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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个小瞎子

闻此,陆大锤攥着那人衣襟的手骨节泛青,连着那双眼都似充了血,望着倒真像生了大怒似的。

“小人不知,都怪小人疏忽,陆执事饶命啊!”

抖着身子,现下险些被吓得昏过去,当即就要跪地磕头来着,却被其制止了。

胸前的大掌蓦地一松,这会儿连腰背也有几分塌陷“罢了。”

望了那人一眼,陆大锤知晓此事已经无法转圜,若硬要责罚,还不若想想补救之法。

“你赶紧派宗门人手去支援,务必将人活着带回来。”

若此人当真被嗜血宗的过失弄丢了性命,那他岂非将宗主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让嗜血宗背上视人命如草芥的骂名吗?!

“是是。”

那人应着,遂恭敬着退下了。

京城,国公府。

一道人影自花巷穿过,带着婢女手中的红灯笼也隐隐颤了几分,往那一看却无人,倒像是穿堂风吹过。

小厮攥着木棍的指尖发紧,连着喉间发紧,这会儿连步子也迈得越发小了。

“小小,小公爷,这大半夜的,不若我们回去吧?”

声声规劝着,只现下其面露难色,倒好似冲着身边人抱怨来着。

“去去去!竟给本公爷拖后腿,你要害怕自己回去,别耽误本公爷正事!”

这处寺庙原来为尼姑庵,现下荒废了,今日骑马从这儿过,撞见一美娇娘在此,孤苦无依的,岂不正中他下怀?

“可,可这里杂草丛生,那美娇娘真的还在此地吗?”

那还是白日里见着的人,待到他回去传消息还有一时半刻,且这四处荒芜。

现下更深露重的,不必静耳去听,似能听见狼叫。

试问哪个美娇娘不怕死?

“小,小公爷,此地虽为一介小庙,可到底先前也受过香火供奉,如今惨败,饶是被些山中精怪小妖站去了也不一定啊!”

那小厮说着,腿肚子却打起了颤,现下那破窗被吹的吱呀一声,倒真伏地不起了,只留下半截手指露在袖外。

死死地扣住那灯笼。

“你说看见的美娇娘是妖怪化的?”

“我啐!”

啪一声,那小厮面上遂挨了一拳,现下望着那半张白玉面颊真就肿起来,其迎面用半面掌心抚着,望向前面的太子爷,张唇却不敢呼痛。

只眼巴巴地重新站起身来去跟着了。

默默用粘灰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便挑灯望破庙里走去了。

这小厮说的不错,其先前却是一座尼姑庵,仅从里面供奉的观音大士与罗汉便可辨认得出。

至于那美娇娘吗?

平芜跳上一处房梁,大抵是有一位的,只不过今日下午就早已被其接走了。

现下……

望着那瞻前顾后的主仆两人,一双内褶的桃花眼乌黑,脚步却一点,将自个儿送到那小公爷跟前去了。

伴随黑色的衣摆翻飞,落地如叶落归根。

这招叫做诱敌深入。

“啊!你是谁?!”

素手挽刀,那匕首约莫女子小臂一般长度,现下由着月色照着,倒显得格外亮眼了些。

只见不清人面,这座荒废的尼姑庵四下露着风,是也微风缓缓吹起一角,露出那柔腻的皮肤。

那是个女人,饶他小公爷阅女无数,这回绝对没错。

“知道我是谁吗?敢来刺杀我!”

见此人瘦弱,尤其是那握刀的十指纤细,想来定是个娇弱的,说不定是三脚猫的功夫。

如此念着,他倒也不躲了。

“我可是国公府的小公爷,京城小霸王你听过没有?赵木巳!”

闻此身旁的小厮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其伸出双手几欲阻止他要说的话来着,现下还是被这人抢先了一步。

“完了,全完了。”

哪有人上赶着自报家门,这不是自寻死路?

望见平芜把玩手中的利刃,其面色一白,一屁股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是识相你现在跪下来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唔……”

嘴巴被捂住了,小厮一个劲地砰砰磕头,其眼底泛着泪花,动作却不含糊“求大侠放了我家小公爷,奴才愿意替小公爷死。”

“倒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主儿,我可以不杀你,不过,既有人想用钱买你主子的命,就只好委屈你,替他收尸了。”

唇角微微翘起,平芜持刀就欲上前将此人一剑封喉,这会儿竟连话都懒得啰嗦。

“铮~”

没想到此小霸王竟也有几分本事,如今一手推开身后小厮,上前还能与她对上两招。

平芜却有些意料之外,不过念着如今此人乃是她接的铜牌任务,武功应该不高才对,遂也就专心来应战来了。

一招,十招。

在第五招的时候那赵木巳出剑手法已经极为诡异,她从没见过此种剑法,饶是她仔细去辨,也逐渐占了下风。

“噗嗤~”

那银白色的刀刃直直地插入胸前,平芜身下后退两步。

那人却不停留,反刺剑的位置愈发刁钻,险些将平芜面上的帽围也挑了去。

瞳孔微震,连着望向眼前的人眼神也带着片刻愣神。

他,竟武功在其之上,而且绝非一星半点,今夜若定要强求,必会自伤八百。

如此一番掂量,平芜果断抽身,遂转身离去。

运作轻功,气沉丹田,那身后一道身影却不肯如此放过了,当即亦步亦趋地跟着。

赵木巳伸手扯拽了树中林叶,以其为暗器,御风而行。

叶片本身质地柔软,此刻经其以内里加持,竟如一把逼人的利剑。

“咻!”

平芜面上被刮擦出一道细小的血丝,连着腰背也中了数道,不知那赵木巳使得什么法子,竟能片片几中,且都为要害。

“别再费力了,你的筋脉已经被我切了,若再抢先逃跑,只会变为一个废人!”

来到一处山窍前,平芜应声而立“你到底是不是赵木巳?”

她接的不过是铜牌任务,如何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以叶为剑,如此强大的内力,怎么会是赵木巳?

除非……

眸色微闪,平芜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现下喉间又溢出一抹腥甜,却被其强制压下。

一双眸子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来了。

“我当然是,不过,看你这样子,顶多算是个枉死鬼,这倒也怨不了别人,记住了,下辈子,别再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身后拿出一柄长剑,彼时还在逼近,可平芜倒也没躲。

其站着,衣袂飘飘,身上的衣衫破碎,连着身前也被鲜血晕染出一朵红色的鲜花来,看着倒似破碎不堪,似脆弱的蔷薇。

眼神却没因为赵木巳的话而生了惧意。

“想杀我,你不配。”

一双细嫩的指尖自袖中伸出,其先是用着那帽围上的黑色纱巾擦拭唇边的血迹,后转身跳入那百米高崖。

“你!”

赵木巳一惊,似是没想到她真会自杀。

“谁让你死了!我说了我要亲自杀了你!”

可这下也只留他一人在山顶狂叫,而无人去应答了。

落下山崖,身子有片刻的失重,只看清自己快要落入地面,平芜伸手以刀插入石缝。

刺啦一声,火星四溅。

借力用力,细指攥着刀柄的关节现下泛着青色,连指尖也在颤抖。

望向身下,那地面多有碎石,加之身上却血流不止,欲提做内力,却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若此刻莽然落地恐会遭遇岩石碰撞,可如若不下,明日也会被国公府的人找到,如此还生不如死……

念此,一双桃花眼闪过一抹决绝,平芜伸手将匕首猛地自缝中拔出。

伴随着一阵四肢错位的痛感来袭,眼前黑白交织,真就扭头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夜里,四下里还未点灯,只听见那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那脚步匆匆地,倒像是有几分急切。

“姑娘,你醒了?!”

“你是……”

撑着手臂,自床上坐起,手底摩擦着那床底的布料,是粗糙的。

“我是张翠兰,你唤我一声张婶就行,你是被我家男人救下的,他当时正在那处打猎,见你浑身是血,便将你驮了回来。”

张婶说着,转身去桌面上拿了一碗凉水,转身便坐在了窗边,将其递到了平芜手上。

“原来是张大婶,不知你是在几日前捡到的我?”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现下倒没那么难受了。

“几日前?我算算,我家男人五日上一次山,那天正好是他收网的日子,今日他又去上山去了,哎呀!那你可不就昏迷五日了嘛?”

“五日?”

她竟昏迷了那么久,不过……

眉间一蹙,平芜伸手细细摸了摸身上的伤口,这些细小的伤口已然结痂,只处了胸前那处还有些作痛,现下倒也没什么不适。

想来是那张大婶的丈夫来的及时,不若就是不待天亮,她也早被猛兽啃食。

抿了抿唇,将碗还给张大婶“多谢张大婶,你们的救命之恩。”

平芜掀开被褥就欲下床,准备亲自跪下谢恩,却被身边的人一嘴给堵了回去“姑娘你可别介,现下你伤得这么重,身子还没恢复,怎么能对我们下跪磕头呢?”

“再说了,救你的事也是巧合,我老婆子信佛,你啊,命中应有一劫,我丈夫救了你,也算是我们夫妻两的造化。”

说着,张大婶就将那空碗攥在怀里,半晌站起来,就欲往外走了“你先在这好好休息几日,等身子好利索了再走也不迟,这么久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弄点馒头。”

“谢谢张婶,不过,现下是夜里,你怎么不点灯?”

奇怪了,虽说她知晓百姓不易,可也不至于连一盏油灯也没有。

况现下还是夜里,怎么会……

“啪嗒。”

是碗落地的声音,平芜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儿,就听见那张婶道了一句“造孽哦~”

遂就再没了动静。

平芜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只借着力道缓缓躺下,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那嗓子有点熟悉,正是张婶。

她又回来了。

“那依你说,这姑娘的眼睛是,是好不了了?”

眼睛?什么眼睛,这姑娘难道在说她吗?

“张翠芳,你现在这样拉着我也没用,这姑娘是因着掉下山崖的时候被石头撞到了脑子,现下才导致的眼瞎,这事只能看机缘造化。”

摆了摆手,男人似缓缓叹了口气,半晌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似是那人离开了。

闻此,平芜挥手自面前挥了挥,甚至下床特意摸到了窗户的位置,想借着月光看清自己的手指。

可没有,除了漆黑一片,还是什么都没有。

“张婶。”

声音发紧,现下连一双桃花眼眼眶也红了。

她道之前为什么提到不点灯的时候张婶会摔碎了碗,原来一直是白天,只是她看不见东西,还以为是夜里。

她,羌平芜成了瞎子。

自从得知了自己变成一个小瞎子的事实,平芜除了在夜里偷偷哭过,在人前便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甚至面对张婶夫妻两,还带着笑。

只她不能帮他们干活,连件小忙都帮不上,白吃白喝,这让平芜内心很是过意不去。

遂,待到过了半月,平芜遂也起身同两位恩人告别。

“你真要走?”

闻此,张婶问道,片刻听见隐隐的抽噎声,平芜辨出了方向乃是正前方。

向前走了几步,平芜上前握住了张婶的手“张婶,谢谢你。”

“可是我不能再连累你,上个月隔壁的村子已经被查,再待下去,你们会有生命危险。”

说着,平芜跪地,冲两人行了大礼。

“走吧,好孩子。”

张婶上前亲手扶起了平芜,手里却握了几个铜板。

“这,这我不能要,张伯伯……”

张伯伯是张婶的丈夫,也就是当夜救了平芜的人,平芜不知晓其的姓,遂只好跟着张婶来一同叫张伯伯了。

“接下吧,在外面吃饭住店都要用钱,你既是回家,也该平平安安的才好。”

“是。”

收了银子,平芜将其装在口袋里,那张婶却还将家里上午吃的几个白面馒头塞到平芜手里。

“走吧。”

见此,平芜转身,暗地里也狠狠眨巴了一下眼睛,待到有些干涩了,她才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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