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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周三下

千手柱间是一个行动力极强的男人。

很快,在不久后的战场上,在他和斑用体术切磋的时候,他的嘴里没有念叨着老一套的和解结盟之类的老套的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斑,为了体现千手的诚意,我愿意把我最疼爱的妹妹嫁给你”。

斑的动作一愣,柱间也并没有偷袭,而是同样停下了动作,等待着斑的回复。

曾经宇智波田岛还在世的时候,也曾数次张罗着要给斑结亲,但是斑都拒绝了,他并不愿意在连弟弟都保护好的时候再建立新的羁绊。

等到他自己当了族长,就更是肆意妄为了,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知道婚姻有什么用,也不认为女人和孩子能为他带来什么。

不过,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和平的建立需要和对手推心置腹,互相理解。柱间愿意把妹妹嫁给他,这是柱间的诚意。

他不由得想起了弟弟口中的那个女人,好像也是柱间的妹妹,柱间有很多妹妹吗?这个小小的疑惑在他脑中转瞬即逝,不过也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能让泉奈念念不忘的,想来是个不错的女性,那想来千手的女儿,应该都还不错。

因此,斑点了点头,柱间放下刀,朝着昔日的好友伸出了手。

忍者的听力都不差,周围的许多忍者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着首领停战,也都顺势停下了打斗。

事实上,在年复一年的战斗中,宇智波一族已经逐渐显露疲态了。斑的实力很强大,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族里的人并不是很信服,泉奈倒是还不错,只是性子也很单纯偏执,对族中的各种利益处理也往往有失偏颇,最重要的是,斑其实无法战胜柱间,两族的综合战斗力也越拉越大。因此,宇智波族里,反战的呼声并不低。

宇智波和千手达成了暂时的和解。

婚事定在了来年的春天。

树子一整个冬天都在为自己缝嫁衣,扉间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只是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

泉奈也反对这门婚事,不过和扉间一样,反对无效。

枯树新吐嫩芽,溪流奔赴河道,在两族的交界处,柱间把小y亲手交到了斑的手里,恳切地说道:“斑,这是我唯一的妹妹,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这场婚礼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因为千手不愿意宇智波进入族地接人,宇智波也不愿意让千手前来参加婚礼,因此,整场婚礼的仪式都是在交界处露天举行的。

没有任何人有异议,这无疑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在婚礼上,斑第一次知道了新娘的名字,“千手树子”,他扭头看向弟弟,发现泉奈正在死死地盯着他的新娘,神色显得很不对劲。

新婚之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斑并不愿意像其他族人一样去花街疏解**,浪费时间没有意义,而且那些女人,很脏,他不愿意碰别人碰过的东西。

树子的身体洁白得像是最干净的雪花,她解开腰带,华丽的嫁衣从肩膀滑落,优雅的脖颈向前顺服地低下。

在宇智波的生活,和在千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同样都是忍者家族。

族里的非战斗人员并不多,之前有一个年长的女性负责照顾斑和泉奈的生活,小y嫁过来之后,这些就归小y负责了。

在千手的时候,因为有柱间的亡妻带来的侍女,小y确实就像是扉间所说的大小姐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

在经历了短暂的热情后,斑很快就对小y失去了兴趣,取而代之地是,他常常打着商议的名号正大光明地去找柱间切磋,不过,他每晚都会回家。

只是,白日里只有泉奈和小y在的时候,会略微有些尴尬,虽然小y并不觉得。

建立村子的大事,也算是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在柱间和斑的支持下,建村志在必行。

泉奈也开始带着族人和扉间就各种大小事情开始了正式地协商。

这一切,好像与小y都无关。

空荡荡的宇智波大宅,白日里,只有她一人,随便做些饭食,做完家务,小y开始为斑和泉奈亲手缝制衣物,就像她曾做惯的那样。

小y还是第一次名正言顺地成为某人的妻子,虽然她能感觉自己的丈夫并不是那么喜爱自己,不过这种身份上的认同和尊重,却让她感到格外地踏实。她忽然开始羡慕起了上周目的雏田,还有小樱,她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所谓的身份,所谓的规矩的真正含义。

她能感受到泉奈心中仍然有对她的爱,和以往相比,并没有减轻。只是,泉奈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甚至没有关心或者打听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是他的兄嫂,仅此而已,恪守规矩,保持距离,才是最重要的。

他没有再叫过她树子,他只是叫她‘大嫂’,很恭敬,并没有丝毫轻慢。

他终于换上了树子做的新的全套的衣物,但那件从泥地里捡回的外袍却始终放在他的枕下。

——————

很快,小y就怀孕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宇智波和千手的第一个血脉,这个孩子会成为和平的象征。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斑显得格外地看重,他并不总是往外跑了,闲暇时也会待在家里陪着小y。

建村的谈判到了最后一步,泉奈和扉间却谈崩了。任谁都不愿让对方主导村子,最后还是决定,让实力说了算。

斑和柱间的战斗,成了建村的最后一步。

斑对此不以为意,他饶有兴致地抚摸着妻子的肚子,感受着腹中婴儿活动的小脚,漫不经心地和弟弟说着话,“柱间很强,我无法战胜他”。

泉奈睁大眼,看上去很是失落,“斑哥,那群千手···”,他并不相信千手的诚意,他害怕这是一场骗局。

“不过,柱间也无法轻易战胜我”,斑接着说道。

隔天,泉奈去了一趟族里的神社,他在石碑上看见了写轮眼的秘密。

回来后,他就把眼睛挖了下来交给了哥哥,自己则是换上了死掉的族人的眼睛,一双平平无奇的三勾玉写轮眼。

如果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话,那斑哥就能赢了吧。泉奈如是想着。

因为眼睛需要时间愈合的缘故,决斗定在了隔年的春天。

家里忽然多了两个瞎子,不过忍者敏锐的五感使得他们仍然能够正常生活。

战斗过程十分精彩,最后将将打成平手。

两人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斑却忽然说道:“柱间,用你真正的实力,我们好好打一场”。

柱间讶然,如此倒是他轻看好友了。

只是柱间的仙术还是更胜一筹,最后斑是躺着的,柱间是站着的。

泉奈看到这一幕,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建村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其余的家族听说千手和宇智波和解了,都纷纷赶来投诚,不消说猿飞志村这种千手的忠实簇拥,就连日向这样的大族都主动提出要加入村子。

茂密的树林里不断长出新的建筑,越来越多人在村子里定居。

但小y还是待在宇智波老宅里,其余的族人都渐渐搬走了,族地里人烟稀少。

这时候,木叶可没有什么医疗忍者的说法。

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都放下了手中忙碌的事务,等候在宇智波偏远的族地。

“房间里怎么没有声音?”,有经验的年长妇人在房间里面帮忙,扉间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好似里面正在生产的是他的妻子。

泉奈也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踱步,反倒是真正的丈夫,宇智波斑,抱着手臂闭眼坐在屋檐下,看不出紧张的样子,但是捏得发白的手指已然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柱间身为大哥,又是在场唯一有医疗查克拉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我要进去看看”。

生产从上午已经到了傍晚,眼看着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一些记忆忍不住勾起了他和扉间心里的恐惧。

“没用的大哥”,扉间出面制止了他,“忍术对树子不起作用”,他早在树子身上做过很多实验了,就算是树子本人,对自己的了解,大概也没他更深了。

“我去”,扉间摸了摸怀里平时用来做实验的特制的刀具,只是区区一个孩子,他有自信把他从树子的肚子里取出来。

虽说扉间和宇智波的关系已经不是可以仅仅用差这个字来形容了,不过另外两人都没有制止扉间的行动,毕竟树子是他的妹妹。

扉间进去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婴儿的哭嚎声。

“谢谢你,扉间哥”,小y抱着孩子,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扉间却没空回答,他还在认真地缝合小y的肚皮。

又过了一会儿全都处理好了,他才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眼神里包含着复杂的感情,既是怜惜,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考虑到术后恢复,孩子的照顾等多个问题,泉奈终于点头同意了搬迁。

自此,宇智波和千手成为了邻居。

村子看上去一片祥和欣欣向荣,内里却暗流涌动。

火影之位注定是千手和宇智波的,为了其余高层的几个位置,加入的忍者家族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

柱间把火影之位许诺给了斑,却没能敌得过人心所向,自己成为了火影。

扉间带着一众忍者,明里暗里打压宇智波。

泉奈的脾气越来越火爆,像个汽油桶随时一点就炸。

“斑哥,我就说不应该答应千手的,我们宇智波自己建立一个忍村吧”,又一次安抚下前来告状的族人后,泉奈说道。

斑也正有此意,就算柱间和他心意相通,但村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互相理解,这并不是真正的和平。

他们并不避着小y,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小y就坐在房间里抱着孩子,毕竟小y如今名为宇智波树子。

她和斑的孩子名为镜,宇智波镜。

事情到了最后变成了一场滑稽的闹剧。已经尝到了和平滋味儿的宇智波族人不愿离开村子,泉奈不愿意离开族人,斑离开的时候,只有小y愿意和他一起,不过,斑拒绝了小y。

失去了最强战力后,宇智波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名号。

后面的事情和历史书上一样发展,斑回到了村子,和柱间大战一场,不久后,柱间陨落。

其余的四个忍村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起来,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

泉奈作为宇智波的新一任族长,带着族人上了战场。

木叶底蕴终究是比别的忍村厚重,逐渐取得了一些优势。

不过在和谈之前不久,宇智波泉奈身死。

千手扉间的身体也不是很好,逐渐地,旧时代终是要落幕了。

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秋道取风,还有,宇智波镜,他的侄子,千手扉间在短短几秒将目光扫过他倚重的亲卫。

“老师,我来断后吧”,猿飞日斩握紧拳头。

扉间眼底露出一丝不可见的欣赏,“猴子,你就是三代首领了”。

————

扉间终究还是老了,敌不过更为年轻的金角银角,他狼狈地藏在森林里,准备引爆最后的起爆符。

“舅舅”,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了身后。

扉间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镜,他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让你们离开吗?”

镜牢牢盯着即将走过来的金角银角两兄弟,眼眶里的写轮眼飞速转动着,他再一次绝望地意识到,这是如今的他无法战胜的对手。

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宇智波镜几乎是被千手扉间抚养长大的。扉间如今都还清楚地记得,脸色惨白的树子怀里抱着镜,像一个最为传统的,他最为憎恨的那种卑躬屈膝的后宅的女人一样低着头弯着腰恳求道:“扉间哥,这孩子,拜托你了”。

镜很少叫他舅舅,大多数时候,他们之间是师生关系,他也曾想过要培养镜成为下一代火影,毕竟镜身负宇智波和千手的血脉,只是,镜缺少了某些关键的品质,比如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跑了回来,扉间苦笑道。

在弥留之际,扉间脑海里想的不是村子,也不是兄长,而只有树子,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她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自己的家人,独自留在宇智波,为的是和兄长同所求的所谓的’和平‘。

真的有和平吗?这是扉间死前最后的念头,视线开始模糊,镜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真是个傻孩子。

——————

和平到来了,旧时代过去了。

猿飞日斩在火影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老师的遗书。

见字如面,三代火影。

为村子发展,现有以下事项亟需解决:

···

我的遗物和手稿均交由舍妹千手树子保管。

日安。

老师想的真是周全,相比老师在时刻准备着自己过世后的安排吧,猿飞日斩捏着薄薄的信纸出神。

猿飞一族是千手一族最忠实的盟友,他年少时还差点和千手树子大人缔结过婚约。建村后,猿飞一族早早加入了木叶,作为回报,他成了千手扉间的弟子,当然,还有志村团藏,以及秋道取风。不过,来得最早的是宇智波镜,他是斑和树子唯一的孩子,是个···天才。老师教授的忍术,镜他轻轻松松就能学会。

镜不像宇智波,也不像千手,镜是他遇见过的最温柔的人,就像树子大人一样。不可置信地,老师居然让他担任三代火影,在回村的路上,猿飞日斩的理智都还处于漂浮状态,在镜和他说要离开一会儿时,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猿飞日斩坐在火影的椅子上,从窗口眺望着夜色中的村子,忽然间就不胜寒凉,’老师,是您在净土看着我吗?‘

像是很突然地,小y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她和千手扉间的遗物一同陈列在了空荡荡的大宅里。

有时,她待在宇智波的大宅里,但更多时候,她遵从扉间的遗嘱,替他看管一些重要的东西,譬如,地下的实验室以及大量的禁术手稿。不知道扉间设了何种术式,那些重要的地方,只有小y才能进去。

猿飞日斩试图接受老师的知识遗产,却首先折戟在了第一步。

他被入口处的结界弹了回来,尴尬地挠着头,“哈哈,没想到老师的结界术尽如此厉害”。

最后,还是小y提着灯笼,从书房里取出了那卷看上去最大的卷轴。日斩在会客厅里彻夜长读,一连好些时日。

小y再一次醒来,会客厅里的蜡烛已经燃尽,卷轴也规规矩矩地收好,她把卷轴放回书房,走到连廊,倚靠在柱子上坐着,感受着一点一点衰败的身体。

这具身体,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本来已经应该死了的,然后,继续下一场未知的轮回。可是,她一直耗费着自己的本源能量,苟活着。她还记得柱间哥所说的‘美好的和平的村子’,她也记得曾经经历过的未来,总得做点什么吧,或者好好看着这个世界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更好的样子,以及更坏的样子,至少,在柱间哥醒来之前,她得帮他看着吧。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并不在此。小y已经很累了,她已经无法承受下一场轮回了,就停在这里吧,她的内心在呼喊,就这样耗尽所有的能量,停在这里吧。

她就这样安静地待在这个宅子里,和陈旧的家具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偶尔三代会前来拜访学习,就只有千手健太,她唯一的侄子,虽为柱间之子,却天赋平庸,时常探望。

——————

战后木叶的经济蓬勃发展,过时的木制房屋不断被拆除,一栋栋新式建筑拔地而起。然而,就在火影大楼,村子的正中心,却存在着这样一栋格格不入的老式住宅。

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地往里面张望,却几乎从没发现过房门有打开的迹象。实力高强的忍者,隐约能察觉到附近有许多的暗部在潜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会匆匆忙忙地快速走过。

年纪大一点的忍者,或许还记得这曾经是二代目的家。这里,如今是村子的禁术中心,那些被掩盖的历史和实验,都被记录在书房里,许许多多被中断的实验以及各种各样的实验品都还在掩藏在地下室里。

小y并不是很喜欢客人,在一段时间后,就客气地请离了猿飞日斩,“我有些累了,我想我要休息了”,她如是说道,目光浅浅地眺望着围墙外的天空,她能听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这些力量和忍术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扉间哥也不会将这些封存,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哥哥,还有···,还有镜,也不会死吧。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日斩,我想哥哥希望你做的,并不是在这里阅读他的手稿”,小y皱着眉头说道。

猿飞日斩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卷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有限,却始终还是不甘心,他已经是村里的火影了,怎么能不是最强?如果不是最强,怎么能当火影?他知道老师看重的并不是自己的忍术天赋,可···

“我明白了,树子大人,之后我不会再来了”,他朝着老师的遗像鞠了一躬,拿起放在地上的火影帽戴在头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是,还是不甘心啊···

——————

“那里,那里,就是那里,死老头最近总是去那里”,自来也兴奋地拉着两个同伴朝着那座他早就观察了许久的宅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兴致勃勃地扭头朝着同伴说道:“嘻嘻,里面说不定藏着个大美人呢,嘿嘿,毕竟老师那个色老头···”

话还没说完,就被纲手一个暴捶摁进了土里。

一旁的暗部本来想过来阻止的,可是看见了纲手就按兵不动了,这是千手家的公主,来这里并不在他们的职责之内。

“大蛇丸,救我”,自来也朝着一旁看戏的好友伸出了求救之手,却被无情地无视了。

“笨蛋,色狼”,纲手一边锤一边骂,等发泄完怒气,看见自来也可怜巴巴还是死性不改的样子,还是无奈地叹了声气。

纲手起身,走到大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过了一小会儿,老旧古朴的大门抖落着灰尘和木屑,颤颤巍巍地打开了。

“日安,树子奶奶”,纲手向着里面的人鞠躬道。

自来也好奇地从门缝向里面张望,只看见一个瘦削的苍白的女人低着头。

“啊”,里面的女人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是纲手吗?快请进”。

兴许是太久没有人拜访了,小y拿出待客的茶叶的时候,发现已经发霉了,只能烧了一壶热水给三人倒上。

“原来您是纲手的奶奶呀,可是看上去您多年轻呀”,自来也举着茶杯很是熟稔地说道。

纲手忍无可忍地出手了,让自来也的脸和桌子来了一整个亲密接触,茶杯里的热水眼看就要洒落在地上,一旁一直静坐的大蛇丸手疾眼快用了个水遁把这些水珠凝固在半空中,像是晶莹剔透的钻石闪闪发光。

小y这才像是忽然看见了大蛇丸,她有些迟钝地想起了大蛇丸,曾经的时候,她和大蛇丸有过不少接触,大蛇丸对于写轮眼的研究很深入。

再然后,小y忽然又想起了,其实纲手,她很久以前也是见过的,这就是,中坚世代吗?小y自此才真正地接受了旧时代的消亡。

小y站起身,仿佛闻到了从自己身上传来的腐朽的味道。她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朝气蓬勃,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纲手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嫁到宇智波的姑奶奶,只是很少见过,后来爷爷和二爷爷都去世了,父亲带着她来过几次,她知道这座宅子对村子来说十分重要,因此四处张望的自来也又是被她一顿好打。

“纲手,没事的”,小y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看不真切,“无非就是一些稿纸罢了”,她走进书房随手拿了几份卷轴出来供众人翻阅。

“这是···多重影分身之术?!”

“螺旋丸···这是什么术,怎么没见过?”

···

自来也每看一段就要大呼小叫一会儿,多次引来纲手的不满却屡教不改,大蛇丸和这两人的画风格格不入,专注地快速翻阅着这些卷轴,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一样。

天色渐晚,虽然三人还看得意犹未尽,却还是主动提出告辞。

送走了几人,小y略微整理了一下,终于踏出了房门,如今的村子是什么样子了?她要替哥哥好好看看。

小y穿着浅绿色的传统的和服,踏着木屐小步地在街道上走着。她向着东边走去,一路上出现了不少眼熟的店,存在于更深的记忆之中。

宇智波的族地还维持着一战之前的模样,小y远远地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开,意兴阑珊地回去了。

——————

隔天。

“树子大人”,大蛇丸礼貌地叫道,这次他孤身前来,只为求知。

待他说完来意,小y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东西,你弄明白了又能做什么呢?”

“树子大人,我暂时还不知道”,大蛇丸说道,“这大概是人类求知的本能吧”。

“你进来吧”,小y侧过身体,让出门口。

外面的暗部就这样看着大蛇丸走了进去,然后一人瞬身离开通知三代目。

小y忽然握住大蛇丸的右手,冰凉光滑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但她还是装作没有异状的样子。

大蛇丸惊讶地看着两人握住的手,难道获取知识需要出卖身体吗?虽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自来也果然没猜错吗?老师他···

“跟我来”,小y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提着灯笼带着大蛇丸走进了书房。

大蛇丸能感受到强力的结界笼罩在书房外面,但他好像轻而易举地就穿过了,他忍不住眯起了眼,手指勾了勾,像是在抚摸着里面的查克拉,心中起了兴趣。

小y点亮了蜡烛,罩上了灯罩,转过身对大蛇丸说道:“之后你自行离去即可,不必叫我”,然后就提着灯笼离开了。

之后,大蛇丸又来了很多次,但是没多久,他不得不离开,前往战场。

战场传来噩耗,绳树,千手柱间的孙子,纲手的弟弟,大蛇丸的弟子,冒失地踏入了一个陷阱。

小y换上了黑衣,举着雨伞来到陵园。

自从二代目去世后,千手一族在村子里就不断被边缘化,如今最有天赋的绳树死掉了,千手家中兴的希望也消失了,在场的千手族人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树子大人”

“树子奶奶”

“姑奶奶”

···

年轻一辈还记得树子,陆陆续续向她问好。

千手健太和他的妻子并不比扉间活得更长久,他天赋平平,却从不回避危险的任务,一战结束不久,就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剩下的族人逐渐被悄无声息地调离一线岗位,如今大多数都在教育和医疗系统里打转,至少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安全了。

纲手跪在墓碑前泪如雨下,不能自已,她无法原谅自己,怎么能让弟弟如此轻易地葬送性命。

“大嫂”,小y看见一旁站着的漩涡水户,走到那边同样沉默地站着。

漩涡水户是漩涡一族的公主,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建村之后和千手联姻,成了柱间的续弦,两人感情很好,不过一直无子。

只是如今,她的眼角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皱纹,小y感受着她身上微弱的灵魂能量,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大嫂她,也要走了吗?

···

等到人群散去,小y和水户一同把过于哀伤的纲手送回了家,然后就一个人打着伞回去了,路上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墓园。

隔着雨雾,远远地看见绳树的墓前站着一个人。小y走近一看,原来是大蛇丸,雨水浸湿头发贴在他的脸颊上,看上去格外狼狈,并不如平时那样冷静自持。

“树子大人”,他也如此称呼她,抬起的头苍白漠然,眼神脆弱犹疑。

雨越下越大,小y靠得更近了一些,把伞移到大蛇丸的头上,像是一朵漆黑的蘑菇下站立的两只蚂蚁。

小y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一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因此只是嗯了一声。

长久的沉默后,大蛇丸似是在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绳树死了,您难过吗?您怨恨吗?我曾以为我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可是这种时候,它还是会痛”。

小y的声音不大,淹没在雨声中浮浮沉沉听不真切,“也许吧。死亡是生命的归宿,有的人走得早一些,有的人走得晚一些”,比如她。

“可是,死的为什么会是绳树呢?”,大蛇丸偏过头,一脸阴翳。

“可,为什么不能是绳树呢?”,小y不解地反问道,“生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会死,并没有人是特别的”。

“可,他是我的弟子,是柱间大人的孙子,是千手的族人,是纲手的弟弟,他本不该死的”,大蛇丸至今无法接受,自己怎么能让弟子如此轻易地就在他的眼前死于那样一个简陋的陷阱,“我会让他活过来的,他还不该死”,大蛇丸坚决地说道。

小y抬起手,在大蛇丸诧异的眼神中踮起脚尖,将食指点在他的额心,一阵淡蓝色的光芒从指尖涌出,一股柔和温暖的能量将他包裹,“你也和扉间哥有同样的志向吗?那我便告诉你,这名为‘生机’之物”。

第二次忍界大战全面爆发,夕阳下的木叶萧条得像是被剐过的骨头。金黄色的余晖斜斜地铺满地面,回村休整的忍者和来来往往的物资将出村的通道密密麻麻地塞满,村子像是个空旷的大肚瓶,里面空空荡荡的,而村子中心那座古老的宅子也显得格外静谧。

小y慢悠悠地从厨房端出刚做好的饭菜,一转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的大蛇丸,他看上去好像成熟了不少,沧桑疲倦的眼神让小y心头不由得一颤。

“很抱歉,树子大人,似乎每次见到你,我都如此狼狈,真是失礼”,大蛇丸微微欠身。

大蛇丸的衣服上尽是尘土和泥泞,来得匆匆,到了却显得不慌不忙,先是陪着小y吃了顿饭,讲了些纲手在战场上的事迹,简单说了一下前线的形势,然后走到后院洗了个澡,小y把之前扉间留下的衣服给他拿了过去。

净身之后,他向小y提出了新的请求,“树子大人,请容许我参观一下扉间大人的实验室”,他弯着腰,抬着头,金色的竖瞳里是无法掩饰的野心和执着。

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很隐秘,在书房的地面下方,小y转动着门外的机关,听见嘎吱嘎吱的膜材声。

实验室是木叶的血腥的秘密,柜子里陈列着一具又一具宇智波族人的尸体,这些尸体,大多源于战乱,少数来源未知。只是,眼眶处都是空荡荡的,不过,只需将视线移到一旁的台面上,就会发现这些眼珠都被好好地保存在玻璃器皿里。

“这是?!”,大蛇丸此时还不是那个科学怪人,对于这样一幕还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另一面墙的柜子里,摆放的是千手的尸体,看上去起码正常了不少。

村子里隐隐有些传言,千手之力和宇智波之力的融合,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少数几个人知道斑为什么离开,宇智波的高层也曾代代相传那永恒万花筒的秘密,而唯一成功的两族融合的产物,宇智波镜,身上也有着神奇的力量。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扉间没日没夜地进行研究,只是,死亡还是来得太早了些。

“如你所见”,小y缓慢地走到了柜子边缘,凝视着那具陈列着的她熟悉的尸体,是宇智波镜,也是唯一一具没有被取下眼睛的尸体。

她用颤抖的手亲抚着镜紧闭的双眼,是她亲手将镜的尸体放进了这里,她知道,这是扉间一直梦寐以求的实验品,这是哥哥的夙愿,只可惜,镜再也不能帮扉间完成任何实验了,扉间也再也不能探寻出千手和宇智波共同的秘密了。

“这是兄长未竟的事业”,小y的声音像是一条被拧直的扭曲的线,颤抖的气声伴着呼吸间吐出的白气,地下室的温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太低了,为了保存这些尸体。

···

猿飞日斩近来觉得十分奇怪,大蛇丸总是在战争间隙见缝插针回到村子休整。

暗部传来的消息,每次大蛇丸都去了二代目的宅子里。猿飞日斩眺望着远处的山川,就着烟杆深吸了一口,缓慢吐出散漫的烟雾。

“老师”,大蛇丸跟在暗部身后进来。

猿飞日斩转过身来,背朝窗户,“退下吧”,暗部瞬息间就消失不见了,他看着大蛇丸倔强冷漠的下巴,想着许久不见,彼此之间还是生分了。

他放下烟杆在桌子边沿敲了几下,烟灰散落在地上,渗进地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近怎么样了?”

大蛇丸知道老师的意思,他微微颔首,“树子大人已经让我接触二代目的实验室了”。

“是吗?老师他···”,猿飞日斩出神地想到自己的老师,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挂上了熟悉的爽朗的微笑,“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便公开,有些事情,我只能托付给你”。

“不过,前线的战事也不能耽搁”,猿飞日斩补充道,想到焦灼的战线,他忍不住蹙眉。

“遵命,三代目大人”,大蛇丸半跪下领命。

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不讲情面,猿飞日斩暗自苦笑。

————

从大蛇丸那里得知纲手的情况十分不妙,小y听闻纲手回村的消息后就急急忙忙地赶过去探望。

纲手独自待在房间里,漩涡水户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旁边还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小姑娘。

小y过来后,水户终于松了一口气,“纲手这孩子,昨天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也没有吃过饭”。

小y扭头看见了矮桌上摆放的丰盛的饭菜,也不作他想,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纲手跪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兴许是看见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她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像奔驰的河流一样汹涌而出。

她的上身一下就卸了力,瘫软地依靠在小y的怀中。战争已经让她失去了太多,她的弟弟,她的恋人,她如今,竟是一无所有,她睁着眼闭着眼,都能看见自己血腥的双手,这双手上布满了敌人的血,还有,恋人的血,她谁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恋人逝去。

“树子奶奶,我好痛呀”,纲手将头埋在小y的胸前痛苦呢喃,“战争结束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泪水将小y胸口的衣服濡湿,她感受到了纲手身上传来的深沉的悲伤,这让她手足无措,她只能用手轻轻拍打着纲手的背,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孩子,不是你的错,睡会儿吧,休息一下吧”。

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漩涡玖辛奈,是漩涡一族送来的下一任九尾容器。

“树子,以后还请多多多关照玖辛奈”,水户慈祥地抚摸着玖辛奈充满生机的火红的头发。

小y这才将目光投向这个一脸倔强防备的孩子,她微微颔首,“大嫂,我会的”,她知道,又有人要离去了,而她,会一直漫长,漫长地等待。

临走时,小y和玖辛奈一同告退,小y牵起玖辛奈的手,带着她一起回到了扉间的旧宅,“这里是我的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前来”。

话音未落,大蛇丸就从不远处的转角出现,“树子大人,好巧”,话虽如此,他金色的竖瞳却充满兴味地盯着玖辛奈,这就是漩涡的封印之体吗?

玖辛奈警惕地盯着大蛇丸,双手微微举起,俨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y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了大蛇丸的视线,“好孩子,你先回去吧”,她低着头对玖辛奈轻声说道。

等到目视着玖辛奈离去,她才转过身看向大蛇丸,“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

“···因为遇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大蛇丸有些不受控制地吐出分叉的舌头。

——————

实验异乎寻常地顺利,大蛇丸进一步完善了秽土转生之术。

他以一个俘虏为代价唤醒了宇智波镜的尸体。

“母亲”,白皙清秀的青年瞳孔乌黑,他的面部像被修复的破碎瓷娃娃一样裂开几条纹路。

小y用手抚摸着镜的头发,“抱歉,镜,我以为,你跟着扉间哥,能活得更久一点”。

“没关系的”,镜轻轻摇着头,“我只是努力尽到自己的责任罢了···”

术式能维持的时间很短,说话间,镜的灵魂就开始缓慢消失,终于,他又变回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真是了不起的术式”,小y由衷地赞美道。

“是吗?可是树子大人,您似乎并不如我想象一般高兴呢”,大蛇丸难免有些失望,他的礼物似乎并没有得到接受礼物的人的认可,不过很快他就整理好了心情,“这个术式,名为秽土转生,之后说不定能有大用,只可惜时间短了一点”。

“只是,过于惊扰死者,会不会影响现世”,大蛇丸喃喃自语,此时,他已经开始初步涉猎时空忍术了。

“不会的”,小y突然出声,“时空也存在惯性,我们所处的世界就像一条长长的河流,就算投下了小小的石子,之后也会归于原样”,就像她一样。

“那如果是很大的石头呢?”

“过了很久之后,还是会变为原样。”

“那变为原样之前呢?”

“那块石头会一直存在”

“那就够了”

···

新生和衰亡,是自然的轮回。

树子的身体,已经快七十岁了,在这个忍者世界,算得上是高龄了。这并不是一具强壮的身体,不然也不会早早丢失灵魂。

她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老化,头发变得花白,关节逐渐僵硬,从前些日子开始,出行变得有些不便。院子中央的老树丢下了它干枯的枝桠,变成了小y手中的拐杖。

“树子大人,给”,大蛇丸前些日子出任务,外面的社会变化很大,出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不仅有喷着热气的火车头,还有隔得很远也能传信的电磁波。大蛇丸饶有兴致地研究了一阵,很快就失去了兴趣,继续研究起了忍术。不过,他学到了一门技术,凸透镜,也通过实验证明了一些成像的规律,他把烧制的玻璃磨成了眼镜,“您看看有不适的地方吗?”

小y戴上眼镜,眼前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很棒的工具,谢谢你,大蛇丸”。

大蛇丸嘴角向上勾起,“您喜欢就好,这只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如果您愿意,我也可以帮你把这具身体恢复如新”。

小y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莞尔一笑,“谢谢你,大蛇丸,不过,不用了”。

“您是已经心存死志了吗”,大蛇丸不解地问道。

“不,只是,这是我第一次从新生到死亡,我想完完整整地走过这个过程”,小y如是回答道。

“嗯,怎么说,真是富有哲理的一句话,不愧是树子大人”,大蛇丸恭敬地回答,语调像往常一样冰凉,却似乎潜藏着一丝嘲弄,人和万物最大的区别,不就在于改造自身吗?他掩盖住眼中的失望,告退后前往院子下面他熟悉的实验室,这里才是他该来的地方。

————

小y难得下厨做了两人的饭,这菜咸得不像样,大蛇丸却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就这样泰然自若地吃下去了。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碗筷的碰撞声,大蛇丸很享受这样闲适的时光,好像外界的一切纷争都不存在了一样。

而小y却忽然出声打破了这平静,“纲手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树子大人”

“好吧”

饭后,小y叫住了大蛇丸,她从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了一个包裹,跪坐在地上打开,带着老花镜一件一件给大蛇丸介绍道。

“这是建村时千手一族的地契,许多分家的时候都被分出去了,留下的也只有这些了,如今,我们这一支只有纲手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下次纲手回来的时候,就请你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纲手吧,就作为这些日子的报酬吧”

”如果你要用的话,也请自便吧,毕竟研究可是很费钱的,这些东西交给纲手,想必很快就会消失吧“,小y想起了纲手和哥哥一般烂的赌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一年给她一些吧,要是都用完了,我也会很苦恼的“。

“这是火影大楼旁边那条街的地契”

“这是千手族地,还有神社的地契”

“还有火之国的都城也有一些千手家的生意,让我看看,唔,这是森友药行的信物,这是洋和商行的信物。。。”

“咦,怎么还有宇智波的东西”,小y这才想起,好像宇智波的族产,有不少也被她一起打包带走了,这些都是当年泉奈上战场前亲手交给她的。

小y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时候回一趟宇智波了,那真是一个伤心地。

村子变了很多,宇智波的族地却还和新建时一样,他们固执忠实地维护着传统。

如今的宇智波家主是一个小y好像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树子大人,许久不见”,他作为晚辈像小y行礼。

小y说明了来意,那人却露出了苦恼的神色,“嗯,宇智波的族产,宇智波好像没什么族产,按理来说应该由泉奈大人的后人继承,嗯,可是泉奈大人没有后代,嗯”,他略过了某个禁忌的名字,“让我想想,田岛大人似乎还有个弟弟”。

最后,他终于在厚重的一叠族谱中翻到了这一支宇智波唯一的继承人,“我看看,宇智波带土,就是他了,宇智波田岛大人的弟弟的曾孙”。

族长带着小y来到了坐落于族地西南方的带土家,这座房子看上去和周围的房子有些格格不入,是一栋有些时髦的双层建筑,和族地里的旧式木制房屋不同,反倒是更像村子里那些人声鼎沸的街道上的住宅。

“树子大人,就是这里了”,族长在门上敲了几声,很快就有门内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孩挂着有些大的睡衣光着脚丫打开了大门,探出脑袋没心没肺地大叫道,“美幸奶奶,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呢,,,咦,族长大人”。

一行人坐在了带土家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收拾地很整洁,宇智波一族对于孤儿有特殊的照顾政策,他们父母的遗产会有遗孤继承,族里也会就近安排一些熟识的年纪大的女性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每月还会额外发一些生活费,而带土嘴里的美幸奶奶,就是照顾他的邻居家的奶奶。

看着带土的模样,一时间,小y有些恍惚,前几世的记忆,仿如斑的模样,这标志性的乱发,还有宇智波一族的面容,让小y心神恍惚。

倒是带土格外开朗,还没听完族长大人的介绍,他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啊,所以你是我的奶奶吗?”

“不是奶奶,是堂奶奶,嗯,不过也没说错,也算是奶奶吧”,族长一本正经地说道。

“树子大人,请您收养这孩子吧,毕竟您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族长大人诚恳地请求。他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里面,宇智波和村子间的关系在二代目过世后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紧张了,虽说宇智波如今掌管着村里的警卫部队,可是他心中还是隐隐不安,族里年轻人也有着越来越激进的趋势。而千手树子,既是千手的重要任务,也曾是宇智波族长斑的妻子,如今和三代目也有着不菲的关系,虽然她已经在村子表面销声匿迹许久了,可是仍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和这样一位人物维持一定的关系,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是一件有益无害的事情。如果能用一个孩子将树子大人和宇智波再次绑定在一起,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啊?”,带土惊讶地长大了嘴,自从去年父母在战争中去世后,他就一直一个人居住,美幸奶奶每天都有好好照顾他,对于这位突然冒出的亲人,他既抱有一种亲切感却也能感受到彼此间的距离。

小y还没有开口,她还在思考,要怎么做呢?她并不确定自己还能再养一个孩子。她好像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甚至包括,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小y叹了一口气,对着小带土说道:“你想和我一起走吗?我也无法保证,能好好地照顾你,毕竟,我也老啦,老啦”,带着长长的叹息,我已经老啦,而你们,却还是如此年轻,像是初生的朝阳,还没有一点阴霾,如果,没有更好的去处的话,那就来吧。

小小的带土皱着小脸思考了许久,终于向着这个他从未见过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如美幸奶奶慈祥和善的老奶奶伸出了手,虽说他并没有感受到小y对他的任何的好意和关怀,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源自内心的渴望和动力让他从眼前这人身上感受到了安心,他无法控制自己,伸出了手。

小y再次叹了一口气,牵住了带土的手,“那就走吧”。

————

说是照顾带土,可是带土似乎并不需要小y的照顾。或许,战争时期的孩子,都格外地早熟。

村子里也没有对于小y收养带土这件事提出异议,只是三代目过来看了看,笑眯眯地鼓励了带土一番,说了些‘火之意志’的话,然后就走了。

带土对新家充满了好奇,他在大宅里窜来窜去,但很快就发现了,这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和族里其他房子没有什么区别,便很快失去了兴趣。

在这座无趣的宅子里,只有那个经常来访的奇怪的男人,那个苍白瘦削,有着蛇一样的眼眸的男人,还让带土有些兴趣。他总是躲在奶奶的身后,悄悄地探出脑袋,观察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小y无奈地把带土从身后拉了出来,对着大蛇丸介绍道:“这是宇智波带土,我的孙辈,因为家中有些变故,如今暂时借住在这里”。

这下,带土顾不得管大蛇丸了,反倒是对着小y大叫起来:“说什么暂时借住呢?明明是你伸出手,说让我和你一起回家的,明明是你说要收养我的”,黑亮的眼眸里仿佛有水珠在闪烁,“我明明有家的,才不会借住呢”,说完,便扭头跑了出去。

小y看着带土消失的背影,眼前却十分模糊看不真切,一旁大蛇丸递过来眼镜,小y戴上后才感觉好些。

“小孩子真是麻烦呢”,大蛇丸颇有些戏谑地说道,“那双眼睛,真是美丽呢”。

“不要这样”,小y再次叹了一口气,如同放弃了一般不再言语,而是拿起拐杖,朝着门外走去。

带土跑出门,却也没走远,只是在一旁的公园里徘徊,一边观察着玩耍的同龄人,一边偷瞄着来时的路。

“带土”,小女孩惊喜地叫了出声。

“琳”,带土转头看见了熟悉的好友。

“带土,你去哪里了,我去你家找你,美幸奶奶说你被家人接走了”,琳温柔地问着,棕色的大眼睛里满心满意都是关切。

“啊”,带土沮丧地低下头,说起了近日的事情。

两个小朋友说了半天,小y终于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赶过来了,她走到带土旁边。

“您就是带土的奶奶吧。树子奶奶你好,我叫琳”,琳扬着大大的笑脸向着小y问好。

小y点点头,“琳,你好”,然后转头对着带土问道,“你还要在外面玩,还是现在就回家?”

带土听到‘家’,心情一下就变得好起来了,但还是转过头别扭地说,“我还要和琳玩一会儿”。

两个小朋友在公园里玩了一会儿沙子,又荡了一会儿秋千,临到分别时,小y先是带着两个小孩在外面的店里买了几串丸子。

带土一手拿着一串,没有手牵着琳,小y看见又是叹了一声气,接过两个孩子手里多余的丸子跟在他们身后,先是听着带土说要带着琳看一下他的新家,到家后又拜托大蛇丸抽空通知一下琳的父母,然后得知琳已经是孤儿了,等到傍晚吃完饭,带土又主动要送琳回家,小y又跟着两个孩子把琳送回了家,等她带着带土回到家里的时候,一手牵着带土,一手拄着拐杖,看见头一点一点在打瞌睡的带土,小y不由得摇了摇头。

勉强把带土抱上了床,小y躺在床上,只感觉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在吱吱作响,这具身体,还是太老旧了。

隔天,终于,小y向大蛇丸提出了请求,“麻烦你帮我把这具身体修一下吧”,她如是说道,大蛇丸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小y,欣然同意。

大蛇丸的技术很好,当晚,从实验室出来后,小y就仿佛重获新生,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年轻时一样强壮。大蛇丸却在一旁嘱咐道:“树子大人,您别看现在好像恢复得很好,但毕竟年纪到这儿了,还是得多加小心。”

除掉这些小小的插曲,带土是个十足省心的孩子,开朗,活泼,善良,看上去只是小小的一团,可是却能够帮小y做很多事情。在公园里也能和其他的孩子好好玩耍,也常常在后院刻苦地练习火遁,嗯,所以后院现在,寸草不生。

小y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孩子,好像生下来就在准备战斗,她只是观察,并不干预。偶尔大蛇丸进出时,也会抽空指点带土几句。尽管大蛇丸并不会火遁,可查克拉的使用是相同的。

“带土”,琳在院子外叫着带土的名字。

“啊,要迟到了”,带土急匆匆地穿上衣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面包,一边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树子奶奶,我出门了”,今天是忍者学校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等到带土和琳到了学校,还没来得及庆幸没迟到,就沮丧地发现周围的小朋友都有家长送到学校,特别是一个白头发的小鬼,看上去格外讨厌,带土认得那个小鬼的父亲,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村子的英雄,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带土正在畅想自己成为火影后的景象,一句“obito”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转头看过去,是树子奶奶。

小y难得抱怨了一句,“怎么走得这么快?之前不是通知需要家长送入学的吗?怎么不等我一起走?”,虽然如今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可这样急地赶路却还是有些吃不消。

小y放下拐杖,一手牵着带土,一手牵着琳,慢慢地走进学校,站在在布告牌前认真辨认着,“宇智波带土,一年级5班,唔。。。野原琳,一年级5班”。

“琳,太好了,我们要坐在一起哦”,带土欢呼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煞是可爱。

“嗯”,琳歪头莞尔一笑。

一行人走到教室外面,带土扁起了嘴,“啊,为什么那个臭屁的讨人厌的白头发家伙也在”。

“带土,要有礼貌”,小y歉意地朝着一旁的白头发男人致意,她记得他,记忆很清晰,可是已经遥远得很难想起了。

白发男人脾气好得出奇,他笑笑表示无事。

小y转过头看向教室里发现了不少眼熟的孩子,卡卡西,静音,迈特凯。。。都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影子,这就是,新一代吗?

这些孩子许多都会死掉,留下寥寥几人继续往前走,而她自己在这条河里已经孤身一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她将去往何处?一时间,一种莫大的惶恐将她笼罩,她一时间竟无法呼吸,她紧紧握住带土的手。

“怎么了,树子奶奶?”,带土关切地望着小y。

“没事”。

这声树子奶奶似乎唤起了一些人的记忆,千手树子,一个好像已经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名字,居然还活着吗?

小y胡乱地应和着周围的问候,浑然不觉何时开学仪式结束了,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

熟悉的被遗忘的恐惧将她淹没,她好像变得更像一个人,却在自知为人的时候率先感受到了做人的绝望。

被埋藏的汹涌的情感从心底奔涌而出,她曾经逃避的回忆化作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扼住她的咽喉。

“我不想死掉,我不想离开,可是,我所珍视的,皆已逝去,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

眼泪像是无法止住,一直往下流,小y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心里某种念头,更加坚定起来,她只是厌倦这具身体消耗能量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

最近家里的气氛格外压抑,带土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小y却只是随便应和两声。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带土急急忙忙放下碗,赶过去开门,“三代目爷爷”,原来是猿飞日斩带着一个年轻的金黄色头发忍者。

带土认得这个年轻的忍者,他是波风水门,是一个很厉害的忍者。

“树子大人,好久不见”,三代目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日斩,好久不见,请不要在小孩子面前抽烟”,小y如是说道,猿飞日斩尴尬地放下了手中的烟枪。

猿飞日斩此次前来是为了讨要千手扉间关于飞雷神之术的手稿,自从波风水门从岩忍手中救下玖辛奈之后,就进入了木叶高层的视线中,日斩惊讶于水门的天赋之高,起了爱才之心,正好他在扶持村子里的平民忍者对抗忍族,便起了教导水门的心思,令他拜在了自己的弟子自来也门下,成了自己的徒孙。

更可贵的是,水门竟然拥有极高的时空忍术的悟性,甚至已经能自创一些移物换形的小忍术了,只可惜木叶并没有这方面的传承,这时候,猿飞日斩就想起了自己的老师,千手扉间,的飞雷神之术了,他曾研究过这个忍术,却始终不得其法,便想着让水门来学习一下,而扉间的手稿,目前都存放于这座宅子里。

听完来意,小y不置可否,只是站起身,一边示意水门跟她一起进入书房,一边说道,“日斩,把这些手稿拓印出去吧,这样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猿飞日斩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怎么使得,这可是老师他的。。。”

“不过是一些手稿罢了,愿者皆可观”

“这是老师他的意志吗?”

“不知道”

“那。。。”

“不过是些死物罢了”

猿飞日斩心里激烈地交锋着,不管怎么说,千手树子愿意交出这些手稿是一件好事,可这些手稿怎么用,却很有说法,反正肯定不是所谓的‘愿者接可观’,木叶和其他村子,平民忍者和大族忍者,自己人和别的人,公之于众还是施恩于个人,都各有门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但他嘴里却是应承下来了,“此事自是极好,相比村子里的大家都会感念扉间大人和您的好意,不如就让我这徒孙,前来抄写吧”。

与波风水门相比,任何都显得不够优秀,自来也如是说。

没有人会不喜欢波风水门,包括大蛇丸,两人关于时空忍术的都抱有极大的兴趣,几乎是一拍即合,常常在稿纸上写写画画地讨论。

“树子大人,打扰了”,结束了任务的波风水门在门外笑得灿烂,手里还提着顺路购买的丸子。

小y欣然接受,带土更是在一旁留着口水等待着,果然比起大蛇丸大叔,他还是更喜欢水门哥哥。

这次,水门旁边还多了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女孩脸上有着同样灿烂的笑容,“我是漩涡玖辛奈,叫我玖辛奈就好”。

“哇,你是水门大哥的妻子吗?”,带土一边啃着丸子,一边好奇地问道。

红色爬满了玖辛奈的双颊,如果不是初次见面,想必带土已经挨了一拳了。

“哈哈哈”,水门爽朗地笑着,却不作任何反驳。

小y见过玖辛奈,知道她是漩涡一族的人,也是下一任九尾人柱力,不过,至少现在,她还没有从玖辛奈身上感受到九尾的气息。

一行人刚坐下,大蛇丸正好从实验室里出来,“好巧,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水门”,他手里拿着一沓稿纸。

两人旁若无人,对大蛇丸提出的某个公式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不如试试吧”,大蛇丸提议道。

“那就试一下吧”,水门点头道,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苦无,将查克拉刻印到上面,一道复杂的纹路出现在苦无上。

“我要上了”,所有人都屏气看着,一瞬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正当水门垂头丧气的时候,空中忽地出现一只苦无,然后,几个大活人堂堂出现在院子中央。

两个大蛇丸互相对视着,眼里是相似的兴味,唯一的区别,只是那个新来的大蛇丸,看上去苍老一些,平和一些罢了。

“是未来的自己吗?果然只有自己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吗?”,年轻的大蛇丸如是想到。

都是熟人,小y认出了宇智波未来,还有漩涡博人,他们看上去似乎都很疲惫。

“坐下说话吧”,小y打破了僵持的场面。

“简而言之,我们那边发生了一些变故,我只是在做出一些尝试寻找变局”,那边地大蛇丸说道,一旁的未来和博人也附和道。

“哇,所以大蛇丸爷爷你们是来自未来吗?”,带土惊讶地问道。

那个大蛇丸隐晦地瞄了一眼小y回答道:“不是的,至少不是一个时间线上的世界,兴许是什么平行世界之类的”。

“大筒木真的是外星人吗?他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带土眺望着月亮,好奇地问道。

那边的大蛇丸点点头。

一旁水门和玖辛奈还在和博人交流,他们听着自己的孙子说着那个世界的故事,像是在看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要加油呀,博人”,水门将手搭在博人的肩膀上,眼眸里全是温柔,“和鸣人一起,把那个世界恢复正常呀,博人”。

“嗯”,博人用力地点头。

宇智波未来无愧于暗部的素质,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观察着。

“所以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吗?”,大蛇丸对着那边的自己问道。

那个自己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大筒木的踪迹,并没有什么可用的情报,不过兴许几十年后会有新的发现,这里的坐标我已经记下了,希望下次再见,我是说,如果我的计算没有出错的话”。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宇智波未来忽然出声,是的,大蛇丸和博人都没有时空忍术的天赋,全靠他才能发动这个术式。

这时,一旁同样没有出声的小y忽然握住了宇智波未来的手,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大脑却空空,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本源能量渡了一些过去。

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要加油呀,未来,还有皆人’,小y学着水门对博人刚刚说的话,在心里默默说道。

大筒木一族,小y在之前的世界里也有所耳闻,却没有听过其中辛秘,经过那个大蛇丸的一通介绍,小y才隐隐想起联盟里是有这样一些行为恶劣的恐怖分子,他们躲避着联盟的监管,穿梭于各个还没来得及纳入管理的小世界中,就和博士一样,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窃取小世界的能量,怪不得,小y几乎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本源能量,接触到的都是被转化后的名为查克拉的另一种形式的能量,这是一种联盟通用的能量。

原来如此吗?一些奇怪的地方也逐渐有了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如此畸形,为何这个世界如此摇摇欲坠,小y叹了一声气,这种行为是犯罪,如果被联盟监察到,是会被物理毁灭的,理论上,小y是可以去举报这些人的,只是,她自己都只是个罪犯罢了,她还记得,不能被抓住,她可是博士罪证的一部分。

暂时停下漫无边际的思绪,小y抬头看见剩下的几人脸上都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刚刚发生了什么?”,水门捂着脑袋一脸茫然。

其余人也都大差不差。

这就是时空法则,被扰动的河流会回归正常的形状。只有大蛇丸抚摸着手腕上被指甲划出的伤口,若有所思。

剩下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好说的,白牙自杀,三战再起。

带土已经是个成熟的忍者了,他无法避免战争,和记忆中一样,他,卡卡西,还有琳加入了水门班。

在神无毗桥战役中,带土丢掉了眼睛和半身,被白绝带到了斑的地下基地里。

在战争间隙,水门带着琳和卡卡西来到了小y的家中。

桌子上还放着带土喝水的杯子,备用的护目镜也被随手摆放在桌子上,小y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地听完两人的描述。

卡卡西的右眼还被绷带包扎着,他对着小y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太弱小了,才没能。。。”

“不,都怪我来得太迟”,水门自责地说道。

“要喝杯茶吗?”,小y起身拿出几个杯子,用滚烫的热水冲泡出澄亮的茶水。

热腾腾的白雾模糊了卡卡西的眼睛。

“你们有看见带土的尸体吗?没有的话就不一定死了,而且,就算是死了,也是很正常的”,小y平静地说道,“人生来注定就是会死了,只是战争加快了这一过程,希望你们不要过于悲伤,不要影响正常生活”。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仍然活着。死掉的人有去死的理由,可活着的人也有活着的理由”,这句话好像在说带土,却又好像是对着卡卡西说的。

“好了,你们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小y开口送客,窗外却已蒙蒙下起了小雨,小y在家里翻出多余的两把伞,就这样送别了客人。

她知道,她熟悉的带土已经离去,记忆中的带土即将归来。她不试图改变什么,也不试图拯救什么,如果她有罪,如果有神,那就请神来拯救世人,降下惩罚。

小y走到房间里,取出一件陈旧的深蓝色外袍,上面绣着宇智波的族徽,这是她在泉奈过世后在他枕头下面发现的外袍。她抱着这件外袍,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还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个河边的少年陪在她旁边,那时的她,还是千手树子,如果一直是千手树子,该有多好。

————————

“树子吗?她还活着呀”,斑已经老了,只能在外道魔像的帮助下苟延残存,他坐在高高的石椅上,苍老的眼皮下一双眼睛依旧有神。

一旁正在复健的带土不爽地大叫道,“你这老头子说什么话呢!什么叫她还活着呀!?树子奶奶现在可好了”。

斑暗沉着声音低笑了两声,“是吗?那就好”。

宇智波的情感格外纯粹,爱是极致地爱,恨也是极致地恨。带土的变化简直毫无阻碍,这个忍界本就如此肮脏血腥,只要见过这些黑暗的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他,是你的敌人,是杀人的凶手,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是村子的傀儡,如何去辨别一个人的好坏,如何去寻找真正的罪恶之源,人对我犯下的是罪,那我对人犯下的罪呢?

这些问题都过于现实,而且难以回答。那不如,就全都毁灭吧,建设一个新世界吧!那如何保证新世界能够没有黑暗呢?斑给出了最可行最诱人的提议,月之眼计划,只要人人都沉浸在以自己为中心的虚幻世界中,那世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光明的。

极致的恶往往来源于极致的善。

“树子大人,我要离开了”,大蛇丸苍白着脸,形色匆匆,他用卷轴打包一些重要的实验仪器,以及手稿。

九尾之乱后,三代重新上台,他因为一些原因,据说是因为人体实验暴露,但真正的原因谁知道呢,反正他现在要是不想死,还有一些研究的自由的话,那就得逃亡了。

兴许他也曾是三代心疼的弟子,留给他逃亡的时间够够的,他甚至还来得及转移剩下的实验体。

小y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大蛇丸收拾东西,自从带土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让大蛇丸为她修复过身体,好像很快就苍老到了属于这个年纪的样子。

“和我一起离开吧”,大蛇丸伸出手,眼眸仿佛有魔力一般蛊惑人心。

小y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退后半步,摇了摇头。

“那就,再见”,两人侧身别过,忽然门外吹来一阵风,大蛇丸垂下的头发飞起,发丝轻轻从小y面前划过,她转头看过去,只有月光下的一个渐渐远离的背影。

“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小y喃喃自语,她放下拐杖,靠着墙慢慢坐下来。

————

之后的记忆像是模糊了一样。

同样的一片天,同样的院子,身体的感知渐渐老化,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逐渐远去,日复一日,像是永无止境。

地下传来震动声,小y从榻上挣扎着爬起来,用浑浊的眼睛眺望着远处那颗巨大的神树。

“到时候了吗?”,她走到院子外面,从月读中唤醒了长期监视着她的暗部。

“树子大人,这是?!”,被唤醒的忍者还迷迷瞪瞪的,不过,很快他就被安静的村子给震惊到了。

“带我去神树那里”,小y嘶哑着声音说道。

两人赶过去时,大战已经快要结束了,从月读中苏醒的人遍布整个战场。

小y指挥着暗部赶往了和辉夜的战场,此时,辉夜已经将被封印,大大小小的石头从四面八方汇合至一处。

小y伸出右手,一道蓝色的光芒化作一只半透明的蝴蝶也朝着辉夜飞了过去,这是小y耗尽本源能量释放出的信号,她在向宇宙宣告,这里有入侵者,如果不出所料,大概很快就会有联盟的执法者出现,在这之前,她要抹杀自己存在的痕迹。

此刻,所有人的心都系在了这里,这只小小的蝴蝶并没有被在场的忍者遗漏,毕竟,谁也不想再出现下一个黑绝了。

秽土扉间瞬移到了这里,只看见一个木叶的忍者怀里抱着一个孱弱的老太太,这人给他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扉间哥,你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呀”,小y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又看见了扉间身后的大家,“大哥也在呢,还有斑”。

“我要死啦,我真的要死啦”,这是小y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崩散成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扉间转身离开,他忘了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这里,这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他只感觉脸颊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呼唤吾名。。。”,他听见有人好像在他耳边轻轻地和他说。

‘吾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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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在忍者世界已经迈入了信息时代后,大蛇丸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那个术式的法决,“kootsu”,只要念出这个名字,就可以获得一个绝对防御的能量罩,不过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他终其一生都在探寻这个术式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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