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江晨的课桌上洒下一片斑驳。他攥着新发的课本，望着左手边空荡荡的座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包侧袋里那张和陆修在动物园拍的合照——照片里两人戴着同款小熊围巾，笑得比身后啃竹子的熊猫还灿烂。
"让让！"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江晨猛地回头，正看见陆修抱着一摞练习册挤过过道，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松开着。四目相对的瞬间，陆修唇角扬起一抹笑："早啊，我的专属座位模特。"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江晨感觉脸瞬间烧起来，伸手去接陆修怀里的本子："谁、谁是你的模特！"话虽这么说，却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对方更方便坐下。陆修拉开椅子时，袖口掠过江晨手背，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分析试卷。江晨盯着黑板上复杂的函数图像，突然被轻轻戳了戳腰。陆修递来张折成心形的纸条，展开是清秀的字迹："昨晚给你整理的错题本放你抽屉了，放学去老地方？" 末尾还画了个戴着眼镜的小熊。
午后，江晨跟着陆修偷偷溜到操场角落的老槐树下。树干上刻着去年夏天两人偷偷写下的名字，如今被新生的绿芽衬得格外清晰。陆修从书包掏出个保温盒，里面是温热的草莓大福："食堂新出的，你不是喜欢甜的吗？"
江晨咬下一口，糯米皮软糯香甜，草莓的酸甜在舌尖化开。他望着陆修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伸手擦掉对方嘴角沾到的奶油："下次别买这么多糖分超标的了，小心长胖。"
远处传来预备铃的声响，铃铛轻响中，两人并肩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春风卷着槐花香掠过发梢，少年们交叠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新铺的塑胶跑道上，绘出属于青春最动人的注脚。
上课铃在身后紧追不舍，两人却故意放慢脚步。陆修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江晨手背，偶尔有路过的同学投来好奇目光，江晨想抽手，却被握得更紧。"怕什么？"陆修侧头轻笑，呼吸扫过江晨泛红的耳尖，"再跑，手链铃铛该吵到树懒了。"
自习课上，江晨偷偷用课本挡着脸写纸条："老师是不是发现了？"纸条传回时多了只翻白眼的小熊，旁边写着："发现了就光明正大请家长。"江晨气得用笔戳陆修后背，却换来对方转过来时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放学铃声响起，陆修熟练地收走江晨没写完的物理卷子："先去天台，我给你讲电磁感应。"楼梯拐角处，江晨突然扯住他校服下摆，踮脚把陆修翘起的呆毛按平："学霸形象都没了。"
天台铁门推开的瞬间，江晨愣住了。夕阳把整个平台染成蜜色，栏杆上挂着串小彩灯，中间用便利贴拼出歪歪扭扭的"欢迎回家"。陆修变魔术似的掏出盒草莓蛋糕："虽然不是生日，但想给你补过一个只有我们的仪式。"
江晨咬着叉子，看陆修认真擦拭栏杆上的灰尘。少年弯腰时，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皮肤，发梢扫过江晨手背。"陆修。”陆修转身：“怎么了？”江晨反映过来：“没……没什么。”
暮色渐浓，彩灯次第亮起。两人晃着脚上的帆布鞋，看楼下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江晨腕间的铃铛随着动作轻响，和着陆修哼的不知名曲调，在晚风中织成温柔的网，将少年心事都裹进这漫长又美好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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