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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7

那罐星星没有等来物归原主。

榕树下,沈之言眼眶泛红,他拉着孟时屿的衣袖,断断续续说:“小屿,我妹妹她,她下午没来学校,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我……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怕她出事,前段时间,我们隔壁职高有个男的一直纠缠她……”

孟时屿轻声安慰他:“你别怕,沈茉她肯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去找她。”

沈之言愣了一瞬,他问:“现在都快上晚自习了,你怎么出去?”

“简单,翻个墙的事。”

沈之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孟时屿带到学校外墙的一处角落里,他利索地翻过矮矮的外墙,离开时只给沈之言留下背影。

“走了,我逃课这事,别告诉温昼。”

职高旁边有一条老旧的小巷子,外露的电线,花花绿绿的招牌,脚下黏腻的污渍,孟时屿却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巷子,他不是第一次来。

初中的时候,孟父忙于工作,对孟时屿的陪伴几乎是少之又少,以至于他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也不爱和人说话。

直到,某天下午放学,他背着书包经过这条巷子,被几个职高的混混堵在角落里,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绝望,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被迫混迹于几个小混混之间,慢慢成长。

孟时屿刚走近网吧,就看到门口有几个穿着紧身破洞牛仔裤,黑色短袖,留着锡纸烫的男生站在台阶上抽烟,而站在他们身后,被一个穿包臀裙,留大波浪画浓妆的漂亮女生堵在玻璃门前,神情怯懦,满眼含泪的少女攥着书包的肩带,眼泪啪嗒砸落在水泥地面上。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放过我吧,我还要回家。”沈茉小声说。

她旁边的女生显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她玩味地把烟圈吐到少女脸上,娇媚道:“那可不行,我们泽阳可说了,你这个小丫头当众拒绝了他的表白,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沈茉轻咬下唇,她偏过头,鼓起勇气说:“可是我不喜欢李泽阳,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我都会拒绝他。”

波浪卷女生笑嘻嘻的,也没生气,她慢慢说:“反正泽阳一会儿就来了,到时候你自己跟他说吧,希望你等会儿要比现在更有勇气。”

孟时屿挺住脚步,他听到“李泽阳”三个字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记忆在此刻被解开。

李泽阳是隔壁职高有名的混混头子,他爸在本地也算有名的企业家,家里是干房地产的,蛮横不讲理,在职高这一片已经臭名昭著。

两年前,他就是在同样的巷子里让年幼的孟时屿被迫长大,被生生拽入泥潭里,永远清洗不了身上的污泥。

孟时屿站在暗处,听这些人说,沈茉暂时应该是没有危险的,要是想要彻底保护好她,还是要从李泽阳这个祸根铲起,永绝后患。

没过一会儿,巷子里出现一个清瘦的背影,少年的眉眼没有想象中的戾气,反而还算温柔,只不过,脸颊的擦伤打破了平衡,炎热的盛夏,他却仿佛感知不到温度,身上套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连帽卫衣,紧身的束腿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脚踩一双红色AJ,耳骨处留了一圈耳钉。

李泽阳移开人群,径直走到沈茉面前,他伸出修长的指节,弯腰轻柔地抹去沈茉眼角的泪水。

“啧,哭什么,本少爷长的也不丑,职高那些女的都抢着和我睡,怎么偏偏你就是个意外。”李泽阳说。

沈茉睁开眼,她躲掉李泽阳的手指,露出厌恶的神情回怼:“你有病吧,一天把睡不睡挂在嘴边,怎么,大晚上的还要发情!”

李泽阳反手拽住沈茉的胳膊,把她抵在玻璃门上,眼神也不再温柔:“沈茉,你这就是仗着老子喜欢你才敢这样,你等着,我现在大不了就把你扔给那些老男人,你看我敢不敢!”

沈茉还在哭,她闭上眼,咬牙说:“你无耻,李泽阳!你就是个畜生!”

李泽阳没有反驳,他凑近少女的唇瓣,沙哑着嗓音开口:“我本来就是个畜生。”

眼看少年就要落下一吻,关键时刻,孟时屿慢悠悠单手插兜走到李泽阳面前,他褪去了童年的青涩稚嫩,和现在的李泽阳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李泽阳歪头,他意外地说:“孟时屿?原来是你,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管闲事。”

沈茉趁乱推开李泽阳一路小跑到孟时屿身后,她终于绷不住泪道:“呜呜呜,孟时屿,谢谢你来救我。”

李泽阳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躲到最讨厌的人身后,还亲昵地拽着对方的衣袖,眼中一阵忧郁,他抬起眼眸,冷冷地说:“早知道你当年那么碍事,就应该把你打死在巷子里!”

孟时屿让沈茉退后,自己勇敢地站在一群人面前,毫不怯场。

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能和一群人对抗的,孟时屿有些吃力,偏偏在这个时候,李泽阳从背后偷袭一拳砸在他的后背,迫使他半跪在地上,手掌被细碎的小沙石擦破,满手都是血痕。

“李泽阳,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和他没关系!”沈茉张开双臂挡在孟时屿面前。

这时,巷子外忽然传来有力的警笛声,一下一下,砸在孟时屿心上,他勉强站起身,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见了逆光向他走来的温昼。

那一刻,风声呼啸,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温昼的身影。

沈茉背着书包站在巷口,她说:“学长,今天多谢你过来,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温昼招手。

目送沈茉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温昼揽过孟时屿的肩膀,把手里的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没有责备,没有质问,所有的不安全部化作温昼轻声地安慰:“小屿,疼吗?”

孟时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他抬眸,泪眼汪汪望着温昼,然后不等温昼说话,就主动扑进少年温暖的有力的怀抱里。

“一点都不疼,谢谢你哥。”

温昼摸了摸孟时屿的脑袋,他打趣道:“爱哭鬼。”

孟时屿破涕为笑,他躲进他哥的怀抱里,两人就这么贴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哥,你快看,今晚的星空好美。”

温昼把孟时屿掉在地上的书包随手捡起,挂在自己肩膀上,少年的背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孟时屿的脑袋凑近,熟悉的薄荷香味充斥鼻尖。

温昼的目光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中停留一瞬,然后偷偷去看孟时屿。

“嗯,很美。”

孟时屿的眼睛还泛着泪光,院墙外的蔷薇花越开越繁盛。

客厅里,灯还亮着,孟时屿乖乖窝在沙发里,手掌摊开,温昼从药箱里翻出棉布小心翼翼处理伤口周围的污垢,紧接着拿出棉签蘸取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全程都没有太多的疼痛。

“哥,我应该给你道歉的,不应该翻墙逃课,还瞒着你。”孟时屿抱歉地说。

温昼并没有生气,他只是低头温柔地笑了,随即抬眸对上孟时屿湿漉漉的眼睛,忍不住用手抓了把他的头发。

“嗯,哥知道的,我们小屿很勇敢,哥没有怪你的意思。”

哥希望你不要为打翻的蛋糕哭泣。

孟时屿愣住,他的心跳好像又漏掉一拍,以至于他低头不敢再去看温昼的眼神。

回到房间,孟时屿打开书包,才发现玻璃罐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碎了,星星散落在书包里,有的已经被压的皱皱巴巴,看不出形状。

孟时屿把所有的星星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书桌上,看着碎成几块的玻璃瓶,他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回学校,陈宥然就抱着还没进班的孟时屿左看右看,嗯,很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他急切地说:“小屿,你说说你,打架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我?况且对方还是李泽阳诶,他打架那么凶,最严重的一次直接把人打进医院,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和孟叔叔交代啊!”

孟时屿拍拍陈宥然的肩膀,他安慰道:“我挺好的,打三个李泽阳都不在话下。”

第一节是英语课,段青梅拿着随堂测试卷,看着孟时屿的分数喜上眉梢。

“这次测试,总体还是很不错的,在这里,我要重点表扬孟时屿同学,进步很大,45分,希望你再接再厉。”

孟时屿就这样被同桌从睡梦中拉醒,在鼓掌声中走到讲台上拿卷子。

段青梅的眼角重新扬起笑意,她小声说:“看看,你这不是可以吗?比踩一脚的分数还高!”

孟时屿:……

陈宥然中午硬要拉着孟时屿去学校食堂吃饭,为的就是找机会和盛烯说话。

他们两个人走走停停赶到食堂门口,孟时屿远远就望见食堂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站着的盛烯。几天没见,少年的头发突然微微变卷,刘海也从中分变成顺毛,带着宽大的黑框眼睛,看起来更乖。

盛烯局促地和孟时屿打招呼,三个人走进食堂,来到最右边一个买盖浇饭的窗口。

“阿姨,两份肉沫豆腐盖饭,一份鱼香肉丝盖饭,不要辣椒。”

陈宥然在窗口点餐,孟时屿和盛烯挨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诶,盛烯,你知道什么时候月考吗?”

“应该是在下周,这周班主任应该会提前说。”

等饭间隙,陈宥然还去旁边的小卖部给盛烯买了一袋冰凉解暑的酸梅汤,没有孟时屿的。

盛烯吃饭的时候很乖,不怎么说话,倒是坐在他对面的陈宥然,抓住一切机会试图引起盛烯的注意,口水都差点喷到孟时屿碗里。

“陈宥然,安静,你吵到别人了。”盛烯小声说。

听到盛烯的话,陈宥然立马闭麦,他枯燥地扒拉自己碗里的豆腐,把它们用勺子搅碎和米饭混合在一起。

“那个……”孟时屿尝试开口“你们知不知道如果准备把女孩子送的礼物归还给她,但是中间不小心意外弄坏了,应该怎么办?”

陈宥然想都没想,扔下手里的勺子大声说:“为什么要还呢,那可是人家对你的一片心意,你还不好好珍惜!”

声音大到孟时屿怀疑整个食堂的人都听见了。

“你要是想让我给你出主意,那就先和我说说是谁送你的东西?”陈宥然说。

孟时屿沉思片刻,继续说:“是沈茉,她昨天把一罐星星放到我桌兜里了,结果晚上和李泽阳他们打架,罐子不小心摔碎了,星星还留着。”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既然你是想回绝人家的心意又自己不小心打碎,倒不如重新买个玻璃罐子,再折星星送给她。”

孟时屿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还算可行,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下午放学,孟时屿走进学校附近的一家杂货店,从最里层的货架上精挑细选出一个大小合适的星星样式的玻璃罐,又从文具店买了几条折星星用的五颜六色的纸,把它们全部塞到书包后,才慢慢悠悠回家。

孟父和周阿姨忙着筹备婚礼,这几天都没有在家,好巧不巧,今天家政阿姨的儿子在学校踢足球不小心摔骨折,着急去医院照顾儿子,下午请了半天假,家里也没人做饭。

孟时屿走到家门口,透过铁艺栅栏看,一楼的客厅没亮灯,只有二楼温昼房间的暖灯亮着,他摁下指纹打开大门,快步走到自己的卧室把买好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时候,温昼推门而入,孟时屿来不及藏桌上乱七八糟的物品,只好下意识挡在书桌前。

“哥,有事吗?”孟时屿不知道在心虚什么,语气生硬不自然。

房门此刻虚掩着,温昼的半只踩着小黄鸭拖鞋的脚伸进房间,大半个身子露在房门外,他说:“没什么,你饿了吗,我去做饭,吃什么?”

“清汤面行吗?”

“可以。”

温昼关门去厨房做饭,孟时屿松了一口气,他捏着折纸的两段,心里犯愁,最后还是打开某视频APP,在网上搜折星星的教程。

温昼系好粉色的带蕾丝花边的围裙,他在厨房忙活,调好酱汁浇上一碗烧好的热水,把过了冰水的挂面放到碗里,上面撒上葱花还有一个金黄的煎鸡蛋。

孟时屿坐在温昼对面,除了几句嘘寒问暖后,没有人再主动开口说话,一时间陷入僵局。

“哥,你会折星星吗?”孟时屿及时拽住他哥的衣袖,声音微小。

温昼脱下围裙,他弯腰,凑近孟时屿,懒懒地说:“嗯,什么?”

孟时屿没有后退,他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温昼听。

“大概就是这样,我本来是想还她的,可是昨天在巷子里不小心摔坏了,想着重新给她一罐子,但是自己手工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看着教程学了几遍都没会。”孟时屿欲哭无泪。

温昼心中的大石头猛地落地,心中是久违的舒心,他陪着孟时屿坐在书桌前,一步一步手把手教孟时屿折星星,经过两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凌晨到来前完成了一整罐星星的巨作。

孟时屿累得瘫倒在床上,他说:“哥,你这么贴心,未来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温昼靠在椅子上,孟时屿没能看清温昼此时的视线正全部聚焦到自己身上。

“我这么贴心,要先是小屿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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