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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神鸟发明

新年之后紫奥城很是平静了一段日子,这日午后阳光明媚,我陪着玄凌在仪元殿批折子。他低着头奋笔疾书,我坐在下首椅子上绣香囊,两个人也不说话,偶然抬头见玄凌也正瞧我,遂相视一笑。

小厦子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这份宁静,他急得满头是汗,打了个千道:“皇上,出事了,听说凤仪宫闹起来,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玄凌素知皇后稳重,如此这般真是闻所未闻,诧异道:“什么事?”

小厦子抹一把脸上的汗,道:“皇后问罪昌妃擅用皇后服制,在衣衫上绣了凤凰图案,此刻昌妃正在皇后宫中,德妃娘娘也赶去了。”

我心中倏然一紧:“什么?昌妃妹妹她竟……”我望向玄凌,玄凌脸色也大变,惊诧道:“竟有此事?容儿,走,陪朕去昭阳殿。”

六宫中无有耳目不灵通者,闻得皇后动怒,昌妃僭越,一时间纷纷赶至昭阳殿。待得我和玄凌来时,后宫嫔妃除了有孕的眉庄和叶澜依外皆已到齐,见众人长跪不起,我忙找到地方跪下,唯有昌妃傲然挺立,似一朵凌寒而开的水仙。

玄凌不觉蹙眉道:“好好的怎么都跪下了?”说罢来扶甄嬛:“你也是。虽说到了三月里了,可地上湿气重,跪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甄嬛不肯起来,依旧跪着:“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嫔妾们惹了娘娘动怒,不敢起身。”

玄凌便向皇后道:“什么事要闹成这样,妃嫔们跪了一地,像什么样子?”

此刻叶澜依也赶来看热闹,她却并不随众跪下,只在自己座位上坐下道:“这算什么,听闻当年华妃责罚甄昭仪时叫她跪在毒日头底下。皇上,皇后娘娘可比昔日的华妃仁厚多了。”

叶澜依素来我行我素,众人闻得此言也不放心上,倒是跪在最末的余容娘子荣赤芍横了她一眼,又旋即低下头去。

皇后轻叹一声:“都起来吧。皇上,臣妾与您夫妻多年,难道臣妾是轻易动怒,不分青红皂白便迁怒六宫的人么?”

玄凌微一沉吟,已然换了淡淡笑容,和言问道:“皇后素来宽厚,小厦子说得含糊,朕也没听真切,到底何事叫你如此动气?”

皇后指着胡蕴蓉道:“皇上素来疼爱蕴蓉,臣妾因她年幼也多怜惜几分、宽容几分。如今看来,竟是害了她。蕴蓉这般无法无天,不仅协理六宫的贵妃、德妃、俪宜夫人不敢约束,臣妾竟也束手无策,只能劳动皇上管教了。”

自玄凌进殿,胡蕴蓉始终一言不发,背对向他。待玄凌唤了两三声,方徐徐回过头来,竟一改方才冷傲之色,早已满脸泪痕,“哇”地一声扑到玄凌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声哽气咽。如此一来,玄凌倒不好问了。皇后示意宫人将那件绣了凤凰图案的衣裳捧到玄凌面前,玄凌随手一翻,不觉也生了薄怒,低喝道:“蕴蓉,你怎的这般糊涂,难怪皇后生气。”

杨昭媛接口道:“衣裳倒还别论,皇后本是要好心问一问她,认错了也就罢了。可是昌妃出言顶撞,气得皇后脑仁疼。”

皇后斥道:“多嘴。”

杨昭媛一脸委屈:“娘娘您就是太好说话了,才……”

胡蕴蓉面上犹有泪痕未干,冷眼不屑道:“杨姐姐进宫多年,自然不会轻易多嘴,不过是有人要她多嘴罢了,否则怎显得臣妾张狂不驯?”

玄凌目光如刺,推开蕴蓉牵着他衣袖的手,斥道:“犯上僭越仍不知悔改,是朕素日宠坏了你,跪下。”

胡蕴蓉微一抬眼,旋即沉默,玄凌语气更添了三分怒意,“跪下!”

胡蕴蓉一语不发,缓缓跪下,韵贵嫔扑哧笑道:“昌妃早早跪下请罪不就是了,何必非要皇上动气。”

皇后已然屈膝行大礼:“臣妾无能,不能约束胡氏,但请皇上示下,臣妾该如何管束六宫?”

皇后此言一出,六宫妃嫔忙不迭再次跪下,连连俯首道:“皇后言重,臣妾有罪。”

皇后轻吸一口气:“论亲疏,蕴蓉是臣妾表妹,臣妾无论如何要多为她担待些;论理,蕴蓉是和睦帝姬生母,于社稷有功,所以臣妾一向对她厚待宽纵。可是后宫风纪关乎社稷安宁,臣妾十数年来如履薄冰,唯恐不能持平。为正风纪,今日之事还请皇上圣断吧。”

玄凌默然片刻道:“胡氏僭越冒犯皇后,不可姑息。朕念其为和睦帝姬生母,且年幼娇纵,降为良娣,和睦帝姬不宜由她抚养,移入皇后宫中。”

胡蕴蓉一直安静听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倏然抬首,眸光冷厉如剑,祺嫔见她如此情状,忙拍着她肩笑吟吟道:“胡良娣莫动气再惹恼了皇上,您是皇上表妹,又是晋康翁主的掌上明珠,哪日皇上缓过气来,翁主再为您求上一求也就能复位了,今日的责罚不过是皇上一时之气罢了。”

胡蕴蓉冰冷的神色有一股贵家天生的凛然之气,只斜眼看着祺嫔搭在她肩上的手,带着显见的蔑视:“你是谁?竟也敢来碰我?”

祺嫔微微有些尴尬,作势拢一拢手钏把手缩回,旋即盈盈一笑:“是。良娣。”她着意咬重“良娣”二字,颇有些幸灾乐祸。

皇后轻轻摇头,仿佛疲倦得很:“一时之气?会否朝令夕改?若是如此,臣妾宁愿今日不要如此责难胡氏,以免叫人以为宫中律法只是儿戏而已。”

玄凌叹气,无奈道:“罢了,胡氏终其一生,至多以嫔位终,永不升迁,以此正后宫风纪。”看一眼胡蕴蓉,虽怒其不争,唇齿间却也透着一丝温情的怜悯:“回去看看和睦,着人送来皇后处,从此每月只许见一次。燕禧殿……暂且许你住着吧。”

胡蕴蓉深深拜倒,徐淑媛忽然出列开口道:“皇上息怒,臣妾有一丝不解,请听臣妾一言。”

玄凌温言道:“你说。”

徐淑媛得他许可,方道:“臣妾以为,这衣裳上绣纹类似凤凰不错,却也只是类似而已。凤之象也,鸿前、鳞后、蛇颈、鱼尾、鹳嗓鸳腮,龙纹、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高六尺许。而此衣衫绣纹,高先不足六尺,唯四五尺而已,有三十六色却皆非正宫纯s色,不见龙纹而是蛇纹,羽毛也多青金而非只纯金,似乎与凤凰也不完全相像。”

徐淑媛心细如发,一一指出,每指一样,玄凌蹙紧的眉目便平和一分。她话音甫落,已听得有一女子沉稳之声从殿门贯入,朗然道:“不错。此纹并非凤凰,而是神鸟发明!”

剪秋不由皱眉,低喝道:“皇后正殿,谁敢如此无礼,大声喧哗?”

来者丝毫不理会剪秋的呵斥,只向玄凌与皇后深深一拜:“奴婢琼脂向皇上、皇后请安。”

琼脂乃是胡蕴蓉陪嫁,更兼从前侍奉过舞阳大长公主,皇后亦要让她几分薄面。她淡淡一笑:“素闻徐淑媛卓然有识,果然不错。老奴代小姐谢过。”她自云“老奴”,颇有自恃身份之意。说罢徐徐展开手中画卷,画卷上有五鸟,彩羽辉煌,莫不姿采奕奕。琼脂抬首挽一挽鬓发,缓缓道:“古籍中有五方神鸟。东方发明,西方鹔鹴,南方焦明,北方幽昌,中方凤凰。发明似凤,长喙,疏翼,圆尾,非幽闲不集,非珍物不食。也难怪诸位娘娘小主不知,这神鸟除凤凰之图流于人世之外,余者都已失传许久,若非我家小姐雅好古意,也难寻到。”

说罢将画卷与衣衫上图纹细细比对,果然是神鸟发明而非凤凰。只是两者极其相似,若不说破,极难分辨。

“皇后位主中宫,当之无愧为女中凤凰。我家小姐并未衣以凤凰,实在不算僭越!”琼脂说罢扶起长跪于地的胡蕴蓉道,“小姐受委屈了。”

玄凌不觉歉然,伸手去挽胡蕴蓉的手:“你也不早说,平白受这委屈。”

胡蕴蓉满脸委屈,带着一抹小女子的撒娇,顿足道:“方才表哥好大的脾气,我还敢分辩么?若一急起来,表哥晓得蓉儿的脾气,必定口不择言。若恼了表哥,到时你肯定更不理我啦!”

我在一旁听到“蓉儿”二字,不由一愣,旋即省悟,漠然一笑。此“蓉儿”非彼“容儿”,胡蕴蓉素来心高气傲,怎容我珠玉在前,生生夺了她在玄凌心中的分量。我暗笑,隔了一世,我差点都要忘了胡蕴蓉的手段。

我便笑道:“谁不知胡妹妹素来伶牙俐齿,早早把事儿说完了不就好了。皇后最是心胸宽广之人,这些误会小事必定一笑了之,也不用咱们姐妹惊惶惶地奔波一场了。”

胡蕴蓉眼波一转,脆生生笑道:“臣妾怎会不愿与皇后细细说明?只是一进昭阳殿,皇后怒目,所有人都被逐了出去。皇后开口便是‘大义灭亲’,臣妾只顾着害怕,哪里还敢辩白呢?”她的目光自皇后面上扫过:“表哥也莫生气,表姐是久病初愈之人,难免容易动气些!”她附到玄凌耳边,悄悄道,“除了太医常开那些药,表哥也得请太医为皇后治些坤宝丸、白凤丸、复汤才好。”

玄凌笑着在她手腕捏了一把,笑骂道:“胡说八道,皇后哪里就到了更年期的时候了。”口中虽笑,然而目光触及皇后,眉心一动,似有怒意轻扯,到底按捺了下去,只淡淡道:“往后少动些气,于你自己身子也不好。”

皇后眼见此变,倒也不急不躁,垂首从容道:“蕴蓉素得皇上与太后关爱,她若犯错,岂不是叫皇上与太后添堵伤心,爱之深责之切,臣妾也是关心则乱。”

欣妃踌躇良久,似有话按捺不住,终于脱口道:“方才琼脂姑姑说皇后乃中宫凤凰,那么昌妃……她衣绘神鸟发明,岂非入主东宫,是承位贵妃之兆?”

玄凌看着胡蕴蓉脖子上挂着的那方玉璧,沉吟片刻后道:“蕴蓉受惊了。传旨,晋昌妃为从一品夫人,赐封号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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