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前夕,江临岫体内旧伤骤然发作!黑袍人留在他经脉中的灵气已近乎枯竭,原本平静的内息瞬间变得狂暴不堪,在经脉中疯狂冲撞肆虐。冷汗迅速浸透了他的内衫,额角青筋隐现。他不得不强运功力进行压制。天已泛白,江临岫擦干嘴角血迹运轻功前往湄月崖,所幸相距不远。
月夜他踏上湄月崖。
崖顶之上,那袭黑袍已静候多时,在飒飒秋风中衣袂翻飞,宛若融入了夜色。未等来得及走过去道谢,江临岫便感到整座湄月崖的灵气汹涌而至,与倾泻而下的月华精粹交融,将他笼罩其中。
他即刻盘膝而坐,引导那澎湃如潮的灵流冲刷四肢百骸,滋养干涸的经脉,修复沉寂的内伤。一夜过去,经脉的修复程度远超想象,晨曦的崖顶早已空无一人,仿佛那黑袍人从未出现过,未留下只言片语。
江临岫只得先行返回临山居。脚刚踏进院门,小满就凑了上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
“先生,您昨夜偷偷摸摸的,是去做什么大事啦?该不会是……去私会哪家的仙子了吧?”
江临岫瞥了他一眼,顺手用指节轻叩了一下额头:“整日里尽想些不着调的事。我是去湄月崖,修炼大道。”
“修炼?”小满揉着额头,撇嘴道,“那怎么身上还沾着草叶,莫非是在崖顶打滚修炼的?”
江临岫面不改色:“此乃‘接地通天’之法,玄奥非常,说了你也不懂。”
小满“噗嗤”一笑,煞有介事地点头:“懂懂懂,就是师父您半夜去山崖上打坐,还不小心睡着了,对吧?”
“就你机灵。”江临岫终是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去,把昨日晒的草药收了。再贫嘴,今日的《百草谱》便多抄十遍。”
接下来的几日,蔚菁的伤日益好转,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只是他额间的混元瞳印记,在情绪激动或运功时会微微发光,显得格外醒目。江临岫深知此瞳非同小可,再三叮嘱净心,非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绝不可轻易动用乃至显露,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蔚菁经历了生死追杀,对江临岫的话深信不疑,郑重答应下来。在养伤的日子,他乖巧懂事,常常帮小满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也让这原本只有两人的临山居多了几分少年的生气。
一日,蔚菁在帮江临岫整理药材时,注意到江临岫偶尔会按揉心口,眉宇间闪过一丝隐痛,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先生,您的医术这么高明,是不是以前受过很重的伤。”
江临岫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望向窗外悠远的天空,目光中掠过一丝追忆,随即化为平和。他并未直接回答净心的问题,而是温和地说道:“在我的师门有个藏书阁,弟子们都可以取阅,除了医书,我还看过魂术、阵法、蛊瘴的书。不过,数月前确实受了重伤,被人搭救才侥幸活下来。”
“被人搭救?” 蔚菁眨了眨眼。
“嗯。” 江临岫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有一位神秘友人为我修复经脉。”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位友人行事颇为低调隐秘,每次到来,我皆未见其容。故而至今,我竟未知其真实样貌,甚至连其名讳亦不知晓。” 说到此处,他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信任,“然而,虽未见其面,我却引为可托付生死的挚交。”
蔚菁一脸似懂非懂:“就像我师姐那样。”
蔚菁的到来,虽为临山居增添了活力,却也无疑带来了外界的纷扰与风波。江临岫开始更敏锐地察觉到小镇周边气氛的微妙变化。茶肆酒馆中,往来行旅间,关于武林人士离奇失踪的流言渐渐增多,而且细节愈发清晰,不再只是空穴来风。诸如某派高手于何时何地见过,随后便音讯全无;或者某个小帮派一夜之间人去楼空,现场只留下打斗痕迹却无尸首之类的传闻,开始甚嚣尘上。
一丝不安的阴影,悄然笼罩上江临岫的心头。他隐隐觉得,这些流言或许并非空穴来风,而蔚菁的出现,可能只是一个开始。这片宁静之地,恐怕也无法置身于风雨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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