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亿对领地来说不算什么，但商人都想花最少的钱拿最好的地。肖岚清楚，领地是第一申请人，只要出价相同，就能优先拿地。可她更清楚，二叔肖建国一直觊觎集团权力，肖铎回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秦奕杭带了三组客户看了一上午房，口干舌燥，却连一单意向都没谈成。下午一点多，她饿得前胸贴后背，随便找了家面馆，刚把面条塞进嘴里，手机就响了。
“您好，这里是领地集团，通知您今天下午两点来参加面试。”
秦奕杭看了眼手表，立刻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她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投了简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应，幸好下午没客户，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下午快下班时，杨迪敲开肖岚的办公室：“肖总，这是今天的面试名单，有七位符合要求。”
肖岚翻了翻简历，最后抽出三张放在桌上，指尖轻点：“通知这三人，明早来小会议室复试。”
“好的，肖总。”杨迪站着没动，脸色有些犹豫。
“还有事？”肖岚抬头睨着他。
“肖总，我……我录了段音。”杨迪把手机放在桌上，“在楼梯间听到肖副总打电话，提到了您。”
肖岚诧异地拿起手机，按下播放键——肖建国的声音传来：“卓君，放心，我跟肖岚说了，肖铎回来我给安排个好位置，有我们父子在，她一个丫头掀不起风浪。”
肖岚把手机重重摔在桌上，冷笑一声。若不是看在爷爷和父亲的面子，她早把这个占着副总位置、没什么实绩的二叔踢出去了。原来他忍这么多年，是在等肖铎回来夺权。只是她记得，肖铎性子单纯，应该不会跟二叔同流合污。
杨迪拿着简历走出办公室，心里犯嘀咕：肖总选了三个女孩，把四个男生全pass了，他跟了肖总两年，还是摸不透这位大老板的心思。
夜幕降临，秦奕杭难得提前下班，心情轻快，方小雨约她去酒楼。出租车停在酒楼门口，她直奔方小雨的办公室，果然看到对方正无所事事地斗地主。
“方大老板，找我干嘛？”秦奕杭把公事包扔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还能干嘛，问你医院那事。”方小雨放下牌，坐到她身边，“你就不怕被讹？新闻里天天说碰瓷的。”
“我想吗？她直接晕我身上了！”秦奕杭哀叹。
方小雨刚喝的水一口喷出来：“晕你身上？完了，这是赖上你了！”
“没赖上，我醒的时候她都走了，留了字条说还医药费。”秦奕杭拿出字条递过去。
“哟，走了狗屎运。”方小雨把字条还她，“走，你回家换身衣服，我们去酒吧。”
秦奕杭白了她一眼，每次去酒吧，方小雨都把她晾在一边。两人上了方小雨的宝马，路上，方小雨兴奋地说：“我认识了个酒吧老板，叫艾莎莎，我们一见钟情。”
秦奕杭笑了，方小雨总能快速从感情里走出来，不是不认真，是看得透彻，有些人闯进生活，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开。
酒吧里人声鼎沸，方小雨朝着角落的漂亮女人挥手，拉着秦奕杭走过去：“莎莎，这是我闺蜜秦奕杭；奕杭，叫嫂子。”
秦奕杭傻站着，方小雨这进度也太快了。
“别听她的，叫我莎莎姐就好。”艾莎莎笑着解围，伸手跟她握手，“小雨常跟我提起你。”
秦奕杭机械地握了握手，还没消化嫂子这个称呼。她心不在焉地喝着啤酒，看着方小雨和艾莎莎旁若无人地腻歪，她早就习惯了，每次来酒吧，最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喝酒。这里的人大多是来发泄的，她不喜欢主动搭讪，怕换来一夜激情，她想要的，是踏踏实实的感情。
夜深了，方小雨跟艾莎莎找了代驾离开，又一次把秦奕杭丢下。她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心里却藏着期待，明天还有领地的复试，得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秦奕杭借口带客户看房，准时到了领地大厦。杨迪把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带进小会议室，就转身离开了。
会议室里，另外两个女孩一个玩手游，一个刷朋友圈，只有秦奕杭坐着，琢磨复试会问什么问题。
一个小时过去，没人来；两个小时过去，玩手游的女孩忍不住站起来，踹了椅子一脚：“什么意思啊？耍人玩呢！”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又过了十分钟，另一个女孩也起身离开，走时还瞪了秦奕杭一眼。
三个小时了，秦奕杭接了两通工作电话，其余时间都安静坐着。她也有些心焦，但没表现出来，她不知道，办公室里的老板，正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
“小杨，把合同拿给她，然后带进来。”肖岚对着内线电话说。
杨迪心里一怔，快步去了小会议室。门推开时，秦奕杭抬头看他，刚想开口，就听见杨迪说：“恭喜你通过复试，看看合同，没问题就签吧。”
“通过了？”秦奕杭眼睛瞪得溜圆，“没人面试怎么就通过了？”
杨迪笑着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秦奕杭扶着额头叹气，原来这也是考验。她拿起合同，想都没想就签了名，能进这么知名的企业，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太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了。
“我们是同事了，我叫杨迪，肖总的秘书。”杨迪伸出手。
“秦奕杭。”她握住对方的手，心里却犯嘀咕：有秘书还招助理，到底有啥区别？
“肖总，人带来了。”杨迪敲开门，把秦奕杭请进去。
肖岚没抬头，继续看着文件。秦奕杭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合同，忍不住打量这间办公室，大得离谱，整面落地窗能看到全城风景，办公区都是玻璃间隔，只有这间办公室用了PDLC智能调光玻璃，能瞬间从透明变不透明。
“请坐。”一个清冷却温柔的声音传来。
秦奕杭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五官精致的女人站在桌旁，头发挽在脑后，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身形匀称。她突然愣住，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
“我叫肖岚，”女人走过来，示意她坐沙发，“那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车我已经派人取回来了。”
秦奕杭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那天晕倒的女人！她早把这事忘了，更没想到会以老板和助理的身份再见面。肖岚走过她身边时，清幽的香水味飘过来，沁人心脾。
“您没事了吧？”秦奕杭关切地问。
“没事。”肖岚坐下来，语气恢复了冰冷，“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特助，我不下班你不能走，合同签了就不能反悔。欠你的医药费，会算在你薪水里。”
秦奕杭低头看着合同，心里咯噔一下，她连条款都没看，这简直是卖身契！
“手机给我。”肖岚伸出手，“24小时开机，我随时会找你。”
秦奕杭递过手机，看着肖岚存了自己的号码，又把手机还回来。肖岚拿起包，扔给她一把车钥匙：“会开车吧？现在去吃饭。”
已经中午12点多，秦奕杭默默跟着，看着钥匙，不是那天的奥迪，是辆路虎。进了电梯，肖岚按了负一层，两人一路无话。秦奕杭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跟原来的公司辞职，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忍不住开口：“肖总，我能不能……”
“不可以。”肖岚打断她，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秦奕杭把话咽回去，心里叹气：这工作，怕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
到了停车场，肖岚快步走到一辆SUV前，回头看她：“还不打开车门？”
秦奕杭这才反应过来，按了开锁键，打开后座车门等着。肖岚却绕到副驾驶，坐了进去。她想起那天秦奕杭对着她叫嚣眼睛是摆设，心里暗笑：看这次怎么收拾她。
秦奕杭坐进驾驶室，刚启动车，就听见肖岚说：“你辞职的事，我已经跟你原来的公司打过招呼了。”
“谢谢肖总。”秦奕杭松了口气，还是大老板有面子。
车子跟着肖岚的指引，开到一处高档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秦奕杭正疑惑，就见肖岚按下门铃，一个中年妇人笑着开门，“这里是私房菜，提前订好的，坐吧。”
餐桌上摆着虾仁蒸蛋、豉汁菜芯、南瓜凉糕，全是清淡的素菜。秦奕杭看着肖岚优雅地用餐，心里犯嘀咕：大老板吃斋？还是刚病愈想吃清淡的？这顿饭怕是吃不饱了，她两天没吃肉了，常年习武需要补充蛋白质，这点素菜根本不够。
“菜不合胃口？”肖岚见她只喝汤，开口问。
秦奕杭被汤呛到，咳嗽着说：“没有，很合胃口。”她不敢说缺肉，怕显得没出息。
肖岚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慢用。”
秦奕杭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把剩下的饭菜全吃了精光。她放下碗，才发现肖岚正盯着她，眼神里带着笑意。
“吃饱了？”肖岚眉眼弯弯，“吃饱了，去下一个地方。”
车子停在Mega服饰店门口，肖岚径直走进来，对店长Tom说：“我的助理，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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