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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 154 章

渗透进字词间的骨气还没有凉透,辛可威便意识到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自己身下所处的位置好像是个坡诶。

应该没有好像。它就是。

远远的望去,一个翻滚着的冰坨越滚越快,沿着斜坡滚向冰封的溪流进而又自上游滚向了下游。

“哇塞!快看快看,那边滚过来一个冰蛋?。”

几个接在一处都没有他们口中“冰蛋”高的孩童像发现了老天恩赏的玩具,争先恐后一拥而上。

……

“还冰蛋?光是滚能滚那么圆吗?还有啊,跟谁学的语气还冰蛋??你们知道那个‘?’字怎么写吗?”

昨日的脸有些丢大了。辛可威倚着木屋的房檐望着远处那几名孩童看。记仇倒是不至于,最多有几分咬牙切齿。

“都说了叫你近几日不要来了。”耳边传来步跃夕的声音,“人家秦小公子还没消气呢。”

“他没消气多什么了,我还没消气……”

嗯。今日的冰雕仿佛较昨日早下手了半个时辰,冷是真的冷。

“等一等。”

忍耐也总要有个限度吧,辛可威的面子已经给足了。他正欲自冰中脱身,忽被步跃夕抬手阻止。

“不是吧。你这个劲道下去还不得直接把木屋给我毁了。”

“收些气力也不行,会影响到上面的病人休息。”

“你若是信我,我来帮你你看怎么样?”

并非好了伤疤忘了疼。只是辛可威还没反应过来,步跃夕已经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匕首开始替他忙活上了。速度还不慢,就是这个手法嘛,怎么看怎么不像破冰挖人的。

“你搞什么?玩儿我有瘾吗?”

步跃夕打量了一下出自他手的杰作,笑得不怀好意。“我觉得不错,你要不要自己看?哦对了,看不是那么的方便,那就换个方式好了?”

“什嘛?”辛可威甚至都懒得问了。

步跃夕手指的正是他方才运了半天气的方向。又是那几个孩子。下一句话还没问出口,辛可威但觉整个人已经迅速飞了过去。

“哇塞,快看快看!”

“那个大哥哥说的没错诶,今天果然有一只冰塑的棕熊可以玩。”

……

“你知不知道做你的兄弟真的很难啊?”

两个人一左一右,活像杵在木屋门前的两尊冰雕的门神。“配方都不打算动脑筋换一个这么的敷衍,这篇儿是翻不过去了是吗?”

步跃夕破天荒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还不错。”

“上一次话没讲完。你有意带走庄锦、沐宁祖和夏空濛的元神,是因为你怀疑他们化身灵邪与还十七的遭遇有着莫大的关联是吗?”辛可威严肃地道。

“可以这么说。只是同我想象的又不尽相同,似乎有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咕嘟咕嘟。”熟悉了环境真是不得了,辛可威裹在冰里居然还有心情吹气泡。

“依我看,大可不必过于担心,你既出得海来,最棘手的难题便已然解决了,余下的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熟悉归熟悉,无奈这一次被封进冰体时的重心有些不稳。辛可威正信心满满地讲着话,无意中瞥见两条带状的木板斜戳在围栏外的石台上。大抵是为了加固护栏搬过来的木料吧,他于是喜滋滋地躺了上去。

舒服。两眼一闭,连步跃夕都不想理了。

“我只讲一遍。赶紧起来。”

“无妨。”辛可威算是切实感受到了何为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经有了一副冰晶护体,再多加个五七八层的泼水成冰又有什么区别?如果秦恭俭还有其他的牌可以打,就当作是换着法儿陪爷玩儿了……

“啊——”

斜戳出一个坡度原来是这个意思。辛可威的叫声在急剧减弱,不单单是远,被这架跷跷板射出的如此高的冰蛋怕是足够让那几个小孩子记一辈子了。

“……”

这一次,意外的没有声音。四张冻得红红还不时抽着鼻涕的小脸蛋追着头顶冰蛋划过的方向仰得那叫一个齐齐整整。

……

有辛可威在的日子,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有一句不很厚道的话是怎么讲的来着,有两个不很厚道的人就指着他来打发无聊呢。

“哈哈,哈哈哈。别再逗我了,再笑我的伤口真的要裂开了。哈哈——”

风惊幔的伤恢复得很快,昨日还一口一个喊着再笑伤口就要裂开了,翌日正午便开始吵着要出去透气。

步跃夕手里摆弄着一枚极其精致的翡翠骰子,一抹翠绿在他十指的撩拨下流动得如此之快,宛若要飞出一只翠鸟来。

“透气容易,何必一定要出去呢?”步跃夕推开窗子,自窗棂上信手折了一根冰柱下来。“不然,给你玩会儿这个吧,就当作是出过门了。”

风惊幔眨了两下眼睛表示有些个无语。“要不,你告诉我这个东西怎么玩儿?”

“这个嘛,比如说……”步跃夕认真地想了想,“辛可威习惯用这东西来挖耳朵,我小的时候喜欢用它来簪发髻。”

北国的冬天已经搅得风惊幔心痒多时,眼看着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看一眼白雪作饰的云洲了。一句用冰柱来簪发髻更是将她好容易收住的玩儿心彻底扰乱。

她好想马上就能见一见外面的世界,想到有些迫不及待。

具体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吧,极寒的天气既然可以保留簪发髻的记忆,其间就一定留有着那个簪髻之人更多面的样子。她想见见那些样子。

既有办法出得屋去,谁会愿意对着一轩窗伤春悲秋?

究竟有没有出门的办法风惊幔心里也是没底的。这重要吗?她现在不是只提要求就可以了吗?好说歹说步跃夕总算是答应她了,只一个条件。除了今天。

看起来确实配得上一个掐算出来的好日子。日暖风和,秦恭俭的气终于还是消了,辛可威第一次听了步跃夕的话没有出现。另外,后两者听起来似乎不是很有默契的样子。

从上到下被包裹得像一颗粽子一样。风惊幔清楚,无论多厚实的外皮都不过是一层又一层的心理安慰而已,候鸟就是候鸟,始终没有办法独自跨过云洲的冬天。

道理固然是懂的,直到被步跃夕拥在怀里时才记起这则道理算不算得上后知后觉?

维持风惊幔身体温度的是于他臂掌间源源不动输出的灵力,这个时候如果推开他,等同于与满目的粉妆玉砌凌霜傲雪彻底告别。

惊异有之,羞怯有之,赧颜有之,唯不见抵触亦或抗拒。

偎在步跃夕怀中,风惊幔乖巧的样子甚至有些将她自己吓到了。那是她的一颗由小鹿乱撞直至处之安然的少女心,还有她从未感受过的山静日久现世安稳。

“那里是什么?”风惊幔指着头顶上方一个有颜色的东西问道。

“你自己看。”步跃夕不紧不慢地回。

“故弄玄虚。说的就好像我认识一样。”

讲真,如果知道脸打得这么快她一定会注意方才那句话的语气和措辞。被她说着了,她不仅认得,从下笔到着色再找不到第二个人比她还要熟悉了。

那是一连串的风筝,上面的图案是由七只雨燕改成的麻鸭布吃果脯一态七联。正是风惊幔在祜城的杂货铺喝多了之后亲手做的那一面。

“你……”

“这面风筝看上去还蛮有新意的哈,不知道阿布会不会喜欢。”

话就在嘴边,又被风惊幔咽了回去。既知答案又有什么可问的呢?无趣。可既开了口又总得说点什么,还好她脸皮够厚。

“别告诉我你是事后花银子买来的?跑都跑了,又去跟老板谈的时候他没难为你吧?”

“他不敢。我是穿了还鹰的轻甲去的。”

她还是生平第一次听见有人将仗势欺人讲得这般心安理得。做事情如此霸道不讲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同她猜想的一样,买卖都谈了总不至于只回购了阿布的这一面吧。沙燕,海鸟,坠着冰蓝色羽毛的捕梦网,一整副的天九牌,还有步跃夕屋里的那尊令人望之垂涎的铜鼎火锅……

每一面都是风惊幔亲手所画,被一根根的细线牵着迎风轻摆,缀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中犹如数点奇异梦幻的斑彩。

“咳咳!”这一声不见了前先的得意,三分差异七分心虚。最高处的那一面是一只振翅凌空翱翔天际的还鹰。

还鹰并无甚稀奇,且线条尚显简单了些。不过是风惊幔突然记起了当时作画的过程,是步跃夕亲手按住了风惊幔想要蘸取紫色颜彩的那只笔。

她记起来了。她想画的不是还鹰而是步跃夕,只是步跃夕。

我了个去,喝多了还真他大爷的误事。

“喂!这、这个就不用放、放了吧?”风惊幔猛然被稍远些的一面风筝惊得不轻,一边语无伦次地嚷着一边四下里扭着脖子观察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太卜大人出海的风筝你留就留了干嘛还要放上去啊?我要是他都会被你气活过来你信不信?”

“他不会生气的。”步跃夕微笑着望向头顶,语气轻缓而坚定。“你笔下的柏昭大人与他平时的样子不同,你有没有察觉到?”

嗯?有些日子没有正经动过脑子的风惊幔迎头接住了一个好问题。

“不同之处?那是哪里?有、有吗?”

风惊幔搜肠刮肚的同时举目远眺恨不得自嗓子眼儿里再生出几双眼睛来,结果险些叫步跃夕的一句话当场气岔了气。

“不像云洲的太卜,不像徒弟的师父,也不像师姐们的师弟。像他自己。”

那两个字尽管从未宣之于口,但风惊幔知道,在步跃夕的心底他还是很感激柏昭的。

不论因由,莫问结果,谁又不是为了一个信念义无反顾的穷其一生。

望住他的眼睛,风惊幔朱唇微启,思忖了片刻后欲言又止。易地而处,想必她也会与步跃夕做出同样的选择。

一如海边初遇时,深海寻踪十九载一朝对面不相逢,一如海底墓穴中,步跃夕不惜伤已也要掩藏自身极易被柏昭识别的灵力。

一生所求只为助其苏醒。原本,没有被戳破的希望又何尝不是最后的成全。

因为他知道,柏昭帮不了自己。如若不能于生时皆大欢喜,莫不如至死销声匿迹。毕生所愿与无能为力之间的极限拉扯,才是对一个活着的人而言最深的绝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问,因为你懂我。“

话说得倒是没错,只是这个眼神还有这该死的微笑用不用这么要人命啊。

风惊幔的脸被他盯得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想躲又不知道能躲去哪里。

“我、我懂,那是因为我聪明。“脚下厚厚的冰层差一点儿就被磨出火星子来了,风惊幔终于为自己搭了个台阶下。

“这还不止,除了脑瓜儿聪明,我的画技也还说得过去吧?你看看,色彩鲜亮神态灵动,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只有在喝多了的时候才能发挥得这么好。嗯,这幅太卜大人的画应该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了。”

步跃夕看了看她,又抬眼看了看太卜柏昭的那面风筝,神色稍显为难地道:“我看,不见得吧。”

嗯?竟然还有这么下人脸面的。“什么意思?”

风惊幔咬着下唇正在思考他的话,忽见步跃夕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指尖轻捻,被折得十分齐整的纸张在他的掌中舒展开来。

这回好了,已经跟用什么颜色没有半点关系了。画的是一个人,至于长相嘛,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了。

既然被步跃夕拿在手里一本正经的说事儿,问题并不是没有且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将岸边放风筝的孩子随便召唤过来一个,孩子都一定会说画上的人就是她身边这个好看的大哥哥。

画技果然不适合自己乱吹。遭报应了。所以也就是说,画得这么像干嘛?

“这一张也是我那天画的?为什么我没有印象了?”

“还好你没有印象了,不然哪有机会在清醒的时候好好看看它。”步跃夕扬了扬一侧的眉毛,睫下眼底掩不住的得意。

他从未喝醉过。记忆中,似乎有人曾对他讲过这样的话:人只有在醉的时候,才距离自己的内心最近。

他不晓得这句话是否可以这样来理解:人在醉的时候,口中讲的,心里念的,笔间落的,都是最重要的人。

“拿来我看。”语调抻得有些慵懒,伸手抢画儿的动作却格外麻利。

偶有走神也并未影响步跃夕揭破她的伎俩,画儿不仅被迅速撤回索性折了两折直接收起来了。

“画都画了现在后悔啦?怎么,改用抢的了是吧?”

“谁稀罕!”风惊幔被戳穿了也不恼,就势歪过头指了指身后。“那几个孩子是从哪儿找来的,怎么那么听你的话呀?”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白陪他们玩了好几天的冰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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