木飞到她身上,把她埋在下面。
跟在平阳郡主身后的侍女更是吓得魂飞魄,一眼瞥见旁边的大石头,忙连滚带爬扑到大石头后面,堪堪避过这一劫。
阿水站在破碎的门洞,手持宝刀“破军”。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脸颊,衣角,还有刀柄不断滴落。他微微低着头,湿透的黑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和一双闪着骇人光芒的眼睛。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隐灵寺,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凄厉的风声雨声。
“哪来的!找死。”
巨大的声响,把偏殿的那伙山匪给引了出来。
手持柴斧的山贼最先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挥起斧头就朝着阿水扑了过来.
阿水甚至没有抬头。
就在那山贼冲到近前,斧头夹带着风声即将劈下的瞬间,“破军”如同暗夜中苏醒的毒/龙,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然后,那山贼往前冲的身躯骤然僵住,他手中高举的紫斧自半空落下,正好砍在他自己的肩上。
他似乎无暇顾及砍中自己的柴斧,而是垂下头,目光定位在自己的胸前。
他的胸前,有一道从左肩斜劈至右肋的长长的口子,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轰然倒地,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他身下的地板。
仅仅一刀,这个穷凶恶极的山贼就命丧黄泉。
刀疤脸大汉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发出野兽般的咆叫声:“杀了他,一起上!”
众山贼一听,纷纷抄起家伙,朝山门口处奔去。
阿水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石砖应声而裂。面对迎面劈来的两把朴刀,他不闪不躲,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山贼持刀的手腕,五指如同铁钳般猛然发力。
山贼发出凄厉的惨嚎,手腕被硬生生捏碎,朴刀脱手而出。
阿水闪电般将山贼挡在自己面前,堪堪迎上砍过来的两把朴刀。
那位被当作挡箭牌的山贼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自己的同伙砍死了。
这时,阿水手中的“破军”出手了,自上而下顺风劈了下来。
于是,破军刀下,又多了两具尸体。
刀疤大汉一看形势不对了,又喊出一句:“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鬼头刀朝阿水劈去。
旁边一个使铁尺的,和一个使匕首的,也一左一右,阴狠地攻向阿水的下盘和侧肋,意图通过左右夹击,封死阿水所有的闪避空间。
阿水冷笑一声,不避也不躲,在鬼头大刀即将杀到的时候,他猛地一个矮身,不可思议地躲过鬼头刀沉重的刀锋,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破军如同毒蛇吐信,闪电般挥了出去。
只听得“咔嚓”两声,两名山贼的头颅便滚在了地上。
刀疤大汉哪里料到今天居然碰到硬茬了,杀他的同伙就跟切菜似的,顿时吓得脚都软了,马上弃刀跪地救饶。
“晚了。”阿水冷冷道。
那刀疤大汉见求饶这一招没用,突然又露杀机,竟然拔/出短刀掷向阿水,借阿水挡刀之际,转身逃命。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不够快。
被阿水用破军挡住的短刀,在撞击力的作用下,居然反弹回来,直直/插入刀疤大汉的胸膛。
刀疤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短刀没入自己的胸腔,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再无声息。
阿水站在血泊中央,手中的破军还在滴血。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额头上布满冷汗,混合着雨水和溅上来的血珠,顺着刚毅的线条滑落。
连番的博杀和左肩的伤口,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让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但他没有倒下。
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一般,他提着大刀,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朝大殿奔去。
“江疏月。”他喊着她的名字。
在那伙山匪离开偏殿后,一直处于“晕迷”状态的江疏月,一个鲤鱼打挺,利落起身。
她看看手上钉着的那支吹箭,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目光。
这小小的伎俩也配使在她身上,真是自不量力。
作为一名医者,她身上永远带着药囊。一见这群山匪,她便已猜出他们所能用的腌臜手段,提前服下解药,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她毫不犹豫拔下吹箭,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走出偏殿,她巡视了一下四周,猫着腰,顺着墙边向旁边的主殿摸去。
此时,陈知州带着三千铁骑赶了过来,把整个隐灵寺围成铁桶般,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逆贼假扮香客劫寺,按律格杀。”陈知府令旗挥下,铁骑上的军士们纷纷箭弩在手,稍有异动,便会百箭齐出,射他个透心凉。
那些剩下的约莫百名山匪,知道早晚也是个死,居然不投降,他们也屯了很多箭簇,双方对射,双方都有伤亡,双方打得都很激烈。
主簿带人审了抓获的俘虏。过了一会,回来回禀:“陈大人,那些贼人都招了,说是海寇陈鲨的手下。”
“海寇陈鲨?”不光是陈知州觉得惊讶,就连去报官,并随陈知州一起过来的丁香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陈大人,会不会搞错了,这海盗,怎么会打劫寺院?大家不是都在传是黑云寨的......”
主簿很肯定的说:“丁香姑娘,不会有错。方才我们清理了寺门前的数十具尸体,经过他们确认,有一具就是海匪陈鲨。”
“这海上打劫的,无端端的竟然跑到岸上来打劫了?”丁香咕嘀一句。
三人互望一眼,都觉得诡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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