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芝的丝质睡袍扫过客厅的羊毛地毯,留下一道冷硬的褶皱,像她此刻拧成疙瘩的眉。她将《甜心公主恋习记》的剧本狠狠摔在茶几上,烫金封皮的“国民初恋”字样在水晶灯下晃得刺眼,油墨味混着她身上的木质香薰,压得空气都发沉。“楚瑜!许漾人呢?”她的声音里淬着冰,银戒重重磕在茶几边缘,留下一道浅痕,“十点的试镜,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投资方的助理第三次来催,她敢放鸽子?”
楚瑜攥着手机站在玄关,指腹把屏幕边缘捏得发烫。她刚从城东老制片厂赶回来,西装外套上还沾着旧摄影棚的灰尘,怀里揣着许漾试镜时用的乐谱碎片——那是张译导演特意让她转交的,说“这孩子眼里有林晚的魂”。可面对林曼芝的怒火,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犹豫两秒才硬着头皮开口:“曼姐,漾漾…… 没去《甜心公主》的试镜。她去了张译导演的《空窗》剧组,试镜女主角林晚。”
“张译?”林曼芝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猛地转身,丝质睡袍的下摆扫倒了茶几上的玻璃杯,水渍迅速漫过《甜心公主》的剧本封面,把“甜心”二字泡得发皱,“谁让她去的?我跟她强调过多少次,现阶段要的是‘国民度’!文艺片能帮她拉到母婴代言吗?能让她爸的新片拿到投资吗?她是不是忘了,去年她拒掉那部甜宠剧,损失了多少曝光量?”
她抓起沙发上的羊绒外套就要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响,鞋跟敲得地砖都似在发抖——显然是想亲自去把许漾“抓”回来。可刚走到玄关,手机突然震了,屏幕上跳着“电影局-老陈”的名字。她接起电话,语气还带着未散的怒气,可听着听着,抓着门把手的手就瞬间僵住,指节泛白得像失去了血色。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曼芝,你家许漾可真是藏不住的好苗子!张译刚才在制片人微信群里夸疯了,说林晚这个角色非她莫属,还拍了试镜片段发群里——那眼神,那股劲,绝了!他还说,等影片杀青,要亲自带许漾去威尼斯影展走红毯!你这是要培养出下一个影后啊!”
张译她怎会陌生?国际顶尖导演,三次金棕榈提名,两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入围,他的作品从来都是“影后孵化器”。当年苏清辞就是靠他的《迷雾》从二线跃居顶流,连国际奢侈品代言都拿到手软。许漾要是能演他的女主角,意味着能跳过“流量小花”的漫长积累期,一步摸到“实力派顶流”的门槛,这比十个《甜心公主》加起来的含金量都高。
她脑子里飞快盘算:愤怒是因为许漾“失控”,可如果这份“失控”能带来更大的利益,那“失控”就成了“惊喜”。林曼芝从来不是会和利益过不去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客套的说了几句漂亮话后挂了电话,转身走回客厅时,脸上的怒容已经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商人般的精明算计。她弯腰捡起被水浸湿的《甜心公主》剧本,随手扔进垃圾桶,动作干脆得像扔一张废纸:“楚瑜,立刻联系《空窗》团队的执行制片人,就说我今晚在‘云顶阁’订了包厢,要跟他们谈《空窗》的合作细节。另外,把许漾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全清了,除了《空窗》的围读、钢琴特训,其他活动全推掉,包括之前谈的三个美妆代言,等影片杀青,咱们要的是更高奢的资源。”
楚瑜愣了愣,赶紧点头:“是,我现在就去订包厢,顺便整理张译导演过往作品的解析,给漾漾做参考。”她看着林曼芝的转变,心里松了口气,她早该想到,只要涉及“顶流”和 、“利益”,林曼芝永远比谁都拎得清。
此刻的城东老制片厂,旧摄影棚的天窗正漏下一束斜光,落在许漾面前的旧钢琴上。琴盖放着一叠被撕成碎片的乐谱,旁边摆着个褪色的布偶兔,左耳缺了一块,用红色棉线勉强缝着,像极了她七岁那年被林曼芝扔进垃圾桶的那只布偶熊。
张译导演坐在监视器后,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开始吧,第三场戏——林晚发现妈妈的钢琴谱被酒吧老板撕碎,你不用刻意哭,就演你心里最疼的那个瞬间。”
许漾走到钢琴前,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琴键,童年的记忆突然汹涌而来:六岁一个雨夜,她抱着布偶熊躲在衣柜里,听林曼芝跟许衍吵架,说“必须去参加那个亲子综艺,如果不是你和那个女人先被拍,我们现在怎么会这么被动!”;八岁那年,她因为多吃了一块外婆做的桂花糕,被林曼芝罚站到凌晨,手里攥着的钢琴谱被眼泪打湿;还有一次练琴练的手止不住发抖,她躲在天台给外婆打电话,说“不想再练琴了”,外婆在电话里轻声说“漾漾累了就来外婆这儿,永远有地方躲雨”,声音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花。
这些碎片像针,扎得她指尖发颤。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偶兔,指尖捏着那道歪斜的缝线,忽然没按剧本走——她没有立刻捡乐谱,反而将布偶兔紧紧抱在怀里,指节用力到泛白,布料被捏得变形,里面的棉絮从破口处露出来,像藏不住的委屈。
“老板说,”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空气的重量,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这琴谱占地方,不如撕了垫桌子。”她顿了顿,喉咙发紧,突然抬手,将怀里的布偶兔往钢琴上一砸——兔子撞在琴键上,发出一串杂乱的声响,像她此刻失控的情绪,又像她这么多年没说出口的“不”。“可这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啊!”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通红,却没掉眼泪,“你们凭什么说撕就撕?凭什么觉得我就该乖乖听话,就该被你们随便摆弄?凭什么我连怀念妈妈的权利都没有?”
她蹲下身,开始捡那些散落的乐谱碎片。指尖抖得厉害,却一片一片攥得很紧,指甲几乎要嵌进纸片里。阳光落在她的发顶,将眼泪的痕迹照得格外清晰——那不是刻意挤出来的哭戏,是从心底漫上来的疼,是林晚的,也是许漾自己的。她捡着捡着,忽然把碎片拢在掌心,紧紧攥住,像攥着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摄影棚里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张译突然站起身,手里的烟忘了夹,径直走到许漾面前,眼神里满是惊喜:“停!许漾,你刚才……为什么要加砸布偶兔的动作?”
许漾抬起头,眼眶通红,却没躲闪,目光直直地看着张译:“林晚不是只会哭的人。她被摔碎了所有念想,被人夺走了最后一点牵挂,肯定会反抗。哪怕只是砸一个布偶,哪怕只是发一次疯,也是她唯一能自己掌控的事,她不想再做任人摆布的木偶。”
“说得好!”张译突然鼓起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要的就是这个!林晚不是‘悲情符号’,是‘带着伤口的反抗者’!你刚才眼里的那股劲,有不甘,有愤怒,还有想活下去的韧,这才是我要的林晚!”他转头对制片人说,“这个角色,不用再试了,就是许漾。”
许漾攥着手里的乐谱碎片,忽然觉得眼眶更热了。这不是林曼芝教的“情绪管理”,不是楚瑜叮嘱的“镜头角度”,是她第一次在镜头前,把真实的自己交出去,而这份真实,被看见了。她抱着那只被砸变形的布偶兔,指尖轻轻蹭过破口处的棉絮,忽然明白:原来不用装乖,不用按别人的剧本走,也能被认可。
傍晚六点,许漾抱着那只缝好耳朵的布偶兔回到家。布偶兔的耳朵上绣着一朵小小的桂花,是外婆下午特意给她缝的,针脚细密,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刚进门,她就看到林曼芝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旁边放着一杯温牛奶,杯壁上印着许漾喜欢的向日葵图案——这是林曼芝从未有过的“温和”,反而让许漾心里的防备更重了。
“回来了?”林曼芝招手让她坐下,把牛奶推到她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温度刚好,你试镜跑了一天,肯定累了。张译那边我已经对接好了,下周一进组围读,这几天你把这些资料吃透,林晚这个角色的原型经历、钢琴专业术语,还有张译导演的镜头偏好,我都让助理整理好了。”
许漾抱着布偶兔,指尖反复摩挲着兔子身上的桂花刺绣,没接牛奶,也没看资料:“你不生气我没听你的安排?”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试探——她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劈头盖脸的指责,就像去年她偷偷去外婆家吃桂花糕,被林曼芝罚站到凌晨一样。
林曼芝笑了笑,指尖点了点资料封面上“林晚”两个字,眼神里带着几分功利的锐利:“我生气的是你不跟我商量,不是你选了这个角色。许漾,我是你妈妈,更是你的经纪人,我要的从来不是‘听话的女儿’,是‘能站在顶端的许漾’。张译的戏是你冲顶流的最好跳板,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推到许漾面前:“这是我刚让律师拟的补充协议,张译团队已经同意,你可以参与剧本的微调,还能推荐一位自己的钢琴老师进组。另外,我跟品牌方谈好了,等《空窗》杀青,就给你推‘星辰珠宝’的全球代言,这个资源连苏清辞都抢了半年。”
许漾低头看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心里忽然明白:林曼芝的支持从来不是因为“理解”,而是因为“利益”。就像小时候,林曼芝会因为她在综艺上哭了一次,就逼着她练三个月的“微笑管理”;会因为她的童装代言能带来高分成,就不管她过敏的皮肤,让她穿满是亮片的衣服。现在,她不过是又一次成为了林曼芝“利益清单”上的最优选项,有张译的加持,“许漾”这个名字能变得更值钱。
“我知道了。”她拿起桌上的资料,指尖落在“林晚原型:17 岁父母离异,靠钢琴酒吧谋生”的字样上,“但角色的理解和演绎,我想按自己的方式来。张译导演说,林晚不是‘悲情符号’,她的骨子里有反抗的劲。”
林曼芝挑眉,倒也没反对,只是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可以,但前提是不影响影片的质量和你的后续发展。我会让楚瑜跟着你进组,有任何问题随时跟我沟通。对了,你外婆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她说这周末会做你爱吃的桂花糕,让你安心准备角色,不用分心。”
许漾抱着布偶兔,没再说话。她知道,林曼芝连外婆都“安抚”好了,就是怕她有后顾之忧,好全心投入到《空窗》的拍摄中——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
当晚九点,许漾给外婆打了电话。电话里,外婆的声音带着老洋房院子里的桂香,温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花:“漾漾,你妈妈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演张译导演的戏,还说要带你来老宅吃桂花糕。”
“她不是真心想让我来,是怕我分心。”许漾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指尖轻轻蹭过布偶兔的耳朵,“她要的是‘能拿奖的许漾’,不是‘想演好角色的许漾’。”
“傻孩子。”外婆在电话里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清醒,像看透了所有算计,“你妈妈是个聪明人,可她忘了,翅膀硬了的鸟,总会自己飞。外婆的漾漾,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小时候非要把幼儿园小朋友送的糖纸收在铁盒子里,说那是‘朋友的心意’;后来在学校,躲在天台给我打电话,说‘不想练琴’,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你演林晚,不是演给你妈妈看,是演给你自己看,演给那些跟你一样‘想自己说了算’的人看。”
许漾的眼眶忽然有点热。外婆总是这样,不用她多说,就懂她藏在心底的执念,那些“不想被控制”“想做自己”的念头,那些被林曼芝压在“人设”和“利益”下的真心。她想起试镜时,自己攥着布偶兔,说出“凭什么”时的愤怒;想起林曼芝多年来的控制,从体重到行程,从角色到人设,她从来没有过“自己说了算”的机会。而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机会——靠《空窗》,靠林晚,靠张译的资源,站到林曼芝够不到的高度,让她再也不能把自己当工具,当 “流量傀儡”。
“外婆。” 许漾的声音很坚定,像淬了光,“我会演好林晚的。我会拿到奖,会成为能自己说了算的人。”
挂了电话,许漾翻开林曼芝给她准备的资料。第一页上贴着一张便签,是外婆下午偷偷塞给她的,上面写着:“漾漾,外婆永远支持你。”指尖摩挲着便签上的字迹,粗糙的纸面带着外婆的温度,像一件柔软的铠甲,挡住了林曼芝功利算计带来的冷意。
接下来的几天,林曼芝的“铺路”效率高得惊人。她亲自去了一趟星辰珠宝总部,穿着高定套装,拿着《空窗》的投资协议,用“许漾作为女主角的曝光量”换来了“全球代言人”的合约;联系了国内最好的钢琴老师周教授,让他每天上门给许漾特训两小时,还特意叮嘱“要教最有感染力的演奏技巧,适合镜头表现”;甚至托许衍的关系,拿到了林晚原型的日记——那本日记的纸页已经泛黄,上面还留着原型主人的泪痕,让许漾对着日记揣摩角色情绪。
楚瑜帮许漾整理行程表时,忍不住感叹:“曼姐这次是真的下血本了,连她珍藏的那几个国际导演的人脉,都跟我提了,说等《空窗》杀青,要帮你对接《迷雾森林》的女二号。”
许漾翻着行程表,看着密密麻麻的“钢琴特训”“剧本围读”“造型定妆”,心里没有丝毫雀跃,只有一种冷静的笃定。她知道,这是她和林曼芝的“利益同盟”——林曼芝要靠她从“过气女明星”转型为“顶流经纪人”,要靠她的成功证明自己的“造星能力”;而她要靠林曼芝的资源站稳脚跟,要靠《空窗》的奖项背书,积攒足够的力量,然后一步步挣脱她的控制。
周三下午,许漾跟着周教授练琴。周教授让她弹《月光》第三乐章,她却故意放慢了节奏,指尖落在琴键上时,带着几分刻意的滞涩,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不对。”周教授皱着眉,指尖敲了敲琴谱,“林晚在酒吧弹钢琴时,应该是‘带着伤口的坚韧’,不是‘单纯的悲伤’。你妈妈跟我说,张译导演要的是‘有力量的脆弱——是那种‘明明疼得要命,却还想往前爬’的感觉。”
许漾抬起头,看着钢琴上摊开的林晚原型日记,其中一页写着:“今天在酒吧弹《月光》,有个客人说我弹得像‘在跟什么东西较劲’。我想,或许我真的能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能管我的地方。”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字,忽然开口:“周教授,您觉得一个被父母抛弃、靠钢琴谋生的女孩,她的‘力量’会来自哪里?”
周教授愣了愣,随即笑了,指尖在琴键上轻轻敲出几个音符:“来自‘想活下去的劲’,来自‘不想被命运捏着走的气’。就像这琴键,你越用力按,它发出的声音越亮,哪怕疼,也要亮。”
“那我想按这个感觉弹。”许漾的指尖重新落在琴键上。这次,她没有刻意放慢节奏,反而在**部分加重了力度,琴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又藏着几分不甘的渴望,像极了她自己,像极了那个躲在天台给外婆打电话、攥着布偶熊反抗的许漾。她弹到动情处,指尖微微发抖,却没停下,任由琴音带着她的情绪,在客厅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像一声声小小的“不”。
周教授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什么,没再纠正,只是点了点头:“好,就按这个感觉来。你妈妈要的是‘镜头效果’,但我想导演要的,应该是‘你的真心’。”
许漾弹完最后一个音,指尖还停在琴键上,琴键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让她更清醒。她知道,林曼芝要的是 “符合期待的许漾”,那个听话、精致、能带来利益的“女明星”;而她要的,是“能掌控自己的许漾”,那个敢反抗、敢说“不”、能演好林晚的“演员”。这两种“许漾”,终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场“利益同盟”里,悄悄积攒足够的力量。
试镜通过后的第十天,林曼芝带着许漾去见张译导演。路上,林曼芝反复叮嘱她:“见了张导要礼貌,多听少说,把你试镜时的灵气藏一点,别太锋芒毕露。他最讨厌急功近利的演员,你要表现得‘纯粹一点’,像个只想演好角色的新人。”
许漾点点头,却在包里放了一张自己画的林晚肖像——画里的林晚坐在钢琴前,眼神冷冽,指尖却握着一朵小小的雏菊,花瓣上还带着点露珠的痕迹。那雏菊,是她偷偷画的,是她对林晚的理解,哪怕身处黑暗,也要握着自己的“光”;也是她对自己的期许,像启元中学天台上的徐扬,像外婆院子里的桂花,像所有“不被摆布”的美好。
见到张译时,林曼芝先一步上前,递上精心准备的伴手礼,是一套定制的钢笔,笔身上刻着“张译导演雅正”的字样,笑得格外得体:“张导,感谢您给许漾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把握,不辜负您的信任。许漾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要您多指点。”
张译笑着接过,目光却越过林曼芝,落在许漾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许漾,上次你试镜时,捏碎布偶兔、砸琴键的细节很打动我。现在再跟我说说,你眼里的林晚是什么样的?”
林曼芝刚想替许漾回答,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什么“林晚是个让人心疼的角色”“许漾会努力诠释她的脆弱与坚强”,可许漾却先一步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觉得林晚的‘反抗’不是歇斯底里的,是藏在细节里的。比如她弹钢琴时,会故意弹错一个音,挑衅酒吧老板,那是她唯一的‘小叛逆’;比如她捡乐谱时,会把最碎的那片藏在口袋里,像藏着自己的初心,怕被人抢走;比如她明明怕黑,却偏要在深夜的酒吧弹《月光》,因为那是妈妈教她的第一首曲子。”
她顿了顿,看着张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不是想被同情,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她就算被命运摔碎,就算只剩下碎片,也能自己拼起来,拼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样子。”
张译愣了愣,随即大笑:“好!好一个‘自己拼起来’!曼芝,你女儿比你想的更懂角色,也更懂‘反抗’。”
林曼芝脸上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那是一种“失控”的不安,一种“许漾正在脱离她掌控”的隐忧。许漾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忽然更坚定了——她要靠自己的实力,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林曼芝帮她铺的路,她会走,但走的方向,必须由她自己决定。她要成为林晚那样“自己拼起来”的人,更要成为林曼芝永远够不到的人。
离开制片厂时,夕阳落在许漾的肩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摸了摸包里的林晚肖像,《空窗》不是一部简单的电影,是她挣脱枷锁的开始,是她走向“山的顶峰”的第一步。
而这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们漾漾踏出了破壁成长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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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玩偶碎影与试镜灯下的破壁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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