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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这徒弟收的,就有点一言难尽。不,是收来做甚。

联想到昔日自己在师父面前做下的那些事……还是不要联想了。

风惊幔的脸僵了僵,不好捡了便宜又卖乖,最后挤了个尴尬无比的笑出来。“你就不担心阿布在太卜大人面前告你的状?”

“告状?哈哈哈。”

秦恭俭似捡了个比树下陪雪酿的酒坛更大的笑话,表情夸张得弯起了一双眼睛道:“那只鸟说的话,师父向来一个字都不会信。呵呵,哈哈哈哈——”

此话当真?

关于太卜大人和他座下那只鸟之间的牵扯,内情如何谁又知道呢。

阿布这一晚睡得确实不错,头顶上的呆毛都较平日里标挺了许多。它偏着身子向嘴里不时地抛着果脯,脖子伸得老长,煞有介事地盯着一本书。

书是拿在太卜大人手里翻看着的,柏昭的肩膀被阿布坐上去毕竟要比风惊幔的宽阔舒服得多。

柏照的另一只手持着的还是那把长长的戒尺,每翻一页戒尺便在他手上挥动一下,紧跟着传来的便是秦恭俭的鬼叫声。

“啊——”

一声吼叫入耳,风惊幔差点儿失手将窗上的绢纸扣个洞出来。

“雷声大而已,不妨事。“易彦师在她身后压低了声音道。

秦恭俭依旧还是跪在蒲团上。原本诚心悔过的姿势被他一边耍着赖一边跪走了样儿,半跪半坐还有点向旁侧倚靠。

他面前的托盘中摆着一只掐丝珐琅的酒壶和一鼎琉璃香炉。单看其一则再稀松平常不过,若二物聚在一起能表达的只有一层意思。罪证。柏昭没有让他跪直了将托盘高举过顶已然是莫大的宽纵了。

“师父,要不您还是骂我点什么吧。”鸟证物证俱在,秦小公子嘴上依然念念有词。“您不说话,这尺子挨的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唉呀——”秦恭俭突然拔高了声音叫道。

这次纸页分明没有要翻动的意思。柏照的想法简单直接,能动手解决的坚决不浪费口舌。

窗外的风惊幔到底还是听不下去了。秦恭俭鬼叫中的水分挤一挤都能灌溉他院中这片花园了她又怎会不晓得。只不过再怎么说此事也是因她而起,看着他受自己牵累多少还是于心不忍。

风惊幔索性将头探进门里,寻了一个秦恭俭瞧得见她但柏昭瞧不见的绝佳角度。她先是冲他努了努嘴,用两根手指比了一个“我要闪了”的手势,随后二话没说径直溜出了他的院子。

你还真是够意思。

秦恭俭一时不知应该气恼还是郁闷更多,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门外笑得小心翼翼的易彦师出气,恨不得将那只酒壶抓过来自己也闷上几口。

不多时,一个内使官打扮的人走进院来,侧立在门外躬身道:“小公子,尚食局典膳崔喜求见。”

秦恭俭只当又是尚食局遣了人过来例行询问的无聊得很,便随口应了一声。

柏昭的反应倒是迅速,许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全了秦公子的面子,抬起一脚稳稳收走了托盘,手上同时拎起秦恭俭丢在椅子上并摆了一个能拿出来见人的坐姿,末了还没忘一只脚踹过去帮他将腿整理好。

待得崔典膳进得屋内,秦恭俭已然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等着她请安了。

崔喜向秦恭俭见礼后一眼望见太卜大人也在,慌忙上前施礼。

“典膳至此有何事?”秦恭俭道。

崔喜回道:“下官此来是想请公子示下,近日东宫的饮食是否有需要改进或者增益之处。因盛夏将至天气难免燥热,尚食局担心因换季而影响了您的味口。”

例行的询问经此一说便显得格外有心了。秦恭俭的本意是想随便应付了了事,只因风惊幔昨日已至,刚巧此时一并吩咐了尚食局做些她喜食的菜色岂不省事?

未待他开口,一旁的阿布跳到秦恭俭的椅背上帮他拿起了主意。

“有心有心。公子做了一上午的早课有些乏了,还是我来替他说吧。”

阿布伸出一只脚在秦恭俭的肩膀上蹭了蹭,“不是我说,最单一的就是饮品了。热天喝些卤梅水、木瓜汁、荔枝膏、乳糖真雪最好不过了。水果呢填些金银水蜜桃、麝香甘蔗、洞庭橘和水晶新胡桃来尝尝。至于糕点小食嘛,枣箍荷叶饼、子母仙桃、重阳糕、菠菜果子和七宝酸馅这些都可。”

“当然啦,尚食局做的果脯实在是比不得外面,我随便推荐几款你们自己看着借鉴啊谢就不用了。什么后市街的旋胜儿时果、蜜烧条梨,还有西岭闹市的招牌十色蜜煎沙团子和马院醍醐。嗯,马马虎虎的就这样吧。”

终于说完了。

阿布的一句马马虎虎直听得崔典膳汗差一点儿掉在地上。

几乎连个停顿都没有串了这么一大堆这是给人记的吗这是?最主要的是,怎么听怎么不像是秦小公子的喜好,太卜大人又从来不过问饮食,更有甚者听到后面干脆不似人类的喜好。

“麻烦您了。辛苦辛苦!”

阿布一反常态礼貌了许多,临了还向崔典膳抛了个媚眼儿。

“岂敢岂敢。”崔喜在得了秦恭俭的手势后蒙着一张脸匆匆告退了。

阿布对自己方才的发挥很是满意。如果说之前蹭在秦恭俭肩上的那只连了蹼的脚掌所表达的意思是暗示由自己来代言,现在这一通连抓带挠反应的完全是友好。

柏昭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本题名《驳海详记》的书。此刻则将其放在桌上,“看来我把阿布放在你那就对了。至少比呆在这小子身边要强得多。”柏昭也不知没头没尾地朝谁讲了一句,“进来吧。”

但见风惊幔溢了满眼的笑规规矩矩的自门外转了进来。

“能照顾太卜大人您的爱鸟那是晚辈的荣幸。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就好。”

风惊幔边说边施了个礼,随后道:“还要感谢大人前几日着人送来的礼物,晚辈甚是喜欢,特来致谢。”

故意没有瞧秦恭俭一眼也就罢了,从始至终都吝啬提他一个字。

秦恭俭这个气。还“着人”?着的是哪个人你不认得吗?特来致谢?你难道不应该是来救我的吗?啧啧,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点良心在自己身上。

倘若风惊幔真的如他所说,崔典膳也不会踩在点儿上这个时候出现在东宫秦小公子的院落。以柏昭的脾气秉性,风惊幔若直接进去求情,秦恭俭多半会落得不求则可越求打得越狠的下场。

她这个救兵不得用,风惊幔便亲自跑去尚食局搬来了个好用的。崔喜是局中新上任的同时也是最年轻的典膳。早前若不是风惊幔为她筑了那个于狼群险中求生的梦得以战胜心魔,她也不知自己小小年纪便可在王城赢下如此高光时刻。

当然,方才在她出门以后,风惊幔已为她接下了阿布这个大单。崔喜这一头的汗算是可以擦擦干净了。

王城内与她有交情的虽不多,但她单单找了崔喜却不仅仅是因为交情,而是为了一个字,吃。

吃得明白很重要,吃能哄得好谁就更为重要了。

风惊幔一个与求情沾边儿的字都没讲,柏昭的心情却好了起来,缓和了颜色冲着秦恭俭道:“行了,你也起来吧。”竟似完全忘记了是由他亲手将秦恭俭从蒲团上拎到座椅上来的。

秦恭俭一愣之下也不敢再坐,起身朝着风惊幔递了个眼色。

“知道为师为什么罚你吗?”

原来还没完。秦恭俭有些泄气,沮丧着脸回道:“趁您醉了偷了您的玄丝网,还在您的香炉里加了安神香。”

“啊!”

戒尺竟不知何时重新持在柏昭手上。一尺子打得风惊幔将头一缩,不晓得这个长长的家伙一会儿会不会如法炮制落在自己这副小身板上。

柏昭继续道:“还有吗?”

“纠集了人在东宫闹事。”几个字在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唉哟!师父您怎么还打我呀,这回真没啦!”

如果不是受自己牵累,听着他拖了长音撒娇的语气,风惊幔甚至觉得他这副公子的脾性闲来打一打也没什么坏处。

“说个谎都不会,对质几句就交了底你还能干什么?啊?”

柏昭放下戒尺换了一副怒其不争的神情,“事后封口你不会啊,这么好封的口还用我教你吗?”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风惊幔一时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发觉失态后慌忙捂严了自己的嘴。

太卜大人的戒尺,打的是秦恭俭的胳膊腿儿,疼的却是他的一张俏脸。也不知是谁大言不惭地说那只鸟的话师父一个字都不会信,分明是照单全收了好吗?事后还要扯着他秦小公子的旗子为自己的鸟改善伙食。

“小丫头,谢也谢过了,现在说吧,找我还有什么事?”

柏昭固然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看人还是看得蛮准的。这小梦师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看得出绝对不是一个拘泥礼数更不像脸上能藏得住事的孩子。

“那我便直说了。”风惊幔敛了面上大半的笑容,换了一张说正经事专用脸,认真地道:“晚辈想向大人请教一种名为‘慧初真君指’的指法。因其与灵邪有关眼下又在衍城屡涉凶案,还望大人不吝赐教指给晚辈线索。”

“嗯。”柏昭的反应似是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感兴趣,心不在焉地思索了片刻,回道:“‘慧初真君’你晓得是谁吗?”

什、什么?一句话问得风惊幔一个愣神,“慧初真君是衍城德音观供奉的主管智慧和文运功名的神呀?”

“说得好。‘指’不‘指’的我知道的也就你这么多。”柏昭道。

什、什么?这个语气听起来就像同她开玩笑一样,引得阿布也在一边用翅膀撑着脑袋纳起了闷来。

“大人,您……我……”

没等风惊幔继续发问,柏昭仿佛没有了耐心般,“怎么了?不知道没理呀?”

风惊幔秦恭俭和阿布,二人一鸟总计六只眼睛,一起目送了这位太卜大人背了手摇着头走出了正厅。

秦恭俭早先还觉得师父此次恢复得神速,看来有些盲目乐观了。只是不知道尬在一边一动不动的风惊幔是否适应得过来。

自然,风惊幔自始至终尬的也不是问出什么结果,而是柏昭的态度。同个不更事的小孩子一般,或者也可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真性情吧。

“老头儿不记得了你看我也没用啊。”

阿布见风惊幔身体未动仅是将头划了道弧线一双眼睛盯向自己,抖了抖头顶的呆毛道。

“好吧。”风惊幔由胸腔长长地呼出一口晦气,眨了眼睛可怜兮兮地向秦恭俭道:“看来只能劳烦您秦小公子帮我准备一只竹筏了。”

秦恭俭诧异道:“你,该不会是想跟着师父和阿布下次一道去下海吧?”

“八爪鱼还是留给阿布自己玩儿吧。我的意思是说,我要下海去捞一根针上来你明不明白?”

听到此处秦恭俭这才恍然大悟。风惊幔指的是去王城的天禄阁查阅与线索相关的档案实录。以天禄阁的规模及典藏数量,她的这个比喻不可谓不贴切。

放手攻下这块难啃的骨头之前,风惊幔还有两件要紧的事务必优先处理。其一是过问了璃幻的状况,因线索紧急且待事情办妥抽了空再去看他也不迟。其二,便是放了“九扣银尖锁”中的步跃夕出来。

“这九扣锁怎么跟我们之前玩儿的不太一样啊?”

风惊幔回忆着昨晚切身体验后的感受,问秦恭俭道:“机括似是较以前灵敏了许多,板面的厚度也不一样了。”

秦恭俭回道:“一个月前我刚刚做了改良。如果你赶在那个时候提起要用,我还就没有办法了。”

“哗啦!”秦恭俭伸手将机关解开。为了防备遭遇突袭,他将风惊幔护在身后同时自己也离了出口两步的距离。

没有反应。

待他二人探过身去仔细查看,本就不大的空间一目了然,包括位于下格的刀林在内,哪里还有步跃夕的影子。

人呢?这种反人类的操作令九扣锁的主人秦恭俭百思不得其解。

莫说外面一直有人看守不可能有其他人帮他打开,即便是有除了秦恭俭外再无人懂得此锁的解法。而自内部开锁更是绝无可能的事。

“惊幔,你还没告诉我这人是谁呢?还是不是个人啦?”

又来了。若非风惊幔近日来对这位还十七爷的了解更深了一层,她完全同意秦恭俭的推测。

不是人。绝对不是!

这家伙早前能探得并偷走君夫人的那柄刀,王城对他而言早已来去自如。几次与灵邪交手更是分毫不落下风,出个箱锁想必也不是什么奇事。就,随他去吧。

“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我这人是谁!”见她转身离开,秦恭俭在身后追问道。

“就是个邻居。”她敷衍地回道。

不知为何,风惊幔眼前分明是东宫的亭台楼阁,而她却在转头的一瞬间望见了神庙东轩窗外的那株老树。还有,映在荷花缸内漾着涟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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