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泠颐走出房间时,司徒告诉他那个人死了。
“那人姓张,是距离这里最近的那个镇上的土豪,虽然并不说得上富可敌国,家里人宠爱却很深,现在张家人和官兵再来的路上了。”
泠颐点点头,环顾一圈:“段误呢?”
“不知道还没去看。”司徒说着,就见段误打开门出来,还有点睡眼惺忪。
“几点了。”
“天还没亮。”
“那我再睡会儿,这里隔音真差。”
“诶诶喂,”泠颐赶紧打断道,“这么大的事你还睡得着。”
段误瞥了眼地上拖着的血,道:“不就是死了个人吗,又不是没见过。”
“那能一样吗?”泠颐感觉额上多了几条黑线,“等会儿官兵过来肯定会挨个查身份,你最好快点编一个。”
段误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
“你去哪儿啊?”
“我去装尸体。”
泠颐眼前一黑,指指他:“司徒,把他给我拉回来绑起来。”
不出十秒,段误就坐在椅子上一边打哈欠一边翻白眼了。
“喂,那边那位小姐,为什么把人绑椅子上,他是凶手吗?”
三人同时往那边看了一眼。
“我的天哪……我见过最有效率的官兵。”
泠颐心想,笑道:“不是……是……”
“死了个人还这么淡定,抓进去好好审。”
“???”
那为首的挥挥手,身边几个人便一拥而上。
司徒目光一沉,站到泠颐前面,手向腰间的剑袋伸去。
“不用不用……”泠颐拍拍司徒的肩膀,小声耳语,“我有办法。”
司徒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时一个官兵抓住了司徒的胳膊,司徒瞬间应激反应,将那个官兵的手翻了过来。
剩余几人吃了一惊,连忙要来捉拿,司徒一击侧手位横打过去,泠颐淡定的掏出一块金质令牌。
“且慢,请看。”
几人定眼一看。
“原来是海族的贵客,”为首的忙作揖道,“先前有所冒犯,实在不好意思啊。”
“无妨,”泠颐看了眼司徒,和被司徒重创的那个小兵,“把他放了吧。”
司徒把那人丢到一边去,厌恶地拍拍手,站在一边。
此时池影从房间里,被几个姐妹搀扶着扶了出来,衣角边还沾了点血,面色发白手一直在抖,眉眼低垂,憔悴了许多。
“姑娘怎么称呼。”
池影顿了好久才回答,为首的那人道:“在下乃是官委武前,按例巡查,请姑娘配合。”
池影点点头,武前正迎她进入刚腾出来的房间,泠颐突然道:“我能旁听吗?”
武前一回头,看见泠颐直直看向池影,道:“照例是不行的……”
泠颐挑挑眉,又一次拿出了令牌,武前嘴角微抽道:“小姐怎么称呼。”
“姓赵。”“那这位……”“这位……姓北。”
“那那位被绑椅子上的呢?”
“我吗?”段误终于睡醒了似的,“玄武……”
武前一惊:“什么?!可是修……”
泠颐心里翻了个白眼,忙道:“段误。武大人也别耽误了,快走吧……”
武前疑惑了一下,看了看段误银白的眼睛,还是道:“这边……”
几人到桌边坐下,池影便开口了。
“昨天,我表演完以后,就回到房间里,张公子要给我看他高价买来的字画,我不懂,闲谈几句便歇息了,等我被一声巨响惊醒时,发现……发现……”
池影说着哭起来:“他的脖子被刀刺穿了!”
“在被响声惊醒之前,你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吗?”
武前还没开口,泠颐就道。
池影低下头,摇摇头。
泠颐继续道:“为什么睡的那样死,”说着点点一边的香炉,“是那边的迷香吗?”
“实不相瞒,贱妾只是为了装钱,不是真心愿意对待那张公子,所以就点了迷香,每日晚上就各睡各的去。吴老板也允许,他说只要我们愿意就行。”
“吴老板对你们都很好吗?”武前往前靠了靠。
“吴老板……”池影挤出一个笑,“他救了我们,我们这里的姐妹大多是以前的难民,他把我们救济到这,学习些能赚钱的法子,满两年以后让我们决定留不留下,不许我们向妓院那样接客,我为了赚钱,真是自作自受……”
“说重点,你除了看见那个人死了,还有什么?窗户是什么时候开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池影似乎被泠颐的样子吓了一跳,哭得更厉害了,“我当时哪里……”
“好了赵小姐请您冷静,”武前也道,“等尸检出来,还有您越界了,这不是你该问的。”
泠颐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是有点急躁,有点奇怪,看了眼池影,大步起身走出房间。
司徒站在门口等,见她出来忙迎上去。
“你又去看吗?”
“看了,”司徒俯身行礼,“窗户本来是锁着的,被撞开才发出的巨响,而所在屋内,说明凶手是进来的时候撞开的窗,但那之后池影就醒了并看见了尸体,凶手极有可能混在现在的人群里。”
泠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人移不开眼的灵术?”
“有是有,可是是四字的,要施展动静很大,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而且除了以前的你,我还没见过可以完成的。”
“诶等等,上次我在巫桐山看见无羁施展过。”
“怎么可能,就他?”司徒的语气立刻变得阴暗起来,“那招叫什么名字。”
“覆月还潮。”
“真的假的,”司徒满脸疑惑,“他明明只有一个灵源。”
“回去再问的了,”泠颐挥挥手,“我觉得主要的问题,是在房间上面。”
泠颐说着,来到了墙边:“昨日感觉这房间的隔音格外的差,什么声音都听得见。但是昨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要么是这里有隔层,要么就是加了闭语术。”
“再去看看?”
“嗯,遁形。”
二人隐去身形,来到那个房间,房间里总体还算宽敞,没有放什么东西,显得有些空。
泠颐大量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门边的衣柜上。
“只有这里有可能了吧?”
泠颐推开柜子,很遗憾……
什么也没有。
“也是,不可能那么明显。”
泠颐叹了口气,和泠颐偷偷走下楼,池影已经被武前放出来了。
不知不觉过这么久了,东方泛起一丝微白。
那群官委还是不让人走,开始了挨个搜查。
谢朝歌当然也在这个行列之中,她面色平静,很随意的回答着官兵的问题,缓缓调着琴弦。
泠颐则无聊地坐在一边,一边想着燧人木的事,一边想着藏身处的位置。
正想着,几位官兵组队走过来,手里紧握着一张纸稿,泠颐心里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赵小姐,这里有一封匿名信说你的令牌是伪造的,刚刚我们查询过你的身份,并未发现你这样一号人物的登记,请你把令牌拿出来,让我们检查。”
泠颐心里凉了一下:“都这么说了,令牌肯定被调包了,还有什么能说的吗……”
果然等她把令牌拿出来,那质量就比以前轻了不少。
司徒见状,脸上的神情似乎想把那群官委全都弄死,泠颐赶紧拦住她。
“你先带着段误走,我可以让李桉枳保释,段误就不行了,然后你在留在这里,张公子肯定不是凶手的目标,后面一定还会有人死。”
泠颐魂唤道司徒,几个官委上了,把泠颐带上了车,送进城里要审。
泠颐有点烦的坐下,对面坐着两个官委看着她,泠颐被看得有些恼,道:“能别这么看吗?”
两位官兵对视一眼,很听话的不再看了,泠颐想要给李桉枳传信,结果发现手被铐起来了,没法按灵源,语气又重了几分:“能解开一会儿吗?”
两个官委又对视一眼,有点怕她似的解开了手铐,然后坐到离她最远的车子的角落里。
泠颐向李桉枳魂唤道:“殿下,你的令牌被假冒了。”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不知道,大概就是昨天晚上死了个人被当凶手了吧。”
“你怎么到哪里都能碰上命案。”
“那不一样,以前是我们自己去查案,现在是案子找上我们了,”泠颐苦笑一声,“劳烦公主来一趟县城。”
“那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我暂时抽不开身……”
“无妨,我已经让司徒看现场了,不会耽误的。”
泠颐放下手指,对着缩在车子角落里的两个官委审伸手:“还要拷吗?”
两个官委头摇的和筛子一样,泠颐有点纳闷:“我有那么恐怖吗。”
她垂下手,忽然摸到了手上一道红痕,泠颐低头一看。
“是上次苍山树缠绕留下来的,苍山树里有段误的水灵源,会不会缠绕的时候传给我了……”
想到这里,泠颐连忙验证了一下,对着那两位官兵道:“有杯子吗?”
两个官兵对视一眼……
“别对视了有就给。”
泠颐拿过杯子,手盖在上面,慢慢输出灵力。
过了一会儿,她看看杯子,果然有水了。
泠颐摸摸自己的灵源,探灵后没有感觉变化。
“难道是吸收了以后把以前的水灵源激发了……”
泠颐突然放松了下来。
“离恢复不远了。”
等时间线写到夏天了,像让他们(男女主 还有其他的朋友)去乡下各一段平静的生活
今天出去玩了,乡下很好玩,就是蚊子多了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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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东庄小楼逢雨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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