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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栖复惊

锦儿望见归梦,面露喜色,快走几步上前握住她手,上下打量:“姊姊,还好你无事!你走之后,我与阿爹越想越难安心,便又去了府衙。新任的太守大人很是仁义,立刻带着我们赶来了!”

新任寻阳太守?

归梦朝后看去,一人头戴皂纱官帽,身着朱色官服,正翻身下马含笑朝她走来。面貌清癯,高高瘦瘦,却是旧时相识。

“陶大人?怎地是你?”归梦讶然道。

上次见陶靖还是那夜在寻阳太守府中,不想他如今已从主簿升作太守了。

陶靖笑道:“托岑姑娘的福,在下甫一上任便要为寻阳除一祸害了。”说着手一挥,身后数名官兵押着两个人上前。

一老一少均被五花大绑,正是灰头土脸的杨家父子。

陶靖见归梦惊讶,笑着解释道:“锦儿姑娘去官府求救,说是杨家恶少强取豪夺,你挺身而出替她出嫁。说来也是巧了,我们赶来此处的路上,恰好遇上杨家父子出逃。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祖遐在旁悠悠道:“哦?陶大人为了区区一名女子便如此大费周章,要出动这般多的人马么?”

归梦听着有些刺耳,侧目横他一眼,不满道:“女子怎么了?”

祖遐并不与她争辩,只盯着陶靖。

“敢问阁下是……”陶靖见祖遐站在归梦身旁,龙行虎步器宇不凡,虽不知姓名也先恭敬见了一礼。

祖遐随口答了。

不料陶靖听了竟是肃然起敬,惊叹道:“从前便听闻有位少年英雄,孤身率军戍守豫州抗击羯族,击退羯族几次入侵。在下久仰祖兄大名 !今日得见高贤,实是大慰平生!”说着激动地拉住祖遐的手竟不舍得放开。

归梦见陶靖对祖遐如此敬佩,也分外诧异。想是往日她在闺阁之中,对军国大事并不了解。她竟不知,祖遐居然如此受世人爱戴敬仰。

这陶靖明明比祖遐还年长几岁,却姿态甚低,毫无架子,足见是真情流露。

又听陶靖满心佩服道:“方才祖兄所料不错!其实小弟早已接到线报,杨家父子在这荒年囤积谷米,此番我正愁找不着他们贮藏粮食之处。如今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得来全不费功夫。”

祖遐道:“杨府之中所余财物你可尽数归公,谷米或送去荆州前线作为军资,或拿去赈济流民。”

“是,如此甚好,便照祖兄说得办。”陶靖如得圣旨般领着手下去了。

不多时,杨府的打手便被押解出来,库房之中的财宝也由官兵装车拉走,足足装了三辆牛车还犹有剩余。

夜深如墨,雨后寒意侵人。

归梦回望夜色中这座大宅,朱门巨楹,飞檐蔽天,高墙之上数十个暗淡无光的彩绸灯笼在风中摇曳,有些淡淡凄凉。

高楼大厦一夜之间就此倾覆。

她忍不住问陶靖:“那些丫鬟家丁如何处置?”

“有罪论罪,无罪释放。若有能检举杨家父子的罪行的,从宽处置。”

杨府诸事处理妥当,陶靖整好人马,对祖遐道:“不知祖兄现在寻阳何处落脚?可愿纡尊到舍下盘桓几日?小弟也可略尽地主之谊。”

祖遐抿嘴不语,眼光却投向归梦。

陶靖极擅察言观色,立刻转向归梦道:“岑姑娘放心,令兄昨日已启程回建康去了。”

归梦喜道:“当真?”

“是,他临时接到都城传信,似是有什么急事。临行前他托我留意你的行踪……”陶靖笑道:“岑姑娘不如也来府中住下,左右那宅邸大得很,房间大都空置了。”

表兄返回建康,倒是个好消息。只是……表兄虽不在,却又来了祖遐这尊大佛。

锦儿瞧出归梦犹豫,拉着她小声道:“姊姊,还是去我家住吧……”

归梦想也不想,点点头应承了。

她向陶靖告辞,方走了两步,忽地又回头警惕地瞧了瞧祖遐。

二人目光一撞。她心虚地转过头,他应当不会再跟着她了吧?

正想着,面前递来一把匕首,祖遐似笑非笑:“还你,这把匕首切金断玉。小心别伤了自己。”

这人,还个匕首还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归梦不敢看他的眼神,更猜不透他的心思,唯有匆匆接过,携着锦儿上了马车。

杨家父子俱已下入牢中,择日审问罪行,轻则流放重则斩首。有陶靖这个廉洁公正的太守在寻阳,一方百姓总算能回归安宁了。

花家卧房中,锦儿星眸湿润,紧紧拉着归梦的手喜极而泣:“姊姊,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好像就又重新活过来了。如今这噩梦总算过去了,我以后再也不用怕了!”

归梦笑道:“是,不仅不用怕,还可以过好日子了!”说着如同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件又一件金银珠宝。

莹白圆润的明珠串、大如鹅卵的鸽血红宝石、通透沁水的翡翠玉镯、触手生温纯白无瑕的羊脂玉壁……任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可惜当时她拿得匆忙,怀中塞得鼓鼓囊囊也实在沉重,现下想来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再多拿一些。

锦儿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珠宝首饰,看着这些灿然生辉光华夺目的宝贝堆放在她狭小简陋的床上,有种不真实之感。

“这……这些……”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一摸,又缩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归梦。

归梦随手拿起一个玉镯套在她皓腕上,笑道:“这些都是从杨家库房拿的。这对父子作恶多端,这些不义之财理应用之于民。你就安心收着,有了这些,你和你阿爹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了。”

归梦正视着她道:“你日后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或是想穿漂亮的衣裙,尽可买来……”她话并不说尽,她知道锦儿会懂。

曾经锦儿因为一件漂亮衣裳遭人诱骗失去了清白,这是日后拥有了无数件漂亮衣裙也并不能完全弥合的伤痛。

可是有了这些钱财,从此她活着再不必看人脸色,不必为了一点点的欲念而失去尊严。

锦儿无言,只紧紧抱住归梦,泪水如断线珠子,沾湿了衣襟。

翌日清晨用过早饭,归梦便向锦儿与花老汉辞行。父女二人再三挽留,归梦却是去意已决。

已然耽搁了不少时日,还不知明铮现下如何了。

前一晚,锦儿见归梦行装单薄,连夜又将自己的两件布裙改成男子的衣袍样式叠好让她带上。

归梦走出花家,摸了摸包袱,发觉鼓鼓囊囊,原来锦儿又偷偷朝她行囊里多塞了两锭金银。

花老汉领着归梦穿过大街,经过一家药铺时,归梦忽地心念一动。

“老丈,你在此等我一等,我去去便回。”

归梦走进药铺,店里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旁磨药,忙得不可开交,见有人走进,头也不抬地问道:“买药吗?”

归梦不见有大夫坐诊,奇道:“大夫呢?”

“大夫有事出门了,还未回来。你是什么症候,也可和我说说。”伙计一边答话,一边手上毫不停歇。

半晌听不见归梦说话,忍不住抬头催问一遍。

归梦打量着药铺 ,忽见柜台一角放着一个医箱,嘴角含笑道:“麻烦你给我配一些跌打的红白伤药,还有清热止痛的,可治伤寒之症的寻常草药,多配一些。”说着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柜上。

她趁伙计转身取药配药,偷偷拿过医箱,打开一瞧,果真是大夫随身携带的医箱,里头银针、小刀、跌打酒、绷带一应俱全。

“你的药。”伙计转身将包好的药包递来,见归梦正在翻看医箱,大声道:“喂,你干什么?”

归梦合上箱子,笑笑:“这个箱子多少钱,我买了。”

“这是我店中大夫出门看诊要用的,不卖。”伙计奇怪地瞧她一眼,将药包朝柜上一放,自去忙活不再理她。

归梦不依,又掏出一锭白银:“这箱中也就这卷银针值得几个钱。这锭银子足够去铁匠铺再打五套银针了。你就卖与我,如何?”

那伙计看也不看银子一眼,嗤笑道:“你既有银子不会自己去铁匠铺打一套银针吗?我正忙着,没空与你掰扯!”

归梦讨了个没趣,嘟囔道:“我若有时间去打一套,还用得着来买你这现成的?”她将银子与药包放入包裹,转身抬脚出门,却正撞上一名苍髯老者。

老者一身布袍褴褛,风尘仆仆却是红光满面,似是远游归来。他一进药铺便喊:“徒弟,为师回来了!”

归梦心道:莫非他就是大夫?当下驻足稍待。

此去荆州一路还不知会遇上多少事,若无药石针砭,恐怕举步维艰。

伙计欢喜地接过老者身上包袱,又看了归梦一眼,怪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归梦扁扁嘴,假意转身却停在门口听他二人谈话。

那老者兴致勃勃地与徒弟说话:“此次为师去三清山上待了数月,悟出不少心得……”他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得意道:“这瓶金丹乃是此次新炼成的,能调和五脏,固本回元。倘有性命危急的病患,便给他服上一粒……”

那伙计低头应了一声接过。

那老者察觉他神色有异,问道:“怎地?”

伙计挠挠头,忍不住道:“师傅,早就没有病人愿意来咱们这问诊了。您先时炼就的那些丹药,也都不曾卖出……”

老者诧异地看了看店内,问道:“那你方才在忙些什么?”

“那是其他药铺药材紧缺,托我帮忙配些药。”

那伙计鼻尖轻嗅,忽闻到内间传来焦味,哀呼一声:“我的药!”匆匆奔入内间,不多时,垂着头转了出来。

那老者叹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凡药三分毒,看病莫如强身。药食本同源,素日多保养,远胜过汤药不离口。至于这丹药……”他从徒弟手中重又将装着丹药的瓷瓶拿了回来,重重叹了口气。

归梦听得分明,原来这老者信奉道家养生之道,嗜好炼丹,可惜世人多半是生了重病才来就医,也只信赖现熬汤药。

归梦本也自郭朴师傅那习得一些皮毛医术,方才听这老者的理论竟与师傅往日所说的医道相合,不觉暗暗点头,当下踏步进来,笑道:“不知这位老先生的丹药可否卖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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