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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你这是何意?!”谢夫人见被驳了面子,哪里受过此等屈辱,当即拍案而起,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凉夫人,中气十足的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谢家百年荣光,能给你们家结亲的机会已经是给面子!”

“给谁的面子?”邬乔丝毫不惧的将她手拍下,道:“上一个拿百年荣光施压的,还是前朝沈氏,结局便是树大招风满门抄斩。”

“我家再比不上你谢氏名门,却也是实实在在为陛下做事,我严父不争功自大更不贪污半分民脂民膏,慈母更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岂容你指摘!”

邬家从始至终都是清贵人家,青雉侯邬峥不争不抢,为人正直,无愧于圣上,更无愧于百姓。上一世的司慢祯同他打过交道,面对她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子也从未有过半分怠慢之意。即便是后来被算计,成了政党夺权的棋子也从未起过异心,也是老实害了他,最后整个家族都被发配边疆。

结局唏嘘,司慢祯不想重蹈当年覆辙,所以从当下开始,就得帮着将邬家人的脊梁骨给挺起来。

眼前的谢夫人听了邬乔的话,却不敢说下去了,这女娘好生伶俐,竟句句扎到家中痛点,偏生她还没什么理由反驳,正在这时,景怡侯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一瞬间就被震得四分五裂,有一片残骸滚落到邬乔脚边。

“既然已经将话讲到了如此份上,我谢氏也不同你们邬家再续良缘,回头便叫人解了聘书,墨回想寻得良人易如反掌,可你家女公子,罢了罢了。”

景怡侯倒是没动多大的气,几句话这亲事便化为泡影,邬乔也看出这谢家不是真心想要同邬家结亲,她把栏杆踹倒,这家人便顺势跳下船,顺便将谢墨回给摘个干净。

“不可啊,莫要冲动!”眼见凉夫人神色慌张的提裙站起,想要给谢夫人赔不是,却没想被身旁的邬峥给拉住,默不作声的摇头。

“解了这桩婚事才是我邬家的福分。”邬乔躬身捡起碎裂的瓷片,拿在手中细细端详道:“狗仗的还是人势,方才能狂吠两声,仗的并非人势,哪里有资格乱叫。这样的狗若是不乖了,主家定会弃如敝履。”

此话一出,满座俱惊,唯邬峥面上显出一丝飞扬的神色,看女儿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一派胡言!”

这句话,邬乔打赌那蠢笨无甚心眼子的谢夫人定是听不懂,可还有几分脑子的景怡侯定然明白她在说什么,暗讽谢家仰仗后妃就敢冲着能臣君子示威,迟早成为圣上的眼中钉。

不过上一世直到她死陛下都将谢妃宠着,所以没能见到谢家覆亡的那一天,这一世倒是能翻出些新的花样来。

果不其然,景怡侯气的胡子都歪了,怒气冲冲的瞪了邬乔和邬峥一眼,愤然离席,谢夫人冷哼一声紧随其后,也是这时,邬乔又道:“来人,将瓷片收拾了从狗洞丢出去,可别丢到府上,伤着人比伤着狗麻烦多了。”

正掀帘子的景怡侯手一顿,并未回头自取其辱,大步流星的带着谢夫人离开。

不速之客被请出去,凉夫人立刻瘫坐在地上,眼圈慢慢红了。

“你这……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令梧!”她又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邬乔面前,抓住她的胳膊:“你明知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为何还要出言不逊!你爹不过清贵,斗不过他的,若是景怡侯日后存了心不让邬家好过,每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邬乔冷静的看着凉夫人,并未挣脱,而是瞧了邬峥一眼,只见他坐在原位,视线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慈母,您可知我方才为何要说这些话毁了婚事?”

“你说!”凉夫人紧紧盯她。

“若是我嫁给谢世子,便是上了谢家这条贼船,在陛下眼中便是攀附权贵趋炎附势,严父的清正名声毁于一旦,日后谢家大厦将倾,邬家便成了垫背的。”

“令梧怎知谢家日后必定倾覆?”

久未言语的青雉侯目光如炬,问道。

“行事乖张,树大招风。”邬乔适时拉开凉夫人,一双眼眸平静如水:“陛下若是当真还看重景怡侯,便不会给谢世子安排这样一个背地里遭人耻笑的职务,可谢家耽溺于百年荣光的泡影,当局者迷。”

“等真正意识到不对的那天,树欲静而风不止。”

言毕,本还不断抽噎的凉夫人也不哭了,垂眸想了一阵,似是明朗了一般的抬头,看向邬乔的眼神都带了亮:“令梧此言甚矣。”

“不错,这其中关窍分毫不差。”久在官场浸淫的邬峥大笑着站起身子,行至邬乔身侧,拍她的肩膀:“为父从前只知道你聪慧,弹得一手好琴,竟是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仔细跟娘说说,这都是谁教你的?”凉夫人笑的神秘,低声道:“可是折青教你的?”

邬乔笑容僵滞在脸上,缓慢的偏头,对上凉夫人期翼的眼神。

“谁?”她又问了一遍。

“折青呀,贺凭生。”

下一秒,本就已经疲累到站不住脚的邬乔眼白一翻就晕了过去,前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吵嚷。

——

邬乔这一觉睡了足久,再次苏醒便是被屏风外的声音给吵醒。

这幅身子时常郁郁寡欢,夜里眠浅,邬乔充分怀疑是因为原身整日做的事太少,不够劳累才会如此。

外头谈天的人都已压低了声音,可邬乔还是半点睡意都无,缓慢的坐起来,想到凉夫人的话。

折桂,贺凭生的小字。

想到这个人,最先漫上胸口的便是不甘和愤恨。

政党争斗败北也就罢了,还让这厮查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不过好就好在,这一世成了邬家的女公子,任谁都不能把她和十多年前的帝师府灭门案联系到一起。

外头的声音忽然停下,紧接着又是那老媪徐步走入,端上一碗药膳。

那老媪留了心理阴影,手都打着颤:“请女公子用些药膳吧,这回千真万确是夫人嘱托小厨房做的,老奴当真喝不得。”

“所以下午的汤药果然是你为了报复我?”邬乔伸出一只手接过去,温度合宜适口。

“老奴知错了!”那老媪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不敢多言。

“孙媪说我该如何罚你?”邬乔将汤药一饮而尽,将空碗探身放到了案上。

“老奴任劳认罚死不足惜!只是千万别动老奴的女儿啊,她不过十五之龄,老奴所作所为,从前对您种种都是大过,可同她一点干系也没有!”

邬乔垂眼瞥她,脑中那团乱麻经过这一晚倒是清晰了不少,单是原身屋中的一个孙媪的存在都十分怪异。

邬乔是府上正经的嫡女,青雉侯夫妇待她不薄,甚至为了给她寻一桩好婚事不惜拉下脸来讨好巴结谢氏这个空壳,可院中的一个下人却能长期对她颐指气使摆主家的谱,还有之前春日宴上并不合身的衣裳……

太矛盾了。

这般割裂的处境让邬乔心生怀疑,久未答话,让一直跪着的孙媪摸不清楚意思。

屏风外的谈话声停了,脚步声自远而近的响起,邬乔还在专注的想着事情,却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思绪:“女公子好生威风。”

这声音,做鬼都熟悉。

邬乔惊了一跳,蹙眉看着来人,坐实了七八分猜想。

她这才注意到久跪不起还在瑟瑟发抖的孙媪,又抬眼去看来人。

邬乔将孙媪谴出去。

“谁许你进来的?”她冷声问。

来人一愣,丝毫不拘礼节的撩袍坐在榻边,偏头看着她此刻的冷眼,嗤了一声。

“女公子对着外人耍威风也就罢了,怎么对着我还发脾气。”

邬乔又看他一记,厌恶尤甚。

十六岁的贺凭生还没长成三十岁时狡诈阴鸷的模样,此刻瞧着倒是个清风朗月的正人君子,可见官场害人不浅。

谁又能知晓,十五年后,他会成为一方权臣,关系密集铺展半个朝堂,连陛下都要礼让三分。

“瞧我做什么?”贺凭生倾身过来,邬乔下意识的向后仰身子,一言不发的和他拉开距离,而对方却只是替她掖好了被角。

“烧糊涂了?”贺凭生蹙眉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伸手抵上她额头。

“也不烧啊,难不成是我气糊涂了?”紧接着,他又拍两下脑门,活脱脱的一副欠样。

邬乔觉得很是稀奇,从她初识贺凭生伊始,便从未见过他如此生动的样子,大多都是板着一张脸,若是笑那便是对着她嘲笑讥讽。

未经世事总是天真开朗的,此话不假。

邬乔暗道。

“烦请世子出去。”她终于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有何干系?”贺凭生视线垂落到她面上,目光灼灼,似是要将人烧出个洞来。

“世子是外男,男女有别,若是毁了我的清誉日后该如何嫁人?”

邬乔也不惧,她不在意男女有别这回事,可原身却是守礼懂节的好姑娘。更何况她不愿再同贺凭生有半点交集,便随意搪塞了一句话。

手腕上忽的一紧,贺凭生俯身攥住她手腕,顶着这幅身体邬乔挣脱不开。

“女公子从前倾慕于谢世子无法自拔,日日跟在世子身后以求垂青,此事满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可今日鄙人却听闻女公子于定亲宴上大放厥词将谢家长辈气的不轻,当场便退了亲。”贺凭生目光如炬,双眼轻微眯着,又是一副算计的模样:“女公子可愿告诉我为何如此,难不成是病糊涂了?”

“不过是发觉谢世子并非良人,且无甚才华,我不大喜欢罢了。”邬乔淡声。

“难不成是谢家的聘礼给少了?”贺凭生又是一哂。

邬乔手指捏住被角向上提,脸上一丝神色也无:“贺世子聪慧,洞察匪心。”

“当初退我的婚便是为了嫁给他,女公子可从未考虑过谢家的形势,如今又突然不嫁,女公子让国公府给你提早备下的聘礼何去何从?”贺凭生调笑。

“你若真心想送,青雉侯府照收不误。”邬乔挑眉。

贺凭生变了神色,收起了没个正形的姿态,松开邬乔的手,起身。

“我看,得送到城北的帝师府吧。”

雷霆乍惊,邬乔浑身血液仿佛逆流,她呼吸滞住,慢慢的凝视他。

“别说我在胡言乱语这种废话,司大人。”方才还一身少年气未脱的贺凭生变了神色,微眯着眼。

这个表情,邬乔再熟悉不过。

下一刻,邬乔伸手摸下发顶的木簪,十分利落的起身向他刺去,却被他避过,一阵天旋地转,邬乔被人毫不费力的压制到榻上,脖颈边横着一根木簪,那簪子脱手后就被他抢了去。

视线交汇,呼吸缠绕。

极近的姿态,却擦不出一分一毫暧昧的气氛。

邬乔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人活剐,贺凭生倒轻松的勾起唇角,顽劣的动起了簪子,在她脖颈上轻轻划过一圈。

触感轻痒,邬乔吞了下口水。

“等着杀了我报仇雪恨?”贺凭生在她耳边低声道。

“就凭你现在这具身体,削瘦羸弱,杀我就是天方夜谭,反倒是我下一秒就能让你命丧当场。”他语气轻松,浑然不把邬乔放在眼中。

“在邬家的地盘对我动手,此举可不算高明。”邬乔如何能被他给恐吓到,她并非被吓大的,凭她对贺凭生的了解,他即便动手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

“和你一样。”贺凭生起身,把簪子撂在榻上,抱臂好整以暇的看她。

“你如何猜出是我?起死回生你决然不会相信。”邬乔往窗边挪了挪,离贺凭生越远越好。

“我既然能回来,又为何不能相信你也会回来,只是你鸠占鹊巢,占了我自小玩伴的位置。”

贺凭生倒平和,搬来张椅子悠悠坐下,指尖缓慢敲击太师椅的扶手,声音清脆,也敲在邬乔心上,搅得她惊魂未定,谨慎的睨他。

“邬乔自小性子温吞,对家中长辈的话言听计从,何况她真心爱慕谢世子,又怎会离经叛道的做出退婚一事,这婚退的太不体面了。”

贺凭生字句清晰:“你我相争十多年,我对你的了解胜过邬乔。”

“只顶撞谢家一事,我便猜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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