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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云安城的清晨总是被水汽笼罩,青石板路湿漉漉地映着初升的天光。街边早点摊子的蒸笼冒着白汽,药铺伙计打着哈欠卸下门板,然而这日的喧嚣中,却夹杂了一丝不和谐的沉寂。

沈砚坐在茶馆二楼临窗位置,手中把玩着茶杯,目光却扫视着街道。

一支送葬队伍缓缓穿过长街。

为首的男人一身素白孝服,怀中紧抱一块牌位,乌木制成的棺椁紧随其后,四个抬棺人步履沉重。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两旁,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漫开。

“林家娘子到底没熬过去…”

“才二十二,红颜薄命呐。”

“林画师往后可怎么过…”

沈砚的目光落在抱牌位的男子身上。那人面容清俊却苍白得异常,眉目如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墨画中走出来般,与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

就在沈砚打量他时,男子忽然抬头,目光直直撞上沈砚的视线。

那是一双冷得惊人的眼睛。深黑瞳仁里不见波澜,没有丧妻之痛该有的悲戚,反而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冽而空洞。

与此同时,沈砚腰间佩戴的玉佩突然窜起一股刺骨寒气,冰冷瞬间穿透层层衣物,直抵肌肤。他的手指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按在玉佩上。

送葬队伍缓缓前行,那男子的目光却在沈砚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漠然转向前方。

沈砚的目光追随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仍在散发寒意的玉佩。

“青竹,”片刻沉默后,沈砚开口,声音平稳如常,“下面抱牌位的是何人?”

青竹探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回大人,那是咱们云安城里有名的画师,叫林墨。此人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往,平日里深居简出。听说,衙门以前请过他几回,为通缉犯画像,画得那叫一个逼真,就像是把人魂魄拘到了纸上似的。”

他凑近些,继续道:“不过他不怎么爱和人接触,只晓得他与妻子经营着一家画铺,有几个学生,他的妻子似是体弱多病,常年用药吊着。没想到这就走了...”

沈砚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目光掠过窗外远去的身影。

楼下,送葬队伍已经转过街角,消失在视野中。街上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沈砚回到衙门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青石台阶上。他步履沉稳地迈入衙门大门,一身墨色官服衬得他肩宽腰窄,行走间衣袂微扬,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沈大人。”守门的衙役躬身行礼。

沈砚微微颔首,目不斜视地穿过前堂。几个正在整理卷宗的文书见他经过,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他致意。他步伐不停,只以眼神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穿过两道回廊,他来到衙门后堂的公务房。这里是他的私人办公区域,寻常衙役不得入内。

确认四周无人后,沈砚走到一面书墙前,手指在某本《云安地方志》的书脊上轻轻一按。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书墙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他步入其中,书墙在身后无声合拢。

石阶之下,竟是另一方天地。

这里不像地上衙门那般肃穆,反而生机盎然。几株会发光的幽兰在墙角轻轻摇曳,洒下柔和蓝光;一把扫帚正自己勤快地打扫着石阶,见到沈砚下来,还俏皮地跳开让路;一株奇特的树上结着发光的果实,树下却散落着一地瓜子壳,格外扎眼。

沈砚的目光在那堆瓜子壳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

“踏雪。”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清晰的威慑力。

树上传来细微的响动,一只黑猫从枝叶间探出头来,嘴里还叼着半颗瓜子。它金色的瞳孔对上沈砚的视线,顿时僵住。

“我是不是说过,”沈砚缓步走到树下,俯身拾起一把瓜子壳,“再发现你偷吃瓜子,就让你去守一个月的藏书阁?”

黑猫“喵呜”一声,敏捷地从树上跳下。落地瞬间,一团黑雾腾起,雾散后出现一个黑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嘴角还沾着瓜子屑。

“大人明鉴,这不是我吃的!”踏雪急忙辩解,一边偷偷用袖子擦嘴,“是、是那些会飞的花籽自己掉下来的!”

沈砚挑眉,指尖拈起一片瓜子壳:“自己掉下来,还剥得这么整齐?”

踏雪讪笑,连忙转移话题:“大人今日回来得早,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砚瞥了他一眼,不再追究,径直走向一旁的石桌,桌上摊着云安城的地图。

“去查一个人。”沈砚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城西的画师,林墨。他的妻子今日下葬。”

踏雪又丢了一颗瓜子进嘴里,:“他怎么了。”

沈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此刻已恢复温润,但在光线下隐约能看到内部有一丝寒气流转。

“接近他时,寒玉有反应。”沈砚淡淡道,“但他身上没有妖气。”

踏雪若有所思:“寒玉示警却无妖气...”他眨眨眼,“大人要我怎么做?”

“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沈砚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特别是查清楚,他妻子是真的病逝,还是另有隐情。”

“明白。”踏雪点头,转身欲走,又回头补充道,“那什么...守藏书阁的事...”

“看你这次的表现。”沈砚淡淡道。

踏雪咧嘴一笑,身形一晃,又化作黑猫,敏捷地窜上石阶,消失在了出口处。

沈砚独自站在树下,拾起一片瓜子壳,若有所思。

夜色如墨,泼洒在云安城鳞次栉比的屋瓦之上。一轮冷月高悬,为这座沉睡的小城镀上一层清辉,也照亮了飞檐之上两道疾速追逐的身影。

前面逃窜的是一只影妖,形如一团流动的阴影,借夜色与建筑死角灵活窜动,速度极快,不时发出尖锐又得意的嗤笑。它自以为熟悉这城中的每一条巷道,每一片屋瓦。

后面追击的沈砚,则如夜枭般。他并未全力奔驰,墨色官服早已脱下,露出一身利于行动的深青劲装,身形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挺拔利落。他的步伐精准而高效,每一次落点都恰到好处,踏瓦无声,仿佛融入了夜风之中,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锁定着前方那团扭曲的影子。

影妖猛地扎入一片密集的民居区,在狭窄的巷道与复杂的院落间穿梭,企图利用地形甩开追兵。它钻过一道矮墙,潜入一个堆满杂物的后院,缩进一个看似绝路的角落阴影里,屏息凝神,感知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似乎远了。它暗自窃喜,人类终究是愚蠢的…

然而,就在它心神松懈的一刹那,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玩够了么?”

影妖大惊失色,猛地抬头,只见沈砚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墙头,负手而立,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眼神淡漠地俯视着它。他根本未曾被引开,方才的脚步声不过是诱它停下的错觉!

影妖怪叫一声,化作一道黑烟就想从另一侧遁走。

但已然晚了。

沈砚手腕一翻,一道金色的绳索自袖中激射而出,快如闪电,带着低沉的嗡鸣声,精准无比地缠向那团黑烟。那金索看似纤细,却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接触到妖气,瞬间光芒大盛,如灵蛇般缠绕收紧,结成一道繁复的缚印。

“嗷——!”影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迫现出原形——一个干瘦矮小、眼珠乱转的类人生物。金索深深勒入它的皮肉,散发出灼热的气息,让它痛苦地蜷缩在地,所有的妖力在金索的压制下荡然无存。

“大人!饶命!饶命啊!”影妖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小的…小的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我就是偷了点贡品,吓唬了几只路过的野狗…最多,最多就是偷看了几家小娘子沐浴…罪不至死啊大人!”

沈砚轻盈落地,步伐无声,走到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它,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城东李记绸缎庄库房失窃,价值百两的云锦不翼而飞,门窗完好,仅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夜归的王员外在巷口被莫名黑影袭击,昏迷一夜,醒来后身上财物全数消失。” “赵员外家为老母贺寿的赤金寿桃在供桌上消失。”

沈砚的声音平稳清晰,每说一句,影妖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还有今夜,你潜入西城药铺。。。”

影妖彻底僵住,惊恐地看着沈砚,仿佛看到了比妖魔更可怕的存在。它那点小心思、小动作,竟被此人查得一清二楚!

“为何做这些?”沈砚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影妖浑身一颤,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小的…小的也是不得已…最近地下妖城里有人广派任务,完成了就能获得奖赏…灵石、丹药,甚至是…是能精进修为的秘法。小的道行浅薄,只能接些这种小活儿…”

“地下妖城?何人派发任务?”沈砚追问。

“不…不知道具体是谁,”影妖艰难地摇头,“都是通过中间人,层层下发,奖赏也是事后放在指定地点…神秘得很。但奖赏是真的丰厚,很多…很多像小的这样的,都忍不住去接了…”

就在这时,旁边屋顶上一声轻微的“喵呜”响起。一道黑影轻盈跃下,落地时已化作黑衣少年的模样,正是踏雪。他好奇地打量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影妖,又看向沈砚,金色猫眼里闪着光:“大人,得手了?这小黑影溜得可真快,差点跟丢。”

沈砚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目光仍锁定在影妖身上,略一沉吟,对踏雪令道:“即刻押解它回镇妖司复命,将方才所言关于地下妖城和任务奖赏之事详细记录呈报。记住,走暗渠,勿要惊动任何人。”

“是!大人!”踏雪领命,表情严肃起来。

就在此时,那原本萎靡的影妖听到“镇妖司”三字,猛地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沈砚,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变调:“镇、镇妖司?!你……你是镇妖司的沈砚?!”

踏雪闻言,立即抽紧手中绳索,厉声呵斥:“大胆!镇妖司沈特使的名讳,也是你这等妖物能直呼的?走!”

影妖顿时噤若寒蝉,被踏雪利落地提起,如同小鸡般被拎起,再无丝毫反抗之力,只剩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那令妖怪闻风丧胆的镇妖司,不录于明面官牒,专司维系人界与妖界那脆弱而危险的平衡,处理寻常官府无力触及的诡谲之事。而沈砚,乃京中“镇妖司”的特使,此番他奉命调任至这云安城,表面上是接任县丞一职,负责寻常民政刑名,实则是因为镇妖司接到密报,云安城近期妖物活动异常频繁,暗流涌动,需遣得力之人前来坐镇查探。

然而,就在沈砚抵达云安城的第一个月内,此地却像是约好了一般,一日之内竟接连发生了三起蹊跷的失窃案。

先是城东李记绸缎庄报称库房深夜失窃,价值百两的顶级云锦不翼而飞,门窗锁具完好无损,唯有地上留下一滩难以解释的湿冷水渍。接着是王员外报案,称夜归时在暗巷被一道诡影袭击,昏迷一夜,醒来后身边财物尽失,但记忆模糊。临近中午,赵员外家为老母贺寿的赤金寿桃在供桌上消失,小仆坚称瞥见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闪过。

若在平日,这些案子多半会被归为寻常窃案。但沈砚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这些案子发生的时间太过密集,且手法都透着非人的诡异。

他亲自带人前往这几处现场查探。表面上,他是新任县丞,仔细询问笔录,查验门窗;暗地里,就在沈砚凝神探查时,踏雪忽然动了动鼻子,金色猫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趁旁人不注意,极快地扯了一下沈砚的衣袖。

踏雪是只黑猫,对这类擅长潜行匿迹的小妖的气息最为敏感。

沈砚目光微凝,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循着踏雪暗示的方向靠近,他腰间的寒玉终于传来一丝微弱的寒意,印证了踏雪的判断。他并未打草惊蛇,返回衙门后,表面上仍按流程处理公务,暗地里却已通过镇妖司的渠道,命令踏雪根据那丝微弱的气息进行追踪,并布下监视网络。

踏雪的鼻子果然没让人失望,入夜后不久便锁定了那影妖的藏身区域。于是便有了月下屋顶那场无声而迅疾的追逐。那影妖自以为天赋神通,来去无踪,却不知自己早已被嗅觉敏锐的猫妖盯上,更不知追在身后的,是它这类小妖最可怕的噩梦。

沈砚甚至未尽全力,只是如猫戏老鼠般,将其逼入早已预料到的死角,最终一击擒获。他收敛心神,身形微动,便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掠出小院,融入夜色,朝着自己在城东的府邸方向而去。

沈砚回到位于城东的府邸时,已是更深露重。这座宅院是朝廷为他这“新上任县丞”安排的,不算奢华,却清静雅致,高墙深院,正好掩人耳目。

他刚踏上台阶,府门便“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张带着几分稚气和紧张的脸探了出来,见到是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年轻的侍从青竹连忙将门完全打开,侧身让沈砚进来。他是沈砚到云安后,衙门拨来的贴身侍从,手脚勤快,心思单纯,对沈砚这位看似清冷但从不苛待下人的“县丞大人”十分忠心,唯一的缺点便是胆子小了些。

“这么晚了,还没歇息?”沈砚步入庭院,随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在青竹面前,他仅仅是云安县丞。

“小的担心大人,想着等您回来。”青竹亦步亦趋地跟着,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小心地为沈砚照着脚下的路,“灶上一直温着热水,您要不要泡个澡解解乏?或者,小的去给您下碗面?”

“不必忙了。”沈砚淡淡道,目光扫过寂静的庭院,“今日府中可有事?”

“回大人,无事,一切太平。”青竹连忙回答,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兮兮,“就是…就是下午好像听到后墙头有野猫打架,叫得挺凶,蹿过去一道黑影,吓了小的一跳…不过很快就没动静了。”

沈砚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野猫?多半是踏雪那家伙又不安分地溜出去,或者回来时被青竹瞥见了。

“无妨,野猫而已,不必惊慌。”他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大人。”青竹嘴上应着,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显然对那“野猫”心有余悸。

穿过回廊,来到沈砚居住的主院。青竹抢前几步,为沈砚推开房门,点亮屋内的油灯。橘黄色的灯光驱散一室黑暗,映照出简洁却舒适的陈设。

“大人,您真的不用些吃食了吗?”青竹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不用。你也下去歇着吧。”沈砚挥了挥手。

“好,大人您也早点安歇。”青竹恭敬地行了个礼,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沈砚一人。他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清凉的夜风涌入,稍稍吹散了些许疲惫。

首战告捷,擒获一妖,但他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之感。影妖透露的“地下妖城”和“广派任务”的信息,预示着云安城隐藏的麻烦远比一两个小妖作祟要复杂得多。而踏雪押送它回镇妖司,希望能从它嘴里撬出更多关于任务派发者和地下妖城的线索。

还有那个林墨。

沈砚的指尖无意识地叩着窗棂,眸光在夜色中显得越发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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