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拉娜看似是一个只会制药和施点小法术的女巫,但是她拔剑的时候可以说是毫不犹豫。
扑哧一声,胸口的剑被人从后面拔出。
想象中的血花四溅并没有出现,安格只是觉得胸口有些漏风。
“咳咳。”她忍不住咳了两下,原本麻木的伤口又把疼痛传遍全身。
“她……还好吗?”弗里顿有些担心。
“弗里顿先生,你大可不用担心安格小姐。她可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得多。”曼拉娜在她身后感慨,但是手上的动作从不手软,上药包扎丝毫不含糊。
还没等安格反应过来,曼拉娜已经在谈话间把她得伤口处理好了。
“这段时间请多注意一点,安格小姐。”她叮嘱道:“尽量别撕裂了伤口。”
安格心想:这可由不得我。
她在旁边看着曼拉娜给弗里顿上药,看着破裂的衣服从他精瘦后背撕下来,光是看着都觉得疼,而且他还没喝治愈药水。
弗里顿也忍不住‘嘶’了几声,安格更加感同身受了。
“对了,曼拉娜小姐。”她抬起再次被包扎成猪蹄的双手,“为什么治愈药水能够治愈我其他的伤病,却对我的手心没有任何用处?”
曼拉娜把占满血迹的麻布扔在一旁,一边洗手一边说:“大概是这里是你运用特殊能力的地方,不能与身体其他的部位等同。我之前在欣普尼村医治过一位吟游诗人,她的喉咙就是运用能力的地方,所以我无法替她彻底医治,只能叮嘱她保护自己的喉咙。”
安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直到弗里顿包扎完成,安格终于忍不住提起缇丝亚小姐。
“曼拉娜小姐,你就直说吧。”她抱着最低的期待,说:“缇丝亚小姐她到底怎么了?”
“有点麻烦。”曼拉娜说。
她这话一出,把弗里顿也吓得回过头来。
“真的只是有点麻烦……”曼拉娜被她们俩这阵仗吓到了,“有个叫艾伦迪的修士趁着大家晚上休息的时候挟持了缇丝亚小姐,把她关进了牢里。你们去了地精的领地我没办法联系你们,我就自己到处摸索。喝了隐形药后在地牢里找到了她。那个艾伦迪也是傻的,竟然不安排几个士兵值守。”
果然是他!
“估计是艾伦迪急着安抚众人,助力自己上位,没来得及虐待她。所以只是饿了点。”曼拉娜一边收拾着地上一片狼藉的血迹一边说:“我后面再次去探望的时候,给她带了点食物。”
“没有人值守,为什么不把她带出来?”弗里顿说。
“外面士兵密布,以我的能力没办法带着缇丝亚小姐出来。所以我回来研制了新的隐形药。但是时间太紧,刚刚才煮出新的两瓶。”曼拉娜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我才说麻烦。而且据说过两天艾伦迪就会在加尔察镇的烛光圣堂里发表就职演说。如果没有人能够制止他,那加尔察镇可就要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里了!”
安格还以为多大的事,撬个锁而已。这事她都干过多少次了。
她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艾伦迪把兵力都安排在外面,大概的是认为守得住外面的道路,其他的地方也就不用担心。
但他应该很快就会后悔了。
安格和弗里顿在循着阴影处躲藏,多次与巡逻的卫兵擦肩而过。
“啧,倒是个胆小鬼。”安格吐槽道。
说话间,就有一位士兵从两人身后的拐角处出现,吓得安格赶紧拉着弗里顿躲到下一个拐角。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安格有些担忧。
虽然她们有隐形药,但是安格考虑到还要保护缇丝亚小姐的行踪,所以决定挑战不开外挂过去。
说好的不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呢。
“你有什么头绪吗?弗里顿先生。”安格紧张地左顾右盼,“要不我去引开他们,你赶紧冲进去救出缇丝亚小姐。”
“不行,这太危险了。”弗里顿立即否决,他不想再让安格自己出去冒险,“而且,撬锁是你的技能,没有你,我也就不出缇丝亚小姐。实在不行,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不行,你怎么引开他们?”安格也不放心他,“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跟他们打架,我还能缴械,你只能硬抗。”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僵局。
“你,去南边看看!你!去东边!瞧仔细点!”
士兵的指令声就在不远处,话音落下,他们踢踏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
该死!安格转身想跑,没曾想刚才着急忙慌找的路竟然是一条死路。
她好像理解了弗里顿在地精的迷宫里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了。
士兵的影子已经出现了拐角。
“快……”安格话都没说完,弗里顿已经撑着她腋下把她举到墙上了。她只能改口说:“快拽住,我把你拉上来。”
两人蹲在墙壁和屋檐的夹角里,不敢动一下。
直到看着士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转头走后才松了口气。
从墙上看下去,士兵可是说是无孔不入。安格不相信她们能够非常幸运地躲过所有巡视的眼光。
那只能另辟蹊径了。
安格突然发现每个拐角的房顶都支了一根风向标,大概是这里的猎人需要通过风向判断今天能不能上山打猎吧。
她再次拆下手上还没有热乎的布条,为了防止在这个贫瘠的时代浪费资源,她折好放进口袋里。
“你的手……”弗里顿看着她血肉模糊的伤口,有些迟疑,“或许有别的办法……”
“手总能好的!”安格想也没想直接用手心甩出的磁线网网住最近的一根风向标,由着惯性飞了过去,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弗里顿拉过来,“但犹豫就会败北。”
她感觉自己像蜘蛛侠,在不同的屋顶上飞跃,迎面扑来的冷风让人更加兴奋。
折腾了好一会,两人终于来到了修道院牢笼顶上。
弗里顿在上面转了一圈,找到了入口的位置,但那里有两个士兵驻守着。
“艾伦迪还没有到真傻的程度。”他说:“两个人我还是可以解决的。”
现在安格不用听后面就能预料他要说什么,为了节省时间,她只需要点头,弗里顿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安格先是从上方丢了一张天罗地网下去,把他们手里的武器掳走。而弗里顿趁着他们反应的时间,从上面跳下去,在他们大声呼喊之前,一手一个从后脖子处把他们打晕。
“安格,安格小姐?!”缇丝亚又惊又喜的声音在空旷的牢里响起,“你们回来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曼拉娜小姐告诉我们的。”
“你们遇到了她,真是太好了!”缇丝亚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外面的路上都是巡逻的士兵,我们是飞檐走壁才躲过他们跑到这里来的。”安格如实回答,“至于艾伦迪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选择先救我。”缇丝亚在栏杆里不安地紧握着手,“艾伦迪把象征着修道院院长的权力挂坠拿走了,所以他能够命令宣过誓的士兵。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啊。”安格一边撬锁一边若有所思,“那为什么民众也会听令于他?”
“其实在你们走后,修道院里的人再次爆发出一场对抗,他们质问我为什么抓到了地精仍然不放他们回家。无论我怎么解释,有些人就是不听。人们在修道院里发生了冲突,艾伦迪也在这个时候出来质疑我修道院院长的能力。”
“他想搞分裂。”安格沉浸在撬锁里面,弗里顿替她接了话。
“是,也不是。准确地来说,他是觊觎我的权力。”缇丝亚语气十分不甘,“但是我找不到证据,也没有机会。他藏得太好了。纵然我最怀疑的就是他,我却无法向民众揭露他的罪行。”
“他是什么时候行动的?”弗里顿问。
“第二天。你们前往地精领地的第二天。”缇丝亚说:“大概是看到地精的头领被抓了以及与我发生了冲突,害怕地精在你们面前暴露了他自己,所以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我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
“没事,我们救你出去之后一切就好办了。”
“非常感谢你们的付出。”缇丝亚发现安格被这锁折磨得满头大汗,“安格小姐,怎么样了?”
“抱歉,缇丝亚小姐。”安格十分苦恼,“这个锁似乎被下了禁忌魔法,我无法打开。”
缇丝亚被她点醒,“嘶,我昨天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艾伦迪突然出现,我说他怎么这么好心来看望我却不带一点食物过来,原来是给锁加了一道禁忌。”
看到沮丧的安格,她又说:“没事的,安格小姐,我们可以在想办法。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进来……”
安格不甘心,喃喃道:“来都来了……”
她实在不想再跑一趟。
“弗里顿,你说我把这栏杆拆了的可能性有多大?”她观察着粗糙的土制牢笼。
“这个世界房屋的构造不算精细,感觉能行。”弗里顿支持道:“就是怕声响会引来其他人,我去门口替你把守。”
等到他身影在门口站定后,安格把手中的磁线网附在了铁栅栏上。
“安格小姐,你这是要……?”缇丝亚被她的阵仗吓一跳。
“缇丝亚小姐,请你退后,以免被伤到!”安格两只手都释放了磁线网,超能力与人造的器具对抗着。与栅栏相接的地方因此纷纷扬扬地落下了不少灰土,她只能眯着眼继续拉扯着。
磁线网把铁栅栏拽得嘎吱作响,也隐隐有了挪动的趋势。
安格在下一秒忽然感觉手里一轻,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安格小姐,小心!”缇丝亚在里面叫道。
铁栅栏冲出了建筑限制的位置,飞扬的泥土占满了整个空间。
安格来不及滚到一边,还好倒下的栏杆被另一边的墙壁卡住,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区域。
但是铁栏杆和墙壁摩擦的声响传了出去。还没等尘埃落定,她就听到外面士兵的叫喊声。
“牢里有动静!有人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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