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小领导当然喜欢她，不喜欢能从前领导变成前女友吗？
八方受敌的处境下，还能见缝插针跟她谈一场办公室恋爱，回头想想，漆颐当时应该真的动心起念。
不对——
电光火石间，差不多就在盛柏隽一巴掌呼过去骂那瑞“倒霉玩意儿想啥呢！胡扯白赖赖啥呢”时，胥则其反应过来。
她跟前小领导那段往事，最纯爱那段时间也没跟盛柏隽讲过。
胥则其要面子的，前面才说小孩儿当领导伤自尊，后脚就把伤自尊的罪魁祸首就地正法了，这种事情哪好讲出口。
前小领导骨子里有点老古板，同样把俩人的关系捂得严严实实，公司摄像头360度监控下都没被看出来。
那么，那瑞的火眼金睛在哪儿练的？
那瑞跟漆颐统共才打过几次照面，就能看出前小领导喜欢她喜欢得要死，着急跟漆颐撇清关系。
“什么情况？”
胥则其目光如炬，视线缓缓扫过那瑞，跟盛柏隽隔空一碰，盛总火速转移，变身长臂猿又甩过去一掌。
“给你手机上网冲浪你又浪上了是不是？是不是！”
可惜前后两巴掌都擦着小冠军臂膀落了空。
胥则其震惊地看向那瑞。
小冠军你到底做过什么啊，盛总连“浪”这种字眼都能飙出口？
车内空间算宽敞，小冠军又不是坐着不动等人来打的那一卦，条件反射闪开。
“手机给我。”盛柏隽打不着，更气急败坏，“给我！”
那瑞把剩下的半只包子塞进嘴里，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大屏智能机。
盛柏隽接到手里，不知从哪儿摸出只老年机扔回去。
“从现在开始到你比赛完，就拿这个。小胥，你联系她别微信了，打电话就行。”
“什么情况，有故事？”胥则其好奇地问。
“还特么故事，都特么事故了，一天不看着思想就特么泥石流。”
看得出盛总是真上火了，话从胸腔里喷出来，胸脯起起伏伏，好像下一秒就要从长臂猿化身喷火龙。
胥则其今天吃瓜的心情格外强烈，“展开讲讲呢。”
“给你摊个煎饼吃不吃？还展开……”盛总的手又扬了起来。
“大展鸿图~大师~”
盛总腿上另一只手机忽然唱起口水歌，把她从胥则其的叉子下拯救出来。
盛柏隽看也没看滑动接听，胥则其倒是瞄到了屏幕上的联系人：老龙。
“喂——哎！”
盛柏隽嘴里喊着“龙哥龙哥”，推门下车。
胥则其转身，笑眯眯地看着那瑞。
“能讲么？”
那瑞低头转着九字键老年机，扭扭捏捏，半天憋出一句，“反正我跟你小领导没关系。”还惦记着划分楚河汉界呢。
行吧。
胥则其把这事儿的优先级提了提，找机会得问清楚。
盛柏隽这次电话没打几分钟，满头大汗回来，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走走走回拳馆！有单子！大单！预付的。”
胥则其便又做回专职司机。
到拳馆，看盛总挑兵点将点了**个人，搞不好全员出动，胥则其忙出声提醒盛总，“你给我留个人啊。”
明天硬币录音器就到了，得安排人去贴。
“嘛呢？”盛总眼瞧着被大单冲昏了头脑，把前两天跟她说的事情忘了个干净，“你又要啥人？”
“要手脚麻利，信得过的。”胥则其扫过一排炮娃，凑近盛总，小声说，“登门入室，贴点东西。”
不愧是身在包邮区还苦等了好几天的硬币录音器，开盒里外翻看了一遍，胥则其心说，值了。
照片上看难免失真，实物小巧得多，直径一公分多点两公分不到，跟新版五角硬币差不多，厚度接近一角硬币。
最大的特点高灵敏度录音加远程回传，既可以发送到配套设备，也可以配合专用软件，链接WiFi自动上传音频至预设邮箱或云盘空间。
联网怎么联的，胥则其还没看太明白，说是自动接入网络。
她还没搞懂自动联网的逻辑，估摸是自带热点桥接家中路由器——
但让她心里犯嘀咕的，是这玩意儿居然还有自毁装置。
据说明书上讲，连续输错三次密码，会触发内部自毁机制，释放微量药剂，直接损毁核心芯片，且不可逆。
这玩意儿的受众到底是谁，有关部门也不管管？
见不得光的东西，见不得光的活。
盛柏隽给她留了个非常能见光的人。
石小风。
目前的拳馆第二矮。
因为小冠军还在长个子，体检净身高173.2了。
石小风身高174，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眸若点漆，鬓……就是发型毁了人，稍微捯饬下，进可攻退可守。
往公众场合溜达一圈，不定得有多少摄像头对准她。
盛总，哎，盛总。
都是从哪儿搜来这么多要样有样要身条有身条的奇人异士，胥则其由衷佩服。
盛总不开经纪公司反而开安保公司开拳馆，是不是选错了赛道。
就一点。
石小风多余长了张嘴。
“这玩意儿？这嘛玩意儿？你说得轻巧，就这么一贴？”
石小风左比划右比划，嘴里“咻咻”地配着音，把硬币录音器往胥则其平板上贴。
冷不丁地问：“犯法不？”
“可能，稍微，有点点，擦边？”胥则其底气不足地说，强行转回正题，“你就找个地方给它贴上去，贴口香糖那样贴，过段时间弄完了，它自己就没了，别人看到也就当是桌脚垫。你看，我觉得餐桌就不错。”
胥则其给公寓两个朝向的房间拍了全景照片，拿来给石小风看标记的地方——电视机，床靠背，衣柜，餐边柜，餐桌，哪里方便贴哪里。
石小风没再看平板，抬眼上下打量胥则其，“怪不得跟我们盛总关系好呢，也挺刑的哈。你是不是也……”
“咳！咳——”盛柏隽跟灌了一碗甜汤圆似的，大声咳了几嗓子，“就说能不能干，能干就干，不能干我找别人。”
“找孙丹啊。孙丹多合适。”石小风百无禁忌，“她去，都不用假装去看房，溜门撬锁不是她老本行嘛。”
胥则其眉毛有点痒，挠了挠眉。
炮娃们到底都什么来头，改天必须找盛总问清楚。
“孙丹合适，我找你干嘛？”前四个字盛柏隽压得极低，后半句话嗓门就大起来了。
“我保安证刚拿的，别回头我进去了，给我证吊销了。”石小风说。
“五千。来回打车费另外报销。”胥则其听不下去，一锤子买卖爱做不做，“走不走？”
石小风把五枚硬币录音器收进口袋，“走！”
网约车比胥则其快几分钟到，胥则其到楼上赶紧用小号拉了个【看房群】，在1204忐忑不安地等待了多时，【看房群】终于有了动静。
小风车：「[照片]」
小风车：「814」
胥则其翻了下记录，是漆颐前两天看的那间。
石小风动作快，三刻钟看了五间空房，统统都贴到了餐桌下。
一圈看完，石小风还特地回了前两间去的814和709，测试效果。
一旦房间有人进来，触发声控，胥则其手机和电脑上都能收到提醒，可以选择录音或者直接收听。
305、814、709、1008、1113。
希望的曙光终于在软件的5个点上若隐若现，胥则其很是开心，喊石小风回拳馆吃夜宵。
石小风婉拒了，说有别的活，直接去赶下一场。
胥则其带上装了监听APP的备用机，和那瑞直奔拳馆。
前小领导周六过来，她不能给人一铺烂摊子，盛总的打算、炮娃人员构成她得先摸排清楚。
关键是还要考虑盛柏隽的想法，别她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有啥想法，现在大环境这么差，有单子接单子，没单子开拓业务。”
盛柏隽也不愿意去外面吃，喊王大厨开火烧饭，跟胥则其去楼上办公室。
“人嘛，想在拳馆就在拳馆接学员教练拳，想去外面跑就去接单子。什么目标不目标的，先养活自己吧。”
“你都听她们自己安排？”胥则其额角青筋一跳。
“不然呢？”盛柏隽抠着印泥，反问一句，“真有本事的，她想走自己走呗。”
十有**说的是石小风。
胥则其到的时候，盛柏隽正好在门口，没看到石小风，脸顿时拉老长。
石小风是胥则其目前看下来，除了快言快语，相对来说干活挺麻利的一个炮娃。
重要的是，骨相好，炮娃门面担当，搞团播她一定得在C位。
但胥则其对石小风的好感，归根结底来源于石小风对盛柏隽的忠诚。
光听她劝盛总关张大吉那一席话，是在为盛总着想。
“小风心思重得很。”盛柏隽反倒对石小风颇有微词，“她自己拍视频搞直播，粉丝也有小一万了，就觉得自己早晚成大网红，不乐意带大家玩。”
胥则其遗憾地把石小风拖出C位，放进候选名单。
“那瑞呢？”胥则其问，“打完最后一场青少年武术大赛，后面有没有读书深造的想法？”
“哟，怎么说？”盛柏隽嘿嘿笑，“胥总打算带我们小冠军一起发达？”
胥则其双手抱胸不说话。
“有啥啊扭扭捏捏的，想知道什么你自己问她呗。是问不出来还是问不出口？”
“你手下的人，我得先过你这一道啊。”胥则其问，“她到底怎么来你这儿的？家里人不管吗？是在你这儿歇脚还是有可能长期跟你干？”
“就烦你这讲究劲儿。”盛柏隽不咸不淡地啧了声，撂下印泥盒，扯着嗓子喊，“那瑞，那瑞！”
那瑞进来了。
“你胥总好奇你是怎么到我这里的，是我跟她讲还是你跟她讲？”
那瑞“啊”一声，看看盛柏隽，接着看向胥则其，神色中透出惶惑。
胥则其心说盛总这话说的，净吓唬孩子呢。
面上却也一派严肃认真，并不解释。
“我……把人胳膊折了，投奔大隽的。”那瑞声音细若蚊蚋。
“大点儿声！”盛柏隽脖子上青筋都快冒出来了，“咋着，你胥总还能吃了你。”
胥总不吃小孩儿，盛总这架势吃不吃小孩就很难讲了。
但小孩能不能老老实实被盛总吃掉，也很难讲。
话进胥则其耳朵，拐了一道，她才反应过来，“啊？故意伤人？”
“不是。”
盛柏隽从椅子底下拉出半提啤酒，开了一罐给胥则其，胥则其敬谢不敏，她仰头灌了半罐。
“今儿反正你在，咱把话说清楚。”
简而言之，那瑞去年跟一个比她大十六岁的姐姐网恋，聊了大半年，兴冲冲千里奔现，结果发现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跟她聊了那么久，早就聊透彻了，到现场哄着骗着把她骗去一个出租屋。
“她就把人胳膊折了。”盛柏隽说。
“不是，等一下？”胥则其大脑超负荷运转了，莫名地有点听不懂人话，“倒回去倒回去，网恋，十六岁，姐姐？”
“那个老鳖男骗她的，结果就是个他爹的老鳖男。装女的骗小孩。”盛柏隽拍着大腿说，“这有啥听不懂？”
胥则其：“……”
重点是结果吗盛总？
重点是结出果子的种子啊！
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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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八方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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