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挂掉电话的瞬间,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冰冷。江晨看着他攥紧手机的指节泛白,腕间的旧伤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狰狞。“怎么了?”话出口时,江晨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陆修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家里有点事。”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动作却比往常僵硬许多,“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说完,不等江晨回应,便转身大步离开。
江晨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他攥紧手中没吃完的棒冰棍,凉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回到宿舍,江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陆修接电话时那一瞬间的表情。他抓起手机,盯着和陆修的聊天框犹豫再三,最终只是发了句:“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接下来的几天,陆修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课堂上,他的座位始终空着;图书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再没出现。江晨望着陆修桌上积灰的课本,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他向林小莉打听,得到的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都没见着他。”
直到周五傍晚,江晨在放学路上远远望见陆修。少年靠在学校围墙边,正和几个陌生的Alpha说着什么。那些人穿着打扮透着股痞气,陆修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脖颈处的抑制剂贴片边缘翘起,隐约有雪松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来。
江晨鬼使神差地躲在拐角处。他看见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Alpha伸手推搡陆修,陆修踉跄了一下,却又很快站稳,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愤怒。江晨握紧拳头,想要冲出去,又怕贸然出现会给陆修带来麻烦。就在这时,黄毛Alpha突然挥拳朝陆修脸上打去,江晨再也顾不上许多,大喊一声:“住手!”
他冲上前挡在陆修身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黄毛Alpha打量着江晨,露出轻蔑的笑:“哟,英雄救男?就你个Beta(他误以为江晨是Beta)也敢管闲事?”说着,就要朝江晨动手。千钧一发之际,陆修猛地将江晨拽到身后,眼神冰冷如刃:“动他,你们试试!”
一场混战在所难免。陆修虽然身手不错,但对方人多势众。江晨抄起路边的木棍加入战斗,手臂被划伤也浑然不觉。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听到动静的保安赶来,那群人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陆修的嘴角挂着血痕,额角也肿了一块。他看着江晨手臂的伤口,眼眶泛红:“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江晨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伤得更重,却还在担心他的人,心里一酸:“我不能看着你被欺负。”
陆修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傻子。”他低声呢喃,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江晨擦拭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交叠,空气中雪松与樱花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缠绕。
“其实... 我家里出了点问题。”陆修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爸他...想让我放弃摩托车,继承家业。”他握紧拳头,“但那是我和我哥的梦想...”江晨静静地听着,第一次知道陆修那些冷漠表象下,藏着这样的委屈与坚持。
“谢谢你,阿晨。”陆修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有星光闪烁,“从来没有人... 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江晨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望着陆修,突然很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而此时,一阵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也吹动了两颗逐渐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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