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贶和phuk对坐在仓库的饭桌边吃饭,这里环境脏的可以,曾经是phuk为顾客做法的地方。北边的角落堆着一尊黑色的大佛像,佛生四目,瞳孔如裂开的黑缝,侧面流出暗金色凝固的东西,嘴角僵硬地上扬,胸前挂着层层叠叠的挂坠——看不太出男女。牠的双臂朝反方向延伸,肚脐的位置是一张哭泣婴儿脸,双腿则像融化的蜈蚣躯干,弯弯绕绕地盘踞在铁坐台上。
佛像前放着几大碗生肉,看不清是从哪个部位剜下来的。早上phuk带他去菜市场买贡品,那屠夫的刀在团成球形的肉瘤上噌噌磨了半天,直到phuk等得不耐烦破口大骂,屠夫才库叽库叽割下几块脚掌大小的带骨肉块来。
phuk翻着白眼丢下几张墨绿的钞票扭头就走,这时柏天贶早就快走到菜区了,他知道逗留在原地八成不太好。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屠夫在后面叫骂起来,一口一个不要脸的畜生,大概摸出phuk给出的钱都是□□,不过□□□□,再怎么假也是钞,凑合凑合也能用,因此他没有真的追上来。
phuk是爸爸的意思,这老头从捡到他开始就仿佛受害人一样提防着他,连真名都没有透露,却贼贼地给他改了个名字,美名其约承载了真挚的祝福。
柏天贶对此不以为然,他知道,名字是用来下咒的,能力强的巫师,就算没有血和头发,也能通过名字来追踪目标,有地址或证件号就更好了,必定能咒得对方白天鬼打墙晚上做噩梦,在家摔跟头出门被车撞,送到医院里睁眼一看,原来病房内挤满了长相奇特的……东西。
白天买来的肉,除了供奉给佛像的大部分,剩下一小块则被炒成肉燥,切碎了大火加香油翻炒,撒入大蒜、沙姜、罗勒叶、辣椒和盐,搅拌搅拌盖在饭上,吃起来喷喷香。
柏天贶的目光从大佛像转移到南边,那里是一扇卷起来的生锈的蓝色卷帘门,卷帘门外的马路对面是一家黎阳菜餐馆。乌林人似乎吃不惯黎阳菜的味道,餐馆看起来比历史纪念馆还冷清,招牌上的红字掉了一大半,有的笔画还被风吹歪了,现在看起来是“匁日艹”,餐馆的老板躺在门口的摇摇椅上扇蒲扇,时不时用脚蹬一下地,没被工字背心遮挡的大肚腩晃悠两番。不时有四轮半敞货车经过,扬起的土灰将他遮盖得模糊。
柏天贶也是黎阳人。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虽然本地人喜欢用“anaam”喊他,“anaam”的意思是“蓝色的”,对应着他蓝色的眼睛,可是在他的记忆的最开始,“柏”才是与生俱来的名字,横平竖直,是个正儿八经的字,不像这里的人,满脑子弯弯绕绕,总喜欢用唤小狗的语气喊他。
柏天贶的妈妈柏素恩在黎阳赤港长大,家里条件不好,她爸爸老早北上去莲化打工,说是要赚大钱补贴家里,实际上只在第一年寄回来几张水泡的纸币,附上一份比钱还厚的信,信里翻来覆去都在说,外面生意不好做,各种地方都要花钱,天天起早贪黑只省出来这么多,对不起老婆孩子,对不起老爹老妈。柏素恩的妈妈并不是好相处的人,能为了了牌友临时赊下的两三块牌金从对方工作单位闹到卧室,掀开别人被子对尚且连在一起的两块人催债。她这回也惯行了耐心有毅力的良好品格,把柏素恩丢给邻居,靠着那几张泡水钱一路追踪,在歌舞厅的包间揪到了徜徉在女人们怀里醉醺醺的男人,一刀剁下了他的子孙根,将两颗腥气的球塞进男人嘴里。
闹了这出,当地警察终于出动了。
柏素恩的妈问:“你们扫黄扫到狗肚子里了?”
警察:“你和这位男同胞是什么关系?”
柏素恩的妈:“你说什么关系,我剁你蛋了吗?”
警察:“你的态度很恶劣,请配合执法人员,不然我们要采取其他手段了。”
柏素恩的妈:“我也是。”
大概是觉得一个女人不会有还手能力,警察没给她戴上手铐,这导致了女人以最快的速度掏走了警察的配枪,她过去经常在牌桌上出老千,已经练得了古老而神秘的无影手,她也经常看警匪片,闲下来会自己钻研,知道枪如何上膛,于是先一枪把旁边奄奄一息的丈夫脑袋崩成熟透的西瓜,再抵着自己的心脏扣叩下了扳机。
这件事影响恶劣,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加粗加红刊印,不过却没带来什么影响,歌舞厅关门一周整改,警察第二天照常上班,柏家的孩子未来不能从事公职工作……也许最后一点影响最小,毕竟歌舞厅失去了一周的利润,警察们盼望的大案奖金泡汤,而柏素恩的出生悄无声息,没经过明面,尽管随她妈姓,但谁也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枪神女的女儿。
邻居不愿意养累赘,把柏素恩丢到福利院,想着这样就不算作孽,反而算给了孩子生的希望,说不准能算作行善积德之举。柏素恩也顽强,从外貌到性格都像她早死的妈,她有一头乌黑秀美的发,面容中总蕴着一脉沉闷的忧郁感,像六月下旬漉湿的梅雨天,站起来时,又顷刻化身成一株锐利得荒唐的瘦樱。柏素恩开口时十分破坏气氛,三句话不离脏字,这是她在福利院长大学到的生存之道:不对别人狠,别人就对你狠。
她在服装店工作,月薪两千八,单休,每天七点起床去店里,晚上十点关门回家,店里装有三台监控,老板时不时就调出视频逐帧观看以满足窥探他人**的癖好。冬季衣服三折的黄底红字硬纸板摆放在店门口,上面悬挂着几张穿各色泳衣的沙滩美女图,她穿的也是店内的打折货,艳色紧身短袖配热裤,外人总酸涩地嚼舌根,说她爱美,衣服成堆,估计衣柜都塞不下,其实这些衣服没剪吊牌,以后都需还回店里,伪装成新品出售,老板时常用一种熟稔的语气对她说:反正不用你花钱,大方穿着就是了,顺便当一下展示台,活招牌,哈哈!大家都爱凑到店里看你,两全其美喽。
谁和你两全其美。
国内没呆头,柏素恩想,于是在凌晨三点用棍棒打晕了老板扛到店里,再为他套上三点式比基尼,用绳索结实地捆在店门口,等待天亮时的奇迹。比基尼用料虽少,却几乎能盖住老板下身那点细瘦的金针菇,想必这场景一定会让爱凑热闹的赤港人记录下来,口口流传直到老板进土,哈哈,这才叫活招牌嘛,能让大家伙茶余饭后有个话题谈一谈,怎么不算两全其美呢?
她用全部积蓄买通了一个壮年船夫,叫他带自己偷渡。偷渡到哪呢?离黎阳最近的是乌林,听说那边来钱快,假期多,哪哪都比国内好,除了热点没毛病,赤港也热,夏天闷得像全天然桑拿房,她早习惯了。好了,出发吧。
船夫做这行有十多年了,再大的风浪也能闯过去。那天老旧的小帆船上挤挤攘攘地蹲坐了十余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个黑发蓝眼的外国佬,外国佬长得挺好看,五官轮廓深邃,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即使缩成一团也能看出是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柏素恩凑上去和他搭话:“Hi,Hello,你好呀,你是哪里人?”她的口音不准,说话像唱歌,外国佬抬头看她,眼里有一艘在海浪中翻涌的小船:“你好…我是…赤港人…”
他的声音冷冷的,像午夜电台的白噪音,没有聒噪的大嗓门主持人,没有突兀响起的插播口水歌,只是白噪音,环在略红的耳根周围,柏素恩笑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不过有了海浪的衬托,倒显得像完全没动似的。
他俩就这样好上了,好得没头没尾,一起在乌林租了套公寓,做着和国内半斤八两的烂工作,在充满灰尘的地方奔波,经济好点之后生了个小孩,不过他俩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加上日常用度开销压力大,压根没有空余时间照看。柏素恩生完孩子没几个月就重新出去找工作了,孩子再大点时,夫妻俩更是基本不着家,只偶尔回来送点钞票。
孩子没有名字,外国佬管他叫柏,意为柏素恩的一部分。
柏十岁时,街区的两个帮派起了冲突,其实他们平时经常有摩擦,只是这次特别严重,柏素恩和外国佬匆匆回来躲在卧室,柏独自缩在水池下的水管柜里,有人趁乱抢劫,翻阳台来到公寓,一把拉开卧室门,乱枪打死了躲在里面的人,卧室门锁早就坏掉了,但没人注意到。柏透过明亮的柜缝,看见两泊红色的河蔓延,蔓延,直到汇聚在一起。
为了安抚无辜死掉的灵魂,当地人请大师来做法,大师收了钱办事也积极,十分敬业地挨家挨户摇铃铛念咒,根据不同死法还会变化不同台词,在经过外来人口安置公寓时,他看见了躲在门后的柏。
大师说:“我和你是老乡,你以后跟着我吧。”
自此,柏拥有了完整的名字,和大师搬到三个街区外的自建楼,平时为他打打杂跑跑腿,大师让他叫自己phuk,他说自己年过古稀却没想过儿孙绕膝之服,如果柏天贶孝顺,就把一身技艺全部传授给他。
柏天贶不知道孝顺是什么意思,phuk也只教过他一些鸡毛蒜皮的巫术邪法,比如发一笔意外之财,修复感情,诅咒倒霉等等,听起来很像骗子提供的业务,专门诓到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那种。好在phuk做事从来不避人,大概是觉得一个文盲小孩学不到什么东西,柏天贶就顺着他的意思,表现成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木楞楞地用一双忧郁的眼望着天,等到夜晚phuk睡着后,他才从绿植下挖出仪式用到的道具,一边回想白天的每句咒语和每个动作,一边对经过的飞鸟和老鼠实验。
日子就这么过了五六年,某个极为普通的一天,phuk像往常一样喝了三瓶掺水的酒,拉上卷帘门准备出门办事,柏天贶跟在他身后,遥遥看见有辆没牌照的汽车横冲直撞地开来,phuk仍就两眼发直地往前走,毫不避让,汽车也没避让。
“有车。”柏天贶不轻不重地说。他平时说话很少,因为phuk脾气差得糟糕,永远不知道哪句会平白无故触了他的霉头,换来一顿殴打,声音太大会被打,声音太小也会被打。
phuk飞了起来,干瘪的身体扬出一道不优美的半弧线,又无声无息地摔在远处的消防栓上,不动了。
汽车逃逸了。
phuk生前总是得罪人,没有交好的朋友,葬礼那天完全没人来,柏天贶不知道phuk把赚来的钱藏在哪里,也就没钱买墓地,只能把他的骨灰放在大黑佛像的贡碗里,希望它能把这盒无处安放的东西带走。没过多久,他收到了一个厚厚的来自国内的快递,里面有一沓钱,一张不记名机票和一封信件,内容大概是信主人以前承过phuk的恩情,现在家里又有了麻烦事,生意上横空出世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希望大师能帮帮忙,做法压压对手的威风。
柏天贶望着家徒四壁的房子,从花盆中挖出一大堆乒铃乓啷的小道具带在身上,又正大光明去卧室掏出phuk的供奉的神牌和黑符,锁上门出发了。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原来这是个被金钱掩盖的陷阱。信主人的家人早年在乌林淘金,做了一些不地道的事情,把村民们的钱尽数卷走,所以村民们找phuk做法事,让这些背信弃义者见到世界上最恐怖的景象,在极端的恐惧中死亡。而现在,这些死掉的人的子女又反过来报复,他们花重金请了不少黎阳有资历的大师围剿,尽管phuk已经死了,但仇恨很难平息,他们要赶尽杀绝。
柏天贶偷学到的巫术再怎么阴毒也难敌众人,很快就死了,不过也没那么快,起码比phuk多撑了会。那家人尤嫌不够,又打断了他身上所有骨头,让他成为一条软绵绵的深水鱼,尸体被埋进深山,上面盖上一层厚实的土。
……
柏天贶又被挖出来了。
用“挖”这个词不太准确,最近天气闷了好几天,直教人喘不过气,好不容易下了场大雨,天空终于放晴,初秋的第一阵风凉爽舒适,正适合出门走走。我坐地铁郊区的土空山爬山,土空山是个海拔两百多米的小山,后面连着连绵起伏的好几座三四百米未经开发的深山老林,因为空气环境好,周末经常有市里的年轻人来放松心情。
我看见石砖山路一侧被辟开了一条羊肠小道,又回想起最近在棱镜上看见有人分享日常,说在土空山上挖到了味道特别美味的无毒野生菌,鲜甜脆爽,恨不得把舌头也吃掉,于是脚底不由自主拐了个弯,朝着小道往里走。
小道越走越深,我对着手机找到了几窝鸡枞菌,突然看见断树根后面好像倒着个人。
在这种地方看见不动的人怎么想都很不对劲,不过对我而言倒无所谓,就算这家伙突然暴起砍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走过去查看,发现他是个像在血里泡过的小孩,浑身都是硬结的黑色干血块,头发一缕一缕粘结在一起,脸看起来像未成年。
啊,眼睛睁开了,是蓝色的。
“你还好吗?”我关切地问。
他闭了闭左眼,泪水安静地濡湿脸颊上的血渍:“还好,请问今天是…几月几日?”
我:“9月2日,2018年。”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掏了掏衣服兜,沉默地站了三分钟,又问:“能借我点钱吗,我没地方住了,以后加倍还。”
我想了想:“那你和我回家吧。”
我家还挺大的,早年买彩票中了一千万,虽然是内部操作,买之前就知道结果,但钱真的到手后还是有种巨大的惊喜感。交完个税后还剩很多,我用这些钱在青宿靠颐安的地方买了栋三层小别墅,用来收藏以前的东西,以及收留一些意外捡到的家伙。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柏天贶,”他又看我两眼,像是在确定什么,随即止住哭,毫不犹豫地一股脑把所有自己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我听得有些惶恐:“这是我能听的吗?啊?你不怕我把你供出来来换钱啊。”
他又答:“抱歉,我给你下了咒,我死掉,你也会死,不过我会报答你,我能做任何事。”
哈哈,看这事闹的。
他告诉我,他知道phuk的死不是普通车祸,在那之后,他自愿献祭了自己的一部分向黑佛交换,如果有人要杀掉他,那些人就会遭到反噬,遭遇和他相同的死法,在这之后,他会通过祭物重生。被埋在山里后,前两天的大雨导致土块塌方,他被冲刷出来,所以才会在之前那个位置。
我问:“你献祭了什么?”
他说:“骨灰,还有,我的眼睛。”
我仔细看他手指的方向,终于发现不同,他的左眼更加黯淡,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阴翳。
……
我把闲置的平板给柏天贶用,他捣鼓了一段时间,在绿洲上关注了好几个和游神鬼怪相关的社交账号,居然真的赚了挺多一笔钱,现在家里买东西都是他来付钱。
绿洲是目前国内最大,用户最多的广播式社交平台,用户可以通过软件发布动态,传递观点,以文字、图片以及视频的形式记录生活,也可以给他人点赞,评论,转发,很多时事新闻也会在上面发布。
柏天贶在皱着眉打字,神情看起来颇为严肃,我端了他做的芒果糯米饭边吃边凑过去看,想着如果是和客户起冲突了,我说不定能运用高超的情商帮忙措辞一下。他并不介意共享屏幕,主动把平板往我这递了一点。
我爱他他爱我:和mjg吃苹果体感太强没忍住叫出声,被办公室里的人听见了,现在我和他吵架,他让我辞职……
蕴川川川:好甜呀好甜呀他肯定是心疼你了,我和我哥也这样,背后温温热热麻麻酥酥的,感觉像被带着动,一直有被吃苹果的感觉啊!
邪恶摇粒绒薯条猫:蹲个梦占搭子
suy(暴富版):以前我找的玄学老师不承认mjg存在感觉她眼界有限可以说吗……像那种不能接受新事物困在自己圈子里的类型,上次我和mjg哭穷,结果转头就意外收获了爸爸妈妈给的1w块
反弱智梦女bot:牛呀妹妹,爸妈成皮套了,走路上被车撞死也说你哥来接你了呗,对了,保险受益人能填我名字吗
这人谁……?
我目瞪口呆,指着屏幕上那个眼熟的怼脸小猫头像:“这个,这个是你的号吗,名字怎么变成反弱智梦女bot了。”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低落:“这群人发的东西太奇怪了,像冷宫里疯掉的妃子在过家家,我只是在评论区说了两句,他们就把我的证件号和住址发出来威胁,一边骂我一边说厕所禁男快咔什么的……然后我就换了个新号,叫小鬼帮忙让她们程度很轻的倒霉了几天,因为网名也能算作名字。我把过程放在主页,结果现在有不少人来找我作事,给钱也很多。”
“好像越骂她们越高兴,真的好奇怪。”柏天贶不解的补充。
我不语,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人不久前还挺单纯的,说话也是,这样几个字几个字的,需要酝酿的吗,怎么突然变成网络喷子了,网络荼毒小孩啊……
“你知道吃苹果什么意思吗”我没忍住问。
柏天贶:“知道,你不知道吗?我可以教你,不过没什么意思,不懂她们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就表演型人格大发。”
不不不,不管是真懂还是假懂,听起来都不太妙 ,这种事情居然是可以随便教的吗?
我溜走,把盘子丢进厨房碗池,待会饭后洗碗也是他做,包括洗衣服晾衣服,打扫卫生收拾杂物都是柏天贶包揽,这么一想,变成喷子好像也无所谓,毕竟平时家务压力这么大,嗯……他能开心就好,别把网警招来就行。
补充:
1.柏天贶生日在6.13,是个黑发顺毛男,后面会学漫画主角那样用医用绷带把看不见的左眼遮起来,虽然因为太闷起了红疹子,但是很有毅力地用旁门左道恢复健康后继续裹绷带,他长得像妈像外婆,不开口的时候是比较沉闷的忧郁小伙,开口就是一顿阴阳怪气,不过他算泪失禁体质,经常骂完别人就躲起来哭,在外人面前能勉强装一下镇定。最讨厌规矩和所谓上等人,接触到网络之前都是呆呆的动作慢慢的,不过本能想摆脱不好的东西,一开始回国也是想改变处境
2.柏天贶随身带了很多丁零当啷的小东西,除了神牌和黑符,还有铃铛、动物头骨、念珠之类的东西,养了两个小鬼,小鬼就是传统意义上那种
3.phuk不在仓库工作是因为有个大客户被隔壁把法事堂装修成很华丽的金灿灿风格的水货抢走了
4.屠夫给的肉是从死刑犯尸体上弄下来的,乌林(Ulyn)判刑比较严重,很容易吃枪子,不过交钱换个暂缓观察来保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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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柏天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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