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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一个快乐的面胚究竟会滚向哪里,这是个问题。

不过答案显然已经不重要了。但看步跃夕摊开双手人畜无害的表情就知道,愿意滚向哪里是你风惊幔自己的事,我只看看不参与。

风惊幔颓丧了一张脸,低头打量着身下这株老树旁逸斜出的枝杈。好在,她并没有想不开要挂上去的意思,她只怕哪天一个没控制住会把那只还十七挂上去。

她相信自己能干出这事儿来,就像她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

“你为什么会到武神庙来?别告诉我说只是为了阿布,这个谎话连阿布都不会相信。”风惊幔伸手拍了拍承载着她全部重量的枝杈缓缓地道。

若当真挂了她想挂的人那该是多解恨的一件事,想想都令她底气足了起来。

“爱说就说不说算了,我要回房睡了。”风惊幔说着便撑起手臂准备跳下树去。

“最近衍城这一带不太平,我是过来值夜的。”步跃夕未做思考直接回道。

什么?终于在这家伙口中听到了一个新的并且还能勉强听听的说辞。只是这说辞拿来骗鬼都显苍白了点儿吧。也不知先说不关心此事后又不肯留下信号雾的人是谁。

奈何偷听的把柄不便抓在对方手里,风惊幔这才避重就轻地回怼道:“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不懂事在先打扰到你了。只不过,城南的德音观出了事,你跑到西北的武神庙来值夜,您还真不嫌远啊。”

风惊幔说完利落地跳下树来。步跃夕爱睡在哪株树上她也从未真的关心过,更何况面对一个讲句实话像能要了他命的人。

“对了,我若没记错,那个莫疯子每次都称呼你做‘你老人家‘。起初我还不解,现在想来多半是夸你脾气古怪思路清奇的意思吧。”

风惊幔走开数步后复又回头道:“高处的风景还是留给你自己看吧,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想找人帮忙的话记得叫大声一点。不用送。不谢!”

曾经拿来奚落自己的话又被风惊幔原封未动送还给了他,讲出来还不免有些得意,完全忘记了一炷香之前有枚新鲜出炉的点心差一点蜷成一团滚出了东轩。

可以快速忘记不开心的事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

步跃夕低头望向树下,自她身上遗落的细碎花瓣默默跟随着被她踩过的点点光斑,在风惊幔的身后温婉隐曲地追逐了一路。

高处的风景究竟如何他从未留意过,他只知道,莫清渠讲过那么多的话,值得令风惊幔印象深刻的又何止那一句“你老人家”。

难得的一宿好眠。

严格的来讲至多不过两个时辰。幸而睡眠在精不在多,狠狠吃了一记闷亏的结果若不能化悲愤为食量,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倒头即睡以便养精蓄锐。

如果不是连穿数道院墙的锣鼓声节奏感过于强烈,每一记声响的落点都恨不得敲在她安分的气息间隔上,区区音量风惊幔甚至都不会放在心上。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喘口气了阿布!”风惊幔伸了个懒腰,终于决定爬起来去找阿布算账。

一只脚无意间踢到了毛茸茸的一团。

她睁了睁惺忪的睡眼仔细打量之下,阿布正撅着屁股倒扣在床榻边睡得那叫一个安生,还不知从哪里扯来了布条将两只小耳朵塞了个严严实实。

呃……不好意思冤枉你了。还有。还是你比较会。

倒扣的姿势外加耳堵风惊幔觉得还是不要尝试了。困意既已散了七七八八,她便想着出去走走也好,顺便去趟绘仙斋带些制作彩塑的粘土和漆料回来给阿布玩儿。

当然,偏爱宿在树上号称是来值夜的那位早已不见了踪影。原来“值夜”这个词就用得相当准确,“值日”不含在内。

见不到他这个煞星令风惊幔顿觉心情大好,早点摊上的火珠蝴蝶面都较平日里多吃了一碗。

话说,武神庙庙会的特色为绘仙斋的彩塑人俑一说确实是她自己杜撰的,索性殷桑又没亲眼得见,此物无论名字还是用场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眼下,当风惊幔盯着满屋子美轮美奂灵动传神的艺术品时,她觉得自己那句现学现卖的戏言至少可以拿到八成以上的可信度了。

风惊幔也是第一次登门到店。偌大个店铺足足转了三圈,别说没见到老板的面连个伙计都没有见到,迎接她的除了陈列齐整的彩塑人俑及各色物品摆件,就是自后堂传来的一阵高过一阵的小孩儿啼哭声。

正欲进得里间去叫人,风惊幔迎头差一点撞到了自内堂急匆匆走出来的一个人。

“哟!这位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啊,在下走得急了,对不住对不住。”

风惊幔连忙摆手称无事。其实她更想说,还好无事,不然撞坏了你那一盒子彩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赔得起。

待对方抬起头来她仔细一瞧,如此行色匆忙之人竟然是绘仙斋的靳老板。手里擎着一个漆器托盒,另一只手慌忙间整理着帽子似乎因为戴的不甚满意。

“靳老板,您这是,要亲自送货去呀?”她轻轻点了点那个托盒问道。

其实,来的都是客,能保持这种礼节性的微笑就已然很好了。不曾想对方竟将她这个跟在夜居士身后的小透明一眼给认了出来,当即放下托盒让座斟茶,一口一个的“风梦师”叫得她大喜过望受宠若惊。

“那个,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风惊幔只觉得这把椅子坐起来怕是比头顶上的瓦片还要硌得慌,“我晚些时候再过来也可。只不过您这里这么忙,怎么都没见店里的伙计呢?”

老板回道:“一个去了城郊取货还没回来,另一个坐店的伙计家里突然有事一早告了假。”说着略显无奈地望了一眼内堂的方向,“我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不知是被老板能够认出自己的用心所打动,还是因为多吃了一碗蝴蝶面心情好,或许二者兼而有之,风惊幔决定帮靳老板这个忙代他跑一趟。

嗯,外送小妹。

呵呵,这个身份自己还未曾尝试过。老板得知风惊幔愿意帮忙以后,感谢之言如雨点般砸下来跟早上那通锣鼓的密集程度有得一拼,直追得她接过托盒问清送货信息便忙不迭地出了门。

举手之劳而已嘛,这番感谢她哪里受得起,但求自己千万不要冒冒失失一个马趴将这么美的彩塑摔个粉碎,也算对得起靳老板没有所托非人。

方才还提到的那通锣鼓,没想到竟被风惊幔这么快找上门来了。

问了路旁的阿公才知,今日恰逢放榜后授官的首日,报喜的队伍一早便自公署衙门传巡至各处最后行达贡院,连同争相观睹的行人前前后后铺满了一整条街。

也就是说,风惊幔出来的时间完美避开了院前街人声鼓吹如沸如撼的最高峰。还好完美避开,否则拿在手里的就不是一盒彩塑而是烂泥了。整条路想来也不用走了,怕是只有飞了才能过去。

紧挨了贡院的重锦楼,喧嚣褪尽后看起来宛如遭了洗劫一般。奈何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也不知楼里几多青年才俊翩翩公子一招跃得龙门自此跻身仕途。

咦?这是个什么操作?

人群虽已散开,于此间行走的三两路人还是可以觅得痕迹的。风惊幔见到有好多同她一般年纪打扮的女孩儿从重锦楼的方向迎面走来。奇怪的是,女孩儿们手里提着的或漆盒或雕篮一枚赛一枚的精致绝美,竟无一人手里是空的。

这个……衍城当下很时兴用外送小妹吗?只是这些个器物拿来拎进拎出的过于奢靡浪费了些吧。

“小姑娘,楼门已经关了哦,你的礼物今天怕是送不出去了呢。”路旁一位挑着货架的阿叔朝风惊幔笑了笑同时好心地提醒道。

一句话淋得她一头雾水。

“不是吧?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呀为什么要关呀?”风惊幔先是愣得自言自语,遂又向阿叔请教道:“请问阿叔,这里怎么……住着几位新上任的官员生意都不做了吗?门这一关我货可怎么送呀?”

“送货?哈哈哈!”那货郞放声笑她道:“这小半日下来,同你一样的小姑娘我见了没有几十位也有十几位了,都是来这楼里给小哥哥小情郞送东西的,不用不好意思。”

“我、我真不……”

那货郞不等她解释继续道:“只是报喜的队伍一离开这门便关了,无论你送货还是送礼物,就是送只鸟也飞不进去呀!”

听明白了。自己这颗鱼目不小心混进了盛珍珠的盘子。

早说,早说自己出门的时候就打扮得再精致一点,横竖都是要被人冤的,说不得还要怪自己来见心上人都不晓得修个边幅。

闲篇暂且不提,绘仙斋的彩塑她今天还就送定了。

风惊幔转头望了望重锦楼掩严了的乌漆大门,挽了挽袖子拿起腿来朝着那门的方向便走。

“小姑娘,你真的是来送货的呀?”货郞瞧她这架势禁不住好奇的追问道。

“我是来送人头的行不行?”

原本乐得个八卦的货郞阿叔被她的一句霸气回复惊得头向内一缩,悄无声息地挑起货架转身走了头都没敢回。

“砰!砰砰砰!”红润饱满的下唇被风惊幔狠呆呆地咬在嘴里,笨重的门环被她砸得劈啪做响。莫说扣这个动词了,砸都怕影响了她发挥。

“小哥哥?小情郞?我堂堂云洲筑梦师,怎么会拘泥于如此格局贪恋此等小情小爱?”

风惊幔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嘟囔着,不久之前追着七师兄一路花痴仿佛是比上辈子还要遥远的事。

若非今日这个契机,她甚至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很少会想起顾言迟这个人了。这也令她更加坚定了方才伴随着落定的门环声被她用力抛出的那番豪言壮语。

“砰!”

随着最末的一记力道很轻的扣门声,风惊幔终于在收敛了思绪后发现了此门的异样。自外向内是断然推不开这门的,但其中阻力又不是源于哪一根门栓。而是……一个结界。

此刻,风惊幔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孤身闯入。莽撞的去寻死她至今都不曾有这样的习惯。只是再观这个结界……

实在是叫人一言难尽。不仅术法粗陋灵力低微,与其称之为结界,说到底并未较两扇厚实的门板结实多少。至于有此能力的设界之人嘛,毫无根基可言的贡生举子还是差强人意了点儿。但若换作术法修真之人,笔尚且握不稳的年纪设下此界还是不在话下的。

后退了两步,风惊幔一时没有忍住失音嗤笑了起来。近来被那位步姓煞星闹的她似乎许久没有捡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

中门大开则不胜其扰,索性上了门栓又难免落得个小气。设下此界,所有问题便都可迎刃而解。所谓防姑娘不防壮汉。若今日换了殷桑来送这一单彩塑那才叫一个好看,一脚下去发力都不肖十成,界破门开。

善哉!善哉!

风惊幔学着殷桑的样子禁了禁鼻子,目测了距离遂又向后退了少许。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跨前一步抬腿向着门板用力踹去。但听“咣当”一声。

这两扇乌漆的门板貌似价值不菲,被人暴力的踢掉了漆也不晓得用不用赔。

一整套动作依样画葫芦看上去也算流畅。

若非在触到门的刹那捻了个心决破了结界,莫说她这一条腿了,有几条算几条,全当是照顾前面那条街的医馆生意了。腿断接腿手断接手。若是拼了整副身板都甩了出去,那就不是接的问题怕是只能回炉重造了。

“哟,客官您来啦?您几位呀,要不先里边请着!”

门口迎来送往的伙计对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并未感到有多意外,赖以糊口的笑容堆在脸上虽看不到真诚好在实用。

风惊幔在迈入正厅前稍事打量了一番,陈设布局井然有序,客流适中且未有过分喧哗。总之,整体与同等级的客栈无异。

若务要讲出有哪些差别,也还蛮明显的。风格颇有股书香之气,温婉雅致不入俗流,与衍城举子贡生专属客栈的身份完美契合。

只不过,世上的雅俗若这般容易区分,区分本身便已然俗不可耐。

好吧,跃然烟火市井之上的文风雅聚她已领教过了,可若仅是为了寻得些许清静,设下结界索性堵了门是几个意思?

两个字评价……还是不要讲了,想想便觉得牙根儿不适。

矫情。

除了方才那名伙计匆忙打了个照面,便再没有人上前理一理她这位客官了。

好歹也是踹了门进来的,都不懂得尊重一下。风惊幔原以为入得楼内即会被告之:您是今日第几位闯进来的客人恭喜云云。看来是她想多了。

不懂得尊重还结得个什么界呀。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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