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泼皮无赖似的,把老天爷的家都捅穿了,噼里啪啦砸在破庙残垣上,闹得人耳朵嗡嗡响。
林无羁四仰八叉窝在神龛后的草堆里,数头顶漏雨的破洞正起劲 —— 一、二、三…… 第七个洞眼专跟他鼻尖过不去,冷不丁溅几滴雨丝,激得他缩脖子跟只受惊的鹌鹑似的。
这鬼天气,怕不是要下到明年开春?他摸了摸旁边裹得严严实实的药箱,还好油纸够给力,药材没遭罪。本来是来采那娇气的 “天心草”,据说专挑暴雨天现身,没成想自己先成了落汤鸡,被困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庙里动弹不得。
正跟漏雨的破洞较劲呢,远处传来马蹄声,混在哗哗雨声里跟打鼓似的,还夹着个大嗓门的笑骂。林无羁眉毛一挑,心里犯嘀咕:这么大的雨还在外头晃悠,怕不是赶着去投胎?
“师兄快看!有座破庙!老天爷总算开眼了!” 那大嗓门越来越近,透着股捡到宝的雀跃。
林无羁心里 “咯噔” 一下,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往草堆里缩了缩。他这身月白锦衫虽说沾了泥污,可料子摆在那儿,怀里的药箱更是明晃晃写着“我有钱”。江湖这地方,豺狼虎豹可比正经人多,真遇上不开眼的,少不得要费一番手脚。他悄咪咪摸出靴筒里的银针,指尖捻着针尾,冰凉的金属触感好歹给了点底气,耳朵却支棱得跟雷达似的,捕捉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脚步声踩着泥水“咕叽咕叽”过来,跟小猪拱食似的。先是个身影踉跄着撞开庙门,林无羁透过草叶缝一瞅,嚯,这哥们穿得挺精神,一身青色长袍被雨水淋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得身姿跟杆挺拔的青竹似的 —— 这不就是凌霄宗那身招牌宗服嘛。衣料还泛着光,袖口绣着流云缠长剑的暗纹,昏暗里都看得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凌霄宗的人。
这哥们二十三四的年纪,墨发用玉簪束着,额前碎发被雨水黏在脑门上,跟贴了几片海带似的,脸上沾着泥点,可那双眼睛亮得跟雨后的太阳似的,晃得人眼晕。就是进门时右脚一顿,落地跟踩了棉花似的,瞧着不大利索。林无羁心里琢磨:看这身手应该挺利落啊,难道是赶路太急,跟大地母亲亲密接触了?
“可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了!” 这哥们一进门就嚷嚷,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鸡似的抖了抖,低头瞅了瞅怀里的油纸包,哭丧着脸,“师兄你看,我这饼都泡成浆糊了!早知道听你的,多买两斤酱肘子,那玩意儿经造!”
紧接着又进来个二十四五的男子,同样是凌霄宗的青色宗服,穿在他身上却多了几分清冷,跟挂着冰霜的玉簪似的。衣料垂顺得很,被雨水淋了也不见狼狈,袖口流云缠剑的暗纹在微光下若隐若现,精致得跟画上去的似的。他墨发用玉簪绾着,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眉眼深邃得像藏着星光,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 “生人勿近” 的气场。手里提着柄长剑,剑鞘看着挺古旧,可懂行的都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便宜。
林无羁的目光在那剑上打了个转 —— 这剑鞘上的云纹他认得,三年前望岳台青年比武,凌霄宗大师兄沈衡那柄 “流霜” 剑,可不就这模样嘛。这么说,这两位就是沈衡和他那吃货的师弟了?
沈衡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扫过破庙,落在神龛这边时顿了顿。林无羁感觉那视线跟带了刀子似的,要不是有草盖着他觉得自己可能直接就被砍着了,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不愧是在望岳台拿过第一的人,警惕性跟老头养的狗似的。
“楚风,安分点。” 沈衡的声音跟浸了雨水的玉石似的,低沉又有分量,一下子就把庙里的嘈杂压下去了。
“知道了师兄。” 被叫做楚风的男子吐了吐舌头,可眼睛还是跟不安分的四处乱瞅,一瘸一拐地往神龛这边挪,“这破庙看着有些年头了,说不定能扒拉出点能用的柴火……” 一边说一边在草堆里扒拉,跟找宝藏似的。
林无羁心里捏了把汗,往草堆里又缩了缩。他藏的这地方本来就不隐蔽,楚风这么翻下去,迟早得露馅。
果然,楚风的手在草堆里划拉了几下,突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愣了一下,猛地掀开干草:“哎?这啥玩意儿?”
林无羁心里一紧,正想找个借口出来,就见沈衡的眼神瞬间跟淬了冰似的。沈衡显然也察觉到草垛子动了,那点细微的晃动在安静的破庙里跟敲锣打鼓似的。没等林无羁反应过来,沈衡手里的流霜剑 “嗖” 地飞了过来,利剑带着风声擦过他耳边,“钉” 地一声扎进草堆里,剑柄还在那儿嗡嗡抖,跟打摆子似的。
好家伙,这身手够快的!林无羁暗自咋舌,幸亏他反应快侧了侧身,不然就得被钉在草堆里了。得了,藏不住了,他索性从草堆里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脸上堆起个爽朗的笑:“两位兄台,缘分啊!”
楚风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往后蹦了半步,随即又好奇地凑上来,跟只探头探脑的小狗似的:“你是谁?咋藏在这儿?”
林无羁定了定神,拱手作揖:“在下林无羁,路过这儿赶上大雨,就进来躲躲。” 他特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点,心里却在盘算:沈衡看着心思深沉,不好糊弄,倒是这个傻子,看着大大咧咧的,应该挺好打交道。
“我叫楚风,这是我大师兄沈衡,我们是凌霄宗的。” 楚风大大咧咧地介绍,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林无羁的药箱,“林兄也是混江湖的?看你这药箱,是个大夫?”
“懂点皮毛,算不上大夫。” 林无羁笑了笑,瞅了瞅楚风还在翻找柴火的手,“楚兄这是在找能烧的柴火?”
“可不是嘛,” 楚风举着几根湿漉漉的枯枝,哭丧着脸,“这破庙的柴火都被雨泡透了,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根本点不着。”
林无羁心里有数,他刚来的时候就翻遍了,这些柴火确实指望不上。他指了指身后:“我这儿有堆干柴,是我之前备着的,想着万一雨下大了,也好烤烤火暖暖身子。”
沈衡的目光落在林无羁身后的干柴上,带着点怀疑,皱着眉头:“你打算在这儿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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