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情侣过着你侬我侬幸福生活,于父一小家的日子可憔悴。
“呸!”电话中的消息愈发糟糕,等电话挂断,于父把手机狠狠摁在茶桌。
砰的一声,茶杯砸向墙壁。
“狗日的。”他心里满是怨气,说话不流利,含糊不清,“装模作样,一个个的,鼠目寸光……”
“一群只看钱的烂,烂人!艹”
他数不清这是受的第多少个气,本就不聪明的大脑,晕晕乎乎发泄。
从前跟在屁股后面讨好他的,一听到自己和于芷落关系差,差到无法办事,乃至仇人程度,一个个的就装傻,躲避到远远的。
还有就是浑水摸鱼叛变的,像陈家母女,趁机勾搭上那混蛋。
商人逐利,于父满脑子“帮派斗争”,没意识到自己这一脉,除了老大和老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更何况老大已经送人,老二又不给钱。
他踹一脚桌子,脚尖撞得生疼,真是个丧门星。
就赚点臭钱,勾搭上个姓顾的,还能爬到老子头上来。
这些一个个的,额……什么?
内个词语,对!说就是他们——阳奉阴违!
“竟然还敢背着我和那贱人联系,就是不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呸!”
门打开传来轻微响动,于父看向门口,发现正趴在门上的于母,身体僵硬,一只老嘴笑得比哭难看,紧皱眉头暴露她的烦闷。
“蠢货。”
那贱货只有这蠢人才能生出来。
“看你生的破烂,要毁了我们!都怪你,要是没钱了,我第一个休了你,连带你生的那些破烂,全滚蛋。”
于母慌乱,双脚发颤,扶上门框,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老公,这怎么办啊!”
“家里亲戚那么多,找他们借一点吧。老公,老大有钱,她现在是于家董事长啊——”
“滚!家丑不外扬,就为你那点钱,来丢我这张老脸,受不起!很光彩吗?当初谁让你给她送走,就为换块地的?你儿子丑事传出去,我第一个休了你。”
“我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要是没有那地,我家就要破产了,我爸妈辛辛苦苦养了我多少年——”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找亲戚借钱,我就打你起不来床!”
外面谁不知道家耀情况,于母有口难言,“我不能没有我儿子。咱嘉耀是个好孩子,都是那个丧门星的错,她偷了嘉耀的运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啊啊——啊啊,我当牛做马伺候了你多少年啊啊——”
“老公,家耀的朋友又找上来了,能不能再给一点,啊啊啊——啊,我们嘉耀不能断手断脚啊。”
于父气得发狠吐口水,矮板的身体大猩猩似的,抄茶杯就往老婆子脸上咂,“钱钱,欠多少!还赌,活该把手砍了。”
“咣”额角红染染一片模糊,长长的血痕流过满是皱纹的脸,砸到地上,于母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圆润身体,蚕虫蠕动,一直爬到红木茶桌前,不敢直视,只敢扒着桌腿,杀猪哀嚎,“老公啊——”
“他只是个孩子啊——”一直吼到嗓音嘶哑,于母如梦初醒,“老二有钱,她可以,她一定得给。她就是靠运气才赚了这么多钱,不要脸东西,还找个女的。”
“那女的也有钱,咱这次一定得多要!”她死命抱住桌腿,抓到救命稻草般兴奋,“多要一点,实在不行去那个女的那里闹!老二肯定怕。”
“蠢猪!那是顾家老二,黑白通吃。”于父冷笑,“你现在找她麻烦,下午你儿子切碎,喂龙鱼。”
“老公,怎么办啊——他也是你儿子啊——”
“死女人,再顶嘴一句试试看?我撕了你的嘴!”
于母慌乱闭上眼睛,抖筛发颤,浑浊的泪水掺血,散在脸上,格外可怕。
“妈!”听到声响的于三妹,连忙从阁楼下来,扑通一声,吓得跪在地上,眼神茫然,喃喃道:“去医院,妈,去医院。”
“闭嘴!”
于母转头怒吼一声,发泄所有怨气,激烈动作而向周围炸开头发,如果一只向“宿敌”宣战的母狮子。
手机震动,又是家耀的朋友,发来张儿子打鼻青脸肿的图。
她心里满是悔恨,眼神近乎绝望。
恨的不是所托非人,也不是未来看不见希望,而是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儿子。
于母恶狠狠默念几个女儿名字,要是她们都是儿子,孝顺的儿子……老公又怎么会打我?我的儿子太苦了——
于父手指撵下巴,刚长出胡茬有点硬,若有所思。
他完全没有想到就几年功夫,老二的小破公司能赚那么多钱。
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数。
虽然在几年前已经断绝关系,结清抚养费,但血浓于水……
“钱是该要了。”
一夜旖旎,起来就快到中午,简简单单吃个早饭,两人躺在沙发上,吹空调,左一条,右一条,闭上眼睛浅浅享受起来。
手机铃声一响,于芷落翻身,打个哈欠伸手去勾。
她叹口气,拖着盖肚子的小被子,躺到顾钰怀里。
“不开心?”
顾钰睁开眼睛,拍拍爱人小肚子。
“鸿门宴。”于芷落点点头,眼中空落落,看不出情绪。
“敢欺负我们于总?谁?”顾钰抬眉,颇为惊讶,“这么“厉害”?”
“我爸妈。”
顾钰一个激灵,“其实我认识一些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
她组织语言,勉强让自己听起来“正常”“温良”一点,“打包扔到国外,或者,只要你想要,都可以。”
于芷落疲惫闭上眼睛,不说话,只是默默抱得更紧。
“芷落,我想保护你。”
顾钰其实一直有想法,但毕竟人是她爸妈,具体实施还是要听老婆安排。
“我弟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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