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冥顽不灵,刺杀朝廷命官乃死罪,不知道张县令这头够掉几次!”单尘猛地起身,那剑锋直指张县令咽喉处,只需再近一厘那县令的头必将掉于地上。张县令吓得梗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上止不住的颤抖。
“单大人饶命啊!下官一时糊涂,我知道错了我改!我马上收回那些池子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认了,只求大人放过我这条狗命!”这张县令确是个人物,能伸能缩。
单尘也并非想真的取他性命,按理来说他是大理寺少卿只负责追查朝廷重案,官商勾结民生凋敝这事本不归他所管,他只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管,能让这狗官收回池子改善民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其余的只有等他回京再禀明。于是他收剑入鞘,冷哼一声,“张县令最好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一阵晕眩便袭至脑门,接着便是全身无力感觉力量正在慢慢流失,单尘暗道一声“不好”随即运功封锁内力与真气,掩住口鼻,单腿半屈靠破妄剑的支撑才没有倒下。
“哎呀单大人,您看您还是太年轻了。”张县令早已收起刚才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单尘。
“大人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毒是千蛊寨所制专门用在你们这些武林高手身上的呢,感觉如何啊?”
单尘感觉自己的五感正在满满消失,最先消失的便是他如鹰的视力。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模糊,只看得见张县令那狗官令人憎恶的脸。
“你说说你好好查你的案,非要来插手本县令的事干什么,单大人还是管得太宽了。”张县令倒也不急着杀他,他在等单尘无感尽失后再动手,这人武功高强现在下手怕还要废上一些劲。
“你身为百姓父母官却如此凌虐百姓,与奸商蛮夷勾结,你离死不远了!”单尘最后一丝光明也消失殆尽,只剩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他将毒气运至丹田暂时凝滞才又勉强起身。
“现在看来倒是单大人离死更近啊,倒是可惜了单大人这张脸,放心待会儿我会叫他们别伤着大人的俊脸哈哈哈。”张县令笑得猖狂,吩咐手下拿下单尘。这次的小厮中明显多了几张蛮夷面孔,这张县令竟留了后手怕自家的普通小厮还是打不过单尘竟雇了几个蛮夷杀手。
五感中消失最慢的便是听觉,单尘虽看不见但敏锐的听觉能让他通过听声辨位准确判断敌人的位置。他耳廓微动,飞速侧身躲过蛮夷杀手的剑刃,紧接着旋腕,破妄剑出鞘沿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切入刀网,没有硬碰硬,而是巧妙地顺着对方的力道轻轻一引抵挡对面凶猛地进攻,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去,蛮夷杀手这边竟未占上风,但是单尘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因为运功原本凝至在丹田的毒气慢慢运至全身,他的感官也要被剥夺殆尽了,现在连听觉也要消失了。手上的破妄剑要他使了全力才能握稳,剑锋逐渐凌乱,他的步伐也不再稳健,张县令见时机已到命令杀手下死手。
单尘躲闪不及竟被伤了腰背,痛感袭至全身他来不及捂着伤口就被蛮夷杀手击掉手中的剑。这一下他武器丢失、身上负伤看起来毫无胜算了。单尘心中不甘,莫非自己今天真要死在这狗官手下?厉害如他也被这狗官摆了一道!
蛮夷人的剑正要刺向单尘的,却被一把剑直接砍掉手臂,温热的血喷在单尘脸上,他单膝跪地毫无察觉。
“你是谁?!”张县令战战兢兢地指着眼前这个玄衣女人,只见那女人长相清绝,一双凤眼里是冰山般的冷漠与锐利,动作快到如猎豹潜行。她将单尘拉起,单手对抗剩下的杀手竟也游刃有余。
单尘只觉得手被谁拉住,失了触觉的他无法感受那手的温度,黑暗中他开口问道:“是谁?”
胡澜看着单尘失神黯淡的眸子明白他是中毒了,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一路从县令府逃出来。胡澜是完全有实力解决掉那些杀手的,但她观察到单尘的症状非常严重不能拖延,当务之急是回去找师妹看能不能解毒。
原是胡澜回吴家听胡茄说单尘被请去县令府许久未归,了解单尘并非贪图享乐之人胡澜觉得事有蹊跷便追至县令府,果真如她所想,张县令是穷凶极恶之人定不会轻易放单尘回去赴命。
逃到半路单尘已明显有晕厥迹象,胡澜把单尘背在背上带回来的。单尘身高八尺有余胡澜仅至他胸前,高大的单尘趴在胡澜背上让她有些气竭,幸亏胡澜是习武之人还能应付。
两人一路逃回吴家,胡茄正在屋里煎药,她最近似乎找到了治疗石肺瘟的法子。见师姐背上的单尘鲜血淋漓已经昏死过去她赶忙将单尘扶到棉絮上躺下。
“师姐,单大哥这是怎么了?!”她一边说一边为单尘诊脉,越探眉头皱得越紧。
“你看看他中的是何毒,可有所解之法。”胡澜也凑近观察着面色已如死灰的单尘。
胡茄又是翻眼皮又是看经脉,从衣袖里取出一排银针,在炉子中淬了火便扎进单尘的腕部和头顶的穴位,单尘立即吐出一口黑血,面上终于是恢复了些血色。
“看起来像是千蛊寨的‘千斤散’,无色无味专针对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一般人吸入没有大碍,单大哥应该是强行运功导致的毒滞丹田!中毒的人会五感皆失最后痛苦地窒息而亡......”
单尘恢复了些听力但视觉并未好转,听到胡澜两姐妹的声音他艰难吐字:“多......多谢胡......”话未说完又晕死过去。
“怎么解?”胡澜不忍地别过头不再看单尘这副命若将绝的样子。
胡茄摇了摇头,“我现在只能用银针先封住单大哥的穴位来吊命......”胡茄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晕开了单尘脸上的血迹。她无法接受昨天还并肩作战的人今天便要气数将尽,此刻的她好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医术还不够好。
胡澜替师妹拭去脸上的泪,“别哭,治不好也不是你的错,师姐在这里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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