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沉寂了一会儿。
淮之似乎调整好了情绪,转过身时,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招牌表情,仿佛刚才在窗边的阴郁只是错觉。
他晃了晃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一个白玉小药瓶,语气甚至称得上“好性子”:
“是不是还不知道本少爷的名讳啊?”他勾着唇角,断眉微扬,“这样,你乖一点,我就告诉你,如何?”
他走近两步,目光在陶北栀身上扫过,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恼火的关怀:“毕竟我这人过招的时候下手可没个轻重,别是把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弄伤了才好。让本少爷瞧瞧,也好放心呢。”
“转过去,衣服脱了,我看看。”他说得自然而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顺手又晃了晃那药瓶,里面液体发出轻微的声响。
陶北栀瞬间僵住,脸上刚刚因为挣扎而褪下去的血色“轰”地一下又涌了上来,这次是纯粹的羞愤交加。
“不……不必!”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猛缩,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床柱。
淮之看着他这副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模样,断眉挑了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又被更浓的戏谑所覆盖。
“怎么?”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又逼近一步,几乎要碰到陶北栀的膝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带着探究和玩味,“都是男人,怕什么?还是说……”
他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陶北栀发烫的耳廓,“你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本少爷看见?”
“你……”陶北栀气急,声音都带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圈微微发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那就乖乖听话。”淮之语气骤然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伸手便直接去解他中衣的系带。
陶北栀想要抵抗,手腕却被淮之精准地扣住,那力道之大,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另一只属于淮之的手,已经灵活地挑开了他中衣侧边的细带。
“你放开我!”陶北栀又惊又怒,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撼动淮之分毫。
淮之似乎很享受他这无力的反抗,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就将他中衣的衣襟也扯了开来,露出了里面更单薄的白色里衣,以及一小片白皙的锁骨和胸膛。
里衣的料子更薄,几乎半透明,隐约勾勒出少年清瘦却不孱弱的身体轮廓,带着一种青涩的、未经人事的诱惑。
“啧。”淮之的目光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流连,语气轻佻得像是在评价一件物品,“看着瘦,倒还有点料。”他手下却不停,又试图去解他里衣的系带。
但陶北栀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淮之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点“情趣”带来的麻烦超过了乐趣。
他不再犹豫,出手如电,迅速在陶北栀肩颈和腰侧的几处穴位点了一下。
陶北栀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软倒下去,除了眼睛还能转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他只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淮之,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淮之轻笑一声,似乎满意了。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将陶北栀的里衣也完全解开,向后褪去,露出了整个白皙的上半身。
少年的身体光洁,皮肤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因为羞愤和紧张,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
肩胛骨的形状很好看,腰肢纤细而柔韧,确实如淮之所说,并非弱不禁风,薄薄的肌肉覆盖在骨骼上,显得匀称而富有生机。
淮之的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他右边手臂和肋下几处不太明显的青紫上——那是方才在村口过招时,被他掌风扫到留下的。
他打开药瓶,一股浓郁的药油气味弥漫开来。
他将些许透明的药液倒在掌心搓热,然后伸手,覆上了陶北栀肋下的淤青。
他的手掌带着练武之人的薄茧,触感有些粗糙,但掌心却异常滚烫。
陶北栀皱着眉头,紧紧闭上眼睛,身体因为穴道被制无法动弹,但细微的颤抖却无法抑制。
他感觉到那滚烫的手掌在他肌肤上不轻不重地揉按着,药油渗透进去,带来一阵辛辣又奇异的舒缓感。
“皮肤还挺滑。”淮之一边揉按,嘴上半分不肯闲着,语气浪荡,“这要是让宗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女弟子看见了,怕不是要扑上来把你生吞活剥了。”
陶北栀咬紧下唇,恨不得捂住耳朵。
“不过你放心。”淮之的手指故意划过他腰侧敏感的肌肤,感受到掌下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笑得更加恶劣。
“有本少爷在,她们不敢动你。毕竟……”他俯下身,在陶北栀耳边呵着热气,声音低沉暧昧,“你可是本少爷先看上的。”
陶北栀猛地睁开眼,怒视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淮之早已被千刀万剐。
淮之却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继续慢悠悠地给他揉着另一处淤青,嘴里尽是些不堪入耳的调笑话,甚至调侃他这般害羞,以后成了“自己人”可怎么办。
陶北栀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感受。
不过淮之嘴上说着轻浮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始终规规矩矩,只在淤伤处揉按,并未越雷池半步。
“哎呀~”淮之的目光落在他泛着漂亮粉色的肌肤上,尤其是那逐渐蔓延到脖颈,甚至耳后的大片红晕,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语气里的玩味几乎要溢出来,“本少爷不过与你聊几句闲篇,怎就红成这样啦,这么不禁逗呢……”
陶北栀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身体被禁锢,任人摆布,还要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浪荡话语。
淮之看着他紧抿的唇瓣,和那紧紧闭合的眼帘,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又升腾起来,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很快被更想要撕破他这副冷静外壳的**所取代。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揉按着最后一点淤青,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淮之微微眯起眼俯下身,凑得极近,几乎是贴着陶北栀的耳朵,用一种带着探究和更多揶揄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问道:
“喂,林栀……”
他顿了顿,成功感受到身下的人呼吸一滞。
“你……不会还未及冠吧?”
“未及冠”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猛地劈在陶北栀混沌的脑海里。
按照凡俗礼制,男子二十及冠,视为成年,而他们修道之人,虽不拘泥于此,但也常以此作为人生阶段的划分。
他今年十六,确实……未及冠。
这个问题本身并无太大冒犯,但在此情此景下,由淮之用这种暧昧不清的语气问出来,意义就变得完全不同。
仿佛在质疑他的青涩,嘲弄他的稚嫩,甚至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衡量。
陶北栀猛地睁开眼,那双总是温润平和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被戳中痛处般的羞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
他想反驳,想呵斥,却因为穴道被制,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怒火。
而他这副反应,无疑坐实了淮之的猜测。
淮之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好玩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胸腔震动发出,带着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味道。
“呵……还真让本少爷猜中了?”他直起身,不再揉按,只是用那依旧滚烫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陶北栀光滑的肩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意味,“十六?还是十七?”
他看着陶北栀眼中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愤怒,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连带着语气也“宽容”了几分:“怪不得脸皮这么薄,像个没熟透的桃子,一碰就红。”
他慢条斯理地拿过一旁的布巾,擦着自己手上的药油,目光却依旧黏在陶北栀裸露的上半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确认了年份的古玩。
“未及冠啊……”他拖长了语调,若有所思,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暗芒,似是回忆,又似是别的什么,“也好,也好。”
淮之擦干净手,将药瓶随手放在床边矮几上,看着依旧僵硬地躺在那里,眼神里充满戒备和恐慌的陶北栀,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他伸手,解开了陶北栀的穴道。
身体重新恢复控制的瞬间,陶北栀几乎是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拉拢自己被扯开的衣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淮之看着他这副样子,扯了扯嘴角,最终却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衣服穿好,别着凉。”他丢下这句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
“记住本少爷的名字,淮之。”
说完,房门被拉开,又轻轻合上,落锁声再次传来。
房间里,只剩下陶北栀一个人,和他急促未平的呼吸,以及满室浓郁得化不开的药油气味。
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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