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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凭着前世在朝堂上混迹的十多年,她对京城中每个世家大族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回忆起来如数家珍。京中皇亲国戚的谢家只有一个,城北景怡侯府。

景怡侯一家子因为老侯爷的嫡女谢婉纾在宫中为妃且深受皇帝宠爱的缘故,最是心高气傲,谢侯爷同夫人育有一子一女,长子虽及冠后也入朝为官延续家族荣光,但能力颇平,没有过人之处,真说起优点来,便是有张赛贵女的脸,两袖清风的卓然气质。

想来她如今的未婚夫便是景怡侯世子,谢墨回。

心下了然,她握住阿绫的手道:“劳烦你帮我取张铜镜来。”

阿绫很快取来,递到她手上,司慢祯只瞧了一眼,险些惊掉下巴。

镜中女子一张如烟似柳的容貌,只是太过消瘦看着没什么精气神,也显不出疲惫后的容色来,倒是能看出是个妥妥的美人胚子。

司慢祯对这张脸破有印象,来源于她为官第五年,在宫宴上看见了个奏竖琴的姑娘,弱柳扶风的身姿,在风中飘扬的墨发,春景正好,美人正衬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的衣着,分明有一张深邃美丽极具特色的面容,却偏偏穿了小女儿家喜好的样式,那衣裳既不合身又不衬人,傻里傻气。

那女公子来自城南邬家,新帝登基后才扶摇直上根基尚浅的清贵世家,名叫邬乔。

只是自春日宴后便听闻她同谢家定了亲,成婚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再到后来,便是死讯。

传闻难产而死,死时不过十八芳龄。

颇为可惜。

如今重活一回,司慢祯摇身一变成了邬乔。

定是不能走上辈子的老路,未完的心愿也得借着这幅身躯完成,那时才能心安理得的合眼。

只是不知她那可憎的政敌人在何处。

“好一会了这妆为何还未上好?”老媪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二人一跳,她忙不迭的继续上妆。

邬乔默不作声的盯老媪,神态清明。

老媪递药的动作一顿,总觉着女公子醒来后不大一样。

往常她有了怒意,怎么说邬乔都是要赔不是的。

邬乔盯着面前一盅苦药,没有热气,拿到手上是温的。

只这一点,都足见邬乔平日里在邬府的日子有多难过,连个下人都能给脸色看。

“女公子快些喝了药,咱们得尽快动身去定亲宴了。”

“药凉了,再去热一碗吧。”

她闲散的靠着软枕,看都不看老媪一眼,将药碗递过去。

“这怎么行!”老媪声音放大,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听不听我的?”邬乔很快接上,只是相比之下她声音药淡定的多,脸上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偏头看老媪。

“现下侯爷与侯夫人,哦对了,贵婿也到了场,女公子还是不要耽误了时辰,以免给人家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老媪看似是放低了姿态语重心长,实则话里话外都把她放到了低位,一个需要讨好迎合谢家的位置。

“换药。”邬乔只是重复了一遍。

“那这碗不就浪费了,若是凉夫人得知您浪费了这样珍贵大补的药材,恐怕要动怒的!”

“你的意思是,慈母会因一碗药便失了风度,朝我发脾气?”邬乔颇有耐心的和老媪在此处杠上,穷追不舍道:“既然如此,那赏给你喝了,若是有便再去热一碗,没有便罢了。”

“那,那怎么行!”老媪急了,没想到今日的邬乔竟是这般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便将她给带到了沟里去,再说下去就一错再错。

“怎么不行?既然是珍贵大补的药材所熬制,更要喝了不是?”

“主仆有别。”老媪板着一张脸,冷硬的吐出四个字,也不知要怎么说。

眼见把这不知深浅的老媪给治了一手,邬乔笑了声,不急不躁道:“媪方才同我顶嘴时怎么不讲这话了?”

也是这时,不知是谁将邬乔转醒的消息给带到了前院,那头立刻派了人来询问情况。

邬乔训完了老媪,深吸一口气,咳嗽了两声,只觉得那熏香太过呛甜,叫阿绫给撤了下去。

老媪苦着一张脸喝那碗苦药,哪里来的什么珍贵药材,即便是真有还能轮到给邬乔喝?

不过是她故意报复邬乔平白昏倒给她添麻烦罢了。

听着前厅来的下人传达凉夫人的意思,心却不在此处,而是细细回忆起真正的“邬乔”来。

邬乔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太深切的印象,寥寥几个关乎于她的画面,奏琴,婚宴,葬礼。

她的一生,难过又平淡,兴许是厄运太过寻常的出现,所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就连司慢祯初来乍到,刚一睁眼便被下人刁难使绊子,现下还要去应付谢家人。

是了,还有个婚约亟待解决。

邬乔打断了下人的滔滔不绝,费力的下榻。

没让老媪跟着,阿绫为她更衣,换上了身不算新的绯红曲裾深衣,月白色下裳。

阿绫要为她点唇色,邬乔边披上鹤氅边向外走,道:“不必了,我这幅鬼样子点了唇也憔悴。”

天空和她死的时候一般无二,不过如今是建安四年。雪下的小了些,邬乔打量起整个府邸来。

古色古香,杂植兰桂竹木于院中,清新脱俗不**份,处处都被人精心照料,瞧着倒像是青雉侯邬峥的眼光。

这样想着,不自觉便到了前厅,郑媪瞧见来人,赶忙迎上去。

替邬乔褪下鹤氅,挂在臂弯间,满脸堆笑的撩开幕帘,道:“可算是等到女公子了,快些进去罢,莫要着了凉。”

邬乔面不改色的迈步,一室的谈笑声在看到她侯悉数戛然而止,温度骤降,雪仿佛下进了内室。

“怎么才来?”

正厅内座位分侧两列,最上首的高位空荡,左侧坐了邬家长辈,右侧则是谢家长辈。

幕帘撩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谈话声都弱下来,向着厅门看去。

帘外风雪和女子一道入内,她身上绯红极为衬人,身段自是极好的,只是消瘦了些。她并未细致梳妆,浑身上下却显出些不一样来。

凉夫人握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偏离了原先的倾泻轨迹,淋出了天青色彩釉茶杯。

邬乔迎着数道神色复杂的视线,毫不胆怯的行了个礼,实在算不上标准。

“令梧,身子如何了?”倒是一旁的谢夫人率先开口,态度不咸不淡的。

令梧是邬乔的小字。

郑媪将她引到了最靠门的位子上坐下,邬乔落座后,才发觉对面的位子空空荡荡,谢世子并未到场,她回着谢夫人的话道:“多谢伯母挂念,好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谢夫人饮了口茶,见邬乔盯着面前的座位看,解释道:“仕翎是随我们一道来的,方才接到朝廷要事,便赶回去了。”

说这话时,邬乔始终挂着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带了些不怀好意。

“令梧怎会介意呢,谢夫人言重了。”

同邬乔列坐同一侧的凉夫人赶忙接上话,生怕叫谢夫人有个不愉快,不肯将话头落到地上。

“敢问伯母,世子如今在朝中任职何处?”邬乔突然道。

提起此事,谢夫人面上荣光更甚,凭着他们二人的侯爵,陛下自然给了个好职务,非但清闲,还是个听起来不错的官职,于是讲起话来都带着些倨傲:“仕翎是陛下亲封的散骑,侍奉在天子身侧,你有好福分,将来等仕翎袭了爵便是侯爵夫人。”

“谢夫人此言在理,令梧自小便福报深厚,能嫁入谢家,也是我邬家的福分。”凉夫人是处处都紧着谢夫人来,家中小辈议亲向来是轮不到男主人插嘴的,往往便是女主家的战场,只是别人家都是给自家小辈争些利益,到了凉夫人这便将狗腿子的样子扮了十成十。

凉夫人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溢美之词都到了嘴边,身侧忽然传出一声笑,讥诮又不屑,她偏头看去,邬乔端坐着,腰板挺得直,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

“令梧笑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哪里来的福分?”

极轻的一句,邬乔抬眼,收敛了笑意,转而变成一副认真询问的模样,倒真像个深闺里不懂官场求知的小女娘,她顶着谢夫人深感冒犯的目光,慢悠悠道:“也不知伯母口中的福分是想诓了我慈母严父,还是仗着我一个女娘从未涉足过官场,以为我不明白散骑是个什么职位。”

她站起身子,踱到谢夫人跟前,顶着一脸天真无邪:“听着威风八面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若将伯母此话讲给陛下身边的庞公公听,免不了说您以下犯上,世子的官途怕是要因为您的狂言而受阻。”

散骑在设立之初的确是个光鲜亮丽的官职,可如今实权早已被削,圣上议事哪里还有散骑的位置,听着好听罢了,实权却是在人家中常侍和宦官手里握着,庞公公在陛下晨起时说的一句话都比散骑有用。

所以邬乔这话,明里暗里的嘲讽谢墨回还比不上一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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