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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我认识你

傅辰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始终沉默的白袍男子,将他按坐在茶案旁,“你也坐下吧。”

傅辰看向萧明昭,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问:“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傅辰啊,凤鸣谷阁主。”她答得干脆,甚至觉得有些好笑。“阁主今天怎么了?脑子糊涂了?”

傅辰点点头,忽然一把拉过站在角落的烬霜,又问:“那她呢?”

“玄甲司烬霜。”萧明昭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问。

“帮谁办事?主上是谁?”

“自然就是玄甲卫统帅。”她脱口而出。

傅辰目光一深:“统帅是谁?”

萧明昭张了张嘴,突然愣住。

——玄甲卫统帅……是谁?

她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个人,可当她试图去想时,却像抓了一把烟雾,什么都握不住。

傅辰没等她回答,又拽过拓跋凛,问:“那他呢?你记得吗?”

萧明昭松了口气,笑道:“拓跋世子啊。”

拓跋凛盯着她,忽然开口:“你还记得第一次和我见面是在哪吗?”

“东陵。”她答得毫不犹豫。

然后拓跋凛马上开口问道:“可还记得和我去游船?你和怡妹掉湖里。”

她点点头,那段记忆清晰得很。

拓跋凛却忽然逼近一步,声音低沉:“掉湖里后,谁救的你?”

萧明昭一怔。

——谁救的她?

湖水冰冷,她呛了水,视线模糊间,有人紧紧抱住她,胸口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可那张脸,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拓跋凛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问:“那你为什么来北境?”

“为了冰龙草。”她下意识回答。

“谁需要用冰龙草?”

她又愣住了。

——是啊,给谁的?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袖,心口忽然泛起一阵尖锐的疼,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记忆被硬生生剥离的痛,比蛊毒更甚。

一旁,沈砚之的指节早已攥得发白。

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她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他。

——忘了他曾救落水的她,忘了他曾教她写字执棋,忘了他吻过她的眼泪,也忘了她曾说过要嫁给他,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拓跋怡忽然打断拓跋凛:“好了,你让她休息一会儿。”

随机起身,将手里写好的东西递到萧明昭手中,温柔一笑:“这个是送你的。”

萧明昭低头打开,竟是一份嫁妆清单——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甚至还有北境三座城池的地契。

她愕然抬头:“怡姐姐,你这是何意?”

拓跋怡轻轻扶住身旁白袍男子的肩,声音清晰:“你皇兄都给你赐婚了,我自然不能少了你的那份。”

萧明昭瞳孔一缩:“赐婚?他把我赐婚给了谁?”

拓跋怡将沈砚之往前一推:“他。”

死寂。

萧明昭盯着眼前的白袍男子,呼吸凝滞。

他的眉眼如画,却苍白得近乎透明,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像是藏着无数未言之语。

——他是谁?

——为什么她的心在狂跳,却又疼得像是被撕裂?

沈砚之静静看着她,喉结滚动,最终却只是垂下眼,低声道:“若公主不愿,臣可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明昭盯着沈砚之的脸,眉头微蹙,像是努力在记忆的迷雾中搜寻着什么。

“我认识你。”她忽然开口。

沈砚之的指尖猛地一颤,眼底骤然亮起一簇微弱的光,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屋内所有人屏住呼吸,拓跋凛甚至下意识直起身,连一贯冷静的烬霜都攥紧了剑柄。

“你是凤鸣谷阁主的幕僚,墨公子。”萧明昭语气笃定。

沈砚之眼里的光倏然熄灭。

他垂下眼睫,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

拓跋凛猛地砸了下桌子,茶盏震得哐当响。傅辰闭了闭眼,烬霜别过头去。

雨滴砸在青石板上,像一场迟来的恸哭。

傅辰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好了好了,公主的毒也解了,现在大家都看见没事了,放心了。都回去吧。”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告辞。

屋外雨势渐大,雨丝斜织成帘,湿冷的空气漫进门槛。

叶兰撑开一把青竹伞,恭敬地替拓跋怡遮住雨幕。拓跋怡回头看了一眼萧明昭,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拓跋凛和烬霜共撑一把伞,两人并肩走入雨中。拓跋凛往日闹腾,此刻难得安静,临走前回头深深望了萧明昭一眼,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傅辰走在最后,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沈砚之,低声道:“别太勉强。”

沈砚之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

萧明昭却浑然不觉气氛的凝滞,反而好奇地凑近沈砚之:“墨公子,我们之前是不是很熟?我总觉得……”

她伸手想碰他的衣袖,他却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躲避刀剑。

“不熟。”他声音沙哑,“公主金枝玉叶,臣不过一介幕僚。”

多可笑,他曾经最贪恋她的触碰,如今却连衣袖交叠都不敢。

“不熟?”萧明昭忽然挑眉,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不熟那我的皇帝哥哥会把我赐婚给你?”

沈砚之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蜷起。

雨声渐密,水珠顺着屋檐砸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沉默片刻,终于低声道:“……陛下念臣有功。”

“是吗?”她逼近一步,发间海棠簪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雨幕中划过一道细碎的金光。

沈砚之垂下眼,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是。”

沈砚之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字字清晰:“臣知道,公主向来喜欢随心而行的生活,不愿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他抬眸,眼底映着雨色,平静而克制,“若公主不愿,臣会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明昭却忽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墨公子,你好像很了解我?”

沈砚之指尖一颤,面上仍不动声色:“公主性情洒脱,东陵无人不知。”

“是吗?”她忽然伸手,指尖轻点他心口,“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他呼吸骤乱,心疾隐隐作痛,却强自镇定:“……臣不敢妄测。”

萧明昭逼近一步,发间海棠簪的流苏几乎扫到他下巴:“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不熟的人,会清楚我讨厌被束缚?”

说着她忽然按住太阳穴,眉头紧蹙。

脑海中似有无数碎片翻搅,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明明陌生,却让她心口发疼?

"唔......"她无意识地闷哼一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砚之神色骤变,方才的克制瞬间崩塌。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硬生生停住,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别想了。"他嗓音低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疼惜,"不必强迫自己。"

萧明昭抬眸,正对上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里面盛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温柔又破碎,像雪地里将熄的炭火。

"若记忆令你难受,忘了也无妨。"他轻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的安康......比什么都重要。"

雨声渐歇,檐角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一声又一声,像倒数的更漏。

萧明昭怔怔望着他,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可我觉得......我忘了很重要的事。"

沈砚之呼吸一滞。

雨丝细密,檐下只剩一把孤零零的油纸伞。

萧明昭看了看天,又瞥了眼门口那把伞,忽然转头对沈砚之道:“只剩一把伞了,墨公子介意同撑一程吗?”

沈砚之指尖微顿,低声道:“……公主不嫌弃就好。”

他伸手取伞,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竹制的伞柄上,“咔嗒”一声轻响,伞面在雨中撑开一片小小的晴空。

两人并肩站在檐下,雨水在脚边溅起细碎的水花。萧明昭刚要迈步,却忽然顿住——

记忆中出现一个画面:东陵的雨天,她拽着一人的袖子耍赖:“我要你背我去太学府!这水坑会弄脏我的绣鞋!”

她怔怔出神,脚步迟迟未动。

沈砚之侧眸看她,目光落在她精致的绣鞋上——缎面绣着海棠,是她最爱的花样。

他忽然蹲下身,背对着她,轻声道:“上来吧。”

萧明昭睁大眼睛:“你怎知道我不想踩水?”

沈砚之背影一僵,随即低笑:“猜的。”

东陵的雨季,她曾无数次这样耍赖,而他每一次都会弯下腰,背她走过积水的小径。

萧明昭抿唇一笑,毫不犹豫地趴上他的背,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另一手接过伞柄:“那伞我来撑!”

沈砚之稳稳托住她的膝弯,起身时却微不可察地闷哼一声——心口处被牵动,尖锐的疼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

可他只是沉默地迈步,背着她走入雨中。

萧明昭伏在他肩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混着雨水清冽的气息。他的肩膀宽阔,步伐沉稳,让她无端觉得安心。

“墨公子。”她忽然凑近他耳边,“你背人的动作……好熟练啊。”

沈砚之脚步未停,喉结却滚了滚:“……臣,之前背过一个女子。”

萧明昭心头莫名一紧,下意识追问:“那……那个女子对你重要吗?”

“自然重要。”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萧明昭忽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

她沉默片刻,又轻声道:“我记得这个谷中,我曾闯过一片竹林…”

“那次有些鲁莽,向你道歉。”

沈砚之摇头:“无妨。”

她继续道:“我记得那次我中了暗器,脚踝受伤,你也是这样背我出竹林的。”

沈砚之脚步猛地一顿。

“……你还记得什么?”他嗓音发紧,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萧明昭努力回想:“当时……我和你聊起我的太傅,说我的太傅也会这样背我去学府。”她顿了顿,“我还记得你当时说,我的太傅是个不错的人。”

沈砚之呼吸微滞:“那……你可记得你的太傅是谁?”

萧明昭摇头,眼神茫然,却又带着柔软的笃定:“不记得了……但我感觉,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雨声渐大,沈砚之的指尖微微发抖,心口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

萧明昭忽然察觉他的沉默,歪头看他:“墨公子?”

沈砚之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平静:“……雨大了,公主抓紧些。”

他托着她的膝弯,一步步走在雨中,背影挺拔如松,却又孤独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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