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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要是阿骨托还活着,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估计也会忍不住对这位兄台肃然起敬。

温慈墨听多了这种不痛不痒的谩骂,此时全当耳边又飘过去了一个屁,连头都懒得抬。他拿着汤勺认真地搅和着,把这一锅好端端的稀粥给折腾成了灰扑扑的颜色,这才把手伸到了那个方才吱哇乱叫的人面前,要去拿他的破碗,可那人却一个后撤,避过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这群人欺行霸市早就习惯了,眼下被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给落了面子,哪有就这么轻轻掀过去的道理?

为首的汉子是个刀疤脸,巴掌长的伤痕贯穿了整个右眼,看上去很是可怖。他把碗倒扣在了桌子上,故意磕出来了好大的动静:“你把粥糟蹋成这个样子,让老子怎么喝?”

温慈墨凉薄的目光扫了一眼那被砸到桌面上的破碗,这才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那双烟灰色的眸子锁死了那人的伤疤后,这才轻描淡写地说:“人饿的时候什么都喝得下去,阁下作为灾民在我这打了粥,那就必须喝完,若是喝不完,我就是灌,也能给阁下灌下去。”

他那些歪瓜裂枣的同伙们听完,当即就要生事,却被刀疤脸拦住了。

就连这些跟他狼狈为奸的泼皮都不知道,这个刀疤脸曾经是个边军,不过很上不得台面的是,他是个逃兵。

他被犬戎人的弯刀在脸上来了这么一下之后,吓得魂飞魄散,丢下了自己的袍泽,带着满脸的血独自逃到了燕国。

而温慈墨此时看着他的冰冷眼神,让刀疤脸又一次想起了那些不知道屠戮了多少中原人的蛮子,那个壮硕的蛮人对着他挥刀的时候,眼神也是这样的,冰冷又克制。

没来由的,刀疤脸就是觉得,这人只要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为了这么几两碎银,把眼前这人得罪了,不划算的。

刀疤脸被骨子里翻上来的战栗给吓住了,本能的就又要逃,但是他身后还带了那么多的小弟,就算是里子已经丢尽了,面子都得挂住。所以那刀疤脸色厉内荏的把破碗摔倒了地上,折腾出了好大的动静,这才扔下一句:“妈的,老子不伺候了。”

然后,带着那群没事找事的泼皮,就这么走了。

温慈墨倒是不怎么意外,他对着被挤在后面的那群面黄肌瘦的难民伸出了手,立刻就有几个破碗争先恐后的伸到了他的面前——真正的穷苦人饿极了,连菩萨泥都吃得下去,自然是不会在乎那一把浮灰的。

“原来是你。”空烬这才认出来眼前的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方才多谢了。”

“大师客气了,举手之劳。”

温慈墨任由手里的勺子被空烬抢走,没说什么,只是妥帖的帮空烬打着下手。等这锅粥被分发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多了一件僧袍的缘故,空烬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不紧不慢的,温慈墨看着他正在试图把锅从架子上抽下来,忙上去帮忙,还不忘见缝插针的问一句:“上次见面时听大师提过一嘴,怎么看那个意思,我们家先生的腿是还有的治是吗?”

“我不是什么大师,法号空烬。”那和尚把锅放在地上,用洗得很干净的破烂僧袍擦了擦汗,这才继续道,“就算是能治也很危险,我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如果真出了意外,人可能就直接没了。且我看他这么多年也习惯坐在轮椅上了,实在是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温慈墨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也算是意料之中。

首先,他家先生那个腿是老毛病了,那么多国医圣手都看过,也没有什么转机,他最初其实也没对这个和尚抱太大的期待。其次,从空烬这饱经沧桑的前半生境遇来看,他确实不像是能有机会接触到医术的样子。

说实话,温慈墨信不过他。

只是这么多年来,关于燕文公的这双腿,也就只有这个和尚还愿意给这么一成的希望,温慈墨实在是不想放弃。

一旦某件事跟庄引鹤扯上关系,那大将军便总是分外小心,这和尚虽然看着老实,但是浑身上下都是疑点,所以温慈墨还是打算先试探几天:“受教了。我看师父这边还要再施粥几日,这样吧,我有个朋友粗通药理,我让他过来帮几天忙以表谢意。”

空烬原本是想直接拒绝的,可一想到那群游手好闲的人可能还会过来胡搅蛮缠,单靠自己怕是应付不来,这才应了下来。

可怜的哑巴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卖出去了。

温大将军再去国公府拜谒的时候,其实只是想借个人出来,毕竟接上哑巴后他还得折返回去找那和尚,时间赶得很,所以他连国公府的门都没进。

不过温大将军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凡此种种不过都是他自己找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是,自上次不欢而散后,俩人谁都不愿意服软,以至于哽在喉口的话直到今天都没说开,眼下就算是见了面,也只能徒增尴尬罢了。

镇国大将军少年老成,当年谎报了年龄才入了行伍,可这么多年来居然也没露出什么马脚。不管对着谁,他好像都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以至于到了现在,就算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把‘大将军还不到弱冠之年’这样的话说出去,估计也是不会有人信。

只有燕文公是个例外。

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只有对上庄引鹤的时候,才会完全放下戒心,把那点符合他真正年龄的顽劣试探性的暴露出来一点——譬如现在。

堂堂一个手握重兵的镇国大将军,这会既然不想进门,索性就这么站在道边,然后指挥着夜斩这匹过分机灵的马,隔着墙,仰头去霍霍国公府那被朔风吹得已经彻底秃了的树。

那可怜的枝子都冻硬了,还要再被大黑马嘎嘣脆的啃上一嘴。

“你贵庚啊大将军?”苏柳一边翻白眼一边走了出来,“进来,主子要见你。”

“……”

怕什么来什么。

温大将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从掖庭起就已经掌握了,如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打磨,早就炉火纯青了。此刻面对着庄引鹤,他礼数周详,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国公爷”,把庄引鹤听得身心俱疲。

这么多年了,小公子记仇的本事也跟着军功一起水涨船高了。

不过好在,庄引鹤也乐意惯着他。

尽管庄引鹤还是没能想明白那点说不清的思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也不耽误他先给人找了个台阶下:“梅溪月今天跑去卫所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天色不早了,留下陪我用个晚膳吧。”

亲近的人之间好像总是这样,闹的小脾气全都有迹可循,也通通都不是什么大事,往往对面给个台阶就能立马下来,于是刚刚那点别扭便也连带着变成了类似于情趣的东西,温慈墨就是这样。

在庄引鹤先一步细致入微的察觉到大将军的脾气时,温慈墨心里那点不咸不淡的火气其实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对着自家先生时,温慈墨总是格外恶劣,他用各种理由推脱了好几次,眼看着庄引鹤真的要把他撵出去了,他才贴着那人的底线把这顿晚饭给应承了下来。

当年庄引鹤还在京城的时候,不管是每次用膳时的那一桌子菜,还是京郊外那个铺张浪费的宅子,其实说穿了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燕文公费尽心思的给自己捏造出来了不少把柄,然后又极有眼色的把这些把柄递到了方修诚和萧砚舟的手里,就仿佛庄引鹤真的能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他们拿捏一辈子似的。

可其实,庄引鹤跟温慈墨一样,对口腹之欲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不过今天不同,今天燕文公一改往日粗茶淡饭的风格,亲自嘱咐厨房,做了几个小公子吃惯了的菜色。

温慈墨伺候他家先生几乎已经成了习惯,眼下给人布好了菜还不算完,又夹了一块鱼肉,细细的挑着里面的碎刺,庄引鹤感受着那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想起来当时祁顺跟他说的受降书的事情了。

燕文公脑子好使,当时刚把人打发出去,就已经反应过来温慈墨是什么意思了。

镇国大将军如今明面上还在空驿关外守国门呢,那潞州牧归降的事情就只能算到他庄引鹤的头上,而让庄引鹤一家独大这件事又恰恰是乾元帝最乐见其成的。

萧砚舟既然已经把这只虎给放回了大燕,那就势必要利用庄引鹤去进一步分化世家内部的权力,而眼下,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庄引鹤虽然明面上是世家一派的人,可他现在跑到了鸟不拉屎的大燕,这时再让他手握重权,世家内部对他忌惮更多还是拥护更多,那可就不好说了。

而这时候,哪怕是阵营相左,温慈墨还是提前把受降书的消息透露给了自己,庄引鹤其实是承情的:“你是觉得皇上会让我代替天子接受潞州牧的受降?”

“**不离十吧,折子我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递上去了,估计这几天也就要等到回音了。”温慈墨把已经去了刺的鱼肉放到了庄引鹤的碗里,这才扒拉了几口饭到自己的嘴里,“要是因为这件事,方修诚跟你离了心,那萧砚舟怕不是就连做梦都会笑醒。先生是怎么想的?就打算乖乖的做这枚棋子吗?”

庄引鹤看着碗里那块软嫩的鱼肉,所有所思的说:“目前大燕粮食短缺的现状只怕要持续很久,江屿又一直在刻意压低谷物的种植面积,我这种高价买低价卖的方式终究不是长久之策,我目前确实很需要潞州的大片土地。”

温慈墨听完,把碗放了下来。

停了半晌之后,镇国大将军这才接着问:“先生知道燕桓公是怎么死的吗?”

庄引鹤点了点头:“世人皆知。”

温慈墨听完,拧了拧眉。

他放下筷子,伸手,用食指钳住燕文公的下巴,僭越地让那人偏头直视着他那双烟灰色的眸子:“我是说,先生知道燕桓公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庄引鹤当然知道。

因为先帝当众许诺,燕文公日后打下的所有西夷的土地,全都直接划归到燕国的地盘里,这就相当于皇权直接承认了燕国有一家独大的权利。

不过镇国大将军不知道的是,这件事,乾元帝也早就承诺给燕文公了。

我们大将军今年才18,梅二都比他大几岁。年轻好啊,年轻腰好

菩萨泥就是一种质地比较细腻的泥巴,人吃了之后会饱,但是消化不了,就在胃里积着,没几天就死了,算是吃饱走的吧,所以叫菩萨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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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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