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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卫青寂听出两人相识,顾念着段与容颜面,拽着温颂去了一旁,问她:“云初,你知道现在这出戏演的什么吗?”

温颂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不是跟人聊话不听戏么,抬脚便要走。

卫青寂两步上前,破罐子破摔地自省道:“方才是我不该同他们招惹口舌,可你这相交初次来听戏,你也别磨了他的兴致。”

温颂忽然停住,极为奇怪地看了卫青寂一眼。

卫青寂被她这一眼看的没头没脑,又乍然被那一双桃花眸子一扫而过,话到嘴边打了个结然后道:“……现下这一出戏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还是方才那一曲《黑.逼宫》唱的好。”说着还两步落坐回去,摸了摸耳后倒是有眼力见的空出了中间的位子。

温颂瞧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坐在两人中间,看向段与容,偏偏罪魁祸首正舒适地倚在看椅背上,无辜似的向她耸了耸肩。

手中折扇被他缓缓展开,露出里面点点翠绿山色,他用扇子虚遮住了唇,凑近了温颂:“这般瞧我做甚,你莫不是也不知道吧?”

语气中含着两分的挑逗,三分的漫不经心,剩下五分尾音挑衅,倒是段与容的脾性。

温颂目不转睛地转而看向台上,伶人咿咿呀呀地唱着词,低吟浅唱将郎情妾意演的惟妙惟俏,却与眼下场景格外不合。她收起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在卫青寂恳切的目光下认真开口,却意有所指道:“此曲乃《拉郎配》,假冒身份恶意戏弄人的戏码,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段与容瞧着台上这出《拒郎记》咧了下嘴,头一次见拿大团圆戏尾换疾疾无终的。他拿着扇骨点了点鼻尖,笑了道:“我初次来,你可不要欺我。”

温颂淡淡看了一眼身边貌似在认真观戏,实则一直竖着耳朵注意他们谈话的卫青寂,没回段与容。

卫青寂也不知怎么了,自从被温颂看了一眼后就座如针毡,闷了两杯茶,没多久就红着脸起身出去透气了。

温颂“嗯”了一声,待人走后,才对段与容说:“你是闲的没事了,逗他干甚么?”

“我还没问你,从哪里带回来个这么容易脸红的小书生?”段与容笑着:“看来你这出京一趟,过得也不算太无趣。”

“你倒是对外称病悄然出京,落得无事一身轻,却将我留在京中四处差遣,只可怜我呐。”

“……自舅父出京后,廷议不过是走个过场,朝中能有什么要事?”温颂余光看了他一眼,本不欲理会,谁料段与容突然眨巴着眼凑过来,意有所指道:“朝中事自然是清闲,内阁那几位日日争的头破血流也没能较出个真正主事之人,但下了朝可就不一定了。”

温颂看过去,便见段与容收了扇,面上挂着笑,缓缓道:“齐归晋这一走,京中岂不是方家最为得势?”

当年绍明朝宫变,正值壮年的有为君主在一夜之间突然暴毙,京中本该有是一场大乱的。然而混乱之下,是当时齐皇后的兄长齐归晋召集羽林左右卫进宫,携着圣旨扶了如今的昭化帝继位。

这些年朝中主幼,齐家身为皇亲,又掌内阁首辅一职,自此大权独揽。

当年太祖皇帝废宰相设内阁,将内阁立入祖制,内阁地位自是不可动摇。如今首辅齐归晋离京,内阁剩下的三位次辅各自执掌一部,最得势者莫过于掌管吏部的尚书,方有道。

温颂想了片刻,才道:“到底是被舅父压了大半辈子,总不至于才一个月就翻了天。”

“老的自然是不敢,小的可不见得。”段与容低下眼拨弄着杯盏中浮叶,漫不经心道。

方有道为官多年,为人圆滑有野心不假,早年在地方任官时却也是做出了真功绩傍身的。且此人行事谨慎,从不留下是非把柄,唯独膝下一个独子不成器。

温颂忽然想起来,当年段与容初次来京,还因着身世被这纨绔诟病了多时。不由转了话头,淡淡道:“只要不杀人放火,何必与一个纨绔在意?”

她抬眼看台上,眸中清清浅浅不明,说道:“待到日后京中变了天,方家一夕之间倒台,失了家族庇护的纨绔,别说活命自保了,只会被人拿着当刀使,成为再次刺向方家的利刃。”

他们相识共处多年,段与容听出这一句‘京中变了天’大有意味,当即也笑了一下,说道:“就凭他如今作为,能不能活到那天都不好说。”

温颂面色不动,倒也没反驳。是以卫青寂透气回来,看到的便是他们两人安静坐着,并排听戏的模样。

温颂听见脚步回头,瞧见卫青寂,随后看了眼窗外天色,心想时辰也差不多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段与容又悠然展开了那把折扇,笑着走了过去:“先生若是得闲不妨多来坐坐,自然就不会觉得闷了。”

卫青寂羞愧不已,连忙拱手告别道:“会常来的。”

温颂瞧了这两人一眼,忍了忍没说什么。跟段与容对上视线算作告别,便与卫青寂一同离开了。

卫青寂回了他们落脚的住处后便睡下了,他一整天脑袋都浑浑噩噩的,夜里在睡梦中便听到了外头的怪动静。

天边泛出了鱼肚白,晨光微熹,温颂便走在了去三人住处的路上,却途听了一桩怪事。

说是裴至峤三人的住处,原先还是富人之居,不过后来人就离奇死了。

其实温颂昨日便瞧过,那院子虽久不居人显得荒凉破败了些,可裴至峤稍加收拾,便呈现原先颇有讲究的布置。

她记得卫青寂跟她说过来处,是由一位行海经商的富商置办的,原本是打了一辈子的海上生意,终了便想着一家人在京城落脚。

那海商虽是商人,却也极好风雅。据说是专门花重金布置建下此宅,当年最炙手可热时,还请了附近不少文人大儒前来题字。

他死后家人也离奇不知所踪,日子久了这宅院便被官府收了,准备倒手相卖。

可这宅院虽建的宽敞明亮,大门也修的气派,可里面毕竟死过人,就连邻居们时而路过门前这条路时也嫌晦气。这样倒手了好几家也没个归处,直到碰上了裴至峤几人,才低价卖给几个不知情形的外乡举子。

虽说他们三人后来知晓了这事,对此也没找官府要个说法,但要是真遇上事了,不免还是有些瘆人的。

卫青寂昨夜没睡好,到现在还一脸心有余悸地哭丧着脸道:“云初你是不知道,昨夜那声音哭的可吓人了,我自打半夜被吵醒后一个人就没敢再睡,最后还是抱着枕头去了望远屋里才阖上眼。”说着还指着自己的眼圈道:“你瞧我这眼底乌黑,活像一夜没睡还跟人打了一顿!”

“被人打了一顿还差不多。”温颂看他眼底青黑,更为严谨地补充道。

片刻后,她收了逗人的心思,认真问道:“此事望远怎么看?”

裴至峤闻言便是一叹,他睡眠向来浅,是最先清楚听到惨叫然后醒来的。原本他还想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却被沈昀庭留下的几个暗卫拦住了,心里听着那哭声惨烈又似孩童,挂念着一宿没阖上眼。

不过他倒是不太信是这宅子的缘故,沉吟片刻后只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昨夜慌乱谁也不曾瞧见,许是谁家小孩子受了激也不定。”

向志才一旁站着没有说话,但温颂知道他大概默认裴至峤了。

“那是得受了多大的刺激?”卫青寂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后怕地小声嘀咕道:“听着比当年张贫给那只磕了药的疯猫拨皮都瘆人。”

张贫是开封府的知府,他乍然提起开封旧事,几人也不知想到什么,一时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受他们几人影响,温颂出了宅院走在路上便心不在焉的,心里想着些事,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

民坊路上有两个在门口绳子上晒被褥的妇人,其中一人问道:“诶,我瞧着崔家的门今儿怎么到现在都没开?”

那人回她:“这可奇怪了,昨个还听她跟沿着街的那家妇人约着去打油。”

温颂莫名就听进了脑子里。直到出了巷子走在街上,都在想自己许是被卫青寂唠叨傻了,怎么也变的疑神疑鬼。

她皱了皱眉,将心中鬼神疑论压下,照常走在街上体察民情,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

温颂回过头,视线说着那双饱经沧桑的手上移,入眼的是一位穿着破衣烂衫的老妇。她愣了一下,转过身瞧着人没有说话。

那双手一看就是常翻书写字的,干净细长,生的如面前人一般秀气。那老妇似乎也觉得失礼似的松开了手,问道:“公子,你知道五城兵马司怎么走吗?”

五城兵马司即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负责京师管辖治安。一个年迈老妇去那里做甚么?

不过这一问只在温颂心里浮了一瞬便被她压下去,她有礼地笑了一下,将人送到兵马司衙门附近,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却被街上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远处乍然传来马蹄声,温颂还以为是官府的兵卫,一抬脚便躲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赤衣,远远瞧着便知风光招摇无两,策马间衣袂随风飞舞。正是方家唯一的公子,方拘凌。

兵马司掌管京中治安,方拘凌这般当街纵马,洋洋洒洒地路过了西城兵马司却无一人敢来置喙,简直与形同虚设无异。

不止如此,方大公子还勒马停在衙署前。对头上的牌匾视而不见,面上不屑地睨向守卫。

守侍中无一人有反应,他却似乎被取悦到了,大笑着扬鞭而去,只留下一阵被掀起的飞扬尘土。

温颂没从巷子里出来,只是倚着墙若有所思。

诚如段与容所言,齐归晋离京的这些时日,方家确实张狂了不少。

不过……

她看向那块烫金的牌匾,心叹世道不清明,堂堂一城指挥躲纷怕事,倒也如这衙署一样形同虚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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