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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次日。

裴容鹤下朝比往日早了一些,裴幼晚去书房找他。

亲信何松正在与侍卫交代什么,见到她后很恭敬。

“小姐。”

“我爹还在处理公务?”裴幼晚站在檐下,轻声问。

“是,尚书这两日公务繁忙。”何松对她有问必答。

“那好吧,你帮我把这食盒拿进去,务必督促他用膳。”裴幼晚不欲打扰她爹,正要将这个任务交与他。

“外头可是晚晚?进来说话。”裴容鹤的声音从书房中传出。

裴幼晚依言走进书房,见她爹桌上果然堆满公文。

“来找爹有何事?”

裴容鹤面上有隐隐的疲倦,但对她说话时还是温声细语。

“无事就不能来找爹吗?”裴幼晚把食盒放下。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用晚饭,尚书大人的身体可是铁打的?”

“晚晚也教训起爹来了。”裴容鹤好笑地说。

“爹若是不乐意听,我下次不说便是。”裴幼晚皱眉。

“是爹的错,晚晚都带了什么好吃的?”他补救地说。

何松习以为常,要说这世上有谁的话尚书大人还听得进去,那就只有小姐了。

“哪是什么好吃的,粗茶淡饭而已。”裴幼晚使小性子地说。

“粗茶淡饭也无碍,爹都喜欢。”裴容鹤哪里还敢耽搁,在裴幼晚的注视下用了晚膳。

她面色稍缓,过来一趟本就只是为了送饭。

“那爹继续忙,女儿先回去了。”裴幼晚说。

“...对了,傅家的三小姐邀我明日过府一趟,爹怎么看?”以防万一,她还是先询问一下她爹的想法。

“晚晚想去吗?”裴容鹤只是问。

裴幼晚正要回答不想,心思一转。

“想去。”

她还惦记着案子呢,都过去这么几日了,沈崇还没查到凶手不成?

“那就去吧。”裴容鹤的准则从来都是女儿开心就好。

“谢谢爹。”裴幼晚笑了笑,不知道明日在傅府能不能打探到些内情呢。

...

次日。

裴家的马车在傅府大门处停下,傅子絮早已等在门外。

“还烦请你亲自出来迎接,受宠若惊。”裴幼晚并没有太过介意她所做之事,是以也没给她甩脸色。

“我才是受宠若惊。”傅子絮被罚跪祠堂后病了一场,脸上还带着病态,我见犹怜。

“子絮理应向你赔罪。”

“我接受了。”裴幼晚说,她并非事事都要报复回去才肯罢休。

再说傅子絮跪了好几天祠堂,也够了。

“外面风大,进去吧。”

裴幼晚瞥见傅子絮身上的披风,她可不想回头背上一个刻薄的名声。

“好。”

马蹄声由远及近,傅府门口很快就被提刑司的人围住。

裴幼晚眼尖的瞧见了立于马上的沈崇,心想傅家这一趟来对了。

看这架势,不会是来抓人的吧。

小厮很快去家中禀告了傅弛。

“沈大人,可是有头绪了?”傅弛这些日子不太好过,兵部侍郎因为死了独子处处寻他麻烦。

“是。”沈崇言简意赅。

“沈大人请跟我去前厅说话。”傅弛连日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裴幼晚突然凑近了些,在傅子絮耳边悄声说:“我们去偷听吧。”

“可是...”傅子絮惊讶于她提出的要求,但有些意动。

“你不想去?”裴幼晚说,“我们只需小心一些,不会被发现的。”

最后傅子絮还是被说服了。

前厅的屏风之后,傅子絮带着裴幼晚悄无声息的潜入,并且让她噤声。

沈崇却立马看向了那处屏风,猜到是某个狡猾的小狐狸,没有拆穿。

“大人,人抓到了。”周鸿手中提着一个人走进来,扔在地上。

“他是?”傅弛也不见得认识府中的每个下人,但觉得很眼熟。

“我有幸得长芷小姐赐名,凌周。”

裴幼晚眸光微闪,这声音...不是那日的小木匠吗?

听到他提及某个宛如禁忌的名字,傅家人多是脸色一变。

韩念慈身形微晃,很快便想到。若此人正是凶手,又莫名的提到已逝的二女儿,难道...

“杨修宇是你杀的吗?”她厉声问。

“没错。”凌周对于他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都不打算辩解。

“理由呢?”傅弛同样脸色不好,他最先想到的是朝堂上的纷争。

之后兵部侍郎必然会趁机攀咬他故意指使府中下人谋害他儿子,借此机会扳倒他。

“二小姐以死明志,依旧无一人在意,那么只好由小人来替她报仇了。”凌周白净的脸上显现出阴狠的神色来。

裴幼晚看向身侧的傅子絮,见她果然一脸惨白之色。

“你这话是何意?”傅弛不解,“你报仇跟杀杨修宇有什么干系!”

他说完,忽愣住。

沈崇眼底不含一丝温煦,像个局外人一样稳坐钓鱼台。

都用不着他来审犯人就自己交代了,多好。

“呵。”凌周冷笑不止,“你们都当长芷小姐疯了,只有我还愿意听她说话,只有我愿意信她。”

“她对我说过,受辱之时...虽看不见,意识混沌,但模糊间听到了杨修宇的声音,并且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凌周握紧拳头。

本该是享一生安乐的贵人,却被如此对待,他怎能不恨。

况且,傅长芷于他有恩。她的怨,就由他来消。

“杨修宇死前亲口承认,可惜没能问出还有哪些人。”凌周还觉得他死的太便宜了。

就该把他大卸八块,一片一片割他的肉,饮他的血,让他享受凌迟的待遇。

韩念慈按住桌角,胸中发闷。

傅弛大怒,眼底有愤恨。

“我竟没想到是这畜生!”

凌周眼神讽刺,冷笑着说:“当初不愿信她,觉得是家丑,不能外扬。如今又何必装出亲情敦厚的模样来,假惺惺。”

“现在你们知道了,辱她之人,根本不是匪,乃是上京城中有权有势的人。”凌周脸上的五官狰狞无比。

“你们敢报仇吗?还不是顾虑重重,最后让她带着屈辱死去。”他讥笑道。

傅弛心中刺痛,终究是他的骨肉,自己疼爱过的女儿。他当初不是没有追查过那些贼人的踪迹,也曾发过悬赏令。

但是一丝线索都没有,族中的人还百般阻挠,以至于他最后也没能为长芷做些什么。

“沈大人,此事...”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定然要去寻兵部侍郎,跟他讨教如何养出这等不配为人的混账。

沈崇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不知做何打算。

“此事,我会进宫,禀告圣上。”傅太傅拄着拐杖踏入前厅,老态龙钟,声音中裹挟着冷厉。

“敢随意掳劫朝臣之女,还干出此等不堪入耳之事,最后害得长芷殒命。大越的律法,有些人熟视无睹,总该付出代价。”

“爹,您怎么过来了?”傅弛急忙上前扶他。

傅太傅却猛的一棍子打在他身上,骂道:“没用的东西,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还当什么朝廷命官,谈何守住傅家!”

他一脸怒其不争。

傅弛默默受着,一声不吭。

“既是如此,人我就先带回提刑司了,稍后会送一份供词给傅太傅。”沈崇说。

“多谢沈大人。”傅太傅说,算是承了他的情。

屏风后,傅子絮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裴幼晚想着好歹安慰她两句,但此刻又不便开口,只能改为轻拍她的肩膀。

沈崇正要带人离开之时,忽看向长邵,眼底含着深意。

长邵不愧跟在沈崇身边多年,见他似有若无的看向屏风的方向,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吧。

沈崇看他僵在原地,眸中冷意更盛。

于是,长邵只好状似无意地踢倒屏风,露出后面偷听的几人。

裴幼晚的手还搭在傅子絮肩上,一愣。

屋内的人都看向这边,傅子絮也哭不下去了。

“……”

裴幼晚不是轻易会尴尬的人,笑而不语。

凌周蓦地抬起头盯着裴幼晚说:“那日我看见了,你穿着长芷小姐的衣裳。明知不是她,我还是想与她再交谈几句。”

裴幼晚无言,看来送她木鸟并非偶然。

也是,世上哪来那么多偶然之事。

眼见沈崇就要出傅府,不出意料的听到身后传来某个女子装作温软的声音。

“沈大人。”

沈崇脚步未停,不打算搭理裴幼晚。

“采花贼。”裴幼晚不慌不忙地喊道。

提刑司众人都沉默了,这说的是他们大人吗?

款冬也惊诧于自家小姐的语出惊人。

“...裴小姐好像从来都不怕我?”沈崇冷脸,眼神也十分骇人。

“你也照样不怕我啊。”裴幼晚声音平淡。

她走到沈崇面前,直到与他只有半臂距离才停下。

是否太近了些。

款冬在旁看着,暗暗的想。

裴幼晚对上沈崇森冷的眸光,蓦然倾身在他衣服上嗅了嗅。

款冬震惊,她家小姐看起来才更像是采花贼。

沈崇猛地后退,如避洪水猛兽。他眼神发沉,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提刑司的人都不动声色地扭过头,生怕再看下去就要被大人灭口,但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真的是你。”裴幼晚这下不再怀疑,语气很肯定。

“那晚闯入我闺房的采花贼。”她压低嗓音说。

鱼遥听觉比寻常人敏锐,是以也怔愣了片刻。

“...裴小姐怕是认错人了,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

再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采花贼,她空口说白话,倒是想怎么胡编乱造都可以。

“你想怎样?”裴幼晚自认为揪住了他的把柄,眼中带有威胁。

“裴小姐请自重。”沈崇避开她的眼眸说,面上看不出任何慌乱。

“该自重的,分明是沈大人你。”裴幼晚呵气如兰。

“提刑司办事,讲求证据。”沈崇漠然地看着她。

“我又不是提刑司的人,再说…”裴幼晚笑得很是恣意。

“你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

调戏了他一把,裴幼晚心情愉悦了不少,带着侍女翩然而去,衣裙蹁跹。

蝴蝶短暂的停留,又飞走了。

...

日落余晖洒在凌霄阁中,霞光铺满天际。

裴幼晚爬上了屋顶,在此处能看见上京城的景象。正是商贩收摊归家的时刻,百姓安乐,炊烟缕缕,无一不显示着太平盛世的气象。

东市的摘星楼十几载屹立不倒,象征着天家威严。此楼乃当今陛下继位之时所建,秉承天子的意志。

可即便永旭帝是明君,吏治清明,广纳贤才,肯听从臣下的进谏之言,又以民生为重,也奈何不了人心二字。

清风拂过她姣好的面容,裴幼晚神情沉静,鸦青色的衣裙被轻轻吹动,她黑眸之中带着难言的情绪。

“小姐,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款冬废了好半天艰难地爬上来,心底有些害怕。

“回来后,没有好好看过上京的景色,一时被迷了眼。”裴幼晚嗓音很淡。

“那奴婢陪您看。”款冬说。

裴幼晚没有分她一个眼神,淡声说:“用不着,我一个人看清净。”

“这才回来几日,小姐就嫌我吵了?”款冬委屈地说。

“是啊,还是苏叶好。”裴幼晚惫懒的躺下,苍穹之下,少女的眸子如同藏着星辰,如墨的长发铺开,像一匹上好的锦缎。

“小姐偏心。”款冬声音清脆地说。

“嗯。”裴幼晚对于她的指控欣然承认,半点也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两句。

“那日带回来的木鸟放哪去了?”裴幼晚想起来,随口问。

“收着呢。”款冬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何况她收到的时候并无欢喜。

“那就收着吧,我不想再看见。”裴幼晚神色不明。

“是。”款冬只管照做,没有多加揣测她的想法。

见她始终未展笑颜,款冬也不再打扰她,颤颤巍巍的就要下去。谁知脚下的瓦片不稳,她一个踉跄直接从屋顶滚了下去。

裴幼晚还未出声,就听到她尖利的叫喊声,响彻大半个凌霄阁。

“苏叶,别光看着,救我啊啊!”

如此鬼哭狼嚎,想不注意到都难。苏叶三两步飞身上前稳稳当当地接住某个吓破了胆的小丫鬟,避免裴幼晚的贴身婢女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导致小姐身边无人伺候。

裴幼晚安心下来,也懒得去管,又躺了回去。

屋檐下偶尔还会传来款冬的说话声,苏叶冷着脸很是不耐,啰啰嗦嗦的小丫鬟,麻烦得很。

裴幼晚笑了下,漫天的霞光好似都落进了她眼里,璀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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