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不痛不痒,冯志国一直在和胡军拉乡里乡亲的话,冯清不说话,他也故意不把话题往冯清身上引。
可胡军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一下冯清,他才发现这附近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姑娘,虽然在农村里干粗活儿,可她脸上却一点儿都不粗糙,皮肤虽然没有电视上上的人白,但也是不黑的,每天和泥土打交道,身上却有不染尘埃的气质,胡军没读什么书,在肚里搜刮了半天才找到气质这个词。
冯清察觉到他眼神,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搁了碗说了声慢吃,便出了厨房。一回到房间,她就叹了口气,可又没办法,毕竟别人并没有做什么。
流言蜚语还是起来了,村子里的人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打牌下棋,就是集中在哪一家的院子里或者小卖部,村口支部那里讲闲话。
胡军回家后花婶特意上门来问,她笑的谄媚,咧着一口不整齐黄牙,胡军因为今天没有讨到好,对花婶也不热情,不冷不热的回着话,花婶一砸吧就觉得味儿不对。
胡军家在三组条件算好的,他爸爸是村里的支书,家里还有个姐姐已经嫁人,姐夫家在镇上开粮油店条件更好,所以他姐姐会经常贴补家里,他家还开着村里唯一的一个打米厂,胡军平时就是用拖拉机给人拖东西挣点钱,算不上多但是比夏天插秧的轻松,又比在厂子里做工的自由。
他25了一直没结婚,爸妈急的呀,今年过年的时候就放话,谁给他们家胡军介绍对象成功了,一定封个大红包。
也是这样花婶那天看见冯志国和冯清才打起了主意,于是昨儿冯志国来家里收鱼,她又是端茶又是递烟的,插着缝隙的打听冯清的事,得知现在还没有说婆家,又听出来了冯志国也希望女儿可以早日成家安稳。
她的算盘心思就开始打的越发响了,冯志国给她算卖鱼的钱,她借口找不开跑去胡家换钱,钱的事三两句就完了,可她东一句扯冯志国西一句扯冯清,明里暗里不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
胡家还真的以为是冯志国也着急有这个心思,就想着反正挨得近,大家知根知底的,两个孩子虽然接触的少,可到底是一个地方的互相都认识,所以才有了今天上午这一出。
回家后的胡军的妈妈幺妹儿就问胡军怎么样,胡军满肚子不舒服,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好在胡家人还不是不讲道理不辩是非的,他们晓得归根结底还是花婶子两头把话说的漂亮,让大家以为彼此都有这个意,自己才顺了这个情。
这会儿花婶竟然还来胡家打探消息,结果被幺妹儿刺了一顿,半点没讨到好,气的花婶脸比蜡烛还白。
花婶是什么样的啊,长了一张嘴除了吃饭就是呸,家家户户谁有点什么事儿,她打听的清清楚楚,见的人家比她好的,就要阴阳怪气两句,见人家比她差的,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那是典型的笑人有欺人穷。
她得罪不起胡家,毕竟支书在村子里还是有些地位的,于是就把矛头对准了冯家。冯志国家里是比自己家里有点钱,但那又怎样,她又不靠他们家吃饭。他家没个婆娘,冯志国又不是那混账的人,那不怕得罪惹事。
很快就有些难听的话传了起来,“你晓得老冯家的大女儿吧?上次依着相亲的借口,结果让人家胡军给她白干了半天活儿。”
有些了解冯清,有脑子的不太信,“不能吧,冯清我知道的啊,勤快能干话不多,蛮好一个姑娘啊。”
“就是就是,老冯家条件不差,也不是能做出那事的人,冯清长的乖桑了,不能吧。”
不怕人拿刀,就怕人张嘴四处挑,有些多事的装作一副门清的样子,“嗐,那你们就不知道了,去年冯清相亲了一个隔壁村的,一家人都来过冯家两三次,我还遇见过,听说处了一年,冯清后来不干了,说什么都不肯谈结婚论嫁,你说要不愿意早说啊,硬是拖着人家男方一年,人家什么好处都没讨到。”
几个来回再过几个人嘴,这件事就这么被他们盖棺定罪了,冯清就成了两副面孔,心机重,看着冷其实背地里会的可多了,不然怎么能什么都不给人家承诺,却吊了人家一年,现在又凭着一张脸,哄人给她白干活儿。
这话一来二去就传到了冯家,最先是被冯清的伯妈,也就是黄仙水听到的,无论如何冯清是自己侄女,而且这些事情简直是空穴来风,胡军的事情黄仙水不清楚,可徐国庆那件事黄仙水是从头掺和到尾的。
回了家的黄仙水先是把这件事情和冯建国说了,又等晚边冯清下班后过去了一趟,刚好冯志国也在,她就把外头传的那些话,讲给了父女俩听。
冯志国听完立刻反驳,“讲些屁话,我们家冯清不是这种人,这些女人的嘴巴真的是比吃了屎还臭,”他一直在说,冯清在旁边皱着眉,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莫须有的罪,但胡军这件事情她也晓得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还会知道她和徐国庆的事情,还把它翻了出来,成为给扣帽子的铁证,黄仙水安慰了几句,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话啊挡不住别人说,“不怕,咱们没做问心无愧,可是清儿啊,你真的要考虑考虑你的大事了。”她说的苦口婆心,似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仿佛冯清还不听就是不懂事不分好歹了。
冯志国也后悔那天在花婶家扯那些糊弄人的客套话,他早晓得这样,他是一句话都不说的,现在让冯清平白无故的背上这些风言风语,姑娘家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那顶要求的便是名声啊,各种名声,贤淑良德,品行道德都重要。
不然就会被人挑,那相亲、结婚是要打折扣的。
今天本来是冯清和钟娴通电话的日子,钟娴左等右等也么没有等到冯清的电话,五月的温度开始越来越高,钟娴穿着短衣短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头越来越闷宿舍楼后面是一排玉兰树,偶尔已经有几声蝉鸣了,为了防**又要图凉快,她只得关上前面的窗户把后面的窗户打开,好让夜晚的风能进来,捎些凉快给她。
她看着窗户外,长过房顶的玉兰树叶子表面嫩绿光滑,就是月光落在上面都打滑,所以它婆娑了树影,却没歇住脚,摇摇晃晃的投在了地上。
她等着急了,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打开门外面确实凉快多了,仔细感受还有些凉,短衣短裤到底还是穿少了,她得出了结论不穿长衣长裤时,五月的风也不暖。
十点不到,从这这里能看到高三的教学楼还亮着灯,但这栋宿舍教师楼却很安静,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她立在电话旁好半天,才拿起话筒将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铃一响,靠着床头的冯清就弹了起来,她晓得是钟娴,她没有忘记今天的电话,可她不敢打过去,不是又要退缩躲避,只是她怕钟娴听出来她的异样担心自己,可自己又不能将实话讲予她听,这样一来两人恐生间隙。
她还是去接了,她爸爸在房里肯定也会听到电话声,她怕她不去会被她爸接到。
电话接通后,钟娴迫不及待的问:“冯清吗?”她虽然急,但语气还是克制的很好,毕竟她的设想万一是冯志国接的呢。
冯清吞了下口水找了找嗓子才开口,“喂,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钟娴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没事就好,人还在就好,没有默不作声地就和自己突然断了往来就好。
“你今天很忙吗?怎么没有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她没有丝毫的抱怨,只是在询问而已。
“不好意思了,忘了,今天事情多,我爸爸刚才洗完澡回房。”钟娴越是好,冯清就越觉得自己不好,她好想说些什么,却又怕冯志国听到,她此时的情绪连只是客套寒暄都有点难做到,所以只好把冯志国搬出来,她知道钟娴一听她这么说,就会明白说话不方便。
果然,钟娴很快领悟到了,“这样啊,你今天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你方便的时候打给我。”
冯清吸了吸鼻子说,“好。”
“嗯嗯,你顾好自己,……记得想我。”
“好,我知道的,放心。”
得到肯定的回答,钟娴才挂了电话,她有预感冯清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但眼下没有机会询问,只得等她来找自己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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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难敌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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