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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步入房门,老小区特有的、带着些许潮湿和岁月气息的味道被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取代,房间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室一厅的格局十分紧凑:推开大门,小小的开放式客厅兼厨房便一览无余,没有沙发,只有一张木质的餐桌和几把简洁的椅子,空间虽小,布置却井井有条,没有丝毫凌乱感,三个人高挑的身影往里一站,原本还算敞亮的小客厅顿时显出几分局促拥挤来。

楚沨渃神色如常,熟门熟路地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倒了三杯水。

“之前就我一个人住,地方小了点,”她一边将水杯递给陆璟珩和柯燕,一边平静地指了指右手边一道磨砂玻璃的推拉门,“那是卫生间和淋浴间,地方不大,但也够用。”指尖又转向身后紧闭的木门,“里面是卧室,朝南的,采光好得很,白天阳光铺天盖地地洒进来,就是没阳台,晾衣服不方便,不过备了烘干机,也省事儿。”

柯燕好奇地环顾四周,鼻子轻轻嗅了嗅,是很好闻的栀子花混着点清爽青苹果的味道,大概是衣物柔顺剂或者香水?比她家在县城里那个新装修的房子还要窗明几净,温馨整洁得多,尤其是想到茵茵姐不仅救了她、帮她讨回公道、垫付医药费,现在还把自己干净舒服的小窝让给她住……百感交集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辛苦维持的平静,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柯燕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不管不顾地张开手臂,一头就扎进了楚沨渃的怀里,小脑袋埋在她胸口,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着。

“茵茵姐……你、你真的是……太好了……呜呜呜……”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哽咽。

楚沨渃被撞得微退一小步,清冷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无奈,但并未推开,她轻轻拍着柯燕的背脊,语气带着点调侃的宠溺:“好了好了,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水吗?哭包转世啊?”动作却极其温柔,看柯燕把头埋得死死的,她索性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柯燕细软的头发,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别哭了,都过去了,不委屈了,嗯?”

柯燕在她怀里抽抽噎噎地摇着头,闷闷地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我、我才不是委屈……我是……感动……茵茵姐你怎么这么好……”她一边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状似无意地瞟向旁边沉默伫立的陆璟珩。

捕捉到了!就在她望向陆璟珩的瞬间,这位陆大总裁的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窗台那盆茂盛的绿植上,但她眼角的余光清晰瞥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听到她哭问楼下男人时,极其短暂而快速地、如同精密雷达扫描般扫向了楚沨渃!

宾果!猜对了!陆先生果然在意!柯燕内心的小喇叭瞬间满格,刚才那点伤感立刻被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取代。

楚沨渃没想到小丫头思维跳跃这么快,也没太在意,随口回答,语气平淡无波:“你说楼下那个?我不熟,算是外婆那边认识的人吧。”坦坦荡荡,毫无遮掩。

“啊?”柯燕立刻抓住重点,带着哭腔的追问听起来像好奇宝宝,“那……那他为什么说梦到你了啊?好奇怪……”那双还泛着水光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楚沨渃,里面写满了求知欲。

楚沨渃被问得一愣,随即失笑,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柯燕嫩乎乎的耳垂:“你这耳朵倒挺尖。该听的没听,不该听的倒记住了。”

柯燕立刻使出撒娇**,抱着楚沨渃的手臂像个小树袋熊似的左摇右晃,声音又软又糯:“哎呀茵茵姐~你就告诉我嘛~我好奇嘛~他看起来古古怪怪的~”

楚沨渃被她晃得哭笑不得,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别晃了,再晃我这老胳膊要被你卸下来了。行,告诉你。”她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力求言简意赅:

“简单点说呢,他算是我外婆那边早年……嗯……口头约定过的、类似于指腹为婚那种关系里的对象吧,不过纯属老一辈瞎起哄,然后呢,”楚沨渃耸耸肩,语气略带一丝轻嘲,“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去跟文家那个女儿,就是现在文家的文怡,搞在一起了,结果好了,这两位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苦情大戏,女的哭哭啼啼说‘姐姐不要跟我抢’,男的跑来支支吾吾要解释,我呢,纯粹是被无辜卷入的池鱼,他今天来,大概是想解释清楚误会?谁知道呢,反正,”她摊手,做了个撇清干系的姿势,“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梦?那是他脑子里想什么,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最后半句,她眼神讳莫如深,面上却是一派无辜,一点点简单催眠而已,谁知道周博森意志力如此薄弱,真是下流。

柯燕“哦~”了一声,大眼睛眨巴眨巴,视线又不着痕迹地滑过陆璟珩的脸,虽然陆大老板面沉似水,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一下,但柯燕的“CP雷达”却精准地捕捉到他端着水杯的手指似乎微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眼神似乎也沉暗了几分。

效果达到!要赶紧创造二人世界!柯燕脑子里警铃大作。

她立刻用手揉了揉眼睛,强行压下刚才那点激动的情绪,整个人瞬间切换成萎靡不振的模式,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茵茵姐,陆先生,你们……你们回去吧,我……我好困啊,医生说了我现在得多休息,我自己能行,真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困倦无力,还特意用手捂着嘴小小地咳嗽了两声。

楚沨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刚刚还生龙活虎的,情绪转换也太快了,不过医生确实说过她现在需要静养休息。

“真的行?自己一个人住害怕不?晚饭知道哪里去吃吗?小区门口左拐第二个路口有家老字号的馄饨面不错,往前走还有个菜市场……”楚沨渃絮絮叨叨地叮嘱着,生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柯燕小鸡啄米般点头,推着楚沨渃就往门口走,“茵茵姐你好啰嗦呀,放心啦,我都成年了!这小区出门右拐再左拐是不是就到便利店啦?我记得的!东西我都能用是吧?太好了!”她语速飞快,迫不及待要把两人“扫地出门”的模样昭然若揭。

楚沨渃被她推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最后叮嘱道:“嗯,你想住多久都可以,等开学了你再回宿舍。”说完,似乎觉得柯燕一个人刚出院住这里还是不太放心,又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璟珩。

“陆……”

“走吧。”不等楚沨渃说完,陆璟珩已经放下了几乎没动的水杯。

柯燕心头一喜,立刻手脚麻利地帮他们打开门,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小手还对着陆璟珩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里却狡黠无比地看着楚沨渃,甚至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门框,那挤眉弄眼的神情仿佛在说:茵茵姐,机会制造好了!加油!我看好你们!

楚沨渃看着她那副古灵精怪又满怀期待的表情,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伸手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小鬼头!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

“嗯嗯嗯!”柯燕连连点头,像只刚偷了油的小老鼠,笑得见牙不见眼,当那扇略显老旧厚重的铁门在她面前“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门内的世界和门外即将离去的两人时,柯燕立刻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屏住了呼吸,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她甚至在心里偷偷开始默数:1、2、3……不知道陆先生这醋坛子,有没有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下了楼,老旧小区的闷热气息扑面而来,楚沨渃却没急着上车,而是站在车边,双手随意插在牛仔裤兜里,微微侧着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绕过车头的陆璟珩。

“陆大总裁,”她语调带着点慵懒的揶揄,眼底藏着狡黠,“日理万机的,公司不忙吗?”意思明显:你这么个大忙人,还有空亲自当司机兼搬运工外加楼下看戏?

陆璟珩对上她那玩味的目光,不仅没闪避,反而坦坦荡荡地回视过去,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没直接回答,只是动作优雅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单手搭在车顶边缘,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你不忙。”

楚沨渃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唇角扬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从善如流地坐了进去,车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夏虫嘈杂的声音和暑气。

“你该多笑笑,”楚沨渃系好安全带,身体放松地靠向椅背,侧过脸看向驾驶座上轮廓分明的侧脸,“不笑的样子嘛看着怪吓人的。”潜台词是:笑起来的样子帅多了!嗯,她的眼光果然没错。

陆璟珩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往上牵动了一下:“那你有被吓到吗?”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楚沨渃没答话,只是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眼神明亮,带着洞悉一切的揶揄,还有一点点看你表演的纵容。

气氛一时有些奇妙的沉默,却并不尴尬,像是有无形的弦在空气中轻轻拨动。

“晚上有空吗?”陆璟珩打破了沉默,“还有一家餐厅,口味也很独特,远乔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医院探望,今天正好也约了他。”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上次看你……似乎什么都尝了点?是我点的菜碰巧都合口味,”他侧过头,极快地看了楚沨渃一眼,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探究,“还是你真……完全不挑食?”这个问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想了解她的喜好。

楚沨渃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细节,帮过忙的人情自然要领,江远乔也不能落下,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行啊,正好,这次一起谢谢你们。”语气轻松,带着点江湖儿女般的爽利,口头感谢也是心意嘛。

陆璟珩见她应允,他抬手,按下了车载音响的播放键,柔舒缓的前奏如潺潺溪水般流淌出来,带着一种熨帖人心的慵懒,渐渐弥漫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是法式香颂风格的慢情歌,女歌手的声音低哑迷人,像羽毛轻扫过心尖。

她听着音乐,手指在膝盖上随着那迷人的节奏极轻微、极有韵律地点着拍子,过了一会儿,几乎是无意识的,她合着低吟浅唱的女声,轻轻地跟着哼唱了一小段,嗓音清泠干净,带着一点慵懒的随意,意外地和这调子很搭。

陆璟珩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开着车。

一种微妙而和谐的静谧在发酵,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前方红灯亮起。车子平稳停下,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旁边的楚沨渃身上。

她正微阖着眼,似乎在认真听歌,嘴角挂着一点极其放松、极其浅淡的弧度。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温柔地洒在她脸上,照亮她细密的睫毛,在她挺翘的鼻梁旁投下小小的阴影,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平日在紧绷戒备时从未有过的、近乎温驯平和的气息。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楚沨渃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她侧过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陆璟珩专注的凝视里,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疏离、审视或戏谑的眸子,此刻像被阳光和音乐柔化了,她微微一怔,随即,没有任何防备地,对着陆璟珩展颜露出一个笑容。

那不是之前社交场合的客套假笑,也不是那种带着算计或疏离的冷笑,更不是刚才调侃他时戏谑的笑。

这个笑容,是纯粹的,放松的,甚至带着一点刚从心弦拨动里带出来的愉悦和友善,红润的唇角大大地向上扬起,露出了莹润洁白的贝齿。眼眸弯弯,里面不再是冰川的冷光,而是晕染开来的、如同春风拂过冰湖融化的柔波,这一笑,像是瞬间点亮了她整张面孔,明艳得不可方物,又有一种直达心底的纯粹和坦荡。

陆璟珩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骤然怔住。

他不是没见过她的笑容。冷笑、假笑、轻嘲的笑……他都见识过。但眼前这个,毫无保留的、纯粹温暖的、卸下所有防备的真实笑容,如同一束强光,毫无预兆地照进了他习惯性维持平静的心湖深处,瞬间投下一颗巨石!

噗通!噗通!

胸腔里的撞击声在静谧的、只有歌声流淌的车厢里,清晰得宛如擂鼓!一股陌生的、强烈到无法忽略的悸动猛地窜了上来,带着灼热的温度,瞬间烧遍四肢百骸,直冲头顶!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深邃的眼眸如同暗夜降临的海面,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在翻涌、凝聚,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燃烧,那眼神深沉得吓人,像要将眼前那朵瞬间绽放的娇妍彻底吸进去、锁死。

楚沨渃只是单纯地觉得这音乐很舒服,身边这个男人虽然心思深沉,但目前为止表现得还算靠谱,甚至车技刮蹭都不在乎的态度有点反差萌,帮她处理视频、送柯燕,安排周到,她内心那道防备的堤坝悄无声息地开了个小口,将陆璟珩从“需要警惕的对象”挪到了“或许可以尝试做朋友”的范畴。

所以这一笑,是她发自内心递出的橄榄枝,带着轻松和诚意的,看,我都对你笑了,以后好好做朋友吧!

滴,后车催促的喇叭声尖锐地响起,刺破了车厢内凝滞的氛围。

红灯不知何时已转为绿色。

陆璟珩像是猛地从某种魔怔中被惊醒,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迅速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道路,只是耳根处一抹可疑的红晕悄然爬升。

音乐依然在舒缓流淌,但车厢里的感觉,却彻底变了。

一种无形的、滚烫的、粘稠的、带着强烈张力的什么东西,在悄然滋生、蔓延,像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两人无形地笼罩,刚才对视瞬间的悸动并未消散,反而沉淀发酵,变成了另一种更加汹涌澎湃、却又被双方有意无意压抑在表象之下的暗流。

楚沨渃似乎也察觉到了陆璟珩那一瞬间不同寻常的反应,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一丝微妙的困惑。

陆璟珩专注开车,侧脸线条依旧紧绷得像雕塑,下颌线轮廓清晰冷硬,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悸动只是错觉,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那个擂动不安的位置,以及那被她一个笑容轻易燎原的火种,正无声却炽烈地燃烧。

车子最终停泊在一条流光溢彩的街道。这一片区域保留了上世纪初的风韵,复古宏伟的建筑被精心修缮过,在无数精心设计的光源下披上了辉煌的外衣,璀璨的光芒几乎要将深邃的夜色逼退,车子刚刚停稳,侍者便已恭敬地拉开车门,动作流畅地接过车钥匙。

进入气派的大楼,电梯直达五楼。电梯门甫一打开,一位身着剪裁精良、气质沉稳的餐厅经理便已躬身守候在门口,显然对陆璟珩这位常客十分熟悉,这一次,他们没有在大厅停留,而是被引领着穿过铺着厚厚地毯的静谧长廊,最终推开两扇厚重的胡桃木门。

门内,是与外界喧嚣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奢华的私人包间。低调的暗金色与深沉的灰色为主调,包间中央,一张宽大无比的黑檀木圆桌沉稳矗立。靠近落地窗的一侧,摆放着一组线条优美的深蓝色丝绒弧形沙发。沙发前的矮几上,一丛洁白如雪的新鲜白玫瑰在如水的灯光下静静绽放,旁边细长的香槟杯中,冰块堆叠,与杯中剔透的金色液体轻轻碰撞,发出细微而令人愉悦的清脆声响。

而沙发正中央,懒洋洋歪着的江远乔,在陆璟珩替楚沨渃拉开椅子时,适时地发出了一声拖长了调的、带着浓郁哀怨气息的控诉:“两位~”他故作姿态地拖长了声音,一只手还夸张地捂住了心口,“我可是已经在此处眼巴巴地、望眼欲穿地,等~候~多~时~了!茶水都续了三巡,你们才姗姗来迟啊!”

陆璟珩根本没理会他的矫揉造作,将楚沨渃的座椅推入恰当位置后,才回身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坐下,语气平淡无波地解释:“路上堵车。”

江远乔立刻将火力转向楚沨渃,他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手肘撑在光滑冰冷的桌面上,掌心托着下巴,那张俊美的脸上漾起一个桃花初绽般的、极具迷惑性的灿烂笑容,目光直勾勾地锁着楚沨渃:“茵妹妹~”声音甜腻得像裹了蜜糖,“好久不见呀!老实交代,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明目张胆的撩拨。

“你有什么值得想的地方吗?”陆璟珩的声音硬邦邦地斜插了进来,又将一本厚重考究、封面烫金的菜单推到了楚沨渃面前,“你看看,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声音比刚才对江远乔说话时,明显放柔和了一度。

楚沨渃看都没看那本华丽的菜单,目光只在陆璟珩脸上轻轻掠过,便从善如流地说道:“你来点就好,上次点的菜,就很不错。”

“好。”陆璟珩应了一声,这声“好”字,出乎意料地失去了往日那份刻意维持的疏离感,变得平静而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仿佛她说什么,他都应“好”。他不再问江远乔的意见,直接对一直恭谨立在一旁的经理低声交谈起来,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清晰有力地点着,言语简洁而明确。

江远乔完全被晾在了“主演”之外!他脸上那招牌式的风流倜傥笑容僵了一瞬,桃花眼里闪过震惊和浓浓的八卦欲!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那股无形的、缠绕在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亲昵气场是怎么回事?!老陆看楚沨渃那眼神!还有楚沨渃对老陆那几乎可以称为“信任”的态度!点菜都不看菜单了?还有那句“好”!声音温柔得简直不像那个熟悉的陆冰山!

江远乔眼睛瞪圆了,隔着桌子对着陆璟珩的方向疯狂地挤眉弄眼,试图用眼神传递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老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俩什么情况?!快看我快看我!

然而陆璟珩似乎完全进入了与经理沟通美食的“贤者时间”,把江远乔眉飞色舞、眼疾如风的信号完全当成了背景噪音,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楚沨渃则仿若未觉,她放松地靠进舒适的高背椅中,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像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和看戏的趣味。

江远乔看着自成结界、旁若无人的两人,再看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连杯水都没被问及的桌面,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被世界排挤抛弃的凄凉感扑面而来。

得!小丑竟是我自己?他默默放下撑下巴的手,面无表情地拿起自己面前冷了的茶杯,狠狠地、泄愤般地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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