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校服是统一的冲锋衣,套在身上走起路来都带风,摩擦出刺溜刺溜的声响。
毕竟是套在外头的衣服,隔天就能穿着来班上。但大家还是不是越来越凉的天气,咬着牙却不肯套“雨披”。
“所谓雨披,那必然是下雨才穿。”当然没有人期待下雨,没人期待冬天,毕竟那件丑校服真是一穿一个不吱声。
国庆的时候我跟白潸都请了个小假回去看家人,校方给白奶奶请了护工在医院照看到现在,手术过后奶奶的身体也差不多恢复,便趁着国庆白潸带着奶奶回家了。
木棉山的山路很是崎岖,好在学校周到地安排了车送白奶奶他们回来,顺带捎上了我。
先陪白潸安顿好奶奶,我再拖着吱呀作响的行李箱,欢喜雀跃地回去“希望”福利院。
白雀儿不知从哪儿得知我要回来的消息,估计是它的小伙伴们打老远儿就见着我,悄摸地调着头扑扇着翅膀去给白雀儿报信了。
才走到小溪边上,白雀儿便衔着一串儿果子飞过来,在空中立好,挺着胸脯凑上前来,将果子给我。
“也是劳烦您啦,这么辛苦。”我不知白雀儿的年岁几何,只知道打我来这儿它就喜欢盘在我身边整日地叽叽喳喳,若是在这方天地间哪天耳边没它的叫声,我倒是不知自己是否会习惯。
“小尘儿,这么多天才回来,有给我带礼物吗?”白雀儿还是挺着胸脯,理直气壮地,向我“索取”它应得的礼物,我低下头,毫不掩饰的一抹笑自嘴角漾开,漾去了山上零星的几点颜色上——不知何人落下的种子,土壤不做声地埋下它,在这山间单调的生命中,不只有绿色。
紫薇花开得正盛,我应着它的咕哝声,从包里小心拿出一个袋子,里面包着它要的“礼物”。
“这是梅花的种子,是我在市里面的花鸟市场寻了好久才找到的,秧苗买了很难带回来,我下次若是手上东西不多,便给你扛几支回来。”
“哪支梅?”
“腊梅的。”我笑着,点了点它懵懵的脑门,“下次给你找到红梅的,品种太少了,我下次再找关系问问。”
“嗯呢嗯呢。”白色的双翅移至胸前,遮住它的胸脯,护起它一直以来珍视的宝贝。
才安静了一会儿,等着它完成了栽种工程后,我才推开福利院的后门进去。
完成大事后它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绕在我的头顶一阵乱飞。
好在院长爸爸自厨房里头做完饭出来,正招呼着老师们去叫孩子们出来吃饭,打水池边洗过手一回头便看见了我,几步上前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后退一步,最后才将眸子落至我的脸上,好半天才蹦出两个字,“瘦了。”
他眼中的心疼是要溢出来了,我向来接不住这般强烈的情感,哪怕是跪着都捧不住,只得先笑开来,“哪有啦,我最近废寝忘食地学习,老师都在表扬我。”
不语,他只是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拿过我肩上的书包,“先来吃饭,不早说回来,我多做点肉,昨天国庆买了肉,没见来人,便让娃子们吃完了。”
将书包放在屋子里的一张小床上——那是我的床,统一的蓝色三件套,洗得有些发白。
床单和被套上都是白雀儿扑腾扑腾,捧着我的水彩笔画上去的,丑得难以入目。
想到这,我抬头瞥了一眼白雀儿。
它果然停住,抬头望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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