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听错以为秦慕龄在向汪有简推销,不爽的情绪达到定点:“乳臭未干。”
碍于汪有简,秦慕龄没呛他,收起手机继续追问汪有简:“怎么样?”
秦慕龄换过不少男朋友,无一例外都是流行的小奶狗,眼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年轻人,跟奶字半点不沾边。
汪有简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栽在人手上,准备进入下一阶段。
秦慕龄读懂她的眼神变化,笑着解释:“这是我给孩子找的爹。”
找爹!?
汪有简瞠目结舌,目光缓缓移向秦慕龄的肚子。
“想什么呢。”秦慕龄推开她的脸,“八字还没一撇呢。”
年纪轻轻生孩子,在汪有简眼里就是想不开,急得开口呃了一声。
秦慕龄分分钟理解她的意思:“我和你不一样,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现实如此,汪有简无从反驳,悻悻拿起小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口。
杯子还没放下,秦慕龄接起电话听了几秒钟,火急火燎起身:“我有点事,你们自便。”
汪有简习以为常,继续欣赏舞蹈。
一舞落幕,汪有简起身活动活动,垂眼瞧见许闻听正在闭目养神。
她不客气地拍拍他的肩膀。
许闻听被打扰,睡眼惺忪抬起头看她。
汪有简发觉他是在梦会周公,尴尬笑笑,指了指门口。
“嗯,这就走。”许闻听揉揉眉心起身。
出了门,微风打过来,让人清醒不少。
汪有简深吸一口气,顿感后背发凉,急三火四跑上车,庆幸许闻听有先见之明,开了自己的车过来。
许闻听启动车子:“出去转转,还是回家?”
汪有简放松神经,只感觉疲惫,无精打采地抬起眼。
许闻听不用她打字,当即会意:“回家。”
四十分钟的路程,许闻听只用了半个小时。
他把汪有简送到家门口:“你进去休息,我去超市买些菜。”
汪有简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安排,进门洗漱换上家居服,习惯性打开监控。
庭院灯光零星,有一人影鹤立于其中,萧瑟如幻。
汪有简不确定地看了眼时间。
二十三点十七,不该司世修出现在监控里的时间。
难道是没睡醒?
汪有简陷入自我怀疑,用指甲掐了一下手腕。
很疼,不是在做梦。
赵管家照顾他们五年,对待他们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有赵管家在,司世修肯定无恙。
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手忙脚乱找到电话,拨通赵管家的号码,粗粝嘶哑的声音如同破旧的老风箱,生拉硬拽出声音来:“赵叔,我哥他……”
“他没什么大事,就是今晚不困。”赵管家回答她的问题,紧接着说,“小简你注意身体,我明天过去看看你。”
汪有简拒绝不了赵管家宛若长辈的关心,重重回应:“赵叔你也要注意身体。”
赵管家和蔼应下,预判她的行为:“别成天守着监控,早点睡。”
汪有简“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司世修,陷入自责。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规律作息的司世修铁定不会失眠。
“咚咚咚……”卧室的门被敲响。
许闻听轻声唤她:“有简,我买了治疗嗓子的药,你出来吃。”
“不吃。”汪有简一口回绝,干涸的嗓子像是被刀片反复剐蹭。
“你能说话了?”许闻听惊喜地推门进来。
汪有简被吓了一跳,紧张地关闭电视屏幕。
许闻听装作没看见,殷勤把玻璃瓶口服液递到她嘴边:“鱼腥草,药师说对嗓子特别好。”
汪有简讨厌鱼腥草的味道,捂着鼻子躲开,不忘评价:“刷锅水都比它好喝。”
“是吗?”许闻听不信邪,咬住吸管用力吸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眉眼皱成一团,慌不择路往外跑,差点撞在门框上。
“哈哈哈……”汪有简笑得前仰后合,嗓子疼都顾不得。
不多时,许闻听拿了个杯子回来,里面是不足两毫米高褐色药水:“轮到你了。”
汪有简的笑容戛然而止。
许闻听把杯子塞到她手里,捏住她的鼻子:“一口气干了。”
汪有简哪能容他如此支配,轻飘飘一抬手,把药泼在他的身上。
棉质家居服吸水效果满分,一滴都没落在床上。
“已经干了。”汪有简嚣张地把杯子还给他,转身钻进被子里装睡。
许闻听克制再克制,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
被子里温度舒适,汪有简装着装着,真的睡了过去。
浑浑噩噩之间,她感觉身体在下沉,有什么东西咬在她的上臂。
电光石火之间,耳边骤然响起撕裂的嗡鸣。
汪有简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许闻听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过来,抱着她一只胳膊。
她尝试抽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刚睡醒的她没什么力气,踹肯定踹不开。
左思右想,她刚准备叫他,就听耳边再次传来震动声。
许闻听闻声皱了一下眉,松开汪有简,翻身到另一边。
汪有简如释重负,拖着微麻的手臂拿到还在震动的手机,坐到床边。
“我醒了,你放心在这接,不用去外面。”许闻听冷不丁出声。
汪有简没接话,看清屏幕上的来电人。
是赵管家。
结合时间和电话,汪有简知道人已经到达门口。
她彻底清醒,第一反应就是隐藏许闻听的存在。
“许闻听。”汪有简拽着许闻听的衣领,反复叮嘱,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卧室,除非她进门喊他出去。
许闻听一口答应。
汪有简手脚并用爬起来,穿上拖鞋,认真确定卧室的门关得严丝合缝,才去给赵管家开门。
赵管家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笑容和蔼:“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事。”汪有简让开身,心虚地看了眼卧室,“赵叔你也不用这么折腾。”
“你不知道。”赵管家进门叹了口气,“小修他昨晚睡不着,跟我聊天说是你可能生病了。”
汪有简愕然,没料到心灵感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会出现在她和司世修之间。
赵管家垂眼看到不属于汪有简的男士运动鞋,什么都没说,径自走到厨房收拾食材。
汪有简同样发现不该存在的鞋,六神无主地跑到赵管家跟前:“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赵管家看向她,笑得和蔼:“小简,我和你哥都很支持你多交朋友。”
“不,不是的。”汪有简语塞,大脑一片空白。
她在解释什么?她在掩饰什么?
漫长的时间,让她忽略太多,忘记她应该和司世修承受同样的孤独,而不是贪图享乐,沉醉于体验身体的愉悦。
一旦让司世修知道她过得如此快活,大概率会再次选择结束生命。
所以她必须活得痛苦,让他不敢去死。
空洞的眼睛再次聚焦,一颗冒着热气的烤橙子递到眼前。
“趁热吃。”赵管家叮嘱。
每每嗓子不舒服,司世修都会给汪有简烤橙子,吃完就能好大半。
所以哪怕汪有简没胃口,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挖出一勺果肉囫囵咽下去。
烤过的橙子不似原来清甜,带着明显的苦,微弱的咸。
汪有简自胸腔发出一声叹息:“赵叔,你能不能不把我家里的情况告诉我哥。”
“你们小年轻的事我不多嘴。”赵管家爽快地应。
汪有简神经稍稍放松,在赵管家的反复嘱咐下送他出门,转头看向紧闭的卧室房门。
她愧疚于司世修,又舍不得许闻听这剂唾手可得的补药。
衡量再三,她不再纠结什么万全之策,一心及时行乐,赶在良知恢复前尝尝秦慕龄所说的补药。
眼下趁着冲动,她几步走到卧室门口,抬手敲了一下:“出来。”
许闻听从里面打开门,状似不经意问:“刚才那人是谁?”
“你不用知道。”汪有简懒得解释。
许闻听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安。
汪有简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拉进怀抱。
许闻听紧紧抱着她,带着淡淡茶香的吻落下来。
汪有简浅浅回应,纤长白皙的手顺势勾上他的脖子。
**升腾,衣衫半褪的关头,许闻听却紧急叫停。
汪有简错愕地看着他,把你是不是不行写在脸上。
许闻听没解释,松开她跑出门。
听到防盗门落锁的声音,汪有简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天道好轮回,拢了拢肩膀上的衣服,仰面长出口气。
没等灼热皮肤回落,许闻听着急忙慌回来跳上床,献宝似张开手掌。
一枚金质的平安锁,坠落在汪有简眼前。
褪色的记忆从模糊到清晰,汪有简坐起身,伸手接过来,找到卡扣打开锁的暗格,从里面抽出一个小纸条。
她记得,这锁是她和许闻听共同购买的“定情信物”。
锁有一对,许闻听这枚里面是她写的“他日共白头”,她的那枚里面是许闻听写的“定不负相思”。
汪有简容不得这幼稚不堪过去,不动声色打开纸条撕到粉碎。
许闻听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汪有简觉察许闻听又要旧事重提,锐利的目光扫过去:“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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