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染眼前一黑,陷入泥沼。
躯体无尽的下坠,出生以来经历过的事件画面重现,随后被飞虫吃掉。
直到回溯八岁阶段,一张女人的脸出现,看着那些黑雾向她奔袭而去。
廖染急着睁开眼大叫:“不要!”
他坐起身,四周床帘的帷幔收起,落地窗外阳光炽热耀眼,原木色家具整齐排列,角落花架上盛放着数不清的盆景,各种品类的花卉散发着自然的清香。
舒适的起居室,巧思装饰显示主人对生活品质把控恰到好处。
房门被推开,这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大功告成,白棘抚着他的脸颊,用手指梳顺他耳侧柔软的头发:“我是你老公,白棘。”
这么陌生的称谓,廖染皱眉,低头查看自己胸前一马平川,他是个男人。
白棘把准备好证件放在他的腿上:“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在希腊教堂宣誓礼成。”
廖染低头,拇指在他名字上摩挲。
沉默良久,突然抬头:“这是假的。希腊24年2月才改革法案,正式承认同性婚姻,这证书上面登记的结婚日期为23年。而且这张纸纹路材质是泾县宣纸,我国特有。”
犀利,即便忘了自己是谁,也会本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破绽,不愧是同西最知名法医。
白棘把他手上文件抽走,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有些急切地倾身靠近。
陌生的男性气息袭来,廖染用手隔开他的脸颊:“这是做什么?”
“履行夫夫义务。”
他的舌头舔舐廖染的手心,黏腻烫人,廖染吓得收回手。浑身止不住颤抖,显然不适应这样肢体接触。
“证书是假的。我们还不是……”
白棘用手覆盖住他放在床上的手,直到十指交叉:“那张纸虽然是假的,但我们是真的,你居然质疑我和你的感情,我受伤了,真的好伤心。”
说着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水,真挚纯净,让人心生怜惜。
像是直接滴在廖染的心头,频率飙升,节奏紊乱,像是一只看不清前路的小兔蹦跳乱撞,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荷尔蒙激增,脸颊烧热,或许自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
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廖染张开手臂,前倾抱住白棘的脖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棘脸在他耳畔,在视线盲角用手一抹。泪珠瞬间化为数千只蛊虫,渗进他的皮肤中。
每一只都能循环使用,不能浪费。
男人的胸膛温热,简单的拥抱平静舒适,像这样和一个人亲近的感觉廖染觉得很陌生。
他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我这是怎么了?”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医生说你脑子里有雾,影响记忆功能,会阶段性忘记一些人和事。没关系,我会一遍一遍讲给你听,陪着你。”白棘声音清透带着一丝灰质,像古典乐器弹奏温柔有力量。
“那这是哪里?”
白棘搂着他的肩膀,指向窗外海岸线尽头的白堤:“我们的家,曲州岛,除了这一片民用住宅区,还有一个供游客休闲娱乐的度假村,改天我带你去玩玩。”
总觉得他的生活不会这么清闲自在,廖染环顾四周:“那我不作事吗?”
“你是一名法医,但是生病了,所以在休假。”
勉强能接受的解释,廖染注意到手腕一圈瘀青,坚硬圆形物体磨损痕迹,推测是手铐一类金属造成软组织挫伤。
看伤口的深浅不超过三天:“这是?”
白棘拿起他的手,拇指轻擦:“情趣。”
廖染茫然:“不懂。”
白棘倾身从抽屉翻出一个银色手铐,手法利落地锁住他的双手。
在廖染没有反应过来时,白棘的手从衬衫下摆溜进去抚摸他平坦的小腹。
突然发力,廖染向后砸在枕头上,有一瞬间失神。白棘俯身单膝支撑将他压在身下。
手臂被突然抬起,举过头顶。
没有一丝防备的姿势,廖染本能夹紧,曲起双腿,却不小心顶到特殊部位。
白棘吃痛:“没事,还能用。”
说着他的手开始流连细数廖染的肋骨,一股麻痒蔓延开来。
白棘喘息加重,低头咬着廖染的锁骨,皮肉嫩得像豆腐,散发着冷香,让人垂涎,细密的吻也确实残留了粘液,肩头以上开出了大大小小红色的花。
廖染害怕躬身,腰不自然地抬起。
像一个刺猬缩成一团,在白棘怀抱的阴影里,瑟缩着却无处可躲。
裤子不知怎么的被推到脚踝。
廖染想说什么制止,突然被柔软的舌头侵袭,堵住。狂暴的肆虐,席卷了他为数不多的香津。只剩下粗糙在一起缠磨。
口中进出节奏和他身后人同频共振。
直到一声低吼,白棘才放过他。
“不好意思,把你弄脏了。”
廖染大口呼吸,一阵耳鸣。他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感受到一只手掰开他的膝盖。
这种被侵占的姿势对他是一种侮辱:“别这样对我,白棘!”
虽然不是什么重话,但从廖染口中说出的呵斥,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压力,震慑心神。
白棘停顿了两秒,松开手,帮他提好裤子。
躺倒,唇瓣紧贴他耳廓:“怎么了,我们常做的。你不记得了?”
廖染没有这些记忆:“太亮了,白天我不习惯,晚上再说。”
白棘把手铐取下来后,将人抱在怀里。
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廖染渐渐放松下来。
可以证明的是,他不讨厌这个人。
两个星期,廖染开始习惯这里的生活。
白棘会花大量的时间在实验室,不希望被打扰。廖染时间充裕在书房看书分析案例。两人之间不似一般情侣的距离对他来说更自在。
偶尔白棘会像这样拿来一些咖啡甜点,下午茶休息算是两人的甜蜜时间。
白棘捏帮他捏了捏肩膀,注意到他手边一张手写纸。
“这是曲州岛地图,你画的?”
廖染轻描淡写:“只有住宅区这一带是准确的,其他区域是我从邻居口中描述估算的,误差很大。”
白棘一把打翻他手里的咖啡,将地图团成球,狠狠扔在地上。
“你为什么做这些事,是不是想离开我!”
廖染起身缓缓摇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果然我没猜错这就是一间囚室,限制我自由行动,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恋人关系,你是骗子。”
“你在试探我?”白棘恍然大悟。
他步步紧逼,廖染防备着后退。
白棘突然发力抓住他的手腕咬着牙:“真可惜,失败了,得再种一次蛊。”漆黑的瞳孔渐渐褪色,变得浑浊。
记忆像是堤坝开闸,瞬间涌入。想起一切的廖染开始挣扎。
从白棘的身体里飞出无数只小虫汇聚成黑雾,绕成一圈附着廖染的四肢。
他行动突然迟缓,指尖僵硬,布料撕裂声在他耳边响起。
白棘扔开残破衬衫,急切趁机分开他的腿。
抬起,顶撞。
后背一下一下砸在书架上,顶层一摞A4纸被晃摇下来。
被强势开拓,廖染疼得额头汗液滴下,流进眼睛,视线朦胧不清,满屋子飘散的白色纸张像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脚底那张,一朵梅花绽放,却是鲜红色向外发散。
白棘放肆地一口咬住他肋骨上太阳,黑气从这里消散在廖染血液里。
像是破败的芭蕉叶,廖染甚至无法站立。
白棘弯腰将人扛起,踩踏过一本翻开的书,名为《荷尔蒙不等于爱情》。
无边无际的白色比黑暗更令人绝望,廖染再次醒来,眼前坐着陌生的男人。
无声对视,卧室陷入死寂。
白棘先开口:“早安,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廖染目光闪烁,像一只刚出生的幼崽:“我……我饿了。”
白棘点头,指着门的方向:“餐厅里有牛奶包子,自己去吃。”
廖染闻言,立刻掀开被子,站起时腹部剧痛,双腿酸软无力,但空气中弥漫的饭香吸引着他一步步走出去。
白棘看着□□的身体狞笑。
廖染的戒备心,没了。
他不关心坐在对面的人是谁,甚至无视自己的名字。他只是埋头吃饭,也没有一丝人的羞耻之心。
吃完早饭后,白棘把一件宽大的衬衫放在他手里。
廖染研究一会,抬头看了一眼男人。
学着他的样子,把衣服成功穿在身上,却怎么也扣不对扣子,总是差一个。
他有些懊恼,像是强迫症,急的手指颤抖,脸颊憋得发红。
“你帮我。”
白棘把他从椅子上抱起。弯腰帮他抻平衬衫:“这样是不是就知道,你哪里做错了。”
廖染自己系好后,开心地熊抱面前的男人。
脚尖若有似无地摩擦他的小腿。
舌头寻着他的呼吸,闭着眼睛胡乱地亲吻。
白棘拍了拍他的浑圆:“怎么了?”
“渴,给我。”
拽住他后颈,白棘热烈的回吻,同时穿过客厅,一脚踹开卧室。
一旦失去理智,人和动物没有区别。
无时无刻泛滥欲念,印刻在房间每一个角落。同时留在廖染的身体上。
随着蛊虫的侵蚀,廖染日渐消瘦。
终日懒懒地,连房门都不出。
度假村承办一次艺术展会,社区召开居民会议。白棘走了一个小时,廖染就想他了。
叮咚……
突然门铃响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