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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情动

此时,内侍迈着小碎步进入金殿通禀:“陛下,谏议大夫吴大人及几位侍郎侍中在外等着,说是有事同陛下议。”

小皇帝看了看吕伯晦,随后道:“外边风寒,进来等吧。”

不多时,几位文官谏臣便进了殿,在一旁站做一排,观望着场面。

段怀容暗笑,这是特意安排了能说会道的看客,来抓秦独今日话里话外的把柄,日后好能在朝上参谏。

他稍稍抬眼,示意秦独接下来由他出手。

秦独会意,这样的场面一向是他的小段先生游刃有余的。

吕伯晦早打算看一出大戏,悠悠问道:“侯爷说襄国公世子通敌卖国,可有证据?”

这回是段怀容开的口,不疾不徐答道:“世子之事,是庆州士兵战后向侯爷禀报的。人人皆说世子有勾连游族之嫌,侯爷不过如实上报罢了。”

他笑盈盈的:“具体如何,还得陛下详查。”

“没有实证!你就是污蔑!”鲁具奋起,恶狠狠地指过来。

秦独负手,镇定自若:“若事事都要本侯查出实证,要监察司和大理寺做什么?”

段怀容暗笑,虽是诡辩,但他听得开心。

“你!”鲁具险些一口气又晕死过去,气得说不出话来。

吕伯晦见状推波助澜:“可若不能证明世子通敌卖国,那侯爷处决了世子怕是不合规矩。”

一旁的三五看客虽然不抬眼,但都支着耳朵听。

“谁说侯爷是以通敌罪名斩的鲁潜覆?”段怀容的语气永远没有情绪,很适合将长篇理论。

段怀容与秦独默契,知道何时接替对方还击。

如此反问,将阶上两人说得一怔,也将让那些谏官面面相觑。

段怀容说得从容:“鲁潜覆刚愎自用,不查敌情贸然出击,致使后方失守,令半数庆州落入敌手,此乃失职渎职。

“撤回时令将士冲锋陷阵,折损六千八百人马,而自己于阵后观望,此乃为将贪生。”

“守城之际,将出城迎敌的先锋部拒于城外,断其生路,令两千将士腹背受敌,此乃背弃同袍。”

他往前了一步,环视吕伯晦与鲁具,面善眸冷地问道:“失职渎职、为将贪生、背弃同袍,哪一条在军律里,不是当斩的死罪?”

金殿里分外沉默,连暴怒的鲁具也面色铁青,只能双唇颤抖。

身后的谏官更是凝固一般。

吕伯晦语塞了一瞬:“那也应当押抵朝中,再行定夺。”

段怀容抬眸,直视旁人不敢直视的权威:“众目睽睽之下,侯爷将按律当斩的罪将放归朝廷,这是在说侯爷徇私枉法,还是在说大魏律例包庇勋爵?”

他问得饶有意味,将害处直指大魏,令在场之人都不敢言语。

“侯爷背负狂悖的恶名处斩鲁潜覆,实乃抛却自身之名来维护大魏之名,来稳固庆州军民于大魏之心。”

段怀容立于大殿中央,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陛下与太傅可要小心决断,令侯爷心寒是小,令庆州军民心寒是大。”

不仅是得了便宜卖乖,更是明晃晃的挑衅。

殿内安静着,但能感觉到各种疑虑,甚至是认同的氛围,已经在那些谏官相互对视的目光里扩散着。

这些自诩为国为民的“直臣”,没人会否定维护大魏的举动。

秦独不管其他,只目色深深望着眼前人。

他太喜欢段怀容站在金殿,于道德之上悠然开口的模样。无人可与其辩驳,无人可指其谬误。

“你!秦独…”鲁具叫喊着,但刚开口就被打断。

“本侯方才斩了鲁潜覆,安抚庆州军心,陛下千万小心决断。”秦独重复了段怀容的话,压迫感十足。

鲁具眦目欲裂,一口气没喘上来,忽地又昏死过去,咕咚倒在地上。

小皇帝惊得半站不站,看了看吕伯晦的眼色又坐下。

吕伯晦看不惯这样窝囊的,唤道:“来人,将襄国公送回府将养着,近日别到宫里来费身子了。”

他已然看出襄国公不中用。

若是早些时候的秦独,鲁具许还能激着他的张狂当庭斗上一番。

可现在有段怀容这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两人一软一硬实在分外难缠。

内里做得狠辣决绝,外面都装得冠冕堂皇。

唱戏的一方主角已然退场,那另一方也便没有留得必要。

段怀容拱手,温和但不乖顺:“既如此,那下官与侯爷便先回府,不打扰陛下与诸位大人议事了。”

“臣告退。”秦独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接上话。

小皇帝倒还好,只是吕伯晦快要和鲁具一样一口气喘不通顺地昏过去。

往前若是能压吕伯晦一头,秦独会觉着神清气爽。但时至今日,他竟不再有那些舒畅的得意。

因为他厌恶的已然不是吕伯晦,而是他之前殚精竭虑托起的一切。

这无异于与之前的自己站在了对立面。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

夜幕降临,京城的夜晚不如之前热闹。

北安侯府里也久违地亮起了灯。

在豫州庆州辗转多时,正好又是一年最后一日,回了侯府自要安生地沐浴。

段怀容擦干发尾,着了身轻软的衣物。他披上厚厚的斗篷,把还温暖的水汽包裹住,准备去看看秦独。

今天回来时,秦独说他手腕及各处关节又疼,他要去看看。

其实这些旧伤,一到冬日便隐隐地疼。秦独已经忍着这样的疼痛过了许多冬日,不甚在乎也慢慢没了感觉。

只是遇到段怀容后,他变得惜命和顾及身体,连最微小的疼痛都逃不过敏锐的感知。

寝殿里亮着明亮的烛光。

秦独只穿了半敞的中衣,披了稍厚的外套坐在榻上。

他看了看自己伤痕可怖的左手手腕,而后蹙眉转动着,缓解僵硬的疼痛。

殿门开了一阵,包裹严实的段怀容走近烛光里。

秦独抬眼,若不是知晓谁敢不打招呼就进来,他险些以为是一个斗篷自己在飘动。

原来…段怀容是怕冷的。

秋风刚起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厚衣物。

他回想起去年冬日,段怀容衣着单薄的行于风雪中。那时,他甚至以为这个人有天然抵御严寒的能力。

但现在,段怀容不必再伪装了。

“本来筋骨寒气就重,还在这儿晾着!”段怀容容貌未露,管教的言语已然扑面而来。

秦独闻言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衣物,笑道:“这不是方便你待会儿脱嘛。”

无论是上药还是针灸,总归都是要脱衣服的,这话没毛病。

但段怀容却听出了不正经的意味,他将脱下来的斗篷往人身上一掷,权做警告。

秦独笑呵呵地扯下蒙在脸上的斗篷,接过药箱后拉着人坐在榻上安抚。

“手伸来。”段怀容不想这样幼稚地打闹,便一把捉了秦独的手腕来诊脉。

秦独得趣儿:“小段先生云游时为人诊治,也是这样霸道吗?”

段怀容不接这个话茬,简洁地询问:“哪儿疼?”

“手腕疼。”秦独问什么答什么:“肩膀也疼,还有腰背…”

“你之前也像这样,逮着人便喊浑身疼吗?”段怀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秦独可不是有嘴不说话的人,最会顺杆往上爬。他往前凑了凑:“那不是之前没遇到你么?我喊疼也没人听。”

段怀容因那腻歪讨打的语气微恼,却又为刚才话心疼。

他消了恼意,自顾开了药箱:“涂些药吧,还不是很严重,不必针灸。”

只是涂些药,秦独竟还有些失望。

段怀容开了瓶药油,捧起秦独的手腕,细细揉着那道伤疤,温润的手指把药油一点一点揉进皮肤里。

“腰背也疼。”秦独主动开口,目光动情。

段怀容将药油倒在手心里搓热,秦独则配合地撩落了身上的衣物,挂在臂弯上。

温热的掌心带着药气抚在伤痕深浅不一的肩上,慢慢按揉。引得周围皮肤即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独深呼一口气,不住地偏头目光追寻。

段怀容沿着筋骨摩挲,总能准确找到瘀滞的痛点所在。他轻重有序地按着,把每一寸皮肤都按得发红发热。

热意让秦独喉间干涩,他吞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可曾这样为别人涂过药。”

“有。”段怀容答着。

他儿时时常为师父打下手,推药、下针、处理伤口,什么都做过。

回答过后,秦独便不再作声。微微偏着头的能见含着醋意的眸子,湿垂的发丝竟有些可怜巴巴。

段怀容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顺势化作无奈苦笑,他知道秦独总想在他这里找些不同。

这幅吃醋的神情,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心意。

“但我都不喜欢他们。”段怀容说时藏笑,他愿意为这样的模样,付诸一些“金玉良言”。

果不其然,秦独神色都明亮了。

他半转身子看过来,将段怀容被水浸饱后亮盈细润的面容收入眼底。

还湿润的发丝,含着水雾的眸子,以及看着就很软的红唇……

“药涂完了?”秦独喉结滚动,意味不明地发问。

段怀容点头。

秦独半侧着身,向后凑近低语道:“那我要付诊费了。”

说罢,他便将那副唇吻住,包裹着上边的水汽,和其中柔软的舌尖。

段怀容最爱秦独这样深情的吻,他往前回应着,手还搭在秦独肩上,指尖不自觉地带着药油摩挲。

两人气息用尽暂时分离。

他抬眼,又看到了秦独左耳而后那道浅浅的伤疤。

是他留下的,要在秦独身上终身伴随的伤疤。

这道疤痕太过隐秘,以至于对他有些不可名状的吸引力。

秦独被那样的目光盯地发热。

缓缓地,段怀容往前探身,贴近秦独的耳后。

温热的呼吸扑在秦独的耳窝里,留下一阵酥痒。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极其敏锐的皮肤上,有舌尖慢慢描摹那道疤痕。

那点湿润瞬间蔓延成一道火舌般,引发了秦独极速的心跳。他仰头深吐一口气,热感自脊背向下蔓延。

这个吻太轻了,轻道如猫儿抓细细挠着心尖。

秦独抵不过这点心痒,猛地全然回身,将人搂进怀里,掌握亲吻的主动权。

段怀容没有防备,气息被尽数掠夺。有力的手掌托着他的脖子,又顺着他的脊背摩挲。

秦独又向前,紧紧与人贴着。

忽的,段怀容能明显感知怀抱以外的热度和脉搏。

“等…”他勉强挣开发声:“等一下。”

秦独停了,但眼神还往前试探,不受思绪控制。

“你…”段怀容不知如何说。

欲言又止,秦独理解。他耳朵全红了,不过难以掩饰。

他压着急促的呼吸,不敢抬眼道:“你亲的太撩拨了,谁能受得住。”

说罢,他又要吻。

但段怀容有些慌了,他撑住秦独赤着的上身。慎重的思虑让他眸子有轻微的晃动,藏匿着一份忐忑。

“我…我还没准备好。”他说时,底气并不太足。

不是害怕,不是紧张,只是因为没准备好。

他单方面对秦独还有所保留,无法坦然交付毫不遮掩的身心。

秦独眸子里的情动未退,但却已经止住所有强势的动作。他凝视那双浅色的眸子,判断其中的情绪。

不是欲拒还迎,是认真的拒绝。

“对不起…”段怀容想要道歉,却被秦独以一吻打断。

秦独没立即挪开,而是又缓缓向前,轻柔温和地衔住段怀容的唇峰,留下极致温柔。

段怀容这次没有拒绝,安心接受,因为他知道秦独不会忽视他的拒绝。

秦独呼吸深长,没因这次在**即将燃起时的拒绝有任何不悦。

他慢慢地在段怀容额头落下一吻,权当弥补了这次没能尽情的遗憾。

“不用道歉。”他撑起身子给人留出距离:“但你现在,应该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段怀容握紧了手。

他知道秦独待会儿会做什么,却片刻不敢多想。

秦独只将斗篷递过去,因为自己薄薄衣服能凸显一切形状,所以他没能起身。

屋里的蜡烛晃动了一瞬,门被急促地开合,只留下未散的余韵,磋磨着难耐的秦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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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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