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雨后吹来野山上的花香,帐子卷起,外面站着两排士兵,威风凛凛。
顺着帐外的井底之围望去,有些混乱,那个男人立在人群里,手中拿着大刀,吵吵嚷嚷,不一会,血溅向天空。
人群散去,一颗血淋淋的头从那边滚到这边。
姜羽衣噤声,似有胆战心惊的害怕让人动弹不得,站也站不得,跌坐在床上。
床上刻着的骷髅,摸着膈应,低头看,更是一惊。
贺鸢凌,毒如蛇蝎!
不知道怎么办?
索性就遂了他。
反正这世,她一定要嫁人的,因为阎王爷爷说了,如果这世嫁人,下一辈子,定许她长寿喜丧而死,诱惑力太大了。
毕竟几世死的又冤又惨!太想体会一下生命自然流逝的感觉了。
要不?
算了吧。那样的人,跟着他,天天揣测他的心思,与虎谋皮,会死得更早。
而且杀神的名声,除了打仗厉害,其他方面,恶棍满盈,找不到一点优点。
心思一点一点透出,实在不行,再死一次,反正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阎王爷爷不怨她哦,是你当值溜走,让她姜羽衣落入贼人之手,受辱不得,只好为了尊严了却一生。
你得负全责!
正想着,杀神从帐子外进来,满身的血渍。
长刀架在刀架上,顺势宽衣解带,丝毫不吝啬自己那副臭皮囊。
姜羽衣退无可退,上前抓住他的手:“等一下,杀神这等绝世身材被别人看了,得不偿失,按世值,最起码值个几百两,不如,我先欠着,等哪日我凑齐了,咋俩再行苟且之事。”
她拔腿就跑?
苟且之事?
他勾起嘴角,拉住她的手臂,拽入怀中,小小的身躯被裹住。
“想让我当小白脸?”杀神突然凑过来,像闻香气。
样子有点像闻饭香,怪骇人得。
姜羽衣双手遮面:“实在不行,我也略懂一点烹饪之术,可想必您日日行军,必定风餐露宿,不如我填饱您的肚子,您放过我吧。”
他好像不开心了,手一松,姜羽衣沉沉掉落,似是不舍,又伸脚接住,弹起,又安稳稳落在怀中。
四目相对,杀神有点子帅,骨相皮囊相融合的鬼斧神工的自然雕刻。
“呜,我很好玩吗?”
委屈从心里一点点渲染出来,女孩子的委屈最动人了,她生怕下一秒他再摔他一次,死死抱着他哭泣:“杀神,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到底怎么样才放过我?”
他唇角勾起,得意的面容舒展着开心的笑。
他把她抱在床上,自己继续宽衣解带。
完蛋了,这辈子嫁不出去了………
贺鸢凌褪去衣着,脉脉看着她,伸手,示意姜羽衣过去。
姜羽衣动弹不得,手中揣着一把剪子,他要霸王硬上弓,她就让他见血。
他压身过来。
暖暖的鼻息喷在脸颊,姜羽衣别过头,双手执着剪刀刺向他。
再睁眼,他单手禁锢着她的剪刀,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上位者的凌迟。
她完蛋了………
下一秒,她像只兔子,被扔出了营账,但是出不了军营。
姜羽衣坐在帐外,脑袋都想大了,他贺鸢凌怎得就放不过她呢?
京城有名有姓的达官贵族的小娇娘,哪个不比她姜羽衣一个乡野丫头好看,贵气,讨人喜爱,怎得他就盯着自己这枝叫不上名的野花呢?
她想不通。
姜羽衣冲进帐子:“是不是睡,了,我,我就能走。”
他冷淡地穿好衣服,把铠甲丢给姜羽衣:“现在没兴致了,洗干净它。”
没?没兴致了?
所以,他真的是兽,性大发。
天杀的!造孽呀!
姜羽衣刷铠甲的时候,旁边还有士兵监视她,一边监视,一边蛐蛐。
话说你们还敢声音大一点吗?直接趴她姜羽衣的耳朵边说不是更好。
“这个小女娘,挺勤快,一点不怕赃不怕累。”
“将军的铠甲,她说碰就碰,旁人连将军半步身都近不得,她和将军孤男寡女呆了好久。”
孤男寡女,你听听是人说的吗?
姜羽衣来气,翻手把铠甲扔水里,扭头就走。
一个士兵去河里捞铠甲,一个士兵跟着她。
她骂骂嘞嘞:“孤男寡女,欺男霸女,杀神?杀他个祖宗,我要单挑。”
回到军营,姜羽衣把自己和马圈圈在一起,臭死她,看他怎么近她的身。
回来的士兵战战兢兢进了营账。
贺鸢凌在整理床铺,床上铺了厚厚的虎皮,还有一卷狼皮做成的软枕,小心翼翼柔顺了上面的毛。
士兵曲跪:“将军,那女子太不识趣,把您的铠甲扔水里不管不顾走了。”
蛐蛐第一,实话实说的时候,嘴漏风呀!
姜羽衣把自己身上弄得臭臭的,干呕的一番,扑在马匹上:“马儿马儿,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果不其然,贺鸢凌出来的时候,远远见到姜羽衣,再也踏不出一步,掉头就走。
杀神?也不过如此嘛!
快要入秋的夜,微凉,军营篝火蠕动,士兵围坐在在帐外烤肉。
烤肉香扑鼻而来,混杂着马粪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姜羽衣缩在角落,身上沾满了马粪,昏昏欲睡,又怕自己睡着别人扒了去。
也不知道雅雅回到姜府没有,再不济,她也是姜府的二小姐,那两位便宜爹娘会救她一命吧。
转眼,帐子安静起来,除了值班的士兵,都吃饱喝足睡了。
帐外还留着吃剩的烤肉。
咕噜噜的响声从肚子窜出来,为了填饱肚子,姜羽衣顾不得许多,溜出马圈,溜到篝火旁,拿起烤肉就吃。
“嗟来之食不可食之,没想到吧,我姜羽衣,从小吃得就是嗟来之食,正所谓,白给的吃得不吃白不吃。”
“不得不说,烤肉烤得不错。”
贺鸢凌冷不防地站在她身后,悠悠地听着她的自言自语。
压不住的嘴角。
静静地看着她消灭完,酒足饭饱地坐在篝火旁打嗝。
好饱哦!
这么好吃的肉,怎么剩这么多?
今天又是不饿肚子的一天!
“吃饱了?”贺鸢凌突然开口,一张俊俏的脸凑过来。
“饱了。”姜羽衣随口应道。
“那去睡觉?”听到睡觉,她冷不防打了个寒战,慢吞吞地扭头,佯装不在意地捂住鼻子:“啊,什么味道,好臭,谁的味!”
她动动鼻子,左闻闻右闻闻,最后抬起衣袖凑到鼻子前,确定道:“哎呀,是我的,我怎么这么臭,杀神我跟你说,像我这么臭的人,只配睡马圈。”
姜羽衣掉头,小跑溜进马圈。
进马圈的时候,被栏杆卡住了,她尴尬,自己给自己解。
“你看看,自家门都不认识人了,我得和它好好亲近亲近。”说着手柔顺得抚摸着栏杆。
贺鸢凌挑眉,压住蹙起的眉峰,掉头往营账走。
姜羽衣悠悠地摆手:“杀神,晚安,好梦!”
赶紧睡死你个大头鬼!
确定营账息了灯,姜羽衣终于放松下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趴上了马背。
在马背上睡着了。
而驼她的,正是贺鸢凌的黑色战马。
它一动不动,姜羽衣也一动不动,她的小脸枕在马脖子上,双手环着马,舒舒服服的样子。
第二日,姜羽衣醒来的时候,整个军营都传来了她嘶哑的尖叫声。
她掀开被子的时候,她一,丝,不,挂。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
贺鸢凌,你干嘛扒她的衣服…
你怎么老想扒人家衣服………
太可爱了,压不住内心的喜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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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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