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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愿望

闻觉挣脱不开,便伸手一根一根去掰闻昭的手指:“一个人住会更专注学习。”

“为什么是今天。”闻昭手空了一秒,又上前攥住,握紧。

闻觉不解地看向面前的Alpha:“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非得拉着手腕。”

“怕你跑掉。”

这是我的房间,我能跑去哪?闻觉疲于与他较劲,任他拽着:“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不会跑,只会把你赶出去。”

闻昭看到闻觉藏在碎发下的眼睛。深褐色的瞳孔只有被光照射的时候才会显出明显的浅色,看起来格外冷淡。

像他今晚对自己的态度。

“宋时安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为什么要和我解释?”

其实两人都清楚,闻觉生气的原因不是宋时安。

空气僵得像冰糖草莓上的糖衣,闻昭的声音似乎也受到牵连,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滞涩:“因为让你等了很久,因为让你在生日里不开心。”

闻觉沉默一瞬,做了那个将糖衣打碎的人:“你明明知道我在等你,这么多个小时,花几秒的时间发信息和我说一声很难吗?”

“对不起。”

闻昭喜欢挖掘闻觉的另一面,但不想这一面的闻觉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所以他主动放低姿态,向闻觉靠拢:“草莓是无辜的。”

争吵不会解决问题,只会把误会的口子撕裂得更深,毕竟闻昭连道歉都这么没诚意,没头没尾,一句下次不会了都不愿意说,甚至还要借上草莓的面子。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闻觉后知后觉。

半年多的相处时间已经足够长,他几乎能猜到闻昭下一秒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所以Alpha先发制人地夺过他手里的冰糖草莓:“不要叫我哥哥,不管用。”

闻昭很轻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态度。好半晌,等闻觉忍不住偷瞄冰糖草莓时他才说话:“蛋糕也是无辜的。”

“……”

说的这是什么话。闻觉暗自腹诽,顺势在床边坐下,扯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冰糖草莓,完全不管闻昭因攥着他的手不放而变得有些怪异的姿势。

扭成麻花都是便宜他了!

草莓的汁水和糖浆在唇间融合,清新的甜味四溢,但从口腔流出的话却是酸的:“就你不无辜。”

尾音落下的瞬间手腕上的力道消失,闻觉愣了一下,随后看见闻昭在自己身前蹲了下来,低头去解蛋糕包装上的绸缎蝴蝶结。

是一个四寸大小的黑森林蛋糕,顶面坠着一颗又大又红的樱桃。

闻昭插上一根蜡烛,月亮形状的。火柴点亮的瞬间闻觉心脏莫名跳了一下,紧接着这簇火苗就出现在他眼前:“我是不无辜,所以先把我晾在一边。”

橘黄色的火苗将闻昭的脸映成很暖的颜色,锋利的面部线条顷刻间变得柔和,他抬眼望过来,难得温柔地开口:“闻觉,生日快乐。”

可闻觉比想象中的要难哄,他不捧这个场,更不介意泼一盆冷水浇灭面前刺眼的火光:“我吹过蜡烛了,也许了愿。”

闻觉不需要一个廉价的黑森林蛋糕。

这个认知让闻昭变得焦躁,他对号入座,带入自己。如果这个蛋糕不被客人喜欢,在黑暗的走廊放一晚就会彻底化掉,等到明年的这一天,大概永远不会被想起。

闻昭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陪闻觉度过第二个生日。提前预支的惶恐让他感到可惜,像被窗外爬上枝头的月亮暴晒过,虚假又荒唐。

“那就再许一个,寿星可以有特权。”

闻昭的声音很低,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起伏,或许是期待过剩后产生的错觉,闻觉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忽然想起与母亲一同去孤儿院看闻昭的那天,掉漆的红色铁门外立着两颗柚子树,青黄色的果子挂在上面,像亮光的灯笼。

闻觉踮起脚去够最漂亮的那颗,扭动着腕骨想把那一小节树枝折断。Alpha没有足够的经验,折断的树枝嵌进指腹里,血珠很快冒了出来,柚子也沿倾斜的小坡滚了下去。

追随的视线蓦然停住,闻昭看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柚子早已变形的顶端,那是他看见闻昭的第一眼。

大概是那个柚子的味道吧,汁水不够多,果肉夹杂着些许涩苦。

但闻觉当时吃了很多,对食物如此挑剔的他竟然品出几分甜味来,简直昏过头,叫人不敢置信。

在月亮被漂浮的薄云遮住,清亮的光浅淡地照在衣柜角落时,闻觉看到了一盏被打磨成弦月状的灯——原来这就是闻昭要送的礼物。

闻觉不清楚这盏灯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也想不通为什么在衣柜前来来回回走动的自己会迟钝到现在才发现。

柚子的甜味好像又回到了唇间,因为闻昭拉着他的手,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笑着唱完了一首生日歌。

明明是对笑容很吝啬的人,此时却慷慨得不像话。他说:“蜡烛要燃完了,闻觉,重新许一个愿望吧。”

隔天闻觉还是搬了出去,住在他先前从闻见山那要来的公寓。

两人的感情变得很微妙,像春日里被细雨打湿的樱花瓣,同根生却各自垂在一边,于微风中轻颤。

闻觉没有玩冷战那一套,他吹灭了闻昭点燃的蜡烛,吃了闻昭买的冰糖草莓和黑森林蛋糕,会回复闻昭的信息。当然,如果不那么像个客服就更好了。

“哎呀,都会吵架的,很正常,”痊愈的宋时安摇着手里的冰美式,“我和我家的狗都会吵架呢。”

“你每天这样看手机有什么用,把人惹生气了当然要去哄啊,买点好吃的,说点好听的,兄弟间有什么过不去啊。”

闻昭不止一次想过,其实这样的相处方式是最适合他们的。闻觉生气是真,但不会放着弟弟不管,该套的话,该帮的忙都不会因此停歇,毕竟他那么珍惜这个弟弟。

弟弟这个身份是闻昭最大的免死金牌。

“如果不是兄弟呢。”

一切的意外都来源于贪心。

因为不满足,闻昭想打破这僵硬的局面,想闻觉笑着和他说话,想要做闻觉饱腹后仍然舍不得扔掉的黑森林蛋糕。

这样陌生的情感很难定下一个准确的定义,聪明如闻昭也要花上些时间去思辨。这意料之外的一环究竟是上天赠予的礼物还是潘多拉的魔盒?

好奇心害死猫,闻昭想做不被海妖歌声诱惑的奥德修。所以在太阳缓慢爬过地平线,即将嵌入天边的蓝幕时将窗户关上了,这被血肉包裹的一隅之地顿时一片漆黑,氤氲出湿漉漉的雾气。

一旁的宋时安被这句话吓到:“我去,吵得这么严重啊,竟然到了断绝关系的那一步……”

“不过没关系,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吵架的原因,但是吵架想和好,最简单管用的办法就是不要脸。”

Omega不管不顾身边的目光,越说越兴奋:“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就点头嗯,说你一定会改,下次不会这样了。然后就是花钱,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天天送,等时机差不多了就去他面前晃荡,嘘寒问暖的招数摆上,铁石心肠都会被你撬开——”

闻昭听不下去了,用事实打断他:“没机会晃荡。”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宋时安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突然拍了一把大腿,明白过来:“早上来学校的路上我看到你哥在雾海巷嗦粉,我还以为看错了呢,竟然是离家出走了!”

雾海巷和闻家住宅在相反方向。

“不是,”闻昭随口解释,“他搬出去住了。”

闻觉搬出去的第一天晚上闻昭就让王叔送他去,王叔很为难地说不行,闻觉特意拜托过。他铁了心不想让闻昭知道,甚至买通了梁苼和闻见山。

宋时安看起来比闻昭还要急切:“那怎么办,要我去帮你套个地址出来吗?”

当然不需要,闻昭当天晚上便找了过去,办法并不那么磊落。他知道闻觉最近爱吃什么,早早在店里坐着,盯着加料最多的一份外卖,跟着外卖员一起到了住处。

闻昭站在楼道口,从反光玻璃上看到开门拿外卖的闻觉。他穿着普通的白色体恤和灰色运动裤,眉头很轻地蹙起,看起来兴致不高。

偏僻的角落被月亮眷顾到,闻昭倾斜着方向,让那一轮皎洁与闻觉的身影重合。他忽然就很想问一问这个笨蛋,为什么连过期的画展入场券都有机会被他带走,那盏灯就不行。

于是宋时安问,你要去找他和好吗?闻昭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却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对宋时安的话产生了向往,甚至是期待,好像这颗种子在看到闻觉收拾行李时就已经埋下。

Omega很会察言观色,将闻昭不同以往的默认视作肯定的回答。他嘬了一口冰美式:“或者直接去他班上找人,杀他个措手不及。”

闻昭这个时候说话了,反驳的速度快到神经细胞来不及反应:“他胆子很小,这样会吓到他。”

“又吓不跑,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宋时安不明白闻昭为什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像对待刚从树林里跑出来的珍稀小兽,用上最柔软的网都怕对方受伤。

为什么?大脑迟钝地堵了起来,拼凑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心间的窗户始终空出一道缝隙,怎么用力都关不上,闻昭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他头疼地想,遇上闻觉这样的人,总要吃些苦的。

“那写一封道歉信送去他班上,你怕吓到他就托班里的学生转交。”

闻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要是这样,闻觉大概又会觉得他被鬼上了身。

宋时安摆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买个榴莲去他放学后常去的地方蹲着,一见到人就跪在榴莲上,说你错了,说你膝盖好痛。”

“……”

闻昭吸了口气,大概想骂人,但是忍住了。半晌,他抬眼扫了一眼墙上的钟:“我晚上去Combat碰碰运气。”

宋时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喜欢用苦肉计——”

说到这倏然停住,想起了更重要的事:“Combat吗?Combat还是不要去了吧,最近出了点事,你哥应该不会去那里。”

“什么事?”闻昭眼神扫过去。

“涉嫌腺体走私,被警方盯上了。”

闻昭完全没有听到风声,他问宋时安怎么知道的,Omega揉了揉头发:“前两天住在医院闷得慌,我待不住就偷偷跑到楼下的草坪晒太阳,无意间偷听到的。”

“那个腺体被挖了的Alpha躲在墙角打电话骂人,提到了Combat,说那里是老巢,其他没听明白,因为他说话有口音。”

腺体贩卖不是什么新鲜事,每隔几年就会爆出一起。联盟政府虽明令禁止,变着花样地出台政策,甚至在联盟各处安设了专门的警察队伍,但这种暴利的走私根本断绝不了,多的是唯利是图的亡命之徒。

只是这事出现在Combat就奇怪了,祁家家业深厚,赚钱的渠道不胜枚举,完全犯不着冒着风险踩红线。

“确定是Combat?”

“本来我也半信半疑,后来在饭桌上听我舅舅教训他不听话的儿子,说他好的不学学坏的,再不管管是不是要和祁家那小子一样搞出人命来。”宋时安像侦破案件的侦探,打了个响指,“这不就串上了吗,首都哪个世家不知道Combat是因为祁嘉泽和他父亲作对才建起来的。”

一浪未平,一浪又起。

首都时隔多年反复而来的腺体流感,Combat的腺体走私……这两起事件的共同点是什么?

——腺体。

Alpha的腺体,Omega的腺体。

尽管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但闻昭直觉父亲变成Omega与当年的腺体流感,或者说是与蒙在黑布下的、没有曝光的腺体买卖有关。

更换腺体需要合适的适配源,繁秋能在更换性别后承受终身标记,身上的Omega腺体毫无疑问是为他身体所接受的,并且契合度非常高。

这个Omega腺体从何而来?属于他的Alpha腺体去了哪里?祁嘉泽在这中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闻昭将书合上,这是他准备离开时会有的动作。宋时安躲开讲台上白发老教师的视线:“你要逃课去买榴莲?”

“宋时安,”闻昭罕见地叫他全名,对他的玩笑没有半点不耐,语气更是Omega从未见过的诚恳,“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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