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居然临阵倒戈,你不想对付靖渊公主了?”梁清逸颇有些不满地说。
黎风竹却递给他一首诗,写着:梁上双飞燕,昭阳渡鸣鸾。岂慕鸳鸯侣,堪思壮志难。我欲翔九天,九天不可攀。惜哉身无翼,坐地观山川。
梁清逸立刻将纸合上,“你这首诗哪儿来的?难不成是你写的?这可是有些大逆不道。”
黎风竹收回那张纸,“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但是字迹却不是她的。我前些天去看了靖渊公主写给黎雅兰的信,上面的字迹与这首诗的一模一样。”
梁清逸又来抢那张纸,“你给我看看,那首诗好像有些奇怪,用了你母亲的名字,是不是?”
黎风竹早已看出,也就大方地递给了他。
“果然,梁慕昭,梁九思,都在上面。如此说来,靖渊公主根本不可能害了你母亲?”梁清逸不可置信。
“她当初已经知道我阿娘就是石屏梁家的梁慕昭,也就是娘子军的军师,所以这首诗更像是招揽之作。但我阿娘一直保存着,大概是惺惺相惜吧。”黎风竹解释道。
梁清逸苦笑一声,“所以说,我们两个筹谋了那么久,一直都把报复对象弄错了?按这首诗来看,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是——那位?”
“我调查过,当年那位登基之时,靖渊公主可是出力不少。可是后来啊,论功行赏时却因为女儿身被忽视了,得了不少财物,但哪里能跟男子相比。后来,则是被迫嫁给了我爹,不得已生了个孩子。再后来,更是被逼着去了普华山,消失于人前。”黎风竹也颇有感慨。
“好一个一箭双雕!那位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一边去了镇国公府的梁家势力,一边把靖渊公主从政治中心踢出来,果然狠辣。”梁清逸可算是看明白了。
梁清逸越想越气,站起身来走了几个来回,“这样,我先回南郡,想方设法拖住孟卓昤。不过你放心,我定然护他周全。等到北境开始侵扰时……不……生灵涂炭也非我所愿……你快想个法子。”他说不下去了,只能继续坐下。
“目前我也没办法,只能等。”黎风竹却说。
“等?等什么?”梁清逸疑惑道。
“等靖渊公主看到我。”黎风竹意味深长地说。
几日后,陈远道因与人打赌举鼎,被鼎砸死的消息传回了京都。
当时黎风竹正陪着他祖母一同用午膳,听后大笑三声,说:“祖母,这是个好消息,想必能把她引回来了。”
老太君陆安芩也笑着擦擦嘴,“陈远道这小子害死了黎斐的妹妹,该死!”
“近些日子我不曾见到黎斐,祖母可知他做什么去了?”
老太君笑得神秘起来,“这你就别管了,他跟我说过,再过几天他就回来了。你呀,多多操心你自个儿。”
又吃了一会儿,云英从外走进来,说:“主子,章府大公子派人送了拜帖来给你,怎么回他去?”
老太君一听就知道其中的门道,“这是找你做助力来了。不过,我老婆子还是更喜欢章二,那小子是我们风竹的开心果,哪里能少得了,哈哈哈。”
黎风竹也想起了章怀靖,“他如今跟着孟卓昤去了南郡,日子好着呢。他这大房的大哥生怕他立了大功回来,压他一头,这才来找我了。”说完后他叫来云英,“你去写个招牌,就写‘章家与鸭,不得入内’,然后放在大门处。”
老太君听后不住笑,“你啊,真是鬼点子多得很,像极了你阿娘。”
黎风竹也笑了,“得亏章二当年干过这等亏心事,不然孙儿我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这就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说起来,这小子小时候就跟你投缘,任凭是谁,他都不爱搭理。他如今处境艰难,你若有余力,也可以帮帮他。咱们镇国公府,还不是空架子,还能给你当一阵子挡箭牌。”老太君说道。
黎风竹立刻扑进老太君怀里,“我就知道祖母疼我,那我可就撒开手来干了。”
老太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睛里却隐隐有泪光。她又想起了梁九思,那是何等风华,有她在,国公府何至于今日的凋零局面。
国公爷此刻回来了,看见抱在一起的祖孙二人,笑了笑,说:“母亲,您抱儿子的时候都不曾这般温柔。”
老太君却是瞥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还来我面前撒娇卖乖,我可不喜欢老莱子那副做派。”
国公爷摸摸脸上的胡须,故作伤心,“唉,看来是儿子不如当年好看了,母亲嫌弃,那是应该的。好在我有个好看的儿子,能让母亲心情好些。”
老太君却嫌不足,继续夸道:“不仅好看,还很能干,比你有志气多了。你瞧瞧你的心肠,都软成什么样了。还是风竹好,敢想,也敢做。”夸得黎风竹满脸含笑,几乎要躲起来。
国公爷不满起来,解释道:“母亲,我那是……”
老太君却抬手制止了,“你有你的道理,我不听就是,你说给爱听的人听去。”
黎风竹见国公爷神情落寞,对老太君说:“都怪孙儿,那时候太小了,没有识人的本事,被人下了毒,害得你们为我担心牵挂。”
老太君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抚过他的脸,“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得怪奸人狠毒,连个孩子也不放过啊。”
国公爷见老太君终于不抓着自己骂了,感激地看了眼黎风竹,对老太君说:“他身子不好,这会儿该喝药了,母亲先让他回院子里去吧。”
老太君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推开黎风竹,“好孙儿,回去喝药,可不能嫌苦,跟云英耍赖。”说完又叮嘱云英:“你可要好好守着他喝了药,他若不听话,我许你打他。”
云英听后笑道:“老太君,主子定然听您的话,他是最孝顺的。”
离了老太君那边,黎风竹边走回院子边对云英说:“找个机会把我嗓子好了的事传出去,我要让那位好好胆寒几天。”
云英却不管他,“你说的事我记住了,但眼下你得先喝药。”
他苦了脸,商量道:“云英啊,你说你主子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何不让我快乐过活。这药,我是越喝越不快乐。”
云英拧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主子,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哑巴的样子,又可怜又惹人爱。不像现在,又讨嫌又惹人烦。”
他被气着了,“好啊你,你也不看看你嘴皮上的功夫是怎么学来的,你居然损起我来了。改日黎斐要是来提亲,我可要让人压着你不让去。”
云英跑开几步,冲他吐吐舌头,“我可不怕,等孟将军回来了,我就告你的状,让他收拾你。”
他在原地狠狠踏了好几脚,可一静下来,确实又有点想孟卓昤了。那个家伙实在狠心,去了好些日子,也不见写封信来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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