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明姝却不敢走远,走进斜对面沈明宜的房间时,还一脸不安地频频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苏嬷嬷这些时日和沈明姝朝夕相处下来,心底对她改观不少,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三小姐也莫要太过忧心,这些时日大小姐一直模仿您的言谈举止,眼下虽还做不到完全神似,可也学得有模有样的,应当出不了什么乱子。”
沈明姝依旧紧张的双手紧绞着帕子,“但愿如此。”
这边,沈明宜进到屋中后,一眼便看到肩宽腿长的男人正紧闭双眸斜倚在小榻上,一股难言的餍足感登时盈满她的心间,令她走向他的步子都变得轻快许多。
要知道,自从沈明姝嫁给他后,她盼望这一日盼得有多久!此刻对他的渴望和思念就有多浓烈,遂望着他的目光越发炙热。
待走到他跟前时,沈明宜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描绘他清隽的侧脸,轻声唤道:“殿下........”
然,指尖还未碰到他,男人却倏然睁开凤眸,一把攥着她的手腕,眸底的寒意如坚冰般射向她。
“啊——”
沈明宜吃痛低叫一声,一刹那额上便沁出一层冷汗,她忙颤声哀求:“殿下,是我,是我。”
因屋中并未点灯,四下漆黑一片。
箫胤临刚睡醒视物还有些模糊,听后怔了一瞬,眸底的冷意才渐渐散去,他缓缓松了手,歉疚地沙哑着声:
“抱歉,孤之前在军营时养成的习惯,休憩时不喜欢旁人碰我。”
说完径直去临窗的桌案前,从袖中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
随着屋中光线越来越亮,亦照亮了妻子苍白的面容,只见她眼睫轻颤几下,低头扭动了下手腕,轻声道:
“殿下无须自责,我没事的。”
她说完,泛着冷汗的脸上重新挂上莹莹笑意,快步走过来,却并未如从前那般亲昵地挽他臂膀,“殿下乏了吧,妾身扶殿下去榻上休息会儿?”
箫胤临方才确实累了,可却还未累到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清楚的程度,他心中纳罕了瞬,还未来得及细想。
这时,鼻尖忽闻到自她身上传来的茉莉幽香气掩盖下的淡淡药味,他脚步一顿,俊眉倏然皱起,不对!
妻子昨日虽被他逼着喝了几碗药汤,但那些药汤的味道和这个药味截然不同!
此女,不是他的妻子!
得出这个认知,箫胤临刚软化的眸光一瞬变得森然,抬眸一瞬不瞬地看向她。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和妻子容貌相似,修眉联娟,盛颜仙姿,就连身上穿的衣裳都一模一样,若非要挑出不同来,便是两人脸上那双秋水明眸。
妻子的眼眸轮廓线条偏柔,可看人时目光清冷,总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而此女眸尾上挑,更偏向于桃花眼,看他时锋芒与炙热相映,简直将骄纵两个大字刻在了脸上。
沈明宜见他一直盯着她,顿时心惊肉跳,她忙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狐疑嗔道:
“殿下怎么了?可是妾身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箫胤临目光逐寸向下移,看向她的手。
她抬起的左手指腹和虎口虽也有一层薄茧,可细皮嫩肉的,和以往粗糙的肌理也不同!
这下心中更加确定,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未戴面纱的沈明宜!
可半个时辰前,明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妻子,又怎会在他睡了一会儿后,忽变成了她?
对了!定是那碗安神汤里面放了助眠的药物!目的便是让他放松了警惕。
这其中莫非有妻子的许可?
思及此,一股难以言状的恼意霎时席卷箫胤临全身,箫胤临眉头朝下狠狠一压,垂于腿侧的右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
沈明宜自觉没露出什么破绽,但见他阴晴不定,心中更为不安,忙要找补颤声道:
“殿,殿下........”
箫胤临心中纵然恼火,可却强行敛住脸上神色,闭眸深吸口气,嗓音硬邦邦的:“你脸上没有脏东西。”
随即话锋一转,冷声道:“不过王妃平时不是临睡前都喜欢抄一会儿经书吗?孤方才见你还没抄完,孤陪你抄完再去休息也不迟。”
径直走到窗台旁的小榻上,双手搁在膝头,一副等待的模样。
沈明宜哪儿会抄经,顿时感到骑虎难下,蹙眉连声推拒:“妾身今日不太舒服,等明日再抄。”
“业精于勤荒于嬉,规矩不可废。”
沈明宜见状,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她指尖发颤地从笔山中拿过一支软毫的同时,瞥见右手旁放着一盏未喝完的茶汤,灵机一动,抬手抽桌上宣纸的力道蓦地加大。
下一瞬,箫胤临只听咣当一声闷响,茶盏竟被她带翻,褐色的茶汤泼了她一身。
沈明宜当即懊恼地低叫一声,头也未抬的红着脸歉疚道:“殿下,我不是有意的,实在对不住。”
随即解释:“妾身的衣裳都在苏嬷嬷那放着,妾身这就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几乎逃也似的拉开房门出去了。
这厢,沈明姝手里捧着的一盏茶还未喝完,就见沈明宜竟然一身狼狈地回来了,她震惊的睁大一双杏眸,忙从小榻上起身迎上去。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沈明宜惨白着一张脸,转头令苏嬷嬷帮她找了身自己的衣裳穿上后,边颤着声将方才屋中发生的事说了。
“时间紧迫,殿下还在屋中等着你抄经,你赶紧过去顶替我。”
沈明姝在心里大骂几声沈明宜愚蠢之后,人便被赶鸭子上架般推进了箫胤临的厢房。
沈明姝忐忑的甫一进门,果然见箫胤临正坐在临窗的小榻前,盯着桌案某个角落,似不知在想什么。
沈明姝见状心下一阵疾跳,忙轻轻拍了下脸颊,在心里告诫自己务必冷静后,才轻移莲步,走到桌案前坐下。
此时,桌案上的杯盏和被浸湿的宣纸,已被下人清理过了,还没来得及放上新的笔墨纸砚。
沈明姝歉疚地莞尔一笑,说:“殿下可是等急了?妾身这就赶紧把经书抄完,陪殿下去安歇。”
边熟练的抬手从左手边的矮几上抽出一些宣纸放在桌案上,用左手手肘压着,然后拿起软毫,上半身微微前倾,神色认真地抄起经书来。
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仿佛之前早已做过无数遍。
箫胤临见状,一眼便认出她才是他的妻子。
又听她能接上沈明宜临走时的话,此刻心中已十分确信——
方才沈明宜来他屋中,她定也是知情的,方才被他强行压在心头的怒火霎时压都压不住。握着杯盏的左手五指用力到发白,嘴上却轻笑反问:
“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明姝见他和以往并无不同,这才抬眸笑着望向他。
“我方才更完衣出门时,恰好遇到了住在咱们斜对面厢房里那个面带白纱的女子,她相中了妾身身上穿的衣裙,觉得样式非常漂亮,也想让家中仆人做一件,我就和她闲聊了两句,所以才回来得迟了。”
沈明姝说完,眼露淘气地嗔道:“殿下这么在意?可是醋了?”
又见她眼都不眨的诓骗他,箫胤临气极反笑,将茶盏掷到一边,点头道:
“是,孤就是醋了。”
沈明姝怔了下,还未细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瞬,只来得及轻呼一声,等再睁开眼时,已被男人掐着纤腰圈在了桌案和他结实的胸膛之间,堵着了唇。
沈明姝的鼻子顿时被撞的生疼,她下意识别开脸想躲。
男人眸色一暗,右手掐着她下颌,扳过她的脸继续发狠地吻她。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用力扯住她衣襟,她身上穿的衣裳顿时碎了一地。
沈明姝杏面腾的一下红透了,却被男人擒住双手按在了桌案后,眼见挣动不得,她气喘吁吁的朝外看了一眼。
“窗,窗子还开着…...”
男人却充耳不闻,将她抱坐在桌案上,令她更加的贴近他的同时,炙热的吻毫无章法的往下移。
与其说是吻,更像是撕咬,每一下都似要洞穿她的皮肉,既粗鲁又欲。如野兽一般。
沈明姝只觉浑身都烧起来了,几经克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抱着箫胤临的脑袋,右手插入他的发间。
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指尖发白的死死按着桌案。
而今夜男人像是要将她整个都吞了。
没过多久,沈明姝方才心底生出的所有顾虑都忘的一干二净。
屋中的动静直到破晓才渐渐停歇。
箫胤临亲手帮妻子清理完身子后,再回到榻上时,面朝内睡着的妻子一动不动,睡得极沉。
他小心的将人搂入怀中,抬起粗粝的指腹,一点点的描绘她精致的眉眼。
此刻他人虽彻底冷静下来了,可心头依旧沟壑难平着。
依今夜情形看,妻子和沈明宜应当是一早就串通好,替沈明宜嫁给他的。
这其中妻子是被迫的?还是倾慕他,自愿嫁给他呢?
这念头从他脑中方一冒出,箫胤临搂着她的右手不觉收紧,一时竟不确定满心满眼倾慕他的妻子对他的真心了,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随即再等不及两人谁先沉不住气而自曝真实身份,朝外大喝一声:“王矩。”
守在门外的王矩忙隔着房门应了声。
“接下来的事,你去办,明晚之前我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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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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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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