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片在墙角嗡嗡作响，江晨裹着毛毯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屏幕冷光映得他眯起眼睛。班级群里突然弹出班主任消息，新消息提示音惊得他差点打翻手边的热可可。
"同学们，学校调整的期末考试分班安排，名单已发群文件。"
手指滑动表格的瞬间，江晨猛地坐直身子。"高二（3）班 "那一栏，他的名字旁边赫然写着陆修。心跳陡然加快，他想起上学期期末考最后一门时，陆修在走廊塞给他的薄荷糖，还有那句"寒假带你去滑冰"。
对话框弹出新消息，陆修的头像跳了出来："看到名单了？明天早上八点，图书馆学习？" 附带一个举着书本的猫咪表情包。江晨咬着吸管笑出声，飞快打字："学霸亲自辅导？那我可要抱大腿了！"
第二天清晨，图书馆落地窗外飘着细雪。江晨踩着点冲进去，发梢还沾着雪花，一眼就看见陆修已经占好靠窗的座位，桌上摆着两杯热美式和摊开的学习资料。
"体温正常吗？"陆修伸手试他额头的温度，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雪天路滑，下次提前十分钟出门。"江晨耳尖发烫，视线落在陆修用荧光笔标注的笔记上——那些自己总是弄错的数学公式旁，写着"江晨易错点"。
翻到英语复习页时，江晨突然愣住。作文范文空白处画着只戴着围巾的小熊，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等考完试，带你去喂真的小熊？" 他抬头撞进陆修含笑的眼睛，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浪漫起来，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江晨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只卡通小熊，喉结动了动："原来学霸也会在课本上画画？"他故意调侃，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修将咖啡推过来，杯壁的水珠在木质桌面上晕开细小的涟漪，"只给特别的人画。"
图书馆暖气开得很足，玻璃窗渐渐蒙上水雾。江晨假装低头做题，余光却盯着陆修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忽然转过来推了张便签："这道立体几何，用辅助线这样切..."
笔尖擦过纸面的沙沙声里，江晨忽然想起初中时偷偷看的言情小说。原来现实里的心动，真的会像窗外的雪，无声却又铺天盖地。当陆修第三次把他快要滑落的围巾重新系好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喂，你说的...喂小熊的事，还算数吗？"
陆修的动作顿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从书包夹层摸出两张动物园门票，票根上印着憨态可掬的北极熊："本来想考完给你惊喜。"话音未落，图书馆突然陷入黑暗——原来是电路跳闸，应急灯亮起的橙黄光晕里，两人的影子在桌面重叠。
江晨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陆修的手摸索着覆上他放在桌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子传来："其实我还想说..."话没说完，电路恢复正常，刺目的白光让江晨下意识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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