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宴桌后,看殿内人群纷扰慌乱。
御前一个侍卫,一个健步跃起来,把那飞来的绯红色刺客给踢落到大殿一旁。
刺客那拿着短刀的手,早已被弓箭手射穿,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向前押着那人的肩头。
玄凌看着护在眼前的侍卫,很是赞叹一番。
刺客已被侍卫押着,殿内还是慌乱着,玄凌大喊一声:“放肆。”
慌张乱窜的的人纷纷停了下来。小厦子出声:“刺客已被羁押,诸位还请坐下。”
众人讪讪的落座,只是当下大殿中气氛有些尴尬。
我只让着冯淑妃坐下,玄凌看了一眼小厦子。小厦子了然,让侍卫扯起被押着的刺客。
散乱的发下,一张白皙艳丽的面孔露了出来。
胡蕴蓉大喊一声:“是荣贵嫔。”
众人皆惊,玄凌看去也是脸色大变:“荣氏,你为何要御前刺杀贵妃。”
荣赤芍艳丽的面孔变得狰狞,她大笑:“为何,为何,哈哈哈,你这个昏君,我不仅要杀了她,我还要杀了你。”
玄凌突然起身,拿起宴桌上的金盏玉盘便砸到荣赤芍身上:“贱人,你这个贱人,枉费朕如此宠爱于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荣赤芍打断玄凌的话,冷笑:“哼!哼!我狼心狗肺,你才是真的狼心狗肺,我父兄为你征战四方,打下这太平盛世,你却听信馋言,砍了他们的头,还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任那些贱民耻笑,当作饭后谈资。我姐姐,她如此爱你,你却听信这贱人谗言,杀了她。我为什么不能杀她,你忘恩负义,无情无义,我还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挣扎着向前,却被侍卫扯住,一脚踩断了一条腿。她痛呼出声。
玄凌一愣:“你父兄,你姐姐?”
荣赤芍惊怒大喊:“我不姓荣,我姓慕容,我是慕容氏的慕蓉赤芍啊,我小的时候,您还见过我呢。”
听她如此说,四下哗然,面面相觑,什么,她原来是慕容氏的女儿啊。
宫中旧人都晓得,昔年那位六宫中最得帝宠的慕容妃,也知道慕容氏一族惨烈的下场,而后入宫的诸人皆是不解。
胡蕴蓉:“哪个慕荣氏啊!”
她身边的嬷嬷上前,小声对着她耳语。
胡蕴蓉的话也唤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玄凌。
玄凌抬头看了小厦子一眼。小厦子会意:“让诸位夫人受惊了,天色不早了……”
小厦子的话说了一半,久浸内帷的诰命夫人们,自然都是成了精的,纷纷起身告退。
低阶的嫔妃也起身告退,方才还是人声鼎沸的大殿,瞬间便如潮水退去一般空了下来。
殿内有贵淑德贤四妃,玄凌还有守在一旁的宫娥侍卫。
其实话都说明了,慕容赤芍为了慕容妃要刺杀甄嬛,可是为什么是刺杀贵妃呢。要刺杀也应该先杀玄凌啊,毕竟他才是始作俑者。
玄凌这般想,便开口问道:“慕容妃是朕要杀的,关贵妃何事,你竟如此狠毒,要杀贵妃与她腹中胎儿。她何其无辜!”
慕容赤芍大笑:“她无辜,姐姐她便是被她害死的,凭什么我姐姐黄土埋枯骨,她却登上贵妃尊位,生儿育女荣华富贵,老天何其不公啊!”
慕容赤芍悲戚的流着泪,她本就花容月貌,现下又哭得梨花带雨,慕容赤芍一向很是骄傲,何曾有过这般小意温情。玄凌又想起已逝慕容妃的好,不禁有些怔怔。
甄嬛冷哼一声:“贱妇,昔日慕容妃狠毒,我怀胎六月,硬生生被她打了下来,她死了,我就是要高兴,今日,你慕容妃之妹,也是狠毒异常,意敢要刺杀君父,刺杀我与腹中皇嗣,果真不愧是姓慕容的,都是贼子野心,狠毒之人。”
甄嬛说着话,仿佛动了情,也不禁泪流满面,又不禁哎呀哎呀的说肚子疼。
玄凌大惊,忙令人服侍着进内殿,又忙传传太医,小厦子开口:“陛下这…”他转头望着殿里还跪着的慕容赤芍。
玄凌闭上了双眼,冷声道:“赐白绫。”
慕容赤芍闻言却大笑,一时又大喊着要变成的厉鬼来索命,被护卫扯着出了殿。
半盏茶的时间,太医才回禀,只道贵妃的胎已无大碍。
玄凌点点头,不禁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
胡蕴蓉上前轻言:“陛下,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朝,不如早些去歇息吧。”
玄凌点头,领着胡蕴蓉往殿外走去。
我与冯淑妃躬身行礼送驾。
“臣妾有些东西要给陛下看。”胡蕴蓉的话娇娇柔柔传来,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外。
殿内只剩下我与冯淑妃,还有一些来撤宴席的宫娥。
“唉,每次宴会都会出一些意外,真是......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笑笑,没应话,让着冯淑妃往殿外走。
第二日清晨,洗漱完毕,只在厅下与常乐用着早膳,宝娟从外间进来,看了我一眼,便侍立在一旁。
“茜云,今日你送帝姬去上课罢,昨日我累着了,要再躺一躺。”
茜云点头应是。
常乐嘟着嘴,拉着我的手臂:“母妃,您又不送我去上学了,你说好要送的,说话不算话,哼。”
我笑笑:“我乏得很,那里遭得住,你这般搓磨,快跟着姑姑去吧,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常乐跟着茜云去了,宴如与林溪几人来撤早膳。宝娟扶着我往内殿走去。
“娘娘,今早那位郡夫人进宫了。”
我自然知道宝娟所说的是那位郡夫人,是那位月前偷偷带着燕禧殿宫女出宫的平阳郡夫人“噢,终于回来了吗?”
“那娘娘,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我摇摇头:“紧紧盯着吧,该急的人,可不是我们。”
又过了几日,我闲着无事,只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宴如急匆匆从殿外跑进来。
茜云见了不悦:“这么慌慌张张,惊了娘娘,小心吃板子,哎?你不是去取午膳,怎的就这样空着手回来了?”
“姐姐!谁还顾得上那个啊,我有急事要禀告娘娘。”
茜云见状忙领着宴如进殿,还待行礼,我问:“怎么了。”
“娘娘,陛下要给殿下赐婚了。”
茜云只叫:“什么!!”
我从海棠躺椅上立起身:“哪家的女儿。”
宴如只摇头回不知。
我点头,让人下去了,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宝娟方来:“娘娘,陛下要给殿下赐婚了。”
“是哪家的女儿。”
“听说是昨夜护驾千牛卫林侍卫的妹妹。今日陛下去未央宫看望贵妃娘娘时,是贵妃娘娘提的呢!”
我皱眉:“只怕居心不良,你去好好打探打探那位林妹妹。”
宝娟点头应是。
“对了,你附耳过来,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傍晚时分,宝娟才回来:“娘娘,这位林姑娘出身东信侯府,只不过她父亲是老东信侯爷二子,且早亡,与东信侯府已分家。家中有只有弱母长兄,长兄去岁参加武举进入御林军,后因武艺不凡选进了千牛卫。”
我点头示意她接着说:“老东信侯爷是因摄政王闹政之事受牵连,几乎全族被流放,后来因太妃求情才被赦,咱们陛下亲政后,就很不受重视。新一代的东信侯,也就是这位林姑娘的大伯,更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不过只留一个虚爵罢了。”
我点点头:“那这位林姑娘品性如何。”
宝娟一愣继而道:“这位林姑娘,咸少出门,在京城贵女之中几乎是个透明人。”
我点头合上书:“原来是这样啊!”
“娘娘,这位林姑娘身份有些配不上殿下吧,贵妃娘娘就是想借此打击殿下。”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等一等吧。”
宝娟则持相反意见:“婚姻乃是大事,更何况生在皇家,娘娘可疏忽不得。”
“我知道,所以有事情要你去做。”
“是,请娘娘吩咐。”
“燕禧殿与未央宫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宝娟想是没料到我有这般问,迟疑答道:“贵妃娘娘怀着身孕,最近很少出未央宫,宫务也多推给了冯淑妃娘娘,对了,胡德妃请贵妃后日在太液池吃茶,一开始未央宫推脱说身体不适不去的,也不知燕禧殿说了什么,贵妃便应下了,燕禧殿的人走后,未央宫急宣了太医,又急请清河王隐妃进宫,咱们人只在外殿,只隐约听见说了书信什么的。”
我笑笑:“是这样啊!”
宝娟点头。
“听说陛下最近很喜欢于美人啊,日日都要见?”
“是,于美人生得漂亮,说话诙谐幽默,最善绿腰舞,陛下很是喜欢呢。”
“嗯,那你就让人去告诉她,让她后日请陛下同游太液池吧。”
宝娟迟疑:“可是,咱们与她素没交情,这样贸然去说,她会去吗?”
“听说襄贵嫔是她的小姨母,她母亲与襄贵嫔最是要好。”
宝娟微笑着抬头看我:“是,奴婢知道了,肯定会让于美人带着陛下游太液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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