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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劝你如实交代

说起这刘家,这户人家的发家史也是一桩奇谈 。

早年刘全富不过就是桥洞下支摊的江湖药贩,不懂什么医理,坑蒙拐骗倒是一把老手,靠卖些掺了草木灰的“神药”勉强维持个温饱。

谁曾想七年前不知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发了笔横财,大赚一笔后迅速起家,如今倒成了洛川城中首屈一指的商贾,这花涧坊的东家便是他儿子刘拥。

至于为什么跟林枝意过不去,就跟这花涧坊有关了,还不是她酿的浮生醉近来风头太盛,硬生生撬走花涧坊不少酒客。

眼看着璇玑阁的生意就要越过他去,刘拥便总想搞些事坏了这璇玑阁的名声。

之前听春芳姐提起几句,曾细数过他做的那些肮脏事,这璇玑阁的原主八成也是被刘拥逼的走投无路才远走他乡,林枝意正暗叹着天道好轮回呢。

前日,刘全富竟跑来璇玑阁闹事,口口声声说她的药方毒死了亲生儿子!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死死钳住她的胳膊,她一边拧着身体用力挣脱,一边用指尖悄悄扣着藏在袖管里的锦囊。

“慢着——”一道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廊下的灯笼被风卷得晃悠,里头的烛芯忽明忽暗地发出微弱的虚光,暗处的男子看不清样貌。

他忽地从檐上一跃而下,玄色劲装扫过瓦片带下几粒碎砾,稳稳挡在林枝意的身前。

斗笠斜扣在他头上,看不清脸却给人无形的压迫感,连家丁们攥着拳头的指节都下意识松了松。

“哪来的野小子想英雄救美?”一个胆子稍大些梗着脖子叫嚣道:“劝你趁早滚蛋一边呆着去!”

林枝意手上的力道一松,袖口的指尖蜷了蜷,将已触及边缘的药囊缩回袖中。

冷眼打量着面前男子的背影,暮色顺着肩线把影子拉的修长,腰间悬着的长剑扣在剑鞘中,剑鞘末端一抹血红入眼,是他的剑鞘盘扣上镶缀的红宝石。

这剑鞘上的盘扣!

林枝意霎时间呼吸一滞,犹如一双手紧扼住了她的喉管般呼吸不能,脸色顺得煞白。

此人是谁?她这时只想赶紧脱身,问清此人的身份。可若他是那些人做局派来的,她岂非自投罗网?

但那盘扣是如今仅剩的线索...若是不调查一番,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也不容她多加考虑,双方已然交手。

家丁们拿着棍棒,一拥而上犹如饿虎扑食一般,而那人仍稳稳立于原地,手中并未持任何武器,好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

刚出言嘲讽的家丁拿着木棍直冲男人头部敲去,只见他一个闪身避开,顺势抓过那人的手臂轻轻一拧,只听骨头咔嚓一声,他再一记直拳打向那人胸口,逼得其连连后退。

顺势他又侧身提膝,击向旁边另一人的腹部,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家丁头子见事不妙,从腰腹处抽出一把短柄弯刀,想要背后偷袭,看架势今日他也是非要把人带回去。

刺眼的刀芒盖住了林枝意眼中赤色的琉光,似要将其吞没。

银色的刀刃从男人背后刺入肩胛骨,他眼中闪过一抹阴鹜却又转瞬即逝,吃痛的“嘶”了一声。

家丁们想要一拥而上擒住男人,只留下个瘦弱的拽着林枝意,她深吸一口气,衣袖猛地一甩,掷出药囊,这才挣开了家丁的钳制,她马上用另一边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顿时,小巷中紫气飞溅,除了林枝意外的几人都猝不及防地吸入了迷烟,他们先是一阵剧烈咳嗽,随即都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横七竖八地躺在巷中。

她捂住鼻子刚打算先溜走再说,一只大手紧拽着她的裤管,男人眼神迷离地幽幽开口道:“林郎中,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说罢直接昏了过去。

林枝意提了提膝,想挣开他紧攥裤腿的手。她何须别人来救,本就可以轻松脱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远处巷口,传来打更人有节奏的梆子声。

“这...这...是发生何事了?天老爷!这光天化日的...!”

打更人手中的梆子“铛”的一声落地,他被眼前横在巷中的几人吓了一哆嗦,扔下个破锣,战战兢兢地转身,一个踉跄,又迅速稳住身形慌不择路地向亮处跑去,嘴里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小巷间楼墙重叠,皎皎月影透过碎缝,漏下几缕微光,映照出林枝意隐匿在暗处的半张侧脸。

她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汗湿了她鬓角的碎发,她手臂吃力地撑着男人忽然沉重的身躯。

罢了,先将他带回璇玑阁,若是真有蹊跷,她定要将他毒得肠穿肚烂不可。

林枝意费了些力气才将他驮回璇玑阁后院的厢房中,将他扔到榻上的那一刻,她瞬间感到如释重负,双肩猛地后仰,舒展了下筋骨。

她一屁股坐到木凳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就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了。

稍歇片刻,她揉了揉酸涩的手臂,从桌上拿起柴盒,“刺啦”一声点燃烛芯,暖色烛火的照耀下林枝意才看清男人的样貌。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淡色的薄唇紧抿着,眉头微蹙,细长的睫毛在如玉般的脸庞上投下些许阴影。

男人虽穿着普通的粗质劲装,但剑鞘上的宝石绝非凡品,这个盘扣的编织手艺又与她妆匣中的那个过于相似,像是同个工匠所做。

林枝意唇角微抿,眼神在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她慢慢拿出木箱里的醋瓶洗净双手后,动作轻缓地解开男子粘血的剑带扣,仔细查看这枚织金缠绕的盘扣,应该是与她的一样,都是出自诰金通元剑坊的手艺,只有他家能做得出这类双色硬花的盘结。

她小心地将它置于一旁的梨花木凳上。思斟片刻后,她弯下身瞧了床上依旧紧闭着双眸的男人一眼,拎起桌上的药箱,轻轻阖上房门,烛火摇曳下,床上的男人睫毛微微颤动。

林枝意踏进前院小声吩咐着正准备将草药入酒的少年:“空青,拿点筋骨草和麻布去给后院第三间厢房的人包扎一下。”

空青没有片刻迟疑地道:“是!师父。”他放下手上装草药的竹筐,转身进了药库,拿着药盘就奔去后院了。

春芳姐正巧从前院走来,望着空青匆忙的背影,满脸疑惑地问道:“枝意啊,这孩子匆匆忙忙地去做甚了?”

林枝意担心春芳姐会对来路不明的人有所顾虑,故意撇开话题,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春芳姐,今日璇玑阁怎么这么冷清啊?平常的那些老客呢?”

春芳姐一听,扇着圆扇坐到石凳上,没好气地说道:“一群好色的,都去隔壁花坊看新来的那个苏柔儿了呀!”

她伸手抚着脸上的细纹,继续道:“咱这就我一个半老徐娘,一个半大丫头在前头揽客,就算这酒再好喝,哪有人家婀娜多姿的舞蹈下酒呀。”

林枝意坐在石凳上,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心中暗道原来刚刚的喧闹声是花涧坊传来的,她还以为今天诸事不宜起码璇玑阁生意兴隆呢。

她嘿嘿一笑,说道:“那改日咱俩也偷偷去瞧瞧个热闹!”

她刚准备抬脚开溜就被春芳姐一把拽住问道:“从实招来,你又憋了什么坏事?你一心虚便是这个表情!”

几番盘问下,林枝意实在是拗不过她,就将刚刚今日所发生之事全都告诉了她。

春芳姐担忧地看着林枝意道:“这刘全富真是欺人太甚,明日我就偷偷找几个泼皮无赖去他府前闹事。”

她看了眼后院亮着的厢房,接着说道:“还有后院那男人来历不明实在危险,万一暴露你的身份,不若你就将他关在厢房中,待他伤养好了让空青用马车直接丢出城去!”

林枝意表情微微一怔,没想到春芳姐也有如此决绝的一面,想必都是为她着想。这璇玑阁中的几人虽只有春芳姐知道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但其他人也都是她救治或收留的苦命人虽知道她东家的身份却从未传出去半分,如今那男人就在后院中,她定是要处理好这事,不能给璇玑阁众人带来任何麻烦。

林枝意道:“不可,他应该观察许久了,知道我住在这,还是会找回来的,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跟他谈判,若是不能只好...”

她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这些年她虽一直迫切地知晓真相,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算得上是问心无愧。

春芳姐走到她背后,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肩上的手微微颤动但是她仍然语气镇定地说:“枝意,春芳姐年纪也大了,你若是...”

林枝意听言转头看着她,鼻子微微一酸,眼眸湿润地眨了眨,轻拍着肩上的手喃喃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空青的进门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上前禀报道:“师父,那公子已经苏醒过来了,肩上的伤没伤到筋脉已经无碍了。”

林枝意前两日也只叫空青去给男人换药,她忙着改良蛇缠藤呢,上回看来药效还差些火候。

直到第三日,天刚蒙蒙亮,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小巷,璇玑阁的烟筒冒出屡屡白烟。

林枝意到后厨取了些吃食,拎着食盒快步走去了后院厢房,先是靠在窗檐上听了听,没什么动静,才抬手敲了敲屋门。

里面的人似是还没转醒,好一会才弱弱地开口搭了声。

“请进。”

林枝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推开屋门,迈步走了进去。今日她穿了袭缥碧色的儒衫,衬的她面庞白皙,一双杏眼下高挑的鼻梁倒是给这个偏秀气的脸庞添了几分英气。

水白绦带垂挂在腰两侧,随着她的走动悠悠晃着。她将食盒轻轻放在梨花木桌上,抬手打开木盖端出了碗清淡的粥食和几个爽口小菜。

她抬头望向床榻上的男人,刚准备开口问些什么。

却发现男人的双眸正注视着她,他的眼底笼罩着一抹暗色,带着些许探究,像只夜栖在湖中的鹤,沉默地守着猎物。

半响,只见他微微撑起身子,额前几缕碎发随着动作搭到眉间,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

这位璇玑阁中酿出浮生醉的江湖郎中,倒是出乎迟知许的意料,他本以为是个腰间别着酒壶,爱谈天说地的老汉。如今得见,没想到竟是个身量纤纤的俊秀青年。

他淡色薄唇微微张开,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虚弱地开口道:“多谢林郎中搭救,在下迟知许。”说完,假模假样咳了两声。

林枝意半个身子探出门槛瞧了眼外头,璇玑阁的其他人都被她支开了。

她轻轻合上房门,指尖轻搭门闩,“啪塔”一声。

她背对着竹纸透进的幽光轻轻倚在门框上。

她并不打算与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迟公子,昨日找我何事?”

林枝意岂能不知他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迷晕他的蛇缠藤,起效虽极快,但也只需清水拂面便能即可清醒。

男人见她这般态度,言辞恳切地道:“实不相瞒,迟某自幼习武,此番前来是想在此璇玑阁谋个差事。”

他低低垂眸,说到习武时目光落在掌心层层厚重的茧子上,似是在追忆过往。

林枝意凝神一听,嘴角微勾带上了一抹嘲讽。混口饭吃?!这男人张口便是如此拙劣的谎言,当她是懵懂无知的七岁孩童吗?

“打住迟公子,我劝你实话实说!”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拿起边桌上的剑鞘,脸上的笑意被冷冽取代,声音低沉地道:“说句难听,林某,并不吃您这一套,装可怜对我,可没用!”

“我林何虽出生乡野,见识不多,但也识得此配饰的珍贵,您就算不是个什么王公贵族,此物也断不会是一寻常百姓能用的。”

林枝意抬眼紧盯着他,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地接着说道:“迟公子撒个这么漏洞百出的谎,究竟是瞧不起林某呢?亦或是试探林某吗?”

屋外,船夫哼着些婉婉小调,尾音上挑带起些河畔的沙砾。乌篷船划过雕栏经过窗口,船桨敲到岸边。

“哒、哒、哒。”

林枝意的脚轻轻点着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等着他给出解释。

迟知许脸上倒也没有些许被揭穿的尴尬,神色坦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剑鞘,慢慢地用指腹擦了擦上面凝固的血迹,淡淡的腥味中杂糅了些梨花香。

这味道,在昨日的小巷中也曾若有若无的飘散过。

片刻后,迟知许抬眼,缓缓地道:“林郎中,并非在下有意隐瞒,实在有不得已苦衷,需要一个假身份留在此处。”

林枝意嗤笑一声,淡漠地回应道:“我为何要帮你?迟公子先好好养伤吧,林某这暂时不缺伙计!”

迟知许却坐起身来,扯了扯束口的衣袖,拈了拈指腹上血污,一字一句地道:“慢着!林郎中可知还魂草?”

此人?竟知她暗中求购还魂草之事!此事就连璇玑阁众人面前她也从未提起,无人可知。

她强装镇定地打开门闩,目光冷峻地转头甄字酌句说道:“林某不知此药材,迟公子莫怪!”说罢便干脆利落地跨出了房门。

迟知许打量着她离去的背影,思量片刻,缓缓合上眼睛靠在床栏上。

“是药吗?”

林枝意心有余悸地快步走进前院,一脸凝重,院中的几人见她脸色异常纷纷放下手上的活围了过来。

都开口道:“怎么了东家(师父)?”

林枝意缓了缓心神眉头一皱却也不知什么能说,说些什么,几人面面相觑。

“都先回去干活吧!”春芳姐先开了口,催促着几人继续去做事。

林枝意忽想起昨日只有空青接触过男人,她倒也不是怀疑这孩子,只是想问问他是否发现男人的古怪之处?“空青,你等等。”她抬手拦下少年,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急切。

她将空青带到院子的角落里,细声问:“昨日那个公子,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空青眨巴眨巴眼,努力回忆着:“倒也没…什么古怪的...?”

林枝意道:“明日为师去换药,顺便检查下你的长进!”

次日夜间,河边的窗格被风吹的“咔咔”作响,璇玑阁中虽不比往昔热闹,但仍有些老客在前院举杯畅饮,兴致盎然地对饮作诗。

林枝意端着药盘,径直来到后院厢房,一掌拍开了后院厢房的门。

迟知许应是口渴,正准备爬起身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见来人是她,又想起自己应当是虚弱的,所以又躺了回去。

“嗒”的一声,林枝意把药盘重重地扣在桌上。

“躺好,换药!”林枝意语气不善。

迟知许心中愕然,昨日她那般决绝的,今日莫不是要拿他练刀?

犹豫片刻,为了留下他还是抬手解开里衣的扣子露出肩膀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平躺在床上,顿了顿,开口道:“麻烦林郎中了。”

林枝意拿起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了脏污的细布,不得不说,苏木这小子的包扎技术有所长进呀。

她瞟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迟知许,掀了掀他衣服一角,瞥见了在他腰侧另一处早已结痂的刺痕,心中盘算了下要如何才能让他开口。

她伸手拿过一个绿色的药囊倒出些草药,浸湿后轻轻敷在他创口。

林枝意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起身,站在他身后为他缠上细布。缠绕时难免有些不小心地触碰,见他面色如常,她悄悄地将指尖挪到了那处疤痕上。

“林郎中,还要摸多久”迟知许回头不解的看着林枝意。

林枝意这才回神,发现自己手一直搭在人家腰上,迅速缩回手,挠了挠后颈,尴尬地说“抱歉,走神了!”又意识到她为啥要心虚。

迟知许表情也有些古怪,起身披上外衣,坐到桌前拎起茶壶斟了杯茶。

“咳…咳…”许是口渴许久,最后一口喝的太急反倒呛着了,他缓了缓神见林枝意还杵在原地,问道:“林郎中,还有事?”

林枝意吸了口气,屏声静气道“迟公子,想留在这也可以?”她站起身来走到桌前给他又重新斟了杯茶“不过林某胆小,你得告诉我为何要留在这?”

“为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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