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瀚文眼睛沁出泪水,嘴角却带着笑,他道:“我母亲临终前也这样说,我也向她保证,我一定会恪尽职守,为官清廉。”
南知微轻叹一声,心疼道:“明公子,别哭了好不好,不然眼睛会不舒服的。”
明瀚文笑中带泪道:“好。”
他抬手用力擦干眼泪,深呼吸平复好情绪。
“知微姑娘,我没事的,不用太担心我,我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缓过来。”
南知微肯定道:“我知道,善良的明公子若不开心,上天都看不下去。”
明瀚文很希望南知微能多陪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能让他开心些。
但他终归不忍南知微陪在一个情绪低迷的人身边,哪怕这个人是自己。
“知微姑娘,眼下明府上下都乱成一团,我不便招待留下用膳。天象今日有雨,知微姑娘趁晴天快些回家,不用太过挂念我。”
送客的一字一句,明瀚文都说的很艰难。
因为明瀚文是计划等自己科举登榜后,便向南知微表达心意。不料突生变数,母亲离世,按照大商风俗,他需要为母亲守孝一年,不得成亲。
一年时间,男婚女嫁,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这番送客的话,明瀚文也是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因为任何事烦扰到南知微。
南知微觉得,明瀚文也不想如此不佳的状态在别人面前,起身道:“知道明公子对以后心怀期待,我也就放心了,不多叨扰明公子,等改日再来拜访。”
明瀚文观测的天象很准,南知微刚回到自己院子,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
南知微心想这雨来的及时,她正需要好好睡一觉。
雨声嘈杂,但又覆盖了其它一切声响,让人感到沉静。
听着雨声,南知微一沾床,很快便进入熟睡。
雨停是半个时辰后,南知微还没睡足,却再次被桃华唤醒。
南知微这次不愿起床,有点不满的嘟囔道:“桃华,我很困,不吃午膳了,让我睡一会。”
桃华帮南知微拂去脸上杂乱的头发,无奈道:“姑娘,夫人过来了,已经等了一刻钟,姑娘还是快些起来吧。”
听到南夫人来了,南知微知道自己这个觉是睡不了了。
她忍着身体不适,强行让自己恢复清醒,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来到待客厅。
“母亲来了,女儿贪睡,没能迎接,母亲莫怪。”
“怎么这般憔悴,昨夜没睡好吗?”
南知微想到昨夜自己因为南鹤归,胡思乱想到天边渐亮,有点羞耻。
说不定挑起事端的南鹤归回去倒头便睡了,自己这个被迫加入的人却无法入眠,真是丢脸。
“昨晚喝了些酒,所以没睡好。”
“别人喝酒都是睡的更香,你倒反了过来。以后再有宴席,母亲都替你挡了酒。看看累的,脸色都失了光彩。”
南夫人边说边伸手怜爱的轻抚南知微的脸庞,弄的南知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让自己笑着。
好在南夫人很快意识到,南知微不是南时安,不会在她面前跟个孩子似的,便收起了慈母之手。
“今日有雨,外面潮湿路滑,母亲辛苦来我这,可是有事要跟女儿说呢?”
南夫人来南知微这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哪一次是无事叨扰。
“你去了明府,可见着你哥哥跟明公子了?”
南知微松了口气,原来南夫人只是来打探这件事情来了,并非为了别的事。
“兄长不在,应该是我去晚了,兄长早就回府了吧。明公子骤然失去娘亲,很是伤心,我安慰了一会便回来了。”
南夫人听的认真,南知微说完了她还看着南知微,似乎觉得南知微没说到重点。
见南知微真的说完了,南夫人才移开目光,思索片刻后,道:“知微,你觉得明公子这人如何呢?”
南知微想都没想,道:“明公子善良正直,是这世上难得的纯粹好人。”
南夫人听到南知微的回答很高兴,赶忙问道:“那你有没有意向,跟这样好的一个人共度余生呢?”
南知微惊讶,她记得母亲之前还看不上明瀚文,而她也从未想过跟明瀚文共度余生。
“母亲……我只想跟明公子成为朋友的。”
南夫人以为南知微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自信的劝道:“知微,明公子是这次皇榜之上,唯二的年轻人,另一个是你哥哥鹤归。你跟明公子相识于他还未功成名就之时,比后来围上去的人都要有优势,要好好把握住。”
南知微已经无暇深究,南夫人是真心为了自己好,还是要借自己跟明瀚文搭上关系,反正她是不可能跟明瀚文有男女之情上的牵扯。
明瀚文值得拥有一位真心相爱的妻子,相守一生。
“母亲,我已有心上人。只是怕您跟父亲不同意,所以一直未说。”
南知微语气坚定,好像真有一个非他不可之人。
南夫人一愣,因为她从未察觉出南知微有心上人这件事,一时间不知还怎么回应。
并且,在她心里,南知微是聪明人。而聪明人又怎会有不顾时势也要坚持选择的人呢?
“是谁?”
南夫人的声音有点不可置信,她甚至还觉得,南知微只是为了推脱跟明瀚文的事,所以故意找了一个借口。
“宋致仕,我在堂航时相识的一位公子。他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并非为官,怕您跟父亲不认可,所以一直没说。”
南知微没想现在说,所以没找好过多理由,几次话说的都有些磕绊。
这点不足落在南夫人眼中,更添了几分惶恐的真实感。
南知微见南夫人没有太激烈反对,趁热打铁道:“母亲,宋致仕虽然家中是做生意的,但家财万贯。父亲虽在朝为官,但女儿对外终究只是南府义女。如此一来,我跟宋致仕也并非不相配。”
南府义女的身份不仅拉进了南知微跟宋致仕的关系,也提醒南夫人,她并非从小跟在她身边,受她照拂,自然也不能由她控制。
南夫人回避道:“这是大事,我无法一人决定,得同你父亲商议。”
“母亲,请您为我向父亲多解释几句,成全女儿与宋公子。”
南夫人神色冷了下来,教导道:“女子不借势而为,沉迷情爱,自古难得善终。”
南知微心想,正是自己明白这个道理,才要与宋致仕成婚。否则……
南知微低下头,怕激起南夫人的怒火,故意怯懦道:“母亲说的是。”
南夫人摇头叹息一声,起身离去。
南夫人走远了,朝妍疑惑道:“姑娘,您跟宋公子何事这般要好?”
她印象里,在堂航时南知微并没有跟宋致仕有什么交往。
南知微无法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她敷衍道:“一见钟情,无需多言语。”
朝妍还是不解,她觉得宋致仕还没有大公子长的好看,也没有船上那个奇怪的医师好看。姑娘若是能对宋公子一见钟情,为什么不对他们俩一见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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