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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周一上

小y是一个人造人,是X博士在机器里培养出的数字生命。如果顺利的话,她会成为某个伟大计划的一部分。

博士曾经着迷地望着一行行数据流对着小y说:“我将女性所有美好的品质都赐予你,我还赐予你强大的生育力,柔软慈悲的心肠,最重要的是,爱、遗忘和原谅。”

她和一同被制造出来的兄弟姐妹,被博士投放到各个里世界里,执行一些稀奇古怪的任务,博士说这是历练,只有通过不断地历练,才能被打磨地更加完美。博士说他想要制造最完美的人类,然后替代掉星网上那些人类的意识,这样世界才是完美的。

所谓的计划暴露,博士还有其他的实验人员都被捕了。她被慌张的实验人员匆忙地投入里世界,以销毁证据。

“最新命令&最高优先级命令:保证自身存活”,x博士输入这样一条指令后就断开了和小y的连接。

在里世界里,小y只能通过吸收人类灵魂发生情感波动时溢出的能量维持意识生命。

等到小y醒来,她已经被投射到了一具尸体上,并逐渐恢复了活性。

这里是忍者大陆,确切地说,这里是草隐村。这具身体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个村子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四周到处都是忍者和平民的尸体。

小y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此刻急需补充能量,她颤颤悠悠地向某个方向走去,那里还有一个战后监视战场的忍者,那人看见还有一个活着的小女孩,有些惊讶,小y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她想要靠得更近获取更多的能量。

“咦,这里居然还有活人”,旗木朔茂有些惊讶,不久前,砂隐村偷袭了这个村子,里面的村民还有潜伏的火影村的忍者都被歼灭了,他刚刚赶到不久。

旗木朔茂看着这个孩子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仿佛支撑不住了倒下,心里隐隐起了恻隐之心。

“该死的战争”,他轻叹一声,抱起小女孩,环绕四周确认无误后瞬身离开。

村子一直有在收集战争孤儿补充人手,旗木朔茂回到营地后就把小女孩交给了后勤人员,小y就这样跟着伤员一起返回了村子。

孤儿都被送到了孤儿院,小y也不例外。小y呆滞地抱着双腿坐在墙角,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正在登记每个孩子的信息。

一个温柔的大姐姐耐心地询问着每一个孩子:

“姓名”

“小y”

“没有姓氏吗?”

“没有”

女忍者心里明了,那就是没有忍术传承了,优先级调至最低,这孩子大概率无法就读忍者学校了,在孤儿院抚养到一定年纪就可以婚配补充人口。

小y的呆滞和异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这里全是战争孤儿,症状比小y严重的多的是。

小y此时正在理解刚读入的里世界相关的数据,对小y来说,这是一场新的实验,根据惯例,她应该围绕目标人员开展活动。虽然这场实验她暂时还没有看见指定目标的标志,但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忍者先生的灵魂能量很强,根据惯例,这应该就是她的目标了,但是一路上,她还遇见了不少具有强大灵魂能量的人,这让小y感到迷茫。

尽管意识已经很好地融入了这具身体,但因为长期战乱导致的营养不良,让小y的身体十分虚弱,在没有下一步计划或者指示的时候,她只能待在孤儿院修养生息。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轻松,这里就像是一个工读学校,上午学习简单的文字和常识,以及少量的提取查克拉的技巧,下午和晚上做工,制造一些衣物。小y和其他被送来的孩子大概休息了一周,就被编入了班级,后来,陆陆续续有一些孩子离开了,据说是提取出了查克拉,进入了忍者学校。

但是小y一次也没有提取出查克拉,她就像是孤儿院最常见的普通孩子一样毫无天赋,只能成为战争的炮灰。她认真地学习新世界的文字,认真地学习如何用简陋的机器做出锁子甲。她甚至比一般的孩子更笨,缺少了实验室的支持,她如今没有强大的储存单元和云端算力了,她只能学着依靠她机械的大脑来理解这一切。

孤儿院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尽管有老师和管教约束,也不可避免地产生霸凌事件。

战争给人带来的戾气、村子里弥漫的消极压抑的气息以及失去亲人的迷茫不安,混杂在孤儿院里。一些孩子警惕着一切,羡慕强权和力量,试图通过欺凌弱小来获得心里补偿。

一开始,他们只是偶尔嗤笑捉弄,后来,他们发现小y脑子好像点问题,还不会告状,就愈发变本加厉,他们抢夺小y的食物,把分配到自己身上的任务转移到小y身上。

小y并不在意这些弱小的孩子的行为,但是这种自发的群体的恶意让小y坐立难安,因为她能感受到人类的灵魂,这些恶意会刺激小y敏感的神经,她还没有强大到像她的兄长小a一样足以忽视这些恶意。

小y愈发远离人群,畏畏缩缩,过高的精神压力和劳动强度让她身体不但没有恢复,反而一天天变得更糟了。终于,某天,小y在上课途中晕倒了,老师不得不出面制止那些孩子的行为。

幸好,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忍者们逐渐回到村子,开始正常接受委托,后勤压力逐渐变小,孤儿院终于有了孤儿院的样子,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孩子的家庭终于开始眷顾孤儿院,小y周围的孩子一个个被人领走。

也有家庭看上了小y,但是小y痴痴傻傻的表现让人失望,没有人希望领回去一个累赘。

小y站在窗边,愣愣地看着被牵着手领走的孩子,那里有些是欺负过她的人,也有一些帮助过她的人,她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都是相似的期望雀跃却又惶恐不安。

未来充满无限可能,大家都抱有对未来的希望以及对未来的不安。而小y心里却很茫然,根据惯例,博士这个时候已经应该给她提供任务提示了,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往哪里去。

老师这时候站在了小y的身后,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小y也是个乖孩子呢”。

“小y很乖。小y可以做什么呢?”小y呆呆地问。

“小y将来可以成为忍者的妻子,将孩子也培养成伟大的忍者呀”,老师轻轻地回答,她知道,村子里急需补充人口,过段时间,这孩子大概就会被嫁给某个人,但是小y有些缺陷,不一定有忍者会接受她,她大概率会流落街头,成为平民的妻子。

————————

木叶42年,小y已经成年了。她因年纪过大而被赶出孤儿院,在老师的牵线下进入了村里的制衣厂工作。

“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呆呆的,可是格外地细心呢”,老师陪笑着向厂里的大婶介绍小y的优点。

大婶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可小y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恶意:“一日一结,每日500两,不包吃住”。

村子里如今一份猪排饭都要400两,靠这点钱很难生活下去,但小y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村子里百废待兴,工作机会有很多,不过主要是建筑行业这种重体力活,显然不适合小y。

老师心里叹了一声气,还是把小y放在了这里。

小y在村子边缘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每月3000两,房东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她的丈夫曾经是村子的忍者,几年前在战场倒下了。丈夫逝去后,家里的条件每况日下,只得挤出一间房租出去补贴家用。

房东说厨房可以共用,但是每月需要额外的500两,小y答应了。说是厨房,其实只是院子角落搭的一个小小的棚子,棚子里用木棒支起一个简陋的铁锅,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木棒看上去绑得很结实,底部被牢牢插进地里,从这些细节依稀还能感觉到男主人在家里存在过的痕迹。房东的小儿子每日都会从村子边缘的森林里捡拾一些柴火,这部分没有额外的收费。

为了维持身体运行所需的能量,小y每日都会进食,每天早上,她会煮上一锅米饭,煮好后沥干捏成饭团,配上一点青菜,就是一天的食物了。

房东兴许是为女儿出嫁、儿子结婚等等可能的问题操心,生活十分节约,每餐都是菜糊糊,只有偶尔才会有些肉。房东家的小儿子对小y的饭团十分渴望,总是会在小y早上做饭的时候悄悄地咽着口水渴望地望着小y的锅。自从他第一次靠近,小y递给他一个饭团开始,这好像就变成了两人的秘密。

小y还牢牢记着曾经的第一守则:“不要让人发现你的异常”,这是因为博士担心里世界的人们发现小y是人造人,会向联邦政府举报他们进行的违法实验。

小y学着像这里的人一样的生活,却没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显得很奇怪了,但是这种奇怪应该还在人的范围内。

这天,小y踩着夜色下工,手里提着刚刚在菜市场捡到的青菜叶子,心里盘算着这个月还剩多少钱。之前博士常常念叨着经费不够,他给人造人设定的第二守则是“为组织筹集经费”,但是小y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的货币帮不了博士一分,更何况,博士还有没有活着都要另说呢!

忽然,一个灵魂异常强大的人吸引了小y的注意力。那是一个白头发的忍者,看上去年纪有些大,手里牵着一个同样是白色头发的小孩子,这就是当年救下小y的旗木朔茂,和他的孩子,旗木卡卡西。

今天,是忍者学校开学的第一天,在难得的和平时期,村子里的忍者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了培养战争耗材的地方,准备下一次战争。

小y被这股能量所吸引,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两人都走进一个宅子,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旗木朔茂其实早就发现了小y,忍者的本能让他随时提防着周围可能有的一切危险,尽管在村子里他的警惕性下降了很多,但是那人一点都不掩饰的跟踪技巧还是轻易地暴露了自己,幸好小y孱弱的身体素质,让他放下了戒心。

朔茂并不总是去接卡卡西回家,因为他有很多任务要完成。小y却总是在那个地方等,只要两人走过,小y必定会在后面远远跟着。

“父亲,那个女人好奇怪”,在接受一些训练后,卡卡西也很容易地发现小y了,“需不需要···”

“没关系,那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朔茂轻轻地摇头,记忆力优秀的他早在看见小y后就想起来,这是他在草隐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他回忆着前几天在档案处查阅到的小y的信息挑拣着对卡卡西说了一些。

卡卡西听后就沉默了不再说些什么。

小y像往常一样在门外站了一会,吸收美妙的灵魂散发的能量,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叫住了。

“喂”,幼年卡卡西一脸别扭地抱着手,“要进来坐一下吗?”

小y从善如流,她客气端正地跪坐在了旗木家的宅子里,朔茂在做晚饭,卡卡西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我叫旗木卡卡西”

小y接收到了交流的信号,“您好,我叫小y,叫我小y就好”,然后端起茶杯并不在意茶是滚烫的就开始喝了起来。问好,自我介绍,品茶,这是小y理解的做客的标准流程。

然后气氛一下就冷下来了。

“你这个奇怪的女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卡卡西一脸气嘟嘟地可爱地问道。

“啊,抱歉”,小y没有想到隔那么远都被发现了,“抱歉,给两位带来了困扰。请问我有什么能弥补的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下次不要这样了,显得很奇怪”,卡卡西说道。

朔茂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轻斥道:”卡卡西,要有礼貌“

“可是···”,卡卡西气鼓鼓地别过头。

“吃饭吧”,朔茂摆放好餐具。

“小y,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朔茂还记得当初从战场救下的那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

小y如实回答:“因为渴望,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朔茂点点头:“是因为渴望家庭的温暖吗?”

小y摇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她不应该也不知道要如何和里世界的人类解释她能量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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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卡卡西一个人回家,还是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了小y。

他无奈地走过去:“不是让你不要再这样了吗?”

小y双手递给他一个饭盒,鞠了一躬:“感谢招待”,然后转身离开。

卡卡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家打开饭盒是秋刀鱼饭团。这是小y在今天做工前早起了一个小时,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做好便当带到制衣厂,等到下班才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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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卡卡西又是一个人回家,在更远的地方再次发现了小y,她站在一个电线杆后面,露出一个头,好像自以为能藏住一样。

卡卡西摇了摇头,身后跑过来一个绿色西瓜皮头型的少年:“卡卡西,来和我决斗一场,我可是木叶的苍蓝野兽,哈哈哈···”,卡卡西头也不回,疾步离开,却还是被抓住了,只得扶额,“啊,真是拿你没办法”,然后两人打打闹闹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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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卡卡西也拿小y没办法。这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有些别扭,有些傲娇的心软的好孩子。终于,在某个傍晚,他向小y发出了邀请,“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人造人守则第三条:“最小化对里世界的影响”。

小y每次被投放到里世界,选择的都是灵魂颜色最淡的新鲜的尸体,那代表她和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羁绊。

小y也会尽量小地影响里世界,她会尽可能少地消耗食物和获取金钱,但是可以最大限度地享受阳光,因为阳光是最平等最廉价地照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就算是尸体也不例外。

她也尽量不去干扰里世界里的人,就像现在这样,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享受微弱的能量补充。在被发现之后,她放弃了跟踪。

为什么她如此执着于旗木朔茂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她初来吸收的第一股能量是朔茂的,因此他的灵魂波动对小y的影响最大,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卡卡西是朔茂的孩子,也是非常优质的能量来源。

在制衣厂里大家都在麻木地忙碌着,每天只有傍晚的这几分钟,小y能够补充大量的能量。平时,小y最喜欢看见那个绿皮西瓜头了,因为他可以带给卡卡西成倍的情感增幅。

“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看见眼前孩子伸出的手,因为能量过低蹲在电线杆旁休息的小y愣愣地抬起头,这是里世界的人自己主动伸出来的手,她就算握住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

小y握住卡卡西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感。

在路旁的店里,他们买了一些肉和蔬菜,回到旗木大宅,卡卡西到厨房做饭,小y呆呆地坐在地上。

小y穿着有些短的衣服,在深秋显得格外单薄,裤子边缘散落着线头,长度也勘堪到了小腿肚子。肤色惨白,身上好像没什么肉,头发好像很久没剪过了,也没有绑住,干枯发黄的头发已经长长到了屁股那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几分可怜。

卡卡西之前听完父亲的话,心里泛起了对小y的几分怜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着躲在电线杆后面的她,感觉格外可怜,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我开动了”,卡卡西双手合十。

“我也开动了”,小y笨拙地模仿着卡卡西的动作。

天色已完,小y吃完后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卡卡西愣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把碗洗了吧”

小y点点头,洗碗对她不是很难的事,她收起盘子,端在手中,起身鞠躬,“感谢招待”。她想着把盘子带回去洗,她转身离开的路线和进来的路线是完全一样的。

“诶,你做什么”,卡卡西看见家中为数不多的盘子就要离开,有些慌了。

···

“抱歉”,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小y终于在卡卡西家的厨房里洗好了餐具。

回去的时候黑夜已经降临了,小y走在路上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没有博士的指导,她在这个世界活得太过艰难,但是幸好,她并不知道这样是艰难的,她只是勇敢地迎接明天。

隔天,卡卡西又在熟悉的地方见到了小y,她的手里提着熟悉的饭盒,里面装的是熟悉的秋刀鱼饭团。

卡卡西叹了一声气,收下饭盒转身走了。

木叶的冬天在一场大雨后悄然到来。

小y裹上了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棉袄,以及制衣厂大婶塞给她的棉裤,和那双惯用的凉鞋。装扮虽然看上去怪模怪样的,但也不至于受凉。

但是小y还是保持着三天换一次衣服的频率,而她只有一身冬装。因此,卡卡西在电线杆后面发现埋在雪里面色烧得通红的小y,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村里的男人因为战争死了很多,但是活着的女人还不少,因此小y并不能如孤儿院的老师所希望的那样,嫁给一个忍者大人,更何况,营养不良让她一直没有初潮。

卡卡西把小y带去了村子里的医院,隔天,朔茂带着卡卡西来医院探望小y,他抚摸着小y的头,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生活太艰难的话······唔,我经常要出任务,卡卡西还太小,不如小y你来我家照顾卡卡西吧”

就这样,小y成功入驻旗木家的大宅。小y有在好好学习如何照顾卡卡西,她从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提取出了“保姆”的信息。她明白自己的职责主要是家务,虽然朔茂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希望这个小女孩能顺利地度过这个冬天。

卡卡西陪着小y去村子边缘的地方搬家,尽管他只有区区5岁,但是力量和普通的下忍比起来也不落下风了。

“小y,这几天你怎么都不在”,好心的房东关切的问着。

小y鞠了一躬,“承蒙关心,我已经找了新工作,今日将从这里搬出”。

房间和最初小y搬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小y打开柜子,用布包好几身衣服,带上角落的一袋米和一个饭盒,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当然,还有被小y好好保存起来的几千两节省下来的工资。

小y从中抽出几张纸币结了这个月的房租,就这样离开了。

旗木朔茂确实和他说的一样忙,一个月可能也就回家一两天,其他时间都在出任务,第一天,他交给小y5万两,告知这是本月家用,然后又交给小y2万两,说是本月工资,不过包吃包住。

小y开始学着做好吃的饭菜,以及合理地完成家务,虽然理论上她曾经在某个世界里都做过,但是那些记忆和经验都存储在云端,她现在记得的只有一些更为本质的规则,比如饭菜要做熟,衣服要晾干。

幸好,她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旗木大宅里翻出了一份食谱。

小y每天早早起床,去另一条街道的端子家买菜,去井田家买肉,去佐野家买鱼,然后开始做早饭。从一开始的水煮鱼加饭团,如今已经进阶成了寿司和煎鱼。小y总是试图复刻出最完美和一致的味道,但是手抖这种问题她暂时还无法控制。

做早饭的时候小y会顺便给卡卡西做中午的便当,如果朔茂也在的话,就做两份。等到两人出门,就开始打扫卫生,洗衣服。

在制衣厂的经历让小y学会了做衣服,举一反三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如果家用有多余的,小y就会买一些布料给卡卡西和朔茂大人做衣服,以及,春天到了,她还把旗木家院子里的菜地重新翻了一下,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和不知名的花的种子。

卡卡西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母亲在他三岁时就逝世了,父亲大人也很忙碌,他很早就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小y的到来,一开始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之后就好了,他开始记得,家里有一个人做好饭在等他。

“小y,说了多少次,不要偷偷摸摸把我的内裤又洗了”,卡卡西脸泛红晕,生气地叫着。

“抱歉”,小y每次都只说不改,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她还不能理解卡卡西生气的原因,而且看上去,也不太像是生气的样子,那就这样吧。

因为营养充足的缘故,小y的身体像是发酵的面团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她像是春天萌发的一株嫩芽,头发变得乌黑油亮,肉开始匀称地挂在骨头上,四肢也变得舒展,皮肤也变得光滑红润。

她穿着简单的上衣和宽松的裤子,头发被一根发带规规矩矩地绑在脑后,一本正经地擦拭着地板。

卡卡西和朔茂坐在桌子旁喝茶,“父亲大人,老师说我已经可以毕业了”,卡卡西脸上暗藏着小小的骄傲。

“啊,不是去年才入学吗?”,朔茂有些惊讶不过也不意外,战争一直没有完全停歇,前线后勤需要的人手也不少,他笑着夸赞道,“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朔茂本心并不想让儿子卷入战争,可是他看见卡卡西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暗叹道哪里能躲得过去呢,只有强者才有存活的资格。

父子两来到院子里,拿起木刀开始训练。

“站起来,卡卡西,继续向我进攻”,卡卡西已经累得趴下了,旗木朔茂却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来战胜我吧”。

···

“小子,你还差得远呢”,朔茂笑着拉起卡卡西的手,卡卡西踉踉跄跄站起来,眼里满是不服。

小y靠在门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这幅场景里的情绪让她着迷,一种舒适的温暖将她淹没。

朔茂看见了她,对着她笑了一下,“小y,今天也很能干呀”。

“···啊,嗯,朔茂大人,我会好好工作的”,没有想到忽然被夸奖,小y低下头羞涩地回答。

卡卡西如愿以偿,成为了正式下忍,第一个月进行了一些适应性的任务,第二个月就已经奔赴战场。

家里只剩下了小y,卡卡西和朔茂都只是偶尔回来一两天。为了看家护院,朔茂留了一只忍犬在家里陪着小y。

旗木朔茂和队友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在居酒屋畅饮到半夜松弛紧绷的神经。半夜同伴将他送回家时,小y被吵醒了,她从另外两个同样是醉醺醺的男人那里接过旗木朔茂。

旗木朔茂一向是个克制的男人,他几乎从不放纵自己,至少这是小y第一次看见他喝酒。

除了任务过于压抑,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他的妻子,卡卡西的母亲的祭日。

朔茂踉踉跄跄地踏进房门,看着眼前人模糊的脸,粲然一笑:“由美,你来看我和卡卡西了吗?我们过得很好呢···”

话还没说完,脚下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小y急忙过去接住。

小y好不容易把朔茂安顿下来,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朔茂牢牢抓住,“由美,别走”。

小y跪坐在被子旁,反握住旗木朔茂的手,安抚着他,看着他入睡。

后半夜,朔茂的酒醒了一些,意识却依然迷迷糊糊,他睁开眼看见床边有个人,便熟练地一把将小y揽进被窝,喃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小y醒来时,太阳已经到了正空中,明晃晃的阳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映在了小y的脸上。

她只感觉全身酸痛。

再环顾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小y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时候,旗木朔茂过来了,他的脸上有些难堪,神情充满了歉意:“抱歉,小y,我会对你负责的”。战乱时期,和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女孩结合并不是什么不被接受的事情,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一种对亡妻的愧疚。

“没关系,朔茂大人”,小y回道,某种意义上,她喜欢这种接触,因为靠得足够近,她能更加充分地感知到旗木朔茂的情绪变化,这是优质高效的能量来源。

这种结合没有知会任何人,只是卡卡西下次回家时敏锐地发现小y将行李搬到了父亲的房间。

朔茂回家的时间变多了,小y开始逐渐习惯,不管晚上折腾了多久,她总是能提早起床,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早饭,处理家务,如果太累,就抽空小憩一下。

只是卡卡西回家的时间变得更少了,他的脾气也变得更加别扭,上次小y给他盛味增汤时,卡卡西和朔茂不知道在争吵什么,情绪很激动,两人拍着桌子差点动起手来了,一不小心,汤一下子就被卡卡西打翻洒在了小y的手上,小y的手背被烫的通红,但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产生更多的争吵,悄悄侧身放下衣袖将手遮住。

旗木朔茂气急了:“我不需要你把小y当作母亲来看待,但我至少希望你能尊重她”。

卡卡西眼眶都红了,大吼着:“是你忘了妈妈,是你背叛了我们”,说完,头也不回地瞬身走了。

圆月挂在夜空,卡卡西离开时打开的门还在轻轻颤抖,夜风吹入房间,带起一阵凉意。月光洒在破碎的瓷片和地板上洒落的汤水上,像是散落着珠宝的湖面。

旗木朔茂坐了许久未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小y:“抱歉,卡卡西,有些任性了···”

小y一边收拾着满地狼藉一边回道,“没关系,朔茂大人,卡卡西还只是个孩子,他将来会理解你的”,小y这时候已经学习了很多人类的情感,她的心变得越来越柔软。

她静静地坐在这个看似高大无所不能的男人旁边,似乎是想要将他拥入怀中。

她能感受到,旗木朔茂和旗木卡卡西对她都没有恶意。

不知道朔茂做了些什么,反正他和卡卡西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卡卡西终于愿意回家吃饭了。

饭后,小y拿出这些日子为卡卡西做的衣服,裤子还有忍具包。

朔茂笑着让卡卡西试一下,都异乎寻常的合身,小y很满意,测量这种简单的人体三维数据,她的眼神自然是不会出错的。

卡卡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谢你,小y”。

小y看上去还是有些呆呆的:“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卡卡西”。

如果生活就这样下去就好了,但是变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也许并不突然,只是那些伏笔都被人忽略了。

小y怀孕了,少女的身体对于生育充满了各种已知和未知的风险,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在任务中拯救了同伴,却给村子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这对这个把责任看为一切的男人来说,是一件无法承受的事情。

而让他更加无法承受的是他已经冥冥之中感觉到了,是谁在幕后推动着这一切,对村子的爱和信念,对火之意志的信仰的崩塌,更是让他几近崩溃。

“白牙,卡卡西还在任务途中,你的第二个孩子也还没有出生吧”,那个阴影中的邪恶的声音愉悦的蔑视的将旗木朔茂玩弄于鼓掌之中。

旗木朔茂早已心存死志,但还是抱着对未来的微末的希望,他叹息着说道:“等到我的孩子出生吧,小y她只是个普通人”。

“你这个村子的叛徒,有什么资格提要求,你的存在只会让你的孩子蒙羞”,团藏冷哼一声,打破了这个男人的所有的幻想。

“我明白了”,旗木朔茂转身离开。

——————

尽管外表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但这段时间旗木朔茂内心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消极,小y已经感受到朔茂灵魂的火焰在逐渐熄灭。

两人躺在床上,到了半夜都没人睡着,忽然,小y转过身来从身后轻拥着朔茂,仿佛身体的接触能让她更加接近朔茂心里的悲伤,开口问道:“朔茂大人,您遇上了什么困难吗?”

“没什么”。

“小y能帮助您吗?如果朔茂大人要死掉的话,小y可以帮你去死呢,因为小y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小y还是一幅呆呆的样子。

“说什么孩子气的胡话呢”,朔茂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可转瞬又开始变得难过,他只是抚摸着小y的肚子,叮嘱道:“次郎,我们的孩子就叫次郎吧,希望卡卡西能好好保护弟弟呀”。

隔天,小y再次见到的就是朔茂的尸体了,那把白牙沾满了主人的鲜血,血从尸体下面渗出,浸到地板里,小y花了很多年都没能把这些血迹擦干净。

饭菜做好了热乎乎地放在桌子上,小y大着肚子跪坐在门外,卡卡西回家闻到血腥味,脸色一变,冲到房间,看见了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啊!!!”,卡卡西跌倒跪坐在地板上,眼泪从他手缝里渗出来。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的跑出去,抓住小y的衣领,将小y从地面提了起来,他的声音里有痛苦,也有愤怒“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抱歉,这是朔茂大人的意志”,小y别过头,她遵从了朔茂的意志,可是她的心里却开始难过了。

卡卡西将她甩到地板上,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y蜷缩在地板上,像是一条被抛弃的蛆虫。“博士,这就是你说的要远离人类的原因吗?心里好难受呀”,小y喃喃自语道。

小y张罗着举行了旗木朔茂的告别仪式,村里的人好像都在回避着什么,小y只得花钱请了两个外乡人埋葬了朔茂的尸体。告别仪式只有寥寥数人,相较于“木叶白牙”的名声显得过于寒酸。

小y大着肚子在街道上寻找着卡卡西的身影,去忍者学校询问卡卡西曾经的同学,也敲开邻居家的门打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卡卡西在哪里。

小y没有邀请任何人,但是好像该来的人都来了,包括她苦苦寻找而不得的卡卡西。

木叶并不缺少晴天,但葬礼好像总是在雨天,或许是心里的泪水化作了天上的雨滴。

就像旗木朔茂所担心的那样,小y难产了,突然间的羊水破裂,让小y迟钝地意识到该去医院了。

葬礼之后,她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麻木地待在旗木大宅。由于远离人群的缘故,她的精神能量一点一点被消耗,却得不到任何补充。她每日做好三个人的饭菜,等到放凉扔掉才吃上一两口,她像是偏执一样擦掉旗木大宅的每一粒灰尘,然后依靠在门边,看着朔茂和卡卡西练习刀法。意识越虚弱,眼前的幻觉就越真实,她仿佛已经迷失在了这样的幻觉中,却每每都被地板上擦不干净的血迹唤醒。

她应该死的,应该死的是她,就像每一次博士给她下达的指令一样,让剑刺进她的胸膛,然后脱离这个世界。她抚摸着那柄白牙,想像每一次一样插入自己的胸膛,却又被脑海中置顶的最高规则压制:“活下去”,她不知道博士想让她怎样活着,她不知道这样死掉之后还能不能回到熟悉的地方。

小y踉踉跄跄地推开大门,没走几步就跌倒在了路上,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这时,一个绿皮西瓜头的少年突然出现,飞速疾跑的他身后是漫天的灰尘,他从小y身边急速跑过又忽然调转:“女士,您需要帮助吗?”,这就是小y晕倒前看见的最后的景象了。

到医院时,羊水已经流干了,医生尝试剖开小y的肚皮,却只取出了一个死婴,最终给小y留下的,只有肚子上弯弯曲曲蜈蚣一样的疤痕。

小y对此并不意外,根据博士说的某种定律,她身体的前主人已经死掉了,这样的身体是无法诞生一个新的生命的,只有小y向胎儿注入本源能量,才能诞生出真正属于小y的孩子。小y还不能完全契合这具身体,她还没办法那么轻易地在身体里调用本源能量,而这段时间,小y的精神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

只是想着朔茂大人口中呼喊着孩子的样子,心里一下就揪了起来。人造人要尽量避免产生情绪以及情绪波动,因为这是最耗费能量的行为,但是小y无法控制自己,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消散。

这时,小y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灵魂能量。

迈特凯是卡卡西的好朋友,他跨越半个村子带来了刚刚做完任务的卡卡西,凯和卡卡西的胸膛都激烈地喘息着。

医生用白布包裹着死掉的婴儿准备拿出去处理掉,小y开口制止了,“请把我的孩子交给我”。

小y把孩子放在被子里,用胳膊抱住,转过来看着卡卡西,扯出一个微笑:“卡卡西,看,这是弟弟,朔茂说他叫次郎”。

小y伸手想要够到卡卡西,却发现太远了只得又放下,“卡卡西,别难过了,有我们陪着你呢,你有新的家人了”。

小y轻轻拍着怀中的襁褓,像是在模仿这孩子心跳的节奏一样。

卡卡西颤抖着走到病床前,没有戳破小y这拙劣的伪装。

小y知道有什么破了,她竭尽全力地想要弥补,却不知如何弥补,她只能自欺欺人,像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却不知掀开面具,现实已经千疮百孔。

她和朔茂大人,和卡卡西终究是断掉了所有的联系,终究是陌路人,那些逝去的春日,只会掩盖在回忆里。

很难描述小y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一旦想到朔茂大人,想到次郎,想到卡卡西,心口就开始疼,意识就将要消散。她只能让自己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一切都很好,不要去想,就这样,活下去。只是躯体过于痛苦,眼泪常常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过了两周,小y就被催促着出院了,从前线运回的病人已经堆到了走廊里。卡卡西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她,就算是出任务了,也会委托迈特凯来照顾,迈特凯有事,就会委托别的认识的朋友来照顾小y。

一段时间下来,小y也把卡卡西身边的同学朋友认识了七七八八。

“呦西,很有精神”,迈特凯放学后急匆匆赶过来,帮小y办理出院。

“小y大婶,放着我来就行”,虽然小y看上去并不大,实际上也就比迈特凯大7岁左右,但是迈特凯还是自觉差了辈分,毕竟这是好朋友的父亲的妻子呢。

迈特凯也是个具有强大灵魂的孩子,小y待在他旁边很舒服,不过很快就到了旗木大宅。一段时间没回来了,门口都长起了杂草。

送别迈特凯后,宅子里就只剩下了小y,她又像是往常一样毫无区别地生活,卡卡西好像去执行了一个漫长的任务,小y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只是偶尔,房间里的桌子上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钱。

日升日落,四季轮回,秋天飘下的落叶在春天又从枝头长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痛苦好像已经可以忍受了,能量告急,刻在精神里的本能驱使着小y出门补充能量。

大战好像又要来临了,街上人烟稀少,大多数行人都在匆匆赶路,那些因为战火而凋敝的小店已经很久都没有开过了。

天色有些阴霾,小y走在人群里,试图捕捉微薄的灵魂能量,但是收效甚微。

想着朔茂大人的遗产和抚恤金都要给卡卡西留着,虽然手头还有些积蓄,小y观察着路边的商店试图找一份工作。尽管卡卡西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但不应该是卡卡西这样一个孩子来养她,在联盟,五十岁才能算是成年。就算是朔茂大人,在小y眼中,也只是个成熟的孩子。

随着人流和灵魂强弱的方向,小y来到了宇智波族地周围,但是她没有进去,因为她能感觉到那里面的人看向她的时候带有一种微弱的恶意,像是时刻在警惕着周边的一切。

小y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份招工广告,是一家丸子店,是一家罕见的还有人在排队的人声鼎沸的店。

走近以后,小y才发现这里招不到工的原因,“诚招:每日200两”,不管是制衣厂还是忍具店,待遇都比这儿好很多。这并不是因为老板过于吝啬,只是食物越来越不充足,粮价越来越贵,小食品店已经没了多少利润空间。

但是小y还是去成功应聘了,这里人很多,而且有不少灵魂强大的人在排队,这对她的恢复有好处。

小y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常常容易累,站久了也会很难受。

又是一个冬天来临了,小y的手都冻僵了,但是她还是站在柜台前给顾客递着丸子。店里的生意很好,每天从早上7店要卖到晚上七点,老板夫妻几乎从早到晚手都不停地制作丸子,店里只有小y一个帮工,以前还有一个,但是好像是有什么事就离开了,然后就一直没招到人。

老板也知道薪资很低,只是让小y随便吃些丸子。但是店里生意又很好,往往又剩不了什么。

“啊,大婶,你是卡卡西的···”,带土排到了队首,看见小y吓了一跳。

小y记得这个孩子,是在医院照顾过她的一个孩子。她扯出一个微笑,像是在示好,顺便多给带土装了一串丸子。

“啊”,带土有些不好意思,小y把食指立在嘴唇中间,轻轻地眨了眨眼。带土挠着头就离开了。

带土走过街角,忽然看见了卡卡西的身影,“卡卡西,你躲什么,看我抓住你了吧”,带土向着卡卡西扑去,却被他躲过,一时反应不及扑在了电线杆上。

“吊车尾,离我远点”,卡卡西握着苦无,一脸冷漠,他的头发上已经结了白霜,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

带土恍然大悟,“卡卡西,你是来看大婶的吧···她多给我装了一串三色丸子,给你吧”。

卡卡西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带土一人气得跳脚。

夜晚,卡卡西从墙外跳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些钱正准备放在桌子上。

“卡卡西”,小y打开卧室的门,她一直没睡,在等卡卡西,她站起来从一旁取过一个包裹,还有那把白牙。

“卡卡西,这是朔茂的遗产和刀”,小y扯出一个微笑,“我想,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以及,不用给我钱了,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了”,小y能听见自己呼吸的颤抖。

卡卡西接过白牙,沉默地看了小y一眼,瞬身离开了。

木叶46年,带土和琳也毕业了,水门班成立了。

带土常常带着琳一起来买丸子,小y总是会给他们悄悄多拿一串。偶尔卡卡西也会过来,两人也只是互相点头示意。

还有很多宇智波一族的人也会光临。忍者大多数生活都比较充裕,毕竟完成一个D级任务,每个队员也差不多能分到1000两,要是愿意去前线,收入会更多。因此,来丸子店的,几乎都是忍者。

小y逐渐变成了这条街上的熟面孔,不论刮风下雨,只要店开着,她就会在。脾气温和,从不与人争吵的小y也捕获了一些同龄人的芳心,比如油女龙马。

龙马是一位隐匿技巧高超的忍者先生,总是有不长眼的忍者将他挤开,但是小y总是能从一旁找到他,并问一声:“油女先生,请问要几串丸子?”

“3,3串”,油女龙马此时就会羞涩地回答。

“好的,请问您需要袋子打包吗?”,小y扯出一个微笑。

“要,要的”,油女龙马有些不知所措,他从小y黑亮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在没有出任务的时候,龙马每天都会光临丸子店,尽管他的虫子已经开始抗拒摄入那么多的甜食了。

油女一族的族地离这里很近,小y时常都能见到油女龙马在路旁观察着她,小y总是主动微笑着和油女龙马打招呼。

也许是因为平时沉默冷静的人一旦有了情绪波动味道就会变得格外美味,小y总是下意识地逗弄着龙马。

油女一族因使用查克拉驱使虫子而为人所知,油女龙马也不例外,刚满18岁的他已经在前线执行侦察任务好几年了,去年刚刚晋升上忍。这段时间油女龙马在村子里休整,顺便跟随父亲精进家族秘术,最重要的是培养一批新的虫子,因为之前那批虫子在战斗中已经折损七七八八了。

出乎意料地,这批虫子可能会对甜食有额外的抗性,油女龙马站在路边出神地想着。

“龙马先生”,小y扯出一个微笑鞠躬问好,天色渐晚,已经是她下班的点了。

笑容虽然僵硬,可那把龙马吓了一跳后,眼里的狡黠是藏不住的。

“龙马先生在路边站着做什么呢?”,小y突然靠近龙马,脸冲到他面前问道。

“啊,啊···没有的事,我只是,我只是在观察虫子”,油女龙马手忙脚乱,瞬间蹲下,面朝蚂蚁,仿佛在增加谎言的可信度。

“那我就不打扰龙马先生了,明天见”,小y感受着刚刚吸收的能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油女龙马远远地看着小y离开的背影,心脏像是有虫子在骚动,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和龙马的恋爱就像是山间的小溪一样流畅自然,龙马会等着小y下班,把她送回旗木大宅。他们在远离人烟的偏僻的小路上牵手,然后逐渐拥抱在一起变成了亲吻。

小y从旗木大宅里搬了出来,用积蓄在油女的族地外面租了一间小小的房间,这里离丸子店也很近,两人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相处。

油女龙马带着小y去看他培养的虫子,还带着他去油女一族的森林里观察蚂蚁、蜘蛛、叶螽、蝴蝶······

小y对这些都充满了好奇,龙马递给她一只小小的黑虫子,“小y,这是我的寄坏虫,如果你遇到危险了,就使用查克拉驱使它,它就会指引我来找你”。

“可是我没有查克拉”,小y摇摇头。

“怎么会,每个人都会有查克拉的,只是量的多少而已”,龙马有些不解,他尝试使用虫子从小y身上提取查克拉,却一无所获。

隔天,龙马又递给了小y一条挂着坠子的项链,坠子里有一只被关着的虫子,“这里有我封印的查克拉,你可以把坠子摔坏来联系我”,龙马郑重其事地把项链戴到了小y纤细的脖子上。

龙马总是套着油女一族标志性的大衣和墨镜,即使和小y一起坐在房间里也不会脱下。小y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喜爱一天甚过一天,或者说,她沉溺与从对方那里感受到的纯粹的爱意。

小y忽然倚靠在龙马身上,光洁圆润的胳膊从龙马的衣领伸进去,肌肤和肌肤相亲,龙马紧张得甚至不能呼吸。

油女一族几乎不与外族联姻,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一族以查克拉饲养虫子,这些虫子或是遍布全身,或是藏于皮肤之下,除了族人,很少有人愿意接纳他们成为伴侣。

密密麻麻的虫子顺着小y的胳膊爬遍了她全身,龙马显得格外慌乱,“回来”,他使用查克拉驱使这些虫子,但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

“没关系的,龙马”,小y倾听着龙马的心跳,感受着这股温柔得让她眷恋的爱意。

“都是我太弱了,我会好好学习如何驱使寄坏虫的”,小y甚至从龙马的声音中听出几分咬牙切齿,但是抬头一看,龙马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

刚刚那些虫子把油女龙马也吓了一大跳,在战场上寄坏虫就是他的分身,如指臂使,没有想到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候给他掉链子,要是吓坏了小y可怎么是好。

而龙马却逃避思考,是不是自己潜意识给这些虫子下的命令。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龙马难得的假期结束了,他即将奔赴前线。龙马和带土他们不一样,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忍者了,油女家的寄坏虫注定他会奔走在战场最前沿。

“一路平安”,清晨天还没亮,小y在村口送别油女龙马,暗自祈祷小男友能平安归来。恰巧碰见了同样准备出任务的水门小队。

带土左顾右盼,“小y大婶,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呢”,他一脸疑惑,却对一旁的龙马视而不见,水门歉意地朝着油女龙马笑了笑,拳头崩地一声敲上了带土的头,“痛痛痛”。

卡卡西却难得的没有嘲讽带土,他冷眼看着小y和油女龙马,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波风水门对弟子都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他自然也认得小y。

小y朝水门鞠了一躬:“您好水门老师,卡卡西承蒙您照顾了”。

水门爽朗地笑着摆摆手:“哪里,卡卡西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啦,哈哈哈”。

一种见家长的氛围油然而生。油女龙马意识到眼前的白发忍者可能和小y有某种亲属关系,有些局促地打招呼,他紧张地鞠了一躬,朝着那个白发带着面罩一脸冷漠的孩子:“你好,卡卡西,我是小y的男朋友,油女龙马”。

卡卡西并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对着队友说:“吊车尾,赶快出发了”,心里暗自不屑着,软弱的菟丝子,只知道攀附着强大的忍者而活。不过他也有些放下心来,油女龙马的名字他曾经听过,是一个很可靠的忍者,至少对任务而言。

水门老师一边呵斥着弟子,一边道歉,很快就消失在小y的视线里。

很快,龙马的队友也到了,犬冢家的带着一只狗,还有一个日向家的忍者,三人集合就动身了,小y也离开去了丸子店。

犬冢家的路上无聊,挪揄道:“呦,龙马,看不出来嘛,回村子不到两个月就找到了小女友,呦呵呵呵”

“啰嗦”,油女龙马将头埋在衣领里埋得更深了,却不知道脸上的红晕早已将他出卖。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来到了木叶50年。

前线的战事开始变得焦灼,小y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龙马了,丸子店的生意也出人意料地冷清了下来。

忍者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始终存在着巨大的隔阂,小y是从客人口中得知了卡卡西晋升上忍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那个卡卡西,12岁就已经晋升上忍”

“啊,真的吗?真不愧是白···那个男人的后代,真是可怕”

小y想着也许该准备什么礼物,她想到当年朔茂大人和卡卡西训练时许下的承诺,朔茂大人用木刀指着一旁放着的白牙:“卡卡西,等你成为上忍,我就将旗木家的荣耀交给你”。

但是白牙早已给了卡卡西,小y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她也不知道应该以何种身份送上礼物,小y面对卡卡西总有一种无处藏身的窘迫感。

当她在人类世界里融入越多后,她对卡卡西的愧疚也就越大,她不应该抢走他的父亲,不应该眼睁睁地看着朔茂死亡,不应该带给他新的亲人的死亡。她理解了卡卡西的那些痛苦,但是却发现自己无法进行任何形式的补偿。当她心脏再次开始绞痛时,她就会握紧胸前的项链,脑海中浮现出龙马的样子,精神就会渐渐地平静下来。

岩忍突袭木叶,三战正式爆发。

水门小队被派往神无毗桥,大家相信木叶的黄色闪光能破坏岩忍的补给线。事实上,他们不负众望成功了。但是卡卡西的心,再一次破碎了。

小y再次听见卡卡西的消息是从迈特凯那里,他背着小y急速冲往医院,小y再一次看见了麻木的卡卡西。

卡卡西换上了带土的一只眼,琳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房间里的气氛格外沉闷。

小y坐在卡卡西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局促不安的询问道:“卡卡西,你还好吗?”

卡卡西转过头来,露出的死鱼眼里平静无波,像是认命了一样发出了一声叹息:“啊”。

小y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被迈特凯带着去了卡卡西的单身公寓,虽然没有钥匙,但是凯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小y用厨房简单做了些食物,收拾了一些衣物,就回到了医院。

卡卡西和琳受的伤都很严重,小y搀扶起卡卡西,把鱼片粥一口一口喂给他,然后简单擦拭了一下他身上的污渍,撑着把他的衣服换了。

“让凯过来”,卡卡西有些害羞,咬牙切齿地说。

“凯已经回去了,护士小姐说了,要换上干净的衣服,避免感染”,小y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野原琳是个孤儿,没有人来医院照顾她,小y在照顾卡卡西的时候也没有忘了琳的一份。

隔了几天,战事暂时放缓了,波风水门才匆匆赶回来,“小y小姐,感谢您对我的弟子们的照顾”,神色颇为郑重。

小y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水门老师拥有强大而又温柔的灵魂,当他认真注视着小y的时候,小y愉悦得仿佛要飞入云端。

小y托住下巴出神,发现琳正温柔地和卡卡西说些什么,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要是卡卡西和琳在一起的话,会幸福吧?

卡卡西身体还没恢复,白日也时常昏昏沉沉,“带土,带土”,卡卡西在睡梦中伸出了手,却什么也握不住,他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三勾玉写轮眼在眼眶里格外骇人。

小y扭干帕子,擦掉卡卡西额头上的汗,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好多次,她已经习惯了。

琳也死了,卡卡西又变成了孤身一人,他周身弥漫着压抑的死气。

忍者和普通人之间是存在壁垒的,小y和卡卡西之间也不例外,或者因为某种原因这种壁垒反而更深。

小y并不是一个喜欢探听他人**的人,等她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在丸子店见过琳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她好像再也没有碰见过卡卡西,当一个人选择逃避放逐自己时,是没有人能阻止的。

小y迷迷糊糊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正躺在油女龙马的怀里。

“小y,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会去和父亲商量我们的婚事的”,龙马的怀抱很温暖,尽管他还不到二十岁,却已经让人感到足够可靠了。

小y并不在乎结婚,她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不过,龙马的所有决定她都支持。

————————

世事并不像是少年人的一腔热血那么简单冲动。

“父亲大人,我想和小y结婚”,龙马跪坐在房间里,向前方同样端坐着的父亲低头请求,“拜托了!”,他的声音有些激动,皮肤下的虫子也开始骚动起来。

油女乃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像是漫不经心地和龙马提起:“三代退位前和族长大人说你在战争中表现得很出色,决定推举你去团藏大人掌管的根部任职”。

油女龙马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好,好的,父亲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三代大人的信任”。

油女乃天脸上露出了微笑:“龙马,我相信你,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孩子,退下吧”。

“是,父亲大人,我和小y···”,龙马有些紧张。

“小y,你是说那个白牙的第二任妻子吗?”,油女乃天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终于让龙马慌了起来。

“不,不是,是前面街道丸子店的那个小y”,龙马反驳道。

“那个小y呀”,油女乃天假装思忖了几秒,“那就是白牙的妻子吧,听说白牙死后过得不是很好”。

油女家一直是火影的坚定支持者,三代不知为何和团藏妥协了,而团藏一直将白牙视为争夺火影之位的眼中钉,这些消息对于他们这些家族不算是什么秘密,龙马在晋升上忍后的几次家族会议上也略有耳闻。

油女龙马聪慧的大脑让他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不善争辩的他需要冷静一下:“我先告辞了,父亲大人”。

————————

小y下班就看见了在角落里等他的龙马,小y扯出微笑,龙马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两人气氛沉默地回到了住处。

小y拿出店里没有卖完的丸子递给龙马,龙马却没有接过,他此时心里完全被另外的事情占据了。

“小y,你知道···木叶白牙吗?就是那个旗木朔茂大人”,其实龙马早就推测出了答案,他想起小y和卡卡西之间似有若无的貌似亲密也貌似陌生的关系。

“啊,认识的,或者说,其实我和朔茂大人曾经存在过一段关系呢”,小y有些吃惊,不知道龙马为什么会提起朔茂,在她之前的任务中,她还没有遇见过两个任务目标之间存在联系的,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任务。

龙马彻底绝望了,他双手抱紧头,痛苦地将头抵在膝盖上,村子,家族,小y,三代,父亲,一切都在他脑海里混乱地交锋。

小y像是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

龙马忽地抬起头,紧紧抱住小y:“小y,我们一起离开吧”,这句话仿佛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和勇气,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看小y。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呢?”,小y有些疑惑地歪头问道。

“哪里都好”,龙马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塞。

小y没有回答龙马的话,只是伸出手同样抱住龙马,将龙马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感受着怀中人压抑的哭泣,轻轻拍打着他紧张得不住抽搐的背,以及濡湿她胸口的泪水。

————————

很多时候,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油女乃天是的,油女龙马是的,小y也是的。

她不想离开,想必龙马也是这样想的。

此后,小y再也没有见到过油女龙马,他听从族里和三代的安排,前往根部,在黑暗里守护村子和家族。

看吧,这就是实力强大受人羡慕的忍者大人,当他们不想出现的时候,就再也没人能发现他们。

木叶51年,是百废待兴充满生机却被孑然打断的一年。

三战结束了,波风水门已经继任四代火影,悼念逝者的哀嚎和整装待发的勃勃生机同时出现在村子里。

团子店的生意好起来了,物价也涨了不少,但是小y的工资一直没涨,小y清点了一下存款,盘算着是时候离开,趁着村子大建设的时候盘一个自己的小店,这样才能挣更多的钱。

说来奇怪,小y又怀孕了,大概确定是油女龙马的,显怀的时候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龙马了,这个孩子大概又是不能顺利出生的,小y感受着这具身体的能量,如此推测着。

一开始穿着宽松的衣服大家还看不出来,后来大家发现了就开始指指点点,“啊,那个小y呀,是被油女家的忍者大人抛弃了吧···”,“啊呀,真是可怜呀”···

这种被人注视的恶意是让小y所恐惧的,被投射在里世界之后,里世界的人会对小y造成很大的影响,当众人开始关注小y的时候,他们的灵魂能量就会影响小y,恶意会撕扯小y的灵魂,善意会补充小y的灵魂。

这就是博士不让小y和土著有过多接触的原因,人类总是善变的,突如其来的恶意会将他精心的造物撕碎,但人类又是虚伪的,施舍的可怜的一点善意又会让小y苟活。

小y几乎不能正常工作了,老板夫妇,周围的商家,排队的顾客,都让她痛苦不堪。离开从一个念头变成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而油女龙马刚刚加入根部,就被派往雾隐村执行侦查任务,这段时间都不在村子里。卡卡西也在四代大人的举荐下加入了暗部,正寸步不离地保护漩涡玖辛奈。

这天小y下班,和老板说了之后不再来了,结算了薪资,又和房东结了租金,收拾了一下东西,趁着月色提着包裹,扶着肚子向着旗木大宅走去。刚好这周末准备去打扫一下旗木大宅的卫生,不如就顺便去借住几天,小y如此想着。

不远处忽然传来巨响,一只发光的恐怖的九尾狐狸发出了怒吼,空气好像都被那股令人恐惧的查克拉能量扭曲了。

九尾向着四方吐出一个又一个尾兽玉,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警务部的忍者指引大家前往避难所,小y的身子太重了,周围拥挤逃命的人流将她挤到路旁,她一时不慎扭到了脚,跌倒在地。脖子上的项链磕到地上,碎成晶莹的玻璃。

远方的油女龙马心神不宁,他忽然收到了寄坏虫的信息,却只能遥望一眼村子的方向,继续在森林里潜伏。

小y用手扫拢碎掉的项链,放进手帕里仔细包好,才扶着墙站起来。她抬眼朝着远处望去,迎面而来的是异乎寻常闪亮的光,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呀嘞呀嘞,九尾真是太粗暴了”,白绝从地里钻出来,欣赏着村子里的惨状。

九尾是最强的尾兽,一发尾兽玉下去建筑都碎成了粉末,被击中的人基本上是尸骨无存,村子里随处可见尾兽玉砸出的大坑。

忽然,前方散发出一点微弱的亮光,一个女人的透明的轮廓好像在不断凝实。她四周的一些残肢也在跟着消失。

“这是禁术吗?真是有趣”,白绝拔出腿,走到小y旁边,伸手发现能触碰到实体,更感兴趣了。

远方穿来一阵脚步声,白绝抱住小y的尸体,就从地底消失了。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封印了九尾,但是他和妻子也死在了九尾之乱里。

卡卡西看着老师和师母的尸体,几近崩溃,他什么也无法保护,所有他珍视的都会离开他。

“卡卡西”,迈特凯走到他身旁,揽住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却不见那标志性的笑容,“真正的男子汉,也是可以哭泣的,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卡卡西没有推开凯的手,也没有应答。仪式结束,他走到慰灵碑的后面,走到了带土和琳的墓碑前,膝盖砸到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脑袋,泪水一滴一滴砸到地上。

过了很久,卡卡西站起来,带上暗部的面具,转身离开了。

接到新的任务后,卡卡西在离开村子的途中绕道去了丸子店,发现店员已经换了一个新的,他站在屋顶上看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下去打探,想着有合适的时机再回一次旗木大宅。

为了麻痹内心的痛苦,他接了一个又一个任务,用白牙收割一个又一个敌人的生命,也许这样就能更好地保护村子了吧,就能更好地保护村子里的大家了吧,但是卡卡西的内心却越来越封闭,越来越麻木。

一周后,油女龙马才完成了任务,回到村子。本来要5天的路程,他硬生生花了2天就赶回来了,两个队友在后面追得满头大汗,犬冢家的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龙马收到村子里的传讯后才知道那个项链碎裂的时候,正好是九尾之乱那晚。一想到这里,龙马就心乱如麻,他难以抑制那些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只能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回到村子后,龙马一刻也没有停歇,他掠过满是狼藉的村子,放出虫子在四周迅速搜查着,他看见丸子里新换了店员,他发现房间里的东西也搬空了。

最终他在一个深坑处停下了,旁边的下忍正在试图施展岩遁填平这个深坑。龙马皮肤下的虫子一涌而出,密密麻麻地渗进坑里,把旁边的下忍和工人吓得退避三舍。

没过一会儿,虫子就将翻出的细碎的血肉在旁边堆了一个小堆,还翻出了一条变形的项链,这条项链当初是龙马拿着家里的查克拉金属铸造的,因此没有被碾碎。

如果说看见那些碎肉时,龙马还能保持冷静,但是发现这条项链的时候,他已经摇摇欲坠。

这就是乱世中的普通人,就连死亡都无影无踪。

虫子还翻出了混合着两人气味的血肉,龙马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和小y的他从未知晓的还未出生的孩子。

龙马克制着自己,收殓了小y的尸体,以及,可能的孩子的尸体,捡起项链,和来时一样离去,但是肩膀好像已经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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