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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要变天了

在燕绥射杀偷听那人时,按在脖颈处的手早就移了上来,捂住陶夭夭的嘴,以防她因惊愕出声。

可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扯动他的袍摆,蹭在他怀里寻求庇护的娇娇女。

那样的她早在无数个这样风雪交加的晚上,深埋。

燕绥处理完其他人,视线只落在陶夭夭眉眼间,忽然神色一抖,一阵狂乱的寒风吹过,燕绥周身戾气肆意,他整个身体倾轧过来,

“陶夭夭,是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陶夭夭微怔,转瞬便明白了燕绥话里的意思。

她今晚听到看到太多关于燕绥不为人知的一面,初为人母的她,想起燕绥小小年纪就被扔到异国他乡,受尽了欺负凌辱,回国后母亲去世,整日周旋于官家和晋王之间……

有点可怜。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燕绥紧抿着唇,心口仿佛烈火浇油般暴躁,语气里已是遏制不住的惊涛骇浪。

燕绥真的生气了。

在陶夭夭的印象里,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燕绥总像一汪深沉不见底的渊井,没人敢盯着深渊看,因为无论如何都看不懂,还会被吸进万劫不复之地。但眼前的燕绥,却是强压着怒火的狂躁小狗一般。

要不是手掌被他按在墙上,陶夭夭挺想像拍思齐一样拍拍他的背。

视线定在陶夭夭纷繁复杂的情绪里,片刻之后,燕绥被气笑了。

“回大殿吧,别再出来了,宫里不适合闲逛。”

说罢,陶夭夭身上的桎梏骤然消失,燕绥负手站那,半个身子被屋檐投下的阴影覆盖,斑驳在他的侧颜,割裂出阴晴不定的光影,他身姿挺得笔直,视线越过她,拉长在漆黑的夜里。

陶夭夭敛下神色,没说任何话,倒是头一遭恭恭敬敬福身,转身渐渐没入廊道尽头。

一条平常的路,陶夭夭却觉得脚下竖起5层层密密的针,往前走两步,又宛如踏入冰窟深雪之中,她的脊背渗出一层冰凉的汗,身后已经没有了动静,但她又不敢回头。

她不能保证燕绥真的会放她走。

陶夭夭的手摸上手腕处的袖箭,一簇雪花压着树枝,在承受不住的那刻,坠落地上,树枝微颤,反弹在空中。

一只温凉的手掌覆在陶夭夭手背上,陶夭夭浑身一颤,抬眸望去,燕逸之目光沉静注视着她,眼底的柔和隐隐含着风云。

他轻轻摇头,掌心变按为握,将她整个手包裹起来,“跟我走。”

在转身的那刻,两个男人的视线隔着长长的回廊碰撞在一起,一个温凉沉静,一个猩红阴冷,注定冰火不能相容。

更何况,俩人之间还隔着陶夭夭。

——

大年初一本是到燕府过节的日子,可是碍于两人已经从燕府搬出来,两人都没提起这事。

实则进宫时,大奶奶田氏曾要到陶夭夭面前奚落她几句,但被燕忠征喝止住了,“她回来徒增尴尬,就如此吧。”

陶夭夭离府也便罢了,可她气不过,“她为什么非要带走我的孙儿!”

燕玖被杀,田氏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可父辈的过节太深,说不清道不明,燕忠征只是一遍遍强调,“别再提起此事,别再提了。”

自从知道陶夭夭是陶章运的嫡女,他日日噩梦缠身,梦里陶章运提着自己的头,一遍遍问他,“为什么害我,为什么害我!”

不过,大奶奶田氏还是去找了自己的儿子燕逸之,“逸之,你自小性子最是柔和,我知道,这次定然是陶氏的主意,把她休了,你和思齐回燕府。你祖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燕逸之闻言,也只说了一句话,“母亲,我会考虑的。”

显然只是搪塞之事,他根本没有考虑,也未向陶夭夭透露过这事。

陶夭夭不知道的是,燕逸之早已大体知道了陶夭夭的计划,甚至在他和燕绥对付晋王的对策上产生分歧的时候,就猜到了燕绥的后手。

可是他阻止不了,就像父亲那时要给晋王递投名状,他也阻止不了一样。

血债总要血来偿。

何况,官家早有扳倒晋王的计划,他进谏官家查金矿定晋王谋反之罪,其意是为了救燕府众人一命。可燕绥却要查赈灾贪墨,摆明了要拿燕府开刀。

在官家没有表明态度的那刻,燕逸之就知道自己保不住燕府了。

所以,燕逸之最后向官家请旨,用燕府祭旗时,希望可以留下他的妻儿。

管家当时问,“那你呢?朕也可以保下你。”

“谢官家,微臣有微臣的去处。”燕逸之目光平静而淡漠,他根本不关心自己,燕逸之磕头谢恩。

官家沉默片刻,又道,“朕给你一个旨意,你用来救自己一命。”

话到此处,他替燕逸之惋惜,更有些不值,不等燕逸之反驳,又道,“你的夫人早就向朕要过旨意,与你和离,儿子随她姓,与你、与燕府再无半分瓜葛,就算灭九族,也不会连累她。”

燕逸之目色沉寂,整个人并未萧索,只是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

官家说到此处,看他没半分反应,他心里反倒急了,嗓音有些发沉,“你用自己的一命换她的,值吗?”

“朕还需要你。”

燕逸之闻言,神色微怔,抬起眸与官家的视线撞在一起,眼里仍是一片静匿和决绝,

“承蒙官家厚爱,臣有愧。那应是微臣最好的归宿。”

——

初二这日,陶夭夭主动说起回燕府之事,“我知道夫君为我着想,但我也不能就这样陷夫君于不义。”

燕逸之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同意了。

路上,坐着马车都能感觉到好似京城发生了了不得的事。街上心头攒动,不断有人朝着一个地方奔去。

应天府门口,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他们联名上血书,状告当今户部尚书燕忠征陷害荆湖南路原指挥使陶章运,实则自己贪墨赈灾粮草。

不知是不是巧合,燕绥也在这日回到了燕府,燕府所有的人此时都齐聚一堂。

气氛却说不上的诡异。

没什么人说话,连平日里最喜欢张罗的大奶奶田氏都闭嘴坐在那里,也好似是生气。以前燕子荣和燕盼儿总喜欢叽叽喳喳的,其他几个女眷则会小声地唠着家常,现在都闷声坐在那里,三奶奶孙氏面上最喜庆,她新得了两个儿子,正偷偷看看这个,再观察那个,仿佛要从中发现其他女眷的愁苦事。

秦南枝自从夫君死了,日子过得越发滋润,气色极佳,对燕府其他人一概不管,连表面文章都懒得做。燕盼儿因为出嫁的事得了癔症,一直时好时坏,这次连来都没来。大奶奶失了儿子,女儿整日疯疯癫癫,自己受不了打击,整日卧病在床也没来。

几个爷们儿以前会单独凑一桌聊着朝堂之事,如今都安安稳稳坐在那,多在闭目养神。大爷像是一下了老了几十岁,头发白了一半,双目无神,看上去比他父亲还要苍老。

一些时间不见,太奶后背弯得更厉害,嘴里嘟嘟囔囔一直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要变天了,要变天了,快走快走。”

大奶奶田氏不耐烦地疑惑,“晴空万里,哪里就变天了,母亲您在说什么呢!”

“要变天了,快走,快走。”

太奶不仅没有听到大奶奶说什么,上身弯的更低了,扶在桌案上的手不停地在抖动,随着她说的次数越老越多,全身也跟着抖动起来,最后,连同坐的椅子、扶的桌子,都感觉到明显的晃动。

大奶奶田氏皱起眉,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招呼道,“将太奶扶下去休息。”

这时,燕逸之携陶夭夭走进门,好似整个屋子都在等待着两人似的。

见两人进来,谁都不理的秦南枝站起来,向陶夭夭福身打了招呼,陶夭夭颔首相应。三奶奶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于陶夭夭,她现在怕七分。

两人先向大老爷和大奶奶行礼。大奶奶忙不迭抱过思齐,一红包沉甸甸的金豆子塞进他怀里,

“我的乖孙孙,快让祖母抱抱。”

上下端详了好一会,大奶奶田氏嗔道,“怎么瘦了,我说把乖孙孙送回府里养你们偏不听,你看都瘦了。”

还没等陶夭夭或者燕逸之如何回话,一直不言语的大老爷燕忠征睁开眼,他今日异常地烦躁,“少说几句。”

连面子都不给夫人留了。

大奶奶田氏被一句话堵得一怔,回头狠狠瞪了夫君一眼,最近他总是一惊一乍、疑神疑鬼的,和他母亲太奶一样,烦都烦死了。

“我说两句怎么了!本来就是,燕府的子嗣怎么能流落在外。”

气急败坏说出来的话,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好似是多年前太爷找回燕绥时说的话,结果家里出了一连串的事。

大老爷燕忠征闻言,脸色铁青,鼻孔里喷出口气,“都齐了,开宴吧。”

因为家里有去世的人,这个年过分冷清。燕逸之告知他要回府拜年时,燕忠征甚至想拒绝。

他心里最近总是坠在半空,短短一年的时间,他虽然连升两级,但府里也死了两个人。

如今赈灾之事撼动了整个朝堂,他作为户部的主官,整日如走在冰面上。

众人闻言往席面上走,大奶奶抱着思齐不撒手,夫君不发话,光靠她,燕逸之是不会同意把思齐留在燕府的,而这是最佳抢回思齐的机会。

“太奶说话很准,刚才她一直说要变天,就让思齐留下。”

“是要变天了。”

燕绥一身官服,他高视阔步,面静如冰,身姿列松如玉,从殿内跨进来十分扎眼。

“哪有人回家吃饭拜年穿官服的。”三老爷燕忠达从人群里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可手还没触到,燕忠达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他感觉今日的燕绥格外不同,那双眼睛是丛林里蛰伏的野兽,只待猎杀时刻,

而此时,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嘿嘿。”燕忠达收了手,讪讪退到一旁,他太熟悉燕绥这个六亲不认的神情了。

燕绥继续往前走,视线落在宴席上,他的到来只是个小插曲,他的想法谁都猜不出,谁又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穿着那身骇人的官服回家。

路过陶夭夭身旁,燕绥张张口,一段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传来。

“送给你个大礼物,想好怎么谢我。”

他的话很轻,陶夭夭循声望过去时,他的神色过分平淡无波,如果不仔细去听,似耳语的呢喃像是幻听。

燕绥最先坐下,众人被小插曲扰乱一下心神,又像木偶似的一个个陆续走到桌前坐好。

待一切坐定,思齐哭了起来,翠竹给奶娘使眼色,从背后推了她一把,让她抱回思齐。

奶娘往前拱了几步,过去抱,“大奶奶,我抱走哄哄小公子。”

大奶奶田氏紧抱着思齐不放,“我生了那么多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哄嘛!”

“小公子许是尿了。”奶娘现在紧张得心里害怕,来之前,翠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抱住小公子,要不然回去就把她发卖了。

大奶奶田氏摸了摸思齐的尿布,“没尿。”

“那小公子是不是饿了?”奶娘声音更低了,她现在怕极了,但她的主子是二夫人,她只能往前冲。

大奶奶田氏有些不耐,“没眼力的奴才。”

奶娘无助地望向陶夭夭,她挥挥手让她退下。

最后的时间,陶夭夭也可以大方一次,让祖母好好抱抱孙子。

可是这么微小的一个举动,竟然让大奶奶田氏以为自己可以夺走思齐,她又重提旧事,“外面天寒,待会变天不好走,让思齐留在这里,等春暖花开再走。”

话音刚落,餐桌上有人轻声笑了,“是呀变天了,只是不是老天变了。”

燕绥掀起眼皮,目光冷漠,“是燕府的天要变了!”

“你什么意思!”大奶奶田氏哄着孙儿的笑靥僵在了那里,一股无名火蹭然冒上来,“二弟就算现在身处指挥使,也不必这样咄咄逼人,你大哥还是户部尚书,比你官位高。”

“马上就不是了。”燕绥眼里没有光亮,只剩阴寒。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不小的响动,“应天府办案,闪开。”

众人疑惑,三老爷燕忠达正要起身查看,应天府尹罗云生一身玄色官服踏进屋内,淡淡扫了一圈屋子,在陶夭夭身上微微一定,听到大奶奶呵斥,

“罗大人,你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和这个野种串通好了,你几品官,也敢闯户部尚书的府邸。”

罗云生眉间紧锁,她说的“野种”,好似是燕绥,视线移到燕绥身上一点余光,见他仍是八风不动坐在那里,眼底压下几分诧异。

正色道,“应天府尹办案,得官家口谕,户部尚书燕忠征涉贪墨赈灾粮药一案,缉拿归案。”

“你说什么!”大奶奶“嚯”得站起来,思齐差点脱手,好在奶娘一直候在一边,顺势接了过来。

罗云生示意衙差,“带走。”

“罗大人,急什么!”燕绥忽然开始笑,冷峻的眉眼笑得很开,他很少这样笑,再配合这身紫幽幽的官服,显得鬼气森森。

他修长的手指捏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美酒佳肴在前,罗大人何不坐下吃完再走?”

罗云生迟疑。

燕绥的冷淡的嗓音又道,“你也算是燕府亲家,到府哪有不坐的道理。”

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又说蒙了一屋人。

罗云生让衙差退下,“你们在门外等着。”

挤了一屋子的衙差一下子又退了出去,还十分明事理地阖上了屋门。

“二哥,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喜欢打哑谜了,罗大人怎么又成了燕府的亲家。”燕忠达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如果他是燕府的亲家,怎么不向官家美言几句,别治大哥的罪了。”

直到罗云生径直走到陶夭夭身边,喊了一声“姐姐”,翠竹搬来圆凳放在陶夭夭身边让罗云生坐下。

空气中最后一粒尘埃彻底压垮了燕府众人的心弦。

罗云生为什么叫陶夭夭姐姐!

燕绥撩起眼皮,“重新介绍,这位,荆湖南路原指挥使陶章运独子,陶行远。”

晴朗的天空好似降下一道霹雳。

大老爷燕忠征只觉得双目眩晕,本想站起来又重新跌回椅子上,“燕绥,你!你好大的胆子,抄家之时竟然敢私自留下罪臣之后。”

“那又如何!”燕绥视线沉沉地扫到他脸上,今日他与燕府也彻底撕破了脸。

燕忠征只觉脑袋嗡嗡,难道是晋王首肯?不,不可能,分明他是得了晋王授意,扳倒陶章运,他就可以坐上御史中丞的位置。

对,还有晋王!

“燕绥,你我都是为晋王效力,就算有什么也都是上辈的恩怨,你,你还是燕府的人,你还是我的二弟。”

燕忠征的手极其沉重,在燕绥肩膀上拍拍,拉近一丝距离,可手腕处瞬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的手!”燕忠征脸色惨白,比见到鬼还骇人。

断痕处被初一紧急扎紧,大奶奶跑过去扶住夫君,哭着怒喊,“燕绥,就算夫君事涉贪墨,你有什么权力动用私刑。”

燕绥拿起帕子,擦擦肩膀衣服,“谁说我不行!”

话音刚落,院子里有一阵骚动,渐渐蔓延到整个府邸。

“又出了什么事?!”大奶奶甩过头去,朝着屋门方向,她又像是头彻底被激怒的母狮,试图捍卫支离破碎的巢穴。

十五推门而入,“主子,燕府已经全部抄没,就差……屋里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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