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她们引去云泉宫,带着顾盈珠出了穆卓一寝殿。
到云泉宫时,顾盈珠主动退去偏殿。
让瞬华把伺候的人都遣出去,看着三人打趣。
“今天皇姐,跟两位皇婶,怎来得如此齐!”
五皇婶眸中带惊,接下话头。
“陛下不知,昨天晚上,荣国公他不顾众人阻拦,一身铠甲单枪匹马,往青道边剿匪杀敌而去。”
控住不住一惊。
“什么!外祖父去了青道边,为什么不阻止他!”
话落也反应过来,外祖父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
皇姐侧身看来,点头表示五皇婶所说为实。
肃然开口。
“外祖父英勇,乃武将表率,待他日拿下大蒙国必将名垂青史,永刻史书。”
“或许还能免了和亲一事……”
说到和亲,猛地抬头,看向对面三人,心中慢慢有了数。
“那你们三位今日来宫里,是商量好的?”
“其实也不必紧张,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外祖父他身经百战,谁说不能凯旋呢!”
五皇婶第一个跪了下来哭述。
“陛下,战场的事瞬息万变,谁能说得准啊!”
“妾与爷他,将近不惑之年,才有了斓凡这个女儿,从小又是在青道边,风吹日晒的长大。
回京都,还没过几天女儿家的日子,就又要提心吊胆,卷入和亲一事。
斓凡她命苦啊!还请陛下垂怜!”
这边八皇婶也跟着跪下,垂首不语。
“那两位皇婶,想要朕如何?”
八皇婶最先面带祈色开口。
“求陛下为小女赐婚!”
无力微吸一口气,复吐出。
“身为皇室郡主,在国家危难之际,有责任为国义不容辞,抛头颅洒热血,和亲亦是如此…”
此言一出,殿内许久未有声动。
怎料半晌后,五皇婶神色一变,直起身子,目光炯炯望来。
“陛下,如果妾身能拿有关先帝的秘密,与陛下做交易!陛下能否帮斓凡她们赐下婚事?”
与皇姐同时从座位惊站起,快速询问。
“什么!先帝的秘密,先帝的什么秘密?”
五皇婶见有希望,她面上似下了重大决定般。
“先帝驾崩的前一天,曾诏我家爷,以及八弟进宫见驾。
我家爷回来后,就神色匆忙进了书房,在里面待了很久。
第二日,先帝突然暴毙,我便意识到不对劲。
但想着,这毕竟是宫里皇家的事,妾身一妇道插不上嘴,也就没再多问。
直到今天,爷将妾身叫去书房,拿出来一盒东西。
称这是那天,诏他们入宫,先帝亲手交到他们手里,导致先帝驾崩的主要证据。”
一边又从怀中摸出一个袋子,瞬华接过。
将里面的物件倒在案几上,皇姐跟看过来。
顿时一股清幽的暗香,浮涌出来。
五皇婶自顾自说着。
这香是我家爷,后经过多方查询,才知道此名唤素来惊幽香。
身子微微前倾,嗅了嗅,那香第三次入鼻时。
脑中轰得一下,像炸开了一样,感觉身子发麻,似雷击般流过全身。
整个人呆愣当场。
这股淡香,自己曾在两个人身上,不同程度闻见过。
又想起了那晚,梦境中清丽女子,与先帝对弈的场景。
皇姐见失态忙轻唤。
“陛下!”
回神时眸中沉寂,直直望向五皇婶。
“继续说,是谁?”
“她是先帝的嫔妃,曹昭仪!”
摸着案几上几颗玉棋子,果然是她,曹玉奇!
皇姐见拿着棋子,忙为其打掉,又让瞬华拿东西,重新装回袋子。
八皇婶却开口解释。
“殿下莫怕,此物单独触碰,是不会损害人体。”
又从她自己怀里,也掏出来一个小锦盒。
将其打开。
“只有同时,与我手中之物混合,才能对身体产生不利反应。”
这回瞬华没有接过,望上几眼回禀。
“是几块木屑。”
看完,八皇婶又将锦盒覆盖上。
心思百转千回,布满疑惑。
“两位皇婶,既是有谋害先帝的证物,为何到今日才拿出来。
难道只是为了,替两位郡主求个姻缘?”
五皇婶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咬咬牙。
“是太皇太后!是她让妾身们拿出来,呈给陛下的!”
“还请陛下,能给斓凡一个好去处!”
八皇婶亦跟着磕头。
到这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皇祖母的意思。
先帝的死,是否与她也有关系,现在又借两位皇婶的口,告诉自己真相。
是想让其做什么?还是想让其明白什么?
再想到那天,长颐宫的对话,好像明白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甩甩头,又看向一旁的皇姐,她脸上震惊不亚于自己。
很快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曹玉奇!
眼里噙着一抹笑,看向二人。
“太昭仪与先帝无怨无过,为何要暗害先帝?”
问此细节八皇婶只得继续。
“太昭仪自是与先帝无仇,她做这事,乃是跟……跟顾将军府的原配夫人……有关。”
“什么意思!”
面上越听越糊涂。
“顾盈珠她娘?”
“是,就是跟婤先郡主她娘有关。
太昭仪她,跟将军原配夫人傅润,从小就是闺中密友。
是先帝杀了傅润,太昭仪为好友报仇,暗害了先帝。”
轻嘲一笑。
“莫不是诓朕,就为了一个闺中密友,便杀了先帝,说出去会有谁信?”
见并没有轻易言信,她才做不自在状。
“陛下英明,不敢欺瞒陛下,傅润真实的身份其实是,太昭仪的亲妹妹!”
睥睨而去。
“看来真是朕孕中糊涂了。
既为亲姐妹,为何不住在一起,反而一个在曹府,一个在傅府跟傅家姓。”
八皇婶立马表示。
“这妾身们,就是千真万确,不得而知了。
能得此消息,已是万难,其余等更是一概不知,一概不闻啊!”
不欲深究这些错综往事,收回视线,看向瞬华。
“把两位王妃的东西收下,带去偏殿,为两位郡主拟旨。”
地上二人忙谢恩出殿。
屋内只剩下两人。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姐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
“陛下在乎先帝吗?”
下意识地摇摇头,没有言语。
觉察到这点后,整个人出奇平静,睁开双眸,从喉间发出了一声自我哼笑。
皇姐见此状,转过身,双手一摊放在腿上,凄凉一笑。
“反正我是不在乎了,当初他随便找个人,将我匆匆嫁过去,也就罢了。
可嫁过去不到一年,他却给我这个亲生女儿的驸马,亲自指了两位妾室入府。
人人都在嘲笑我,堂堂长公主又如何。
还不是不得父皇宠爱,那些日子,我简直不敢回想。
这也就不说了,可帽儿她……
明明已经那样难受了,在我肚子里不足早产,却还要被她们下毒,活活憋痛死。
那种毒只有宫里才有啊!
他好狠心啊!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牲!”
一惊,侧眸呼出。
“什么!中毒?你不是说她……”
话一顿反应过来,皇姐是在报喜不报忧。
忙握住皇姐双手,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她还是崩溃,手上紧紧反握号啕大哭。
这是帽儿走后,皇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大哭。
以往总以为帽儿的事,在她心里已经放下。
没想到她竟掩藏如此之深,多少个夜晚,都是她自己在独自舔舐伤口。
起身搂着皇姐,轻轻拍抚着她背。
瞬华也听到动静,小快步走进来,摇头示意无事。
这一哭便到掌灯时分。
瞬华给皇姐擦完脸后,又为她重新整理一遍仪容。
让她们先上菜,哄皇姐用些吃食后,望着她安慰。
“我一定会保住巾儿的!”
皇姐信任一点头。
叫来小辛子,去凤藻宫传话,让母后有空来云泉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母后来时,天已完全黑压。
待坐下来,挥退伺候的人,转头见皇姐也在,她细细打量一番后,出声询问。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哭过一般,出什么事了?”
盯着她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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